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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冬网捕鱼

打冬网（一）

 十月下旬上冻下雪了，挠力河的冰一天比一天厚，渔民们急得摩拳擦掌要打冬网，打冬网的工具都准备好了。并且在20里地处找了一个地方准备了一个地窖子。里面十几平方米，有炉子或圆木担起能坐的地方，供大家临时休息。队里组织了一个16人的冬网渔队，分2个班，裴景生是排长兼技术员，一班长兰仁平，二班长宋勤初。现在河上的冰有30多公分厚了，可以打冬网了。金队长召开了全队职工大会，公布了打冬网的名单。裴景生、兰仁平、宋勤初、姜风胡、宫本征、赵德志、辛玉英、宋夕卿、于风琴等。除了裴景生是当地老屯子人，再都是山东支边青年。晚上队里安排了文艺节目，男女合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又唱响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合唱结束，宫本征站起来说快板：竹板打，竹板响……专讲兰仁平和宋石忠、发现房子着火烟冲天，听到火海里有哭声，抬腿一脚踹开门，奋不顾身向火海冲，抱起孩童往外跑，冲出火海房架倒，人人赞颂大英雄，舍己救人俩玩童。大家鼓掌欢声笑语充满喜乐。金队长站起来说：今天的会开的很好，很感动，很热闹，充满了革命的乐观主义，为明天打冬网欢歌起舞。希望大家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北大荒精神，抗严寒多打鱼，这严寒的冬天比春夏天要艰苦的多，希望大家战胜困难完成任务。这些身强力壮的大姑娘小伙子们喊；坚决完成任务。散会后都自奔家宿舍而去，午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第二天凌晨，马爬犁拉着渔网工具朝挠力河要打冬网的地方而去。今冬打冬网的地域，主要是在农场平顶山19队，砖厂处的挠力河上，离渔队20多里远，大家步行而去步行而归。迎着严寒刺骨的北风，到了地窖子落脚点，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开始打冰窟窿，50多个冰洞打好了，大家在裴景生的指导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有人把狗皮帽子摘下，有人把棉衣脱下，还汗流浃背，开始往冰洞里送网，下好网后，大家回地窖子休息解解乏，辛玉英问姜风胡说：你说今天能打多少鱼？姜说：千八百斤没问题。兰仁平插嘴说：太少了，怎么也得打2000斤以上才行。大家围着火炉子，边烤着湿手套边唠嗑，有人烤着冻得棒棒硬的馒头边烤边吃。裴景生和兰仁平一会又一会的到冰上去看看。时间过得很快，现在下午三点钟，裴排长对大家说：走，拽网打渔去。到了冰上大家边拽网边择鱼，辛玉英说：鱼还真不少呀！冬天冰下面还有这么多鱼？宫本征说：我们打得是冬网，冰下面有水，有水就有鱼，今天第一网就打了3000多斤鱼，鱼又肥又大，大家高兴的在冰上跳着喊：又是开门红呀！姜风胡高兴的说：明天中午我们有鱼吃啦。于风琴说：我们真走运，头一天就打鱼3000多斤。大家把网和工具都收拾好，回地窖子穿衣带帽准备回家，马爬犁拉走了2000多斤鱼，剩余的鱼就堆在冰上，大家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雪路上，回家后喝着小酒解解乏都休息了。

打冬网（二）

冬网捕鱼是一个很艰苦，很累的活，天气寒冷环境恶劣，每天往返都得步行走路，大部分时间人都站在冰上。数久寒天不管是刮大风下大雪都不停于。有的人脚都冻坏了，有的人鼻子脸都冻坏了，还有的人耳朵都冻干巴了。总之，在零下40-43度酷寒冬天打冬网捕鱼也不停，人们的确是付出了青春和生命的代价。于永欣结婚后调食堂工作。宋惠云怀孕了，调后勤工作。其他小伙子大姑娘跟往常一样，穿冰洞打冬网，他们始终是苦中有甜乐无愁。北大荒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青春的血液汗水浇灌起来的。

今天他们到了冬网点。准备穿冰窟窿，兰仁平突然发现昨天堆放在冰上的鱼乱七八糟的。姜风胡抢着说：我琢磨着一定是野兽干的。有的鱼啃了一半有的鱼吃了一点就扔了，还有的鱼被刁出去扔了，还有的鱼埋在雪里，大家一想都知道是狼狐狸，狗熊干的。没少遭塌100多斤鱼浪费掉了。裴排长叫兰仁平回队向队长汇报，下午排2个爬犁来拉鱼。兰仁平个子高腿长走路快，回队去了，大家跟往常一样有序的工作着，就等下午拽网摘鱼了。大家在地窖子里烤着手套说笑着，真是乐观欣慰。要拽网了，大家齐心协力把网拽上来了，才打了1000多斤鱼。大家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姜风胡说：“今天打这么点鱼还不够遭罪的，真憋屈。裴景生说：大家不要灰心，鱼打多，打少都是正常的事。这时兰仁平也做着马爬犁回来了，爬犁上拉的烧柴，卸在地窖子边。大家用麻袋装鱼，连昨天剩的鱼共2000多斤。大家没精打采的向回走着，抬着沉重的脚步迎着嗖嗖呼啸的北风回队了。

