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上到三楼,在门口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
“请进”。常征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中年人,和常征年纪相仿,正在忙在什么。他抬头看看常征:“有什么事么?”“我是咱厂职工常维斌的儿子……”
这个人看了常征一眼:“哦,常维斌。他去世时我代表厂长去吊唁过,我怎么没看见你呀。”
常征:“我那时在新疆工作,来不及赶回来。听我母亲说,厂里到家慰问了。谢谢你们。”“这是我们份内之事,不用谢。你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常征说道:“我父亲的去世,给我母亲打击很大。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来就更不行了。我是独子,远在新疆工作,不能照顾她。她一个孤老太太怎么办呀。我去市里问了问,说是有政策,只要找到接受单位,我就可以调回来,就可以照顾我母亲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看在我父亲在咱厂工作了一辈子的面儿上,给我出个接受证明,那我就可以去办调动手续了。”
那人沉吟了一会儿:“这事不归厂办管,你得去劳资科。不过,咱们年纪差不多,我哥哥也下过乡,在内蒙,你们的难处我知道,也很同情。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进来时没发现咱们厂没人上班吗?”
常征道:“我也奇怪呀,我小时候到厂里来看演出,来洗澡时,多少人呐。怎么现在这么冷清呢?”
那人叹了口气:“厂子要黄了。正商量卖厂呐。我们这些人还不知往那里去呐。所以依我看,你这事,没戏。”
常征告辞,又到了劳资科。劳资科的人听了常征的要求,摇了摇头:“办不了。我们正在卖厂,现有职工都准备‘一脚踢’就是买断工龄,给一笔遣散费,自己另找饭辙。你想,还能再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