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那我们先去了。”
安毅看着文杰把拖拉机开走后，跟着邓丽进了她的宿舍。
“邓丽，你先歇一会，我去给你打两桶热水，一会就回来。”
这时，邓丽的肚子又痛了起来，她红着脸说道：
“真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
“哎，不用客气，这算不了什麽。”安毅嘴里说着，抄起墙角的扁担，挑着两个水桶出去了。
安毅来到水房，锅炉里的水还不热。他转身又跑到了食堂，食堂大锅里的水，一直都是热着的。他和食堂的人平时混的很熟，没话说，炊事员卢建平，痛快的帮助安毅舀满了两桶水。安毅谢了他之后，挑着两桶热水走了。
安毅进了六排的宿舍，把水放在了地上。他回身从炉子旁拿起了炉钩子，跳开了炉盘，又用炉钩子跳开了里面的煤块。
安毅直起身，顺手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本书，对邓丽说道：
“我这有本书,你可能以前看过了，不过，平时闲着没事，再看一遍也挺有意思的。以后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说啊。好，再见了！”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邓丽在后面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把安毅送出了房门。空中的狂风飞卷着雪花，安毅低着头，吃力地顶着风向烘炉走去，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邓丽在炉子边上暖暖暖暖活活洗好了身体，然后换上了干净的内衣裤，就钻进了被窝。炉火已经越来越旺，屋子里变的暖和多了。她趴在被窝里，舒服地看起了安毅借给她的书来。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邓丽家里过去也有一本，她在北京看过一遍，那会儿六年级。后来，造反派抄家的时候，一股脑的都给抄走了。故事的大概情节她还记得。在这里，平时难得会有本小说读，于是她打开了书，认真的阅读起来。
“致民主中国的青年（代序）”，她一看，脑子里立刻蹦出来一个念头，“我们这里哪里是民主中国啊！我们可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下面的字，都用红线划上了：人生最美好的，就是在你停止生存时，也还能以你所创造的一切为人们服务。--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邓丽思绪，开始逐渐进入了书里的故事之中。
接下来，她又看到一处划红线的地方：“青春是伟大的力量。生命在青春时代沸腾着。” 她又一次看到了保尔-柯察金，这一次，比小时候要清晰的多。
下午，大家收工的时候，风雪依然如故。晚饭，是春霞一个人冒雪去打回来的。春霞和邓丽吃过了晚饭，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闲篇，便陆续疲惫的钻进了被窝，很快都进入了梦乡。邓丽悄悄地把油灯拿到自己的炕头，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继续看起了书。
暴风雪彻夜呼啸，虽然火炉里的火也烧的很旺，但屋子里房角和玻璃窗上，依然结了厚厚的冰霜。
第二天清晨，风稍微小了一点儿。邓丽又休了一天病假，一口气把书全部在深夜里看完了。他在书中又发现了一处划红线的地方：“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当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邓丽看完书，不但她更了解了保尔-柯察金，她也明白了安毅为什么每天总是默默地工作，不爱多说话。他是有了自己的榜样。
几天后，春霞和周文抢着轮流看完这本书后，邓丽就赶紧把书要了回来。
吃过晚饭，她知道安毅会在连队旁边的小山上散步。于是，她便拿着书，独自向山边走去。当她走到山顶上时，在暮色苍茫中，远远的看见安毅从山的另一边，缓缓的向山顶走了回来。当他看见邓丽后，立刻高兴地挥着手，大步向她走来。
“你也来散步啦。”安毅微笑着说。
“我不是散步的，我是特意来还你书的，谢谢你借我的这本书啊！”
“不用客气。你觉得还有意思吗？”安毅问道。
“我以前看过，不过这次看完后，觉得印象特别深刻。”
“你愿意坐下，咱们聊一会吗？”
邓丽看到安毅说完，眼神好像是有所期待。
“好啊！”
安毅领着邓丽，走到了一颗躺在地上多年的大枯树旁。他摘下帽子，用棉帽子的耳朵掸了掸树干上的积雪后，他们两个人便坐在了树干上。
“你身体好点了吗？”安毅关心的问着。
“我没事。那天就是来例假了，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邓丽说着，心里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的身体好像很弱，干活时不要太急，慢慢来，熟练了以后，就好了。你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只要能做到的，我会很乐意帮助你。”
