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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回忆---系列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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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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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系列连载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2/4 8:42:00 [只看该作者]

 

回忆

人老了,总是会回忆起以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我这样行动不方便的人,既不能走出去游山玩水,也不能去走亲访友的。除了玩电脑,则无事可做了。因此,就经常会回忆起往事了。

就我自身的感受而言,往事的回忆,有时是幸福的,有时却是痛苦的。

我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真是生在旧社会(1941年出生),成长在毛泽东时代(1949年——到改革开放前),曲线返城在改革开放时,因为手术失败,提前退休(56岁)在残疾中……曾享受过人生的种种幸福与快乐,也经历过种种的天灾和人祸……

在我头脑中,对往事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晰的。

不但对文化大革命中的种种经历都历历在目,还能记忆起很多幼小时的一些事情呢;记忆起在土围墙的大院子里,我老伯扶着我骑在一头大羊背上玩,还记得那头大羊的两只角是盘了几圈的呢。我奶奶说,那时我才三岁……还记得我生病时,有个叫李奶奶的人,给我拔火罐子,我特别害怕,她逗我玩儿,说给我穿“高根儿鞋”,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很小的罐子拔在了我脚上……还记得,苏联飞机轰炸时,我和妈妈、姐姐与李奶奶的家人都躲进了大地窖里,而我爸爸却在小平房的屋顶上,一边喝酒一边看那些飞机在轰炸……我妈妈去喊他赶快下来时,我爸爸说,人家可舍不得把炸弹扔到咱们在破房子来,那是炸日本人的……

我幼年时,因为我家人口多(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三个姐姐和两个弟弟),只靠父亲一个人在铁路局工作,所以生活很拮据……我们连煮熟的土豆,都得砌成几小块的分着吃……一直到齐齐哈尔解放了(1945年),我母亲才到解放军被服厂找到了工作,还有姐姐利用放假时,到火车站去卖水(只有铁路员工的家属,才能有这样的条件),那时的日子,还算能过得去……

由于父亲在齐齐哈尔时,就参加了解放军的铁道兵团,并且随着解放军南下时,提升为了科长。在北平解放时,就留在了北平市铁路局调度科任科长工作了……

19496月,我们全家,就跟随父亲的工作调动,搬到北平市(后改为北京市)东单船板胡同31号院(铁路局宿舍)居住了。

我和三个姐姐都在铁路第一完全小学(原来是在毛家湾胡同,57年要兴建北京火车站,才搬迁到现在的位置,既船板胡同31号铁路宿舍。)读书,小学毕业后,考取了师大附中……那时,思想最单纯,除了学习就是玩耍。

记得在初中时,除了每年“五一”和“十一”,都要参加天安门前的少先队仪仗队的活动外,学校还组织了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我就参加过“北海公园少年之家”的“金工小组”活动,不但学习到了钳工的很多基础知识和实践,还学习过车工的一些知识。此外,我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电工小组的活动……这些活动,对我热爱学习都起到了很大作用。还利用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活动中1955年),在颐和园的昆明湖游泳区学会了游泳……

因为在少年时期,没有任何的利益思考。所以,回忆起我的少年时代,那可是最幸福和快乐的。

上了高中,在父亲和姐姐的教导下,开始产生了,考上比较有名望的大学,才会有比较好前程的思想。于是,除了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所有活动外,就是认真学习了。

为了提高学习成绩,就经常暗地里下工夫,与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同学竞争。不但上课注意听讲,为了利用好晚上复习功课,开始了住校生活(因为家里地方小,人口多,没有比较安静的学习环境)。

由于担任了班委工作,虽然只是劳动委员,在组织劳动中,不可避免地就会与同学们产生一些矛盾……更由于年龄的增长和对社会的接触,头脑中开始产生了名誉、地位和利益的追求。

由于刻苦学习,终于在60年高中毕业时,考上了全国有名望的天津南开大学物理系。但是因为得了重感冒,没能及时得到治疗……而后就一病不起了,学校建议我休学一年。

因为我母亲没有文化,到天津接我时,在同学的帮助下,只在教导处办理了休学证明。所以,在第二年(61年)复学时,虽然教导处给编入了班级,但是,总务处却没有我的名额。因此,没有办法落户口……那个年月,没有户口,就没有办法得到粮票和一切供应……拿着学校开的证明信,跑了多少次公安局,都没用……两个多月的时间,靠父母寄粮票过日子……父母为了给我寄粮票,自己都浮肿了……

