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称心如意的媳妇
在红旗坡银行营业所干了四年。唯一值得我回忆的,是我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贵人,十一队的队长徐松静。他在乌什县一个人民公社当党委书记,后来调到红旗坡农场机耕队当队长。而机耕队就是我牌友的集中地,所以和他认识了。他是赶大营的杨柳青人的后代,也是老乡了。逐渐熟悉了。他后来调到十一队,离场部十余千米,来场部就在我那落脚。一来二去谈及婚姻。我那时二十五、六岁,依当时情况也算是剩男了。农场的我不愿找,尽管好多人主动追我。实话,我不想一辈子就窝在农场里。城上的一听我虽然是银行的,但是工作地点在农场,都不乐意。有同意的,总是有缺陷,我又不甘心。我的宗旨:有目的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为了要脱离农场而违心缔结婚姻,目的达到后呢?种种不满意会凸显出来。后果难料。所以蹉跎十年。老徐要把他表妹王桂萍介绍给我:她人在新和县银行工作,父母在温宿。一问,原来是饮食服务公司会计王大爷的闺女。王大爷我们都知道,经常到银行办业务,精精神神的,一口杨柳青话。我就有一半儿的愿意。1974年春节老徐带我去王大爷家拜年,当然相亲是实。正好她从新和回温宿过年在家,我一看真漂亮,长相,穿衣打扮和电影《蚕花姑娘》里的女主角尤嘉一样。我完全动心了。我催促老徐赶快行动,促成此事。不久,我们见了一面。她给我们做了一顿拉面,面拉的细极了。我更心仪了。用现在时髦的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庙堂”的媳妇,打灯笼难找哇。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的担心也很大,她会不会因为我在农场而不同意呢?日子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好久没联系。找老徐一问,原来她回新和了。那年年初二她父亲过世,处理完父亲后事母亲又检查出癌症。她回新和请假,回来照顾母亲。虽然不该这么说,但却是如此:老天爷给了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她母亲病重,她在新和我在红旗坡,相隔两百余千米,异地恋,成功的机会要小得多。如是,我趁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天天去见面。红旗坡到阿克苏六千米的路程,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比天津从河东到南开近多了。外面只有平常的交流,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甜言蜜语,总之没有一丝浪漫。七月岳母老人家辞世,我们的关系也确定下来。岳母大人在中间起了很大作用。我爱人是最家中小的一个,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工作十余年了,在新和算得上是一支花,追求者甚众,有县太爷的公子也有大学生,有军官也有驾驶员等热门人物。她都没答应。岳父母大人就是希望她能找个天津老乡,不希望找个外邦省的。临终前岳母对她说:闺女,我快不行了,唯一牵挂的就是你的婚事,小伙子挺老实的,又是老乡,你就答应了吧。她含泪答应了。愿岳父母大人在天之灵安息,你们的女儿随我回到天津,替你们实现了回老家看看的遗愿,高兴吧。
当然有人也在她耳边吹风,什么农村户口,什么表现不好呀。她铁了心:“农村的也要有人疼吧”就嫁给我了。其实我的户口是城市的,正规叫法是“非农业户口”。只不过在红旗坡农场银行营业所工作罢了。那时不兴买房子,打家具,单位给间屋,两张单人床一拼,简单布置一下就行啦。现在看来,其实裸婚一点不新鲜,我们那时就是裸婚。她本来想调到阿克苏的,为了让我脱离农场,就让我调到新和。于是我告别了红旗坡农场,踏上了我的命运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