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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凑凑春运的热闹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散淡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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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凑春运的热闹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15 11:00:00 [只看该作者]

那年春节回家结婚

1974年,进疆十年后,我终于要结婚了。为了满足妻子的回杨柳青老家看看愿望,决定回天津结婚。决定下来时已经是年底了,回家连结婚带过年,挺好的事。于是,在离春节还有一个月时就动身直奔乌鲁木齐。路上坐的是从阿克苏到大河沿的长途汽车,说好了到托克逊再倒去乌鲁木齐的长途汽车。我的四、五个旅行包就捆在汽车上面的行李架上。其中有新和县人民银行同事托我们带的东西:一口袋油馕,一旅行包核桃,还有我给家里带的网套,新疆土特产等。行至乌什塔拉,要住宿。这是一个小驿站,但是却是很有名。因为从这里往南拐,就是我国著名的原子弹试验基地—马兰。第二天清晨上车时,驾驶员通知乘客,昨天晚上有人上车架上拿行李了,让大家都看一看自己的行李在不在。我爬上去看了看,自己的行李都在,其他人也都说在,汽车就出发了。到了托克逊的岔路口,右边的路通往大河沿,左边的路通往乌鲁木齐。我坐的车停在预先说好的另一辆长途汽车旁,我从这辆车上取下行李装到另一辆汽车上,奔赴乌鲁木齐。

到了乌鲁木齐火车站,长途汽车没有直接上车站,而是在长江路停的车,大家都知道,火车站在半山腰,那时隧道还没修,要沿马路爬一大段山路。那时我还是身强力壮的,尽管如此,一口袋馕,一大旅行包核桃以及我自己的几个旅行包,扛着爬山,硬是累得气喘吁吁,几经休息,才到了火车站售票处,刚放下包想喘口气,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可找到你了”。我抬头一看,是去大河沿的那辆长途汽车的驾驶员。我奇怪地问:“你不是去大河沿吗,跑乌鲁木齐干嘛来了?”他和我说:到了大河沿,乘客拿行李,一个上海支青说是自己的旅行包不见了,里面有全部钱财。驾驶员无奈,带着他从大河沿赶到乌鲁木齐找我,看看是不是我拿错了。我说,我的东西都在这里,那么看吧。那个上海支青指指一个铁灰色的旅行包说:就是这个。我说:这是我的呀。铁灰色,印有上海字样和大楼的图案。最后检查包里的东西,是他的,而不是我的。因为颜色和图案都一样,所以我们在乌什塔拉检查时都认为自己的旅行包在。我再仔细检查,我的一只装有网套和核桃的包不见了。驾驶员让我以后找他。一来损失不大,二来,朋友介绍的,我也就没作理会。

进了售票处一打听,车票早就没了。那时到天津的只有70次到北京的和54次到上海的两趟车。别说是春节时票不好买,就是平常也照样不好买。无奈只有先住下再想办法。那时,没有谁关心支青回家探亲买票难。乘车难。大家还记得不,在火车站斜对面,就是现在新疆饭店的位置,靠长江路一侧,是换全国粮票的地方,好大的一个斜坡,冬天结冰可不好走了。没谁关注过。我就曾经一连摔过俩跟头。

找到亲戚帮忙买车票,一连三天买不上。最后,找到三天后跑70次的列车长,说好上车补票,才算解决。我至今记得,列车长姓很特别,姓边。我们从后门上的车。车上,连走道上都挤满了人,插脚不下。找到边车长,说是可以帮着办卧铺票,那时很穷,那舍得买卧铺呀。补了两张硬座票,在过道挤了个地方,幸亏网套只丢了一个,还有几个可以供我们坐,挺软和的。一直到郑州才找到座位。喝水、吃饭、上厕所都是大问题。

我们旁边也是一对回天津结婚的年轻人。曾经聊过,过去快四十年了,情况都忘了,只记住一件事:到郑州,火车轻松了许多,可以下去活动活动了。开车铃响了,我上车了,可是,那一对年轻人中的男人没上来。女的焦急地东瞧瞧西看看。列车开动了,仍不见人影;一会儿,列车突然停了下来,老半天,还是不见人影;列车又开了,仍然不见人影。半天人才过来,脸煞白。他对象不停的问:这么半天跑哪里去了。他喘息了半天才说:下车溜达,看见售货亭在卖香皂,他就排队想买,谁知道还没到个,火车就要开了。他赶忙往火车跟前跑,等跑到跟前,火车已经启动,车门都关上了。他赶紧跳到扶梯上,紧抓扶手。车速渐渐加快,可把他吓坏了。幸好他上的是餐车的那节车厢,工作人员发现了他,紧急叫停了列车,开门让他上来。车长和乘警好一通训斥,并说要罚款二十万。吓唬一下吧,穷小子,两千都没有。

说个笑话:红旗坡农场的人1965年去镇江接支边青年,有一个老同志有个毛病,在火车的厕所里解不下大便,非得到站台上的厕所里去解。在哪个车站不记得了,他去解大手,半道上火车开了,他提着裤子冲出厕所,朝火车摇手大喊:停下,停下!火车当然不会停下,呼啸而去。他却留下了一段笑谈,我一分配的红旗坡农场就听到了。

到了北京,我们两人的腿都肿了,踩在地上就如同踩在棉花堆上,软不踏踏的。赶紧去车站餐厅买了两升啤酒,拿粗瓷碗盛的,要了几个猪蹄。我爱人从未喝过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光了,车上没水,渴坏了。一会就醉了。到了北京,对于我们从新疆回来的人来说,等于到家了,剩余的百十公里路就算不了嘛了,艰难的结婚之旅也算接近尾声。就是这样,累得三孙子模样,利用倒车的工夫,我陪她逛了天安门和王府井,现在是没这个体力了。

回程时决定,不管有钱没钱,一定买卧铺,再也不受罪了。半夜,陪我们到北京的父亲在前门火车票预售处排了一夜队,买了一张卧铺票,两个人倒班睡。

后来,改成一人一张卧铺。再后来,坐软卧,因为阿克苏有了火车票预售处,可以直接买乌鲁木齐车站的火车票了,手续费三十元。这也比到乌鲁木齐住宾馆,排队买票便宜多了。再后来,坐飞机了。

这次的结婚之旅,是我众多的坐火车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次了,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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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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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15 22:55:00 [只看该作者]

    那个年代真是回家很辛苦,我们每次带棉花、瓜子、还有时带土豆,我记得常常是一个人带五六个大提包。双肩共背四个,每两个包捆在一起,分别在身前后,两手还能各提一个。

    那象现在人们都拉着拉杆箱。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回家都有还很不愿意带沉重的东西。他们幸福呀!我们现在看到的民工回家拿的东西也是多一点,但是也没有我们的东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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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六师共青团农场。2004年和当年战友们共同出版《天山脚下的北京知青》一书,为北京和新疆真实的历史补充了珍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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