我不忍心,只得退学回家了。虽然又参加过高考,但是,属于“社会青年”和南开退学的人,则被另类处理了……

一九六三年九月,在中山公园音乐堂,倾听了北京市副市长的动员报告,响应党和毛主席的号召,走上了上山下乡的道路。成为北京市组织的第一批,支援边疆建设青年学生中的一员。于十月初奔赴了黑龙江省国营八五二农场。

在北大荒农场,一干就是二十六年时光……

这二十六年里,汇聚了更多的酸、甜、苦、辣的往事,更成为了我无穷无尽的回忆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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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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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童年(一)

 

儿时的记忆(上)

 

历史不能重复,时间不能倒流,

只有往事的回忆,才能找回流逝的脚印。

 

这是不是人生的规律,我不清楚,但是我却有这样的感觉;上了年纪以后,在一个人独处的情况下,经常会回忆起很多的往事,尤其觉得童年的回忆最甜蜜。可能是因为那时还不知道人间的罪恶与丑陋,还没有完全形成思想意识上的竞争观念吧。尽管生活再艰苦,那也只是绽放的一个个童趣花朵的背影;尽管也有悲痛和不愉快,那也只是像一个个破碎的肥皂泡,并没有在头脑中刻下记忆。所以,童年的回忆最甜蜜。

我出生在内蒙古的“王爷庙”,就是现在的乌兰浩特市。听爷爷说那里是成吉思汗的诞生地,人们修了一座“王爷庙”是用来祭奠成吉思汗的,所以,那个地方以前也叫“王爷庙”。爸爸说我出生的那个地方周围都是山,所以奶奶给我起的名字叫“占山”。

说一句“王婆子卖瓜”的话,我的记忆力不但很好,而且还比较早。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对我妈妈说起过我小时候的记忆;我们家的房后有一座大山,那时我们家土围墙的院子里还养过一群羊,而且我老伯还经常把我放在一支大的卷毛羊的背上玩儿……我骑着的那个大个子的卷毛羊非常老实而且温顺,它的头上还有两个转了好几圈儿的羊角呢……我妈妈听得很惊讶,说我那时才三岁。我爷爷、奶奶和爸爸知道后,都非常惊叹我的记忆呢。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在一个刮大风日子里,我老伯一边抱着我痛哭,一边把我和妈妈、姐姐们送上了火车,听说那时我也只有三岁半,我们家随着我父亲工作的调动,搬到了齐齐哈尔市。

我的童年是在齐齐哈尔度过的,虽然只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但是给我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每当我提起过几件往事时,我的三个姐姐都没有了那么深的印象呢,她们还说我竟瞎编,可是爸爸、妈妈都说是那么回事儿。

记得以前我们住的是小平房,我们院里住的另一家是个卖牛羊肉的,他们经常在院子里杀牛宰羊的。我们还经常能啃到他们用大锅煮熟的、剔过肉的牛骨头呢。

院子里的另一户人家有个老太太,我们都叫她是李奶奶,我印象里最深的是,这个李奶奶会给人看病,听妈妈说她给别人看病时还要摆香案请神呢。我小时候得病就是李奶奶给治的,说是李奶奶家里就有神仙,不用请了,只要我听话,神仙就能帮忙的。李奶奶是个山东人,她不但会扎针灸,还会拔火罐子。她说话可好听了,经常在逗我哈哈笑的时候,就给我扎了针。有一次是要给我脚心拔罐子,我怕得直向炕里躲,李奶奶说是给我穿高跟鞋,穿上这样的高跟鞋就不发烧了,哄得我哭笑不得就拔上了……

她还有很多的怪方子给人治病呢,用什么树枝子和什么草一起烧成灰,也能治病;用煮过的牛骨头棒子砸碎,再在瓦片上烤,而后磨成粉也能给人治病……所以李奶奶是我们那一片儿有名的大忙人呢。

我小时候爱尿炕,妈妈用李奶奶的办法;先是用碗接了我自己的尿,再把两个鸡蛋泡在里面,过几天,把那鸡蛋拿出来,再用那碗尿和泥后包在鸡蛋外面,而后把包了泥的鸡蛋放在柴灶下烧过火的炭灰里烤……这些都是我已经吃完了用自己尿泡过的烤鸡蛋后,再也不尿炕了,妈妈才对我说的。要早知道是用尿泡过的鸡蛋,我才不吃呢。就这样我还和妈妈闹了好几天,以后很长时间里,我连煮的鸡蛋都不吃呢。