邓丽听得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邓丽并不是身体弱、没有力气，只是她心灵上的负担,太过于沉重了。
“唉！……”邓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本想告诉安毅她家庭的遭遇，但又难于启齿。
“我看你好像是心思特别的重？其实呀，人在一生中都会碰到这样、那样、不如意、不顺心的事，甚至是困难和痛苦，所有的人都是一样。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也会因为一些利益，大吵大闹，甚至大动干戈。
但是，如果你想开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我一直看你在连里跟大家都是很少说话，是不是你心里也有什么苦衷？”
“你看我平时也不怎么爱多说话，不是我不想说，我是怕多说话，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五八年的时候，我爸就是因为多说话，而且他说的话，还都是很有道理的建议。可是不行呀！我爸说，那会儿没有真理，只有路线，就看你站在哪一边了。我爸他因此，差一点儿就被打成了右派。幸亏是那个部长，一个劲儿的保他，他的那检讨写了老鼻子去了，最后是勉强、幸运地逃过去了那一劫。
从那以后，我妈也是老提醒着他，‘嘴上安个把门的，知道点风险吧！’这事儿，还真教育了我爸，打那以后，他给我们全家立了一个规矩：在家，说什么话都可以，但是，到了外面，坚决不能乱说话。他说，尤其是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应该能伸、能缩，要有定力，能够控制自己。只有能够首先控制住自己的人，他将来才能够掌握住更大一点的世界。”
安毅看到邓丽沉默不语，立刻停住了话茬：“邓丽，是不是我说的这些太无聊了吧？”
邓丽猛地扭过头，看着安毅那认真的样子，本来她严肃的神情，却忽然变成了微笑。
“安毅，我很乐意听你讲讲你的家庭。我正在仔细琢磨你说的话呢，你爸爸是不是那种特别严厉的人呀？你随便讲什么都可以，我很乐意听你说。”
“哈……，你还真没说对。我爸对我们哥三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动手打过我们。倒是我妈，小时候没少打我们，只要让她知道我们在外面淘气了，她一准趁机教训我们一顿。”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烟，点着了。
“我看你在连里，总是文文雅雅的，你小时候还会因为淘气挨打？我真是不能想象。”
“咳，邓丽，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可是真够淘气的。
我有一个哥们，他叫杜军，比我大两岁，他是我们楼里面爱玩儿的这帮孩子们的“头儿”。只要一放学或一放假，你看吧，这帮孩子准跟着他在一块玩儿呢！什么弹弹球、拍洋画、打弹弓……游泳、滑冰，翻墙进动物园打鸟，几乎没有不玩儿的东西，可以说是玩儿的无法无天。
你就说五年级的那一年吧：夏天，学校规定，所有学生中午必须在家里睡午觉，不许出来玩儿。怕的是学生们下午上课犯困，没有精神再听老师讲课了。那会儿的小屁孩懂什么呀！根本就不知道珍惜时间，反而觉得挑战挺兴奋，你不是不让我们在院里面玩儿吗，我们就跟着杜军，跑到院外面的运河游泳去。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中午，学校的督察队跑到河边，把我们几个都给逮住了。星期一开全校大会，校长把我、乔峰，何矿，王建民全给点了名，通报严重警告批评。
这事后来被我妈知道了，那天我回家，被我妈把屁股狠狠地打了一顿。这点小事，也就是违反校规，当时没觉得这是多大点儿的事。泳是白天游不成了，那咱就在晚上折腾。我们大院里那时种有一个大果园。到了夏天、秋天，你看吧，红的水蜜桃、樱桃，黄的鸭梨，绿的苹果，紫的葡萄，地下爬着的秧藤上还有黑的西瓜，白的香瓜五颜六色。你只要从果园旁边走过，立刻会闻到满园的瓜果飘香，那叫一个--诱惑！
这件事可难不倒这帮馋小子，咱跟那看园子的老姜头打“游击战”！等到夜深人静，杜军让总秋带上两个傻小子，去西南角的铁丝网边小声的说话，再让王志民也带两个傻小子，去西北角铁丝网边上悄悄的闹腾，故意给老姜头弄出点儿动静来。他带上了我和另外两个小子，轻手轻脚的从东边钻进了铁丝网，什么熟了摘什么。
第一次摘水蜜桃，可把哥几个给害惨了！夏天，大家都穿着背心，摘了桃就往背心里塞呀，背心里装的多啊！哥几个把背心里装的满满的，高高兴兴的逃出了果园。杜军这时把两个手指放到嘴里，一声口哨，在寂静的夜里传播的很远。总秋和王志民听到了暗号，立刻飞跑了过来。
大家聚在了院子里面的水泥兵乓球台子上，开心的吃起了大桃。水蜜桃是又红又甜，吃的一个个是真开心！这帮傻小子们又说又笑，简直是开心极了。可是等吃完了大桃，哥四个可就惨了！谁都再也笑不出声了。你看吧，一个比一个用力，都在使劲地挠着胸前的皮肤，怎么这么的痒啊！闹了半天，后来大家才明白，都是那桃上的毛给扎的。赶紧把背心脱下来吧，用背心使劲儿搽，搽了半天也没用，痒的更厉害了。得了吧！还是赶紧回家去洗洗吧，哥四个立刻撒丫子就往家跑，身后面还能听到那几个傻小子，坐在那里哈哈的大笑呢！
