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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交通轶事谈——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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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轶事谈——之二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1/20 4:58:00 [显示全部帖子]

毛驴车的回忆

那时农村如果能有这样一辆驴车那是阔主了。不但可以干农活,还可以一家人坐它进城,太方便了。一般人家都养驴,是主要交通工具。记得库尔班·吐鲁木大叔要骑着毛驴去北京看毛主席的故事吗?因为他就知道驴是交通工具,别的不知道。听到的故事:一天一辆汽车第一次来到一个村子,拉了不少东西,农民一看,这家伙力气不小,吃什么,嘴在那呢?绕着汽车转了几圈,认定两个前大灯是眼睛,中间自然是嘴巴,于是就拿了一捆青草来喂汽车:吃吧,吃吧。这么不吃呢?嫌不好?又拿来一盆玉米,还不吃,着急了:什么都不吃,没力气干活呀(声明一下,文中的各个笑话绝对真实。有我亲身经历的,也有听人讲的,讲的人都是我民族朋友,绝无轻视之意)。毛驴车是木头轮子木头轴,很颠,有人就发明创造了:在轮子四周钉上废胶鞋底子以减缓颠簸。上世纪七十年代推行轴承化,将木轮全部换成了胶皮轮子,不但方便了农民的出行,而且支撑了新和县轴承厂的生产。可惜木轮车绝迹了,现在你如果要打“驴的”即坐出租毛驴车,全是带轴承的橡胶轮胎的毛驴车了。平稳了快捷了。但缺少了什么。试想一下:在浩瀚的戈壁沙漠之中你坐在带有遮阳罩的木轮毛驴车上,一边听着缺油的木轴的吱吱嘎嘎的响声伴随着维族赶车人高亢的歌声,一边远眺着天际尽头的落日的余辉,是不是另有一番情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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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1/20 5:04:00 [显示全部帖子]

   搭便车

那时新疆有两种男人最受姑娘追捧:一是解放军二是驾驶员。解放军在文革中是最受宠、地位最高的。能娶老婆的都是当官的。嫁给他们,无论是转业回原籍还是就地安排,仍然是当官:营级就能当县上部委局办的头头了,女人永远当官太太。顶次,三块钢板中有一块了:复员转业军人。其它两块是共产党员、贫下中农。这三种身份集于一身的人,在文革时,牛!绝对老子天下第一,特别是我们这些城市学生出身的人,与其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斜着眼都懒得看你:老子就是大老粗,怎么着?天道循环。邓小平提出干部“四化”以后,大老粗匿迹了,摇身一变:知识分子了。为什么驾驶员也吃香?环境使然。那时新疆的物资特别不流通,相隔两县的物产都不能交流。驾驶员走南闯北,能买到各地的东西,自然家里物质生活就要强好多;工资、出差费也高。因此对他们,姑娘是趋之若鹜。而像我们这些“臭老九”们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特别是出身不好的,只有找臭味相投的。不甘心的只有蹉跎岁月,像我,单身十年。我爱人,赶大营的杨柳青人的后代,不赶时髦,一不找当官的二不找挣钱多的,偏偏找了不但臭而且穷的我,为什么?用她自己的话说:总得有人疼他吧。其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是缘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话赶紧拉回来。

阿克苏那时虽然有客运站,但每天只有一班班车,根本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于是就流行搭便车。那时大部分驾驶员心都很好,看见有人要搭顺风车是都拉的。也有的只拉女的不拉男的。但有一样,都不会收钱。一路谈得来,甚至管饭。解放货车的驾驶室驾驶员旁边的两个座位,没有空的时候。我有一次从新和去阿克苏搭的是沙雅县委的车,新接的北京212吉普,就是那时我认识了北京212。县委书记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是阿克苏的惯例:头儿们都坐在这个位置。一路上和我聊,驾驶员也兴奋的聊他的212。不认识的人而且是县委书记,让我搭它的车,白坐216千米。现在,行吗?

待的时间长了什么事都能遇上。先说几件和搭便车有关的事吧。先说我自己吧。1995年在天津结完婚回到乌鲁木齐,找车回阿克苏,正好碰上红旗坡农场的赵师傅,说好坐他的车回。我老婆坐另外一辆车。一路无事。过了塔什店后还要爬山,到山顶后是一个漫下坡,很陡,可以看见库尔勒了。解放车是汽刹车,下坡时严禁关油门的,可他关了油门往下溜,越溜越快,踩刹车,气压没了,拉手刹刹不住。赶紧喊我:快跳!我打开车门一看,路边就是山谷,跳吧害怕,不跳吧也不行。牙一咬眼一闭:跳吧。还好,踉踉跄跄奔跑了十几米,没摔倒。只听见嘎啦嘎啦一阵响,汽车停了。怎么停的?乱挡逼停的。闸箱的齿轮大半都碎了。老婆坐的车赶上来,拖着我们的车,战战兢兢的慢慢磨,好不容易拖到修理厂心才放下。够惊险吧。还有更惊险的。红旗坡农场的镇江的一位男支青带着自己的男孩回去探亲,坐的解放汽车的便车。路上睡着了。儿子没睡,找东西玩儿,摸着门把手了。门一开,孩子掉下去了,死了。这位先生把孩子就地埋了继续赶路回家探亲去了。司机回到农场对我们说了并嘱咐不要对他老婆说,原因是那位先生叮嘱不要让他老婆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老婆知道了发疯般的跑回镇江大闹一场离婚了。第三件事,在温宿,一天早上出门看见一辆解放汽车的前保险杠上坐着一个人,一看是县二中的老师巴崇学,用绳子绑在前面车鼻子上。原来他急着回家探亲找不找汽车,这辆车有人坐到五团就可以腾出空座,只好先坐保险杠吧。应该没出事。因为后来我看见他了。我一直想不透,车上尽管拉着货,虽然很高,可是捆在上面总比捆在保险杠上要安全、舒服点儿吧,琢磨不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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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1/21 14:14:00 [显示全部帖子]

     细细一想,那时胆子是大。兴起卧铺汽车时就是敢坐。现在想想挺后怕的。万一出个事故,逃都来不及逃。说命大确实大。车祸躲过好几拨。一次从新和去阿克苏调书,坐县民政局的大轿子子车,买了回程票的。到时只管拉书不让我坐车了。原来县财政局长要跟车回去,把我挤下了。书店经理拼不过财政局长的。我愤愤,但也没坐、谁想离新和十余千米,大尤都斯公社附近车翻了。我爱人和孩子哭哭啼啼把医院找了个遍没有我。一问我没坐车。一家人破涕为笑。还有一回是冬天,我和另外一辆车约好第二天同去乌鲁木齐,但他们非要当天下午走,并让我搭他们车一起去,我没答应。没几个小时他们家属哭哭啼啼找到我,说在五团翻车了。我赶紧去救人。再有一次,还是冬天,我对面邻居要去乌鲁木齐,答应带我一起走。第二天清晨我听见发动机响,我想如果是他应该叫我,不叫应该不是。谁知他偷偷走了。后来他回来给我道歉,并说,幸亏没带你,在库尔勒的路上,结的冰太厚,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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