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一件事儿,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一年,说是苏联飞机轰炸齐齐哈尔时,我们家的人都躲进了冬天用来储藏菜的地窖里,可是我的爸爸却站在平房的屋顶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飞机投炸弹。我妈妈吓得直掉眼泪,哀求地喊着:“老冤家,快回来躲一躲吧,别叫飞机看见了。要是扔个炸弹下来,我们就全完了……”我爸爸却说:“那一棵炸弹要比咱们这片房子可贵多了,人家才舍不得把炸弹扔到咱们这儿呢,飞机是来炸小日本鬼子的,咱们怕什么,离咱们这儿还远着呐。”所以,我一直都非常佩服爸爸那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精神。

还有就是,我爸爸虽然已经是齐齐哈尔铁路局运输科科长了,但是他依然经常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到草甸子边上去开垦一些土地,不是种上些玉米,就是种上白菜、萝卜和土豆什么的。所以我们几个孩子不但也学会了做些简单的农活,也都养成了喜欢劳动的性格。

后来,日本投降了,我们家就搬到了叫“南居宅”的、原来是日本人住的两层的楼房里了。在那里我认识了不少的小伙伴,我还记得比我大的有丁玉玺、戴尔义、张立言,和我一般大的有张大中、庞学勤、李富荣、何小六等,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记得,有一次我和张大中、何小六两个小伙伴带着各自家的大狗到草甸子玩去玩时,曾经遇到过一群狼。我们还以为是野狗呢,我们带着的三条大狗都非常勇敢地一边狂叫着,一边左右奔跑着保护着我们,要不是几个种地的农民赶来帮忙,我们可就惨了……

记得我六岁那一年的冬天,我们家住的“南居宅”地区,自来水管道漏了水,整个的街道都冻上了厚厚的冰面,像是一条大冰河。不管是我们小孩子们高兴,又是打出溜滑,又是坐冰爬犁玩,还可以打冰尜儿,抽冰猴(陀螺)什么的,玩得可高兴了。就是大人们也都像孩子似的,在冰上玩得都不愿意回家呢。

还记得有一次爷爷从“王爷庙”来看我们,爸爸妈妈都上班了,我就蘑菇着爷爷带我去“龙沙公园”玩。因为我上面是三个姐姐,我是大孙子,爷爷奶奶都特别喜欢我,所以爷爷就答应了。其实路并不远,我却喊着走不动了,爷爷只好一边背着我,一边给我讲武松打虎的故事听。爷爷的故事并不多,我最爱听这武松打虎的故事了,因为爷爷讲这段告诉时,总是一边比画一边说,还学老虎的样子吓唬我……一听这故事我就来了精神,也不用爷爷背了……后来我还经常学着爷爷的样子给小朋友们讲“武松打虎”呢。

我还记得,姐姐放假的时候,在火车站和姐姐一起卖过凉水。我的三个姐姐都上了学,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爷爷奶奶也来我们家住下了,只靠爸爸妈妈上班挣钱养活家,家庭生活就比较困难了。因此一到姐姐休息天或是放假时,她们就去到火车站为旅客卖水喝。为了帮助姐姐照看水碗,我也经常跟着他们一起起早贪黑的忙活着……

齐齐哈尔解放得比较早,日本鬼子投降后,好像没有什么国民党的正规部队到过,在我的印象中见过身穿土黄色衣服扛枪的人,还有身穿大黄色衣服扛枪的人在街道上跑过,也没有见过他们打枪,后来就说解放了。人们还在街上敲锣打鼓喊口号呢。从那以后,什么哈尔滨解放、长春解放、沈阳解放……人们都举行过庆祝活动,敲锣打鼓扭秧歌,可热闹了。

我还记得我看过的第一部电影叫什么“民主东北”第多少集来着?片子名叫“不要杀他”。故事的情节我都记得比较清楚,讲的是一个东北民主联军(就是后来的解放军)的战士,在擦枪时走了火,打死了一个老大妈的儿子。部队为了严肃纪律决定要枪毙那个战士,用来抵命。在刑场上,老大妈哭着喊道:“不要杀他”。并把那个战士认作了自己的儿子。听大人们说那是真事儿呢。