到了文革，这帮小子的胆儿可就更大了。有一天没事，杜军领着我们去紫竹院打鸟。这鸟是从紫竹院一直打到了八里庄，走累了，小哥几个就躺在了玲珑塔的底座上歇会儿。那天热呀！忽然刮来了一股小风，大家顿时觉的凉爽了起来。你说这风刮的多不是时候，它偏偏在文革这时候刮，偏偏在这几个混小子在塔坐上躺着的时候刮。这一刮可不要紧，塔檐底下的铃铛就随风晃荡了起来，“玎玲！玎玲……”真的发出了一串串铜铃的声响。
这几个混小子一听到这铃声，立刻就来了精神，一个个都爬了起来，昂着头，盯着塔檐上的铃铛仔细看。不记得是谁说出的那个“嗖”主意了，说是大家比赛看看，五分钟之内，看谁能打下最多的铜铃来。
一个个傻小子顿时一下子都来劲儿了，纷纷从兜里掏出弹弓子，“批批啪啪”就朝塔檐儿下的铜铃打了起来。五分钟后，大家凑到了一起，数起了自己的“战利品”。我们几个小的，最多也就是两三个，杜军他打的真准呀！他一人就打下来五个。所有的傻小子都“佩服”起他来。说实话，我现在想，这纯粹是破坏文物。反正那会也不管这些了，毛主席说的好：“造反有理”！傻小子们有他做靠山，那还怕什么。一路上哥几个手里晃浪着铃铛，嬉皮笑脸的回家了。
我们家住的楼，是四层的尖顶房。我做了个四管的半导体收音机，经常爬上楼顶上去安装天线。有一天，我妈下班回家看见了我正在楼顶上趴着呢，当时她没吱声。吃饭的时候，我还琢磨呢，可能今天我妈遇到什么高兴事，饶了我了。可是没想到，吃过饭，等我妈刷完碗，又给了我屁股一顿教训。可是我还真不怕，打过之后，我很快就会忘的干干净净了。”
邓丽听他讲的那么活灵活现、妙趣横生，感觉挺好玩，忍不住悄悄的笑了：“人真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你小时候会那么的淘气。可是，你妈那么打你，也太狠点儿了吧？”
“唉！这也不能赖我妈，都怪我那时太淘了。四海之内，天下的父母没有哪一个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老妈打我，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吓唬吓唬我。现在，我是完全的理解老妈当时的举动了。”
“可是我看到你，好像总是不知疲倦似地，就知道干活。除了看你打篮球时，活跃、潇洒，平时对连里面的每个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但一点儿都看不出，你小时候竟会是那么的淘气。”
“人，总是要长大的吗。在来兵团前，我爸对我说，‘你现在开始，就要独立生活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要多干活、多观察、多思考。因为你们现在观察和分析事物的能力都不成熟。’我还真让我爸爸，把这句话写在了我的日记本的扉页上了。
人呢，总是要心胸宽阔一点，不能为一点小事就去计较，心胸开阔了，人的情绪也会爽朗。我一直记得我爸在我们小的时候，每当他吃过晚饭，经常会在屋子里面度步，来回地走。他总是一边走，一边嘴里念着各种的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你听说过这首诗吗？”
“还真没听过。”
“那诗里讲的是康熙年间，张英是个宰相，他在北京朝廷任职时,他的家人在安徽桐城，和邻居间因建房占地闹起纠纷,只因为一尺宽的墙，互不相让。因为事情涉及到当朝宰相，当地的官员很是为难，不好处理。张家人便决定给当宰相的张英写信讲了此事,希望他能出面干涉，来为家人撑腰。张英接到信，不但不以权谋私，还写了这首诗，教导家人。家人看后，顿开茅塞，主动的让出了三尺宽地地方。邻居一看张家的举动，自觉羞愧，于是也主动让出了三尺的地方。两家重归于好。由于两家的谦让，就产生出了一条六尺宽的小巷，还方便了镇上邻里间的走动，成为了古今的美谈。
所以，这件事对我的教育也很深，男人就应该有这种广阔的胸怀。我现在就是努力的学习，希望我自己能够做到心胸宽阔。”
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天空，月面上清澈、晶莹、明亮。圆圆大月亮皎洁的光辉，泻满了大地、山林和原野。
“你很喜欢古诗吗？”邓丽好奇地问。
“是的。我特别喜欢唐诗、宋词、元曲，但是我也很喜欢一些新体诗。”
“新体诗你也喜欢？比方说……”
“新体诗里面也有一些好诗，它更容易抒发感情，更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比方说，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云中的神呵，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 情一样深呵，梦一样美， 如情似梦漓江水! 水几重呵，山几重?水绕山环桂林城，是山城呵，是水城? 都在青山绿水中…… 呵!此山此水入胸怀， 此时此身何处来? 黄河的浪涛塞外的风。 此来关山千万重。……
你看，他把桂林山水描绘的如此出神入画， 把胸怀展现的如此波澜壮阔，真令人赞叹！虽然新体诗歌的词句，不象古诗词里的那样华丽，但它一样令人陶醉！
还有，象郭小川的致青年公民：
“喂，年轻人！”——不，我不能这样称呼你们，这不合乎我的也不大合乎你们的身份。嬉游的童年过去了，于是，你们一跃而成为我们祖国精壮的公民。也许你们心上的世界如蓝天那样明澈而单纯，就连梦都像百花盛开的旷野那般清新……然而，迎接你们的却不尽是小鸟悦耳的歌声，在前进的道路上，还常有凄厉的风雨和雷的轰鸣……”
