实际上我离农场三十年后才回访,曾作一组七绝记之——
访农场
(原名五图河农场,现属连云港监狱。 2009年4月11日)
车队北上
昨夜无眠待日晖,锡苏宁沪聚康辉。
半千农友相逢笑,激动征轮向北飞。
黑面牛倌今博导,携来弟子寻春草。
便衣师长领军歌,谁识当年冰上镐?
十辆大巴歌逐歌,长江灌水曲中过。
金黄油菜碧青麦,千里相随到梦河。
场部即景
处处红绸竖复横,南楼北屋写“欢迎”。
图河仍恋小蛮子,长镜清清照老兵。
格局依然景物新,店多路洁少行人。
“小三阳”在灯空照,不复辚辚车马尘。
王监狱长致迎词,意切情真终滑稽。
幸矣十年劳改毕,哀哉花季葬盐泥。
堤上沉思
警车开道上沂堤,铁闸胶墙八里齐。
祝福今人打堆免,拦潮护麦梦圆兮。
惊看对岸植烟囱,闻说圈田建化工。
喜即转悲悲转愤,毒龙明岁噬苍穹!
步步回望十八连,早霞飘失断诗笺。
无灯禁火棉房里,曾有笑声萦我燃。
故地流连
驶近二连车缓行,十年喧沸已归零。
食堂宿舍成田亩,布谷声中青更青。
一连剩有旧粮仓,供我抚摩思稻香。
春雨多情浇湿土,留咱足印几行行。
临行蓦见姚排长,六十七龄身硬朗。
左手怀孙右握予,依依不舍憎车响。
(我曾在一连、二连苦战过。两个连队之间隔着一条河,名叫二道沟,我拈在这篇小说中称作耳桃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