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坪同学的“回忆录”也勾起了我的回忆。嗓子眼一刺弄,也想回忆几句:
我们村子小,就6户人家,连同塬上的6户人家组成了一个12户人的生产小队。别看村子小,可户户都有干部。不是有那么一个顺口溜吗:惹哈出纳斗上看;惹哈会计笔上算;惹哈队长重活干;惹哈书记政治犯;惹哈群众球不蛋。我们谁都惹不起!每年回去也得带茶砖。一块茶砖6块钱,好像是。回来就分,用木工的锯子锯开分给花户。晚上到谁家都看见男人坐在灶火旁,边吃烟,边煮茶叶水。记得有一次我也喝了一大口,忘了在队长家还是副队长家,30秒钟之后天旋地转,想吐吐不出来,像吞了大烟膏。一个小时之后才有所缓解。后来才知道,老百姓(当然主要是男人们)喝浓茶是有茶瘾的,很严重的茶瘾。断了茶叶水就如同上了大烟瘾。估计这也就是一种“依赖替代”。
另外一个重要的稀罕物就是打火机中的火石。那玩意儿不贵,在北京尽管有买的,可商店也学奸了,要火石底子,也就是火石头儿。一块火石打到最后也就有一块火石头儿啊!我们也逼出“创新思想”来了:先将一块整个的火石用剪子或钳子剪断成三块左右,再把其放在打火机中打出摩擦印迹来,这样从1变为3,从3变为9,合着等比数列就是那年头领教的啊!春天回队里,尽管肩扛手提(那会儿老说咱们从城里来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心里挺自豪的。周围见到的都是一年来最好的脸色。
近几年回来,村里人就没有人喝浓茶水,打火石了。像紫嫣她们村里住户的房子后面还有卫生间,还可以洗澡,真是太城市化了,可邻近的我们村还远没那么发达,除了不要茶砖不要火石,别的没什么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