又有一次，到了冰上大家就打冰窟窿把网下到水里后，回地窖子里休息暖火一会，有时也再出去检查一下网用棍子在冰洞探试，都停正常。下午3点钟要拽网了，大家把网拽上一部分就拽不动了，这可急坏了大家，更急坏了裴景生。小裴想：难道网被石头树条挂住不成，除了挂住了不可能拽不动呀!姜风胡毛毛草草的说：是不是又打了几条大家伙呀？兰仁平说：不可能，就是打着大家伙也不可能一点拽不动呀！还是网挂在哪上面了。宫本征说：天黑了要回家啦，还来麻烦了。宋夕卿说：真急死个人，得半夜回家。裴排长进屋休息对大家说：都琢磨是怎么回事。裴景生又到冰上拿着长棍子往冰洞里试探，检查扒拉扒拉网没发现树枝和树根。他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啦？他回到地窖子呆一会，叫大家出去再拽拽试试，大家到冰上还是拽不动，这可把人急死了，都6点多钟啦。有人说：今天真不走运，倒霉，网挂住了拽不动。辛玉英说：“老天爷真能捉弄人，这么冷的天想冻死我们呀”！大家情绪很低落。兰仁平说：”大家再坚持坚持，都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问题。小裴进屋说：“大家拽网去，都使点劲，拽碎也得拽，没办法了，也豁出去了。大家挨着冻劳累一天了，也都没有信心的走到冰上拽着网，这时小裴喊：大家使劲的拽呀，再加上一把劲呀……这时网能拽动一些了，越拽越痛快，一个多小时把网拽上来了，这一网鱼还真不少，有几条20多斤的大鱼，一共捞了5000多斤鱼。姜风子说：这一网肯定有大家伙，把网都撕碎了两个大洞跑了，宋勤初说：“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还是我们的”。大家连冻带累都精皮力尽了，把鱼装在两个马爬上，都累得抬着沉重的步子走在雪道上 ，又高兴、又累都无声无语近午夜才到家。

打冬网（三）

现在已进入三久严寒，今天呼呼的刮着西北风，下着小雪，刺骨的西北风，刮得人们全身凉冷让人生畏。挠力河冰面上的雪被风刮起的雪浪，一陈又一陈的飞扬而去，都说春景美如画，今天的冬景更富有诗意。打冬网的同志们身穿棉大衣，头戴狗皮帽子，围着大围巾迎着刺骨的寒风奔走在茫茫的雪海路上，大家辛劳的走到了冬网捕鱼点。进了地窖子脱掉外边的棉大衣穿着里边的小棉衣准备打冰窟窿，大家有序的俩人一伙就干起来了。嗖嗖的风声回响在耳边，有的人脚冻了，还有的人冻得受不了啦 ，就在冰上蹦跳一回，有的人耳朵冻了就紧一紧帽。大家干活累了一身汗被风刺透更凉更冷。小裴说：大家回屋暖火暖火，小地窖里烧得热呼呼的，有的烤着手套也有的在烤鞋，于风琴说：“裴排长，今天这么冷不该来啦“，小裴说：我们已经来了就别后悔。今天是太冷，我们多休息两次也得干。姜风胡说：不来打冬网在家呆着干什么？”咬咬牙干就干了，一天打几百斤鱼也比呆着好呀！于风琴不高兴的说：“小姜，就你能唱高调，你掺和啥也不寒碜。大家沉默了一会，裴排长说：大家把湿手套鞋都烤一烤，一会准备干活。大家到了冰上开始拽网，边拽网也收鱼，网拽完了才捕5-600多斤鱼。宋夕卿说：今天我们遭这么大的罪才打这么点鱼。还不够遭罪的。兰仁平说：今天冷，大家把手套鞋都烤干，防止在路上冻坏手脚。大家穿鞋的穿鞋，穿大衣的穿大衣，整准备着，马灯里没油不亮了。宋勤初拿着马灯，赵德志就往里加油，只听砰的一声火起，他们俩人吓得把灯油壶扔了。这真是火上加油，大火冲天而起，大家都冲出来了。有人忘戴帽子了，有人把围巾忘拿了，有的人手套扔里面了，有的人拖着大衣往外跑，有的人身上带着火，兰仁平说：在雪地上打滚，快滚。兰仁平的帽子没拿出来，怎么办呢？总不能挨冻吧！他把上身的单衣服脱下来，一层又一层的把头包起来。于风琴看见大笑说：“你人不人，鬼不鬼的难看死啦 。也不像偷地雷的样子，比偷地雷的样还难看。兰仁平说：“什么样不样子的冻不坏就行。大家眼看着地窖子烧光。心里都不是滋味。裴景生说：”大家准备好了吧，起程。幸好今天鱼打的少，大家分座在两个马爬犁上马拉着往回跑。姜风胡说：今天没马爬犁，我们向回走可就惨了，非冻死几个不可。辛玉英说：你这个该死的赵德志，往灯里加汽油干啥？我们叫你坑苦了。赵德志又难过又憋屈的说：我哪知道是汽油，谁加油都得着火呀！于风琴气愤愤的说：赵德志，我们大家烧了的东西你得赔，真把我们毁了。姜风胡插咀说：你真小气……于说：不稀得跟你说。一路上有的人冻得呀磕牙，有人冻得身上打哆嗦，吵吵闹闹，埋怨声不断，在寒风雪中挣扎着，终于回宿舍了。

