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华:“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哭泣)
二林:“窝囊废?想当年我在连队当‘马拉司机’的时候,多风光。多少丫头(新疆话,姑娘)追求我,我都看不上,连指导员,连长的丫头我都不理。你那时不也是左一个‘二林哥,’右一个‘二林哥’的围着我团团转”。
秀华:(破泣为笑)“什么麻辣死鸡?我只知道赵丽蓉演的小品里有个‘麻辣鸡丝’,你什么时候当‘麻辣死鸡’了,瘟鸡死了还能做麻辣菜?”
二林:“是‘马拉司机’,就是马拉着大车,我坐在上面当司机。”
秀华:“把你美的,不就是个赶大车的吗,还‘司机’呢?别忘了,我那时是老师,是干部。谁象你,农工一个。人家哄你不就图你能时不时的到团部去,能帮人家寄个信,取个包裹什么的方便吗。要不是我爸爸看上你,跟我说:“孩子,你爷爷是从杨柳青赶大营到的新疆,给我说媳妇也说了个杨柳青人家的后代,二林这个孩子人挺忠厚,又是老乡,亲不亲,故乡人嘛。嫁给他。说不定我也能沾上光,能回杨柳青老家去看看。要不是这样,谁嫁给你呀。”
二林:“拿黄连当糖吃,这苦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你们只知道我能到团部去,能听到些小道消息,还能时不时的自己掏钱炒个肉菜,吃碗米饭,过得是天堂的日子。可是你们知道在五冬六夏,一个人赶着马车,孤独地走在旷野中的滋味吗?从连队到团部50多公里的路,经常摸黑赶路,三更半夜杳无人迹,听到狗叫我心里就踏实点,听到狼嚎我心里就发毛,吓的直哆嗦,回连队还不敢说,怕把我的‘马拉司机’给撤了。还记得那一年冬天,马车坏在半路上,我让一群狼给围上了。多亏你带着一帮人骑马赶来,要不然我非让狼吃了不可。马都吓瘫了说啥都站不起来了。我倒是没瘫,还站的住,就是吓得尿了一裤。我左躲右闪没有瞒住,还是让你发现了我的错误。咋了咋了你问了一路,我臊得脸赛过红布,幸亏天黑把我的羞脸遮住,我只好撒谎说是冷汗湿了我的裤。就打那起我就下了决心,不管你是农工我是干部,不,不,我是农工你是干部,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终身厮守在革命征途。钢铁是这样炼成的,我就是这样娶到媳妇的”。
秀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二林呐,你今天是咋啦,挨了罚还这么高兴?”
二林神秘地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秀华:“你的战友多的很,我猜不着”。
“告诉你吧,我碰上李大毛了。就是在连队时把十块钱不说十块钱,总说成一百个‘大毛’的那个李大毛。他跟我说,咱们的退休费解决了,一个月有好几百块钱呐。”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都拿上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拿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