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万
快下班的时候,W大夫来到门诊说,医保拒付了我们医院最近的药费14万,平均我们大夫每人约1万多元。她还说,如果真让我们自己承担,那么以后干脆停诊,都搞社区好了,言语中情绪激动。我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因为小题大做、言过其实和过分地渲染领导的意图、拿着鸡毛当令箭,已经司空见惯了。
其实,医保对于执业医师在为医保病人的服务中是有具体要求的。例如,要求单位小时内平均诊疗10个病人,每位医生每天应诊病人不超过50个,每天所开最大医药费不超过1万元,每月<10万元,一年<100万元,否则将自动纳入医保监测系统,医生将有被拒付和停止医保诊疗资格的风险。这在去年的一个医保文件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这些他们是应该清楚的,但他们没有向大家传达。自从一级医院实行了药品零差价,特别是我们医院,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多少居民,但一些热门药物不仅齐全而且充足,这吸引了周边地区的不少病人来这里开药,更给那些钻医保政策空子,捣药、卖药借以发财的人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我们曾经采取在药品包装盒上划记号的办法,取得了效果,一度减少了门诊药物的销售量,但很快遭到了相关人员的激烈反对和阻挠,以至不得不任其自流。近两年来,门诊医生埋头于开药,像一台开药机,忙个不停,甚至连喝水、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丝毫没有了静下心来诊疗病人的时间和耐心,更没有了看书学习、钻研业务的时间。而且医生的付出巨大,所承担的风险也大但应有所得却不多甚至还要少于非一线的人员,并且还要完成所谓的公共卫生服务中规定的那些不可能完成的指标,真是苦不堪言,让人既愤慨又让人无奈。也曾多次向有关领导反映过意见,建议采取些措施来保护医生的权益和尽量按医保的要求办事,但不被这些不作为的领导所重视。
其实,对于现在的所谓领导,不应该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大约40年前,自己作为一个知青,曾在内蒙的某国营农场当过一段时间的农工,开过一段时间的链轨拖拉机。清楚地记得我的师傅跟我说过的一段话,他说,其实这开拖拉机没有什么,是个人都可以轻易地学会,就是一条狗把它的两个爪子拴在拖拉机的操纵杆上,它也能把拖拉机开走。如此,想起了现在基层医院的这些领导,其实多半也是草包饭桶,但是发号施令、独断专行、说一不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事情却是蛮会做的。如是我想到了我师傅说过的狗,假如这狗会说人话,也是可以当个院长领导之类的了。到时动一动狗嘴,说一点狗话,下达些狗令,也是能够推动“历史”前进的,只不过只能干狗事,是万万做不出人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