总之,童年给我留下了很多很多美好的记忆,真是几天几夜也白话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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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童年(一)

 

儿时的游戏(中)

 

历史不能重复,时间不能倒流,

只有往事的回忆,才能找回流逝的脚印。

 

说起童年来,那些苦难与悲惨的记忆已经淡漠了,已经忘却了爸爸高举的木板是如何在我屁股上跳动的滋味;也忘却了与小朋友打架时头破血流的疼痛;已经不记得如何啃食拣来西瓜皮的味道;更不记得如何起早贪黑的与姐姐一起在火车站卖白开水的劳累……却总是记得起童趣的快乐,虽然不是什么幸福的回忆,却也总觉得那是在天堂里走过。

在我六岁那一年的4月的一天吧?记得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马路边上的小草已经发芽了,可是背阴地儿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头几天,我还和姐姐一起,到草甸子里挖过野菜呢。这一天,在齐齐哈尔铁路第一小学读书的二姐姐说要带着我去看什么演出,我非常高兴地跟着她向铁路俱乐部走去,那里已经有很多的小学生了。大家都排着队向俱乐部里走,我印象最深的是;当这些学生与他们带着的弟弟、妹妹走到门口时,就有老师给大家每人一个小纸包,并且还说什么祝你们节日快乐的话。我们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当打开纸包看时,都高兴地老师说:“谢谢!”了。因为纸包里是糖块儿,那时候能吃到糖果,可是我们这些穷苦孩子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这小纸包的糖果能有五、六块呢,我们高兴得都跳了起来。姐姐舍不得吃,放进了口袋儿里……我是一边吃糖,一边看演出,具体演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好像是什么“儿童节”……那可是我过的第一个儿童节啊(当时的儿童节好象是四月四日吧?)。

孩童时期记忆最深的恐怕就是玩了,什么弹玻璃球、扇三角(用烟盒纸叠成的三角)、拍洋画啦,什么跳格子、打布包儿啦,什么捉迷藏、摸瞎子、丢手绢啦等等。而我更记得小时候,为了玩好,我们经常在一起自己动手制作些玩具呢。

比如把一人多长的粗铁丝的一端砸扁,再在石头上磨出个尖儿来,就可以到草甸子里去扎蛤蟆了。一支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撑开,架起铁丝杆儿,另一支手拿着铁丝杆儿的另一端,像是现在打台球一样,瞄准地上或是水中的蛤蟆,用力扔出去,经常练习肯定能捉到很多的蛤蟆呢。

还有就是把比较长的木棍儿的一端,捆上个用铁丝或是细树枝子围成的圈儿,而后到树林里去寻找蜘蛛网,把蜘蛛网网到铁丝或是细树枝子围成的圈儿上,就可以到处去粘蜻蜓了呢。我还向大朋友那里学来用铁丝制作扑鸟笼子的方法。每年夏天,在齐齐哈尔的龙沙公园、南居宅公园的树林里都有很多的小鸟,其中有一种叫“黄皮子”的小鸟,特别多,叫得也最好听。我们就用蚯蚓或是大尾巴蛆作诱饵,放在用粗铁丝为框,细铁丝编成网的扑鸟笼子里,经常能捉到这种鸟呢。

此外还记得,儿时的一些游戏使人难忘。有一种游戏特别有意思;把玩游戏的人分成两拨儿,相隔能有十米左右(玩的人多,场地大的时候相隔就远点,人少时相隔就近点)每边都在地上挖个坑,能有小盆儿那么大,相当于球门或者是球栏筐儿。场地没有边线,只是在场地中间划一条横杠儿为分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打的却是空的铁罐头盒子。像是现在的曲棍球的玩法,看哪一边把罐头盒子打入对方的坑里,那一边就赢了。我们很多的孩子都爱玩这游戏,一旦开战,大家就满场地跑啊,一边喊叫着,一边追逐着叮当响的铁罐头盒子,最热闹了,一玩就都是汗流浃背,满脸的泥道子,直到天黑家长来找时,才肯罢休。

