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北大荒趣事（七）

 

北大荒趣事（七）

 

野生动物奇观（四）

 

苍鹰升天了吗？

我下乡的北大荒农场，南面是连绵不断的完达山山脉，在五分场场部的南面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大家都叫它是南山，它的背后有个大索仑河水库，是在非常开阔的三面环山的大索伦河河谷地带堆土筑坝而成的，从大坝往下直到宝饶公路（从宝清县城到饶河县城）的一段大索伦河的河道约有3 公里的距离，依然是天然河道，宽窄不一，弯曲折回。河水深处则可没人，浅处则可涉足。岸边杂草丛生，树林错落，地有高低，沟壑纵横。水库的大坝下是一片开阔的大草甸子，大坝的上游，三面是不高的群山，在离水库下方不远的地方，草甸子里有一处小树丛环抱的高岗上生长着一片树林。由于草甸子里有很多一座座三、四十公分高的塔头墩子才使砍柴者畏而却步，林边包围着密密麻麻的榛柴棵子和苕条棵子，才使林中很多的参天白杨和少量的臭皮桦树得以保存下来。这里比较荒芜，正是野鸡和狍子的栖息好地方，节假日休息时，我经常背上猎枪到这里来打野鸡。

74年秋天，我又背着猎枪来到了这片大草甸子。这是一个天高气爽的星期天，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稀疏地浮动着几朵白云。走在草甸子里如同徜徉在绿色的海洋上，刚刚发黄的老草和还有旺盛生命力的绿草在微风的摇曳下，如同滚滚的浪花。不远处的起伏连绵的群山上，那红、褐、黄、绿相间的树叶在微风吹拂下，好似迎面滚来的汹涌澎湃的层层波涛。这壮丽而又恬静的景色怎能不使人心旷神怡？往日的劳顿和郁闷全都化为乌有，我又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向草甸子里的那片树林走去。

尽兴之时，我更是高声唱起了打猎的歌曲；

森林是多么美丽

打猎是多么好

打猎呀 打猎呀

打猎我最爱好

我不打兔子和山羊

专打狐狸和狼

我爱幸福与和平

我爱这大树林

……

这时，我发现在树林上空有一只老鹰在盘旋，我以为它是要降落在树林里，特别注意它要降落的位置，因为它降落的位置不是有野鸡就是有兔子，或是有老鹰的巢穴。我一边向树林走去，一边注视着老鹰的动态。

啊！真优美的飞行姿态，只见它双翅展开，很长时间都不煽动一下，却能自由地翱翔在高空。如果是在北京的天空上我一定会认为那是一个风筝。然而它却在很大的范围上一边盘旋着一边上升着。我从家出来已经走了十多里的路了，正好在草甸子里有个生产队挖沙子的大坑，索性我就坐在沙堆上边休息，边喝着自己带来的水，边欣赏着老鹰的飞行了。想不到这老鹰是越飞越高，一直飞到正天顶上的一大朵白云里，只见那小黑点一会出现在蓝天上，一会又钻入云中去，看得我两眼都有些发酸了，我还在等待着它飞回来。

等啊，等，我就不信它不飞回来，可是时间在十分钟，十分钟的过去了，而且那朵白云也在向东一边缓慢地移动着，一边也在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形状，但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它的踪迹，那朵云已经扁东好远了。

……

我回到生产队把我看到的现象对当地的老农说了，他问我：“你们经常在草甸子里采黄花菜和蘑菇，在山林里拉柴火、采木耳，可曾见过死老鹰？或者是死老鹰的羽毛？”

“没有见过，只见过死野鸡、死麻雀、死猫头鹰、死兔子、死狍子和死耗子什么的。”

“对了，我和我们老一辈子的人经常上山采集山货，也从来就没见过死老鹰，我听我的长辈说过，他们也看到过你说的现象，所以他们说老鹰不会死在地上，而是升入天堂了。”

……

他的解释真使我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