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热泪盈眶:“总经理,谢谢您对我们支青深刻的理解和了解。您放心,我一定拼命把工作做好。我会的。”
总经理说:“我相信你,我不会看错人。这样,你先去人事部去开接受证明,然后到市里去办调动手续。等调令下来你再来一趟,我还有安排。另外,我姓段,叫段兴邦,以后你就叫我老段吧。”
“那哪行啊,总经理。要不我就叫您段总吧。”
“也行。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官场习气还挺重。现在的人啊,都怎么了,不称呼职务就好像对领导大不敬。副职吧,称呼他时偏偏要把副字去掉。不管什么人,是人的名片上都要印上一大堆头衔,什么经理、总经理。明明是个理发的,偏偏要说是美容师;明明是个卖货的,偏偏要叫咨询师、顾问。自欺欺人呐。更可笑的是,那天我在公园看一帮老人练腰鼓,不知为什么,两个老头吵起来了。我一听,原来一个老头嫌另一个老头夺他的权了,问那个老头为什么不经过他同意就让大家练习。不就是个玩嘛,连个民间组织也算不上,哪来的权利?有本事你年轻力壮时认真工作,干出个名堂多好。省得老了为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劳神。常征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要记住,少来虚的,要踏实。你调到公司以后,一定要脚踏实地,把它当做你人生的另一个起点,别辜负了大好时光啊。”
常征深有领悟,点点头。
家中。季红“怎么,连我的工作都解决了?天呐,真不敢相信。我这些天一直发愁呢。连你找单位都这么难,又有学历,又有经历的。我可这么办呐。怕你烦,我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这下可好了,谢天谢地。”
母亲:“都说好了?”
“说好了,妈。这个总经理不一般,说的话句句在理儿,有眼光,有见识,在他手底下工作有前途。”常征掏出一沓纸给母亲看:“这是接受证明,这是我支边的材料,这是我和季红当初迁户口的证明。都齐了。我明天就去市人才中心办调动手续。”
母亲走到常征父亲遗像面前:“老头子,你听到没有?咱儿子能回来了,能回到咱们身边守着你了。你几十年一直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虽然你走时来不及说一句话,可是我知道,你最惦记的就是儿子。我知道,你也想让孩子回来,我也知道,你怕影响儿子的工作,把这个念头一直埋在心里。你半夜偷偷抹眼泪,我知道,你想儿子了。我看见你望着徒弟们发呆,我知道,你想儿子了。现在儿子回来了。可你在哪呢?你看不见儿子了,我们也看不见你了。” 母亲泣不成声。常征和季红陪着母亲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