还有一种是两个人以上都可以玩的游戏叫“打尜儿”;所谓的“尜儿”,就是用比手指粗些的树枝或是木头棍儿,也就有一拃那么长,两头都用小刀把它削成尖的,整个就像是个大枣核儿似的。把它放到地上的一条划好的线上,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木刀,其实就是一块一尺多长的木板,自己拿着可手就行。猜拳后,赢的一方首先发球,当用木刀砍向“尜儿”的尖端时,“尜儿”就被弹离地面了,在“尜儿”弹离地面的同时,再用木刀打击在“尜儿”上,“尜儿”就向远方飞去。这时对方可以用自己的木刀拦截运行中“尜儿”,如果拦截不到,这一方在“尜儿”落地的地方继续把“尜儿”向远方打击,直到“尜儿”弹起,木刀没有能打击到“尜儿”时,或是被对方用木刀拦截到后,再由对方把“尜儿”向回打,一直打回起止线为一盘结束。如果打不回起止线,他的木刀没有击中“尜儿”时,还由这一方继续向远处击打,如果打得很远了,这一方可以放弃,再由防守方向回击打。这样的往复就是为了溜腿儿,其实是一项很好的体育锻炼呢。

说起来也是,那个年代那里去找什么篮球、足球、排球啊,就是小皮球也很少有啊。因此女孩子经常在一起玩什么撮旮旯哈、抓布包和跳格子什么的。男孩子除了以上的游戏外就是弹玻璃球、扇三角、拍洋画什么的。男女孩子在一起,人比较多的时候,就分成两拨儿,玩起了打布包……

齐齐哈尔的冬天,那可是“贼”冷呢。可是再冷的天也挡不住孩童们贪玩儿的本性。堆雪人儿、打雪仗那都是最通常的玩法了。训练狗拉爬犁,那才是最好玩的。那时我家喂了一条大狼狗,叫“虎奔儿”,它的个子特别大,我都七岁了,骑在它后背上,它都不塌腰。我老伯有一米七的身高,那“虎奔儿”站立起来,两条前爪都能搭在我老伯的肩膀上。

因为没有训练过,它也不会拉爬犁。我也和大孩子一样,找来了爬犁和绳子,与我的几个小伙伴带着“虎奔儿”来到门前的雪地上。“虎奔儿”虽然挺听话的,但是我给它套绳子时,它就不干了,一挣扎就跑了起来。力气还不小,把我拽了个跟头还不算,后面爬犁上的两个小朋友可吓坏了。“虎奔儿”也被吓毛了,一个劲儿的乱跑,爬犁没有跑出多远,就翻到了被大雪盖平了的排水沟里了,两个小朋友也滚落到了厚厚的雪中,一直到那个爬犁被一棵大树缠住了,“虎奔儿”也挣脱了绳子套子,才算结束了一场闹剧。我们几个都滚了一身的雪,却都笑个不停呢。我气得直打“虎奔儿”,它也不跑了,好像是知道错了似的。我们都不甘心失败,还是大孩子们有办法,叫我把“虎奔儿”和他们的狗拴在一起,先和他们的狗一起拉他们的爬犁,习惯了,再单独拉我的爬犁才行。经过几次的训练,“虎奔儿”终于也会拉爬犁了。坐在“虎奔儿”拉的爬犁上,玩得真美,手都冻得裂成一条条的沟纹,也不顾了……

 

儿时的游戏是很值得回忆的。想起那时候因陋就简的游戏方式,是非常有意思的,都是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很多的游戏“玩具”都是通过自己双手制作出来的,又在玩的过程当中不断地改变和完善,这不但可以锻炼了身体,更能不断地开发着孩子们的智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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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童年(一)

 

搬家到北京(下)

 

历史不能重复,时间不能倒流,

只有往事的回忆,才能找回流逝的脚印。

 

1946年齐齐哈尔就解放了,我爸爸从火车站行李房主任调到了运输科,又随着铁道兵团南下到了哈尔滨、长春、沈阳……后来听说部队打到那里,他们就沿着铁路线跟到那里。直到19491月北平市和平解放,他们接收了国民党的铁路局后,我爸爸就留在了北平市铁路局工作了。因此,6月份我们全家就从齐齐哈尔市向北平市搬迁了。

