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
有一个词叫“秋后算账”,似乎是个贬义词。但若从字面上看,并无贬义。种庄稼最讲究秋后算账,如果秋后连账也算不过来,那就非亏了不可,别说种地的养活不了其他人,恐怕连自己也养活不成。
最近中国足球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是比赛上的事;虽然赛事也像股市,足球输得一塌糊涂犹如股市跌的一泻千里,却都是已经令人无可奈何花落去了。足球出了事,什么事呢?是管足球的出了大事,足球管理层高官受审,还有裁判受审;据说,波及到球队,乃至球员都有可能被追究刑事责任。
从画面传真可以看到,原国家体委足管中心副主任、足协副主席、北京体育学院博士生导师杨一民涉嫌受贿,被法庭审判。这位足球界的大拿,也是学术界的令人尊敬的教授,已经变成了阶下囚。曾几何时,这位足球高官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标志性的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既是官员,也是学者,俨然一种令人敬仰的形象。可从现在的画面上我们看到的是,满头灰白头发,满脸沮丧的一位老人。2011年12月22日冬至这天,老百姓吃饺子看电视,中央电视台画面显示:21日接受审判时,杨一民多次落泪,还说:“我不懂得算不算犯罪,我会积极配合,全部交待。”可以看出,人到伤心处,感情也真挚。看到这里,甚至不由人产生一种同情心。一个人,何至于搞体育搞到老泪纵横,颜面尽失。
同时受审的还有金哨陆俊。其典型案例是为上海申花队吹了偏哨,为此受贿30多万。可以想见,当时人山人海的场面,足球场上的裁判,叱诧风云,巧用心机,不仅戏弄了运动员,也愚弄了球迷和电视观众。真可谓:风光一时,终于临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
最近报载: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因十多年前政治资金非法操作,获刑三年。这则消息让我等普通老百姓吃惊不小。为什么呢?你想,政治资金,那还不是当官的想当然的花销吗?多大点的事!还是十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结果秋后要算账,该倒霉的还是倒霉。这事,假如倒退一百年、二百年,肯定不是个事——什么是时代的进步?这就是时代之进步;二战后首位获刑的法国前国家元首;据说,希拉克深受法国人民爱戴;但是,等到秋后算清账,有功可以赏,有罪就得罚——毋庸置疑,这是人类文明标志性事件之一。
再看利比亚,独裁统治40多年的卡扎菲,终有一天竟被暴尸街头。落了个秋后算账绝对亏本。对这种举世瞩目的事态,网上有好多言论。而极富同情心的还是咱老百姓:卡扎菲死得可怜,卡扎菲英雄,不一而足。而当人们得知:卡扎菲性虐女保镖,卡扎菲儿子当众性虐女仆这样的事实,真不知道还会说些什么。
当然,同情也好,谴责也罢,都不能代替播种者秋后算账的亲身体验。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们只能感到一种微妙的变化,那就是时代的变化。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无论干什么,都应该想到秋后,能不能算过账来,是吧。
Hg 2001 12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