第二天早，裴景生向金队长汇报了地窖子着火的情况。金队长说：没伤人吧，裴说：没有伤人，金队长说：没伤人就好，真是万幸呀！今后要告诉大家，不要再往马灯里加汽油，这是血的教训呀！又跟裴景生说：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大家也都辛苦啦，我带农工班马爬犁去把地窖子修好，后天你们就上去。

金队长他们到了被烧的地窑子处，把一个班分2组，一伙去伐木，一伙收拾地窖子里的垃圾，大家齐心苦干，上午就把屋里的脏东西垃圾都收拾打扫干净了，木料也拉回来了，大家找些干柴生了一堆火，烤吃着冻干粮。小李子跟金队长说：天这么冷打冬网的同志也真够遭罪辛苦的，没这么个屋还真不行。金队长说：他们顶风冒雪打冬网，大家没有怨言，这种能吃苦的精神直得大家学习。饭后大家开干啦。一伙人割草，一组人架杆子，架子整好了就铺条子盖草，草上压上木头，木工把从队里带来的门按上，这个地窖子又恢复了旧貌。晚上农工小李子跟姜风胡说：队长领导我们班不到一天时间，立马把烧了的地窖子就整好了，原样归还。

数久寒天，   天寒地冻。

顶风冒雪 ，  冬网捕鱼。

经受艰辛 ，  勇敢面对。

战胜困苦 ，  硕果累累。

一网鲜鱼 ，  胜一网粮。

青春无悔 ，  充满希望。

艰苦创业 ，  笑逐颜开。

打冬网的同志又要出发了，姜风胡跟裴排长说：你跟队长说说，马爬犁早上送我们，晚上回来拉鱼多好呀！我们少遭罪也快。裴说：“队长早想那么办，可是队里的活太忙，全队一台马车冬天不能用，两个马爬犁，上午给食堂宿舍拉烧柴，下午要去渔点拉鱼，也够马累的，所以我们还是步行走吧。打冬网的同志们，在寒冬腊月迎风雪撒网捕鱼忙，他们用青春的血汗泪筑起了一道北大荒精神的钢铁长城。

渔业队在各级党委的领导下，艰苦奋斗不怕劳苦艰辛，从60年代—70年代，学习“老三篇，学习雷锋，表贤德等英模事迹，为开发建设边疆做出了重大贡献。第一年的开门红到开江红到打冬网，一年捕鱼五十多万斤。1973年创历史最高100多万斤鱼，每年捕鱼最少也是30—40万斤。总之，渔业队为农场的建设做出积极的大贡献。特别是60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缺粮挨饿吃不饱，鱼类给人们增添了食粮增加了营养，养育了挠力河两岸千千万万人民。这个大自然的宝库继续润育着大地万物茁壮成长。

北大荒人，铁道兵，转业官兵，山东支边青年，知识青年。在北大荒地冻天寒的恶劣环境里披荆斩棘风雨同舟付出了青春的和最大的牺牲，用青春的血汗浇灌了富饶的土地北大荒。耕耘了北大荒建设史上的辉煌。他们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为垦区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用实际行动书写了开发建设边疆，报效祖国的壮丽人生。今天他们多数人含笑离世而去，还有少数白发苍苍拐棍在手的老人，都享受着改革开放丰硕果实的幸福，乐无愁。

作者：迟金岭

2012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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