这次搬家我是最不愉快的,因为来接我们搬家的叔叔不让我带上我们家的那条大狗“虎奔儿”。说起这“虎奔儿”,我们可是有着非常密切的渊源呢;那是在我们家刚从王爷庙搬到齐齐哈尔时,有一次父亲背着我去市场上买菜,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我们只好在一家店铺门口避雨。这时我看见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小狗正在门口外的一个水坑里顾拥(东北方言,蠕动的意思),没人管没人问的,全身都是水,还一个劲儿地打得索,非常可怜。我就央求爸爸把它抱回来,爸爸开始以为是有人家的狗呢,没敢去抱,我想去抱又被爸爸给拽了回来,我急得都哭了。爸爸问过那家的店铺老板,他说是没有人要的狗,在那里已经两天了这时爸爸才从大雨中把它抱了回来。那个店铺主人找来了一块破布,帮助我们把那小狗擦干净了一些,我可高兴了,把它抱在怀里,那小狗被冻得全身都不停地颤抖着。雨下小了,爸爸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叫我抱紧他的头,他一手拎着买来的菜,一手抱着小狗,我们回家了。

从那时起,那小狗就成了我的心肝宝贝,姐姐和弟弟们也都很喜欢那小狗呢。那时家里的生活虽然也很紧张,我们都吃土豆和榆树叶子来充饥了,小狗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它还是一天天地长大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它已经能驮得动我了,因为大人们都说;骑狗要烂裤裆的,所以我就不敢再骑着它了。狗小时候还经常和我躺在一起睡呢,大了,它就知道看家了,所以爸爸为它在院子里盖了一个狗窝,晚上只要有人靠近我们家,它那浑厚的叫声,也没有人不害怕的。

我这狗小时候,我们都叫它“奔儿”,与小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他们的狗也都叫“奔儿”。我们商量着,都同意重新给自己的狗起个好名字,以免在一起时都叫“奔儿”,而分不清你的我的了。那时,我才给自己的狗起名叫“虎奔儿”的,因为老虎是动物之王,我的狗是狗中之王。

“虎奔儿”和我最亲密,我到那里去玩,它都会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搬家时我能舍得它吗?

我抱着“虎奔儿”哭着、闹着就是不走,后来他们没有办法了,那叔叔就对我说;狗不能和人坐一个车厢里,只得把它放在行李车里托运才成,我就信以为真了。可是到了北平,行李都运回到了家中,怎么也等不来我的“虎奔儿”了。为了这事儿,我不但哭了好长时间,还和妈妈闹了好几次呢。后来爸爸答应再给我找一条好狗时,我才缓下心来,可是再怎么着也看不到我的“虎奔儿”了。

因为我们是铁路职工家属,与火车站里的人都比较熟悉,所以以前经常和姐姐一起到火车厢里去卖水,有时还到空车厢里去捡一些旅客丢掉的东西呢。以前见过的都是那些排得满满的木板做的长椅子的车厢,车厢里面是又黑、又脏的。而这一次搬家可不一般,从齐齐哈尔搬到北平来的铁路职工家属,不只是我们一家。我们坐的是一节专用车厢,而且是“一级轻游车”(这是当时大人们说的语音,我不知道那些字是怎么写的,反正听大人们说那车厢是最高级的呢),车厢里又宽敞、又亮堂,还能躺在软床上睡觉。大人们都说路途很遥远,所以妈妈和姐姐准备了很多干粮。除了馒头和发面饼外,我最爱吃的就是糖炒高粱米面了,就像现在的炒面一样,只不过我不用开水冲就能吃。我是小勺崴着干面儿吃的,吃在嘴里甜甜的……

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路上,竟然走了十多天时间才到北平前门火车站。听说当时东北虽然都解放了,但是一路上还经常有土匪和特务搞破坏,还有的说我们这是编制以外的专车,每到一个大车站都要等待编组后,再挂在一列火车上才能运行。所以,我们在哈尔滨、长春、沈阳都呆过两三天呢。

我爸爸到火车站接我们了,自从爸爸被调到“铁道兵团”就离开了我们,与爸爸分别已经有两年多了,这次全家团聚,别提有多么高兴了。那时是六月二十九日(后来我父亲对我说的),正是北京最热的天气,爸爸给我们准备了一箱子的冰棍儿呢。出了火车站,我们全家八口人就都坐上了“洋车”(有人拉着跑的两轮车)。第一次到大城市北平,当时,也真的是土豹子进城,什么都新鲜。第一次见到,更是第一次坐上“洋车”(人力车),也是第一次见到三轮车,第一次见到“磨轨电车”(有轨电车)……

