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富农"大叔陈国苓(一)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富农"大叔陈国苓(一)

结识陈国苓,是在1976年冬,那也是我下乡第一年,天,刚蒙蒙亮,社员们便三五成群地涌向生产队的饲养棚,等待队长派活.村里地主、富农很多,他们的子女大多不好找对象,有的30多岁还打着光棍,队里的重活脏活都由他们干,贫下中农常常带带工,起个监督作用。
那时我刚满17岁,虽然长着一米八的个子,但从没干过农活,队长便视我为”半拉子”,定为6分;因为最高分为10分,每天可挣3角7分钱,而我每天只挣2角钱,所以我出工不太积极,出勤率也不高,还常顶撞队长,队长想治我,又怕我这个”东北侉子”下手太”狠”,只能在”派活”上整我.
那天队长又派给我一个”好活”,让我与富农陈国苓挨家起茅房和猪圈的粪,那是”四类分子”干的活,我是贫下中农的后代,凭什么让我干?我扭头便走，队长知道我又不出工了,便大声喊::“小王,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出工,这个活总给你留着,你也别想抽回城”。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知青点,只有做饭的小樊在宿舍,听了我叙述,小樊说:“别他*的理他,哪天把队长的狗吃了,再把他儿子逗出来打一顿,帮你老弟解解气”.我们正说着话,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我，小樊一听就火了”他*的,还敢找上门”，说着操起一把椅子冲出了门,我顺手拿起顶门的棍子跟了出去.
院子里喊我的不是队长,是长得又瘦又小的富农陈国苓.
小樊问他:”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小王”.
“你回去吧,小王今天不干了”小樊边说边拉我进屋.
过了一会儿,我推开门,见陈国苓仍坐在门口抽烟，见我出来,忙摆手让我过去,小声和我说:“小王,还是出工吧,队长是一个倔脾气,你跟他堵气那没完,听我的没错”。
就这样,我干起了改造”四类分子”的活,而且一干就是一个多月.每天点完工.陈国苓便拉我到他家,这时他家里早已把炕桌摆好了,桌上放着当时很少见的猪耳朵、猪头肉和一壶酒.一家人热情邀我上炕,我执意要走,拉半天,还是上了炕.
寒冬腊月,几杯酒下肚,全身都暧和了许多.吃完饭,陈国苓把我带到一户社员家的猪圈,操起镐便干了起来,见他出汗了,我便换下他,谁知一镐下去,不但没有刨动冻粪,还把冻屎冻尿溅了我一脸.陈国苓让我停下来,他边做示范边告诉我,刨冻粪要对准一个点刨，这样就可以震开出裂纹,冻粪就裂开成块了.后来,我掌握了要领,我们起粪速度也加快,但茅房的他不让我动,他说太脏,城里的孩子受不了.他自己承包了.
与陈国苓起了一个月的粪，我开始叫他”大叔:,那时没有人管富农叫”大叔”,后来,小樊也叫他”大叔’,再后来,全知青点的男男女女都叫他”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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