你看，他的这首诗歌，谈不上平仄和韵脚，但是一样流畅和抒情，这就是新体诗歌的魅力。
其实，这首诗里说的是公民，可是我们这帮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是已经也开始承担起公民繁重的义务了吗！我们已经在这里，经历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洗礼。所以，我想我们将来，可能会对生活的意义，理解的更为深刻。”
邓丽听了他的一番讲解，真是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没想到他平时沉默寡言，心里却还如此的浪漫。
“那你也经常写诗吗？”
“我还很少写，主要是欣赏琢磨各种诗歌中意境，挺有意思的。邓丽，你没事可以琢磨琢磨诗歌。在现在如此压抑的政治气候下，它可以让你感到心情愉快舒畅，也有助于你的身心健康。”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心里的包袱，实在是太沉重了。其实，我的体质很好，从小我就喜欢游泳、滑冰。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伤悲、愤怒、忧郁、哀叹……我实在无法打起精神，只能沉默在无奈之中。
东北冰天雪地的严冬，我都不怕。但是，我心里面的寒冷，让人如何抵御呀！我家里面这些年，苦难一件接着一件……”邓丽实在忍不住，把她家里近年父母的遭遇，哥哥的失踪，流着眼泪，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安毅。
“邓丽，你别伤心了。我真的很理解你，本来我应该安慰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说。”安毅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递给了邓丽。
邓丽用手绢慢慢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停止了哭泣。
“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我说出来了，心里就舒服一些了。”
“邓丽，你以后真的不要再为这些往事所压抑和伤悲。现在社会上的这些事，肯定不正常。但是你要让我说清楚，应该是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个一二三。说实话，我经常也为自己的前途而彷徨，有时甚至是苦恼。但是，我又告诫自己，不能因此而消沉，总要为明天的道路，努力多做一些准备。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国家，就好比像辽阔的大海，掀起了波涛。你别看它电闪雷鸣，风起云涌，这一切都不会持久，世界终归还得恢复风平浪静。人们还要捕鱼撒网，生活还得按照正常的规律，自然的发展。所以，我想未来的生活，还应该是美好的。
我已记不清是哪位诗人说的了，他讲：“人类的理想，就是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就是人类的理想！”这话说的太实在了、太伟大了。
我现在不也是和大家一样，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因为个人的力量毕竟还是太渺小了！人们只能顺应潮流的发展，但是我还是尽量的要多学些本领，一旦社会走上了正轨，做事还是需要真才实学、一技之长的。
孟子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其实，这也就是说，在我们现实的生活里，让我们的肌体受到一定的锤炼，让我们的心智，受到一定的磨难，这也是我们走向未来的道路上，不可缺少的一步锻炼。
如果人总沉浸的忧郁、哀愁、呻吟里，她就会总是生活在阴暗中，看不到光明，生活的空间和世界，也会越来越狭隘。所以，我们不能让消沉的哀叹、忧郁笼罩着我们整个人生。我们必须要昂起头，咬着牙向前看，前途一定是有希望的。
我爸爸吃过晚饭，就爱在屋子里来回度步，每天度步的时候，嘴里都要念着诗词或者古文。我记得他常说老子的一句名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我妈说我小的时候，吃过晚饭，也老跟着我爸的身后，学着他的样子，背着双手，摇着小脑袋，一边走，一边也装模作样的背着这些名句、诗词。
我爸从来没有出过国，因而，他不太了解西方的文明。所以，他满脑子都是老子、庄子、孔子的思想。其实，我那会儿跟着我爸身后，背了好多的诗句，但明白的很少。现在有时间消化了，却明白了其中很多深奥的道理。
就拿老子的这句话来说吧，我爸告诉我，祸与福、恶与善、黑与白、夜与昼、失败与成功、苦难与幸福，它们往往都是永远结伴而行，是人生经历中难以回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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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2/3/10 19:38: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