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苏立功
我年轻时的诗啊,如今流落何方?寄居在深绿的大林莽?抑或野炊温暖过的山岗?橄榄树下的木耳,可曾听过我的吟唱?林海里巡山的老龟,可曾读过我的诗行?我的诗曾是长春藤上的风铃,与热带雨林一同生长;它曾是坡鹿衔着的灵芝,治疗过我的思乡。我的诗是蒲公英般的儿郎,染绿了胶林的晨光;她又是午夜起舞的翠蝶,一群热恋着胶灯的舞娘。今天,当我寻找儿女,发现已成为永恒的幻想。因为那片珍贵的雨林,早已毁于廉价的恳荒。当年我曾参与杀戮,焦土躺着熏黑的黄羊。那是倒下的雨林啊,究竟是无知?还是荒唐?纵使在太阳的背后,也不能复活这座绿色天堂!我忏悔了整整四十年,心中长埋着叹息与惆怅...... 200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