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炊事员了。”
炊事员拿了一大瓶酒走过来,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是农场自己出的包谷酒,去年春节场长批给了我二斤,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我请大家。”说着往大家面前的饭盆里倒酒:
“来,喝。”大家端起盆儿,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个个咧起了嘴,杨伟更是喷了出来。“什么酒这么辣!”
“废话,不辣是酒吗。什么叫‘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指吃肉喝酒。”李华恩说着,从炊事员手里拿过酒瓶给自己倒酒。
“咱农场这酒,劲头大,最少有70度,和北京二锅头、衡水老白干一样,喝着带劲。包谷咱农场的酒味儿更纯,一喝就知道是纯包谷酒。”
“李华恩,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还这么懂行,奇了怪了”常征问道。
“嗨,别提了,我从小和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爷爷就好喝酒,一喝就让我陪着,就练出来了,”
“你有多大酒量?”队长好奇地问。
“不知道,没钱供我喝酒。反正我们村里连老带少,没有喝过我的。”
“是吗?咱俩试试。”
“试试就试试!”
“好!看谁喝过谁。”大家起哄。……
地窝子里,大家兴犹未尽,坐在铺边聊天。
常征在往炉子里加煤:“李华恩,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我一直不懂‘吃香的喝辣的’这句话什么意思,这回可是给我解惑了,吃肉喝酒,哈哈 ”。
“吃肉喝酒算什么。我在家时喝葡萄酒,那才叫好喝。吃肉,哼,吃肉。对虾,螃蟹才叫好。”杨伟说话了。
“那你不在家里喝葡萄酒吃对虾,跑这干啥来了?”李华恩反问。
“干啥来了,干革命来了。谁知道跑到戈壁滩上受这个罪。”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像《边疆处处赛江南》歌里唱的那样:‘朝霞染湖水,雪山倒影映蓝天,黄昏烟波里,战士归来鱼满船,牛羊肥来瓜果香,红花如火遍草原。’多美呀。如果再像《草原之夜》里那样,我在弹琴,姑娘依偎在我身边,静静地听,天呐,更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