我和爸爸坐在一辆车上,一路上爸爸总是给我讲着道路两旁的建筑,这是什么使馆,那是什么教堂的,我都没有记着,只知道好像是走在外国的街道一样,后来才知道那是东郊民巷,以前的外国使馆区。

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北平的这些街道可比不上齐齐哈尔的宽阔和整洁,但是街道上的行人却不少,尤其是走进船板胡同时,不但路很窄,还是土路,有些人家为了凉爽或是怕尘土,把路面用水泼得湿湿的……

我们家就住在船板胡同31号后门,那里是个大杂院儿,两扇大门向东开在南八宝胡同里。东西排列有四个院子,一进大门是前院,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院子东南角有一棵大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棵香椿树),院子的南北两面各有一排房子,都住了两户人家,中间一栋房子的两边是通向后院的过道,并且是与我们家一样的也是有两个房脊的连体大房,只不过前面那栋房子是住两户人家的。

我们家住在第二个院子里,院子虽然不大,却是我们一家所有。而我们家的房子是前后都有门的三间大屋子是卧室,还有单独的厨房、洗澡间和厕所。从后面的门出去就是第三道院,我们后门对面是与北面相连接的拐字型的瓦房,而再后面的院子则是个大花园了,那里有一棵老槐树,好几棵桑树,因为没有人管理,满院子都长着野草,那可是我们小孩子“捉迷藏”的好地方呢。

记得那时我们家还有一部电话,那可是我父亲专用的,因为他是调度科的科长,半夜里也经常有电话找他呢。更觉得新鲜的东西,是一个大冰箱了,外包装是紫檀木的大箱子,还是双开门的,只不过不是什么现在的电冰箱。打开厚厚的里面是白铁皮的两个门儿,箱子里面也是白铁皮的内壳,上层小,下层大,下层有两个铁筛架子,是放东西用的……上层则是放冰块儿用的。夏天,北京的街道上总有赶着马或是毛驴拉的大车,专门卖冰的,一方面是给卖冰棍儿和冷饮的作为冷冻用,另一方面则是给向我们家用的冰箱里作为冷却剂而使用的。我们小孩儿也经常追着那拉冰的车,捡碎冰块儿吃呢……

我们搬到新居后,爸爸每天清晨都带领我们收拾院子,不但把院子里的土地都用铁锹翻起,还用筛子把土筛过,把砖头、瓦块、碎石子什么的都清理出去了,并用砖头垒起了两个花池子来,而后又从别处弄来好多我们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栽上。我们还把其他的空地铺上了砖头,形成了花园甬道,虽然是在我们的家门窗前,但是并没有与两边的房子与通道隔开,所以不论是大人或是孩子在傍晚休息时,都喜欢到我们院子里来坐坐和玩耍。

紧接着,爸爸便为了我们上学忙了。大姐已经念中学了,虽然在我们家附近就有教会办的“女子汇贞中学”(后来的“女子第十三中学”),但是爸爸却给她找的是那时最好的“北平第一女子中学”。我和二姐与三姐都去了毛家湾胡同的“北平铁路职工子弟第一完全小学”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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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超级版主 帖子:56738 积分:311513 威望:0 精华:76 注册:2008/5/15 8:39: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2/10 7:48:00 [只看该作者]

人到老年爱回忆,

记忆清晰也不易,

雪峰大哥好记性,

童年事件真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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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百万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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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117 积分:743 威望:0 精华:0 注册:2012/1/25 9:07: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2/10 10:27:00 [只看该作者]

 

      有幸处于今天改革开放的时代,为喜欢写作的人们创造了言论自由的空间,能放开胸襟,尽情抒发,任意驰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历、所想赋之笔端,为自己留下一点自己感到有意义的东西,也算是“不枉此生,非梦一场”。



下过乡,当过兵,打过仗,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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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笨人李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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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58 积分:523 威望:0 精华:3 注册:2011/3/5 15:57: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2/10 11:02:00 [只看该作者]

令人扼腕啊!俺是由于属于“不予录取”范畴,学习再好也上不了大学。您不一样,您不但上了大学,还上了让俺垂涎三尺的南开物理系(从学校到专业都喜欢)。可这样好的机会却被其他原因耽搁了,这比俺没大学可上还痛苦啊!为您惋惜!不过都过去了,现在啥都不用操心了,祝您老年生活幸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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