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外恋
华剑是我的发小同学荒友,20多年前去了美国,在一家制造轿车的大型企业供职。那里的男性员工65岁退休,他眼下快到年龄了,就来到中国他们旗下的公司做工。闲暇之余,他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吃饭。只有我们二人,酒过三巡,他谈起了他的一段感情的故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再三叮嘱我说,这是灵魂深处的美好的秘密,切勿外传。可我觉得事情很感人,就化名写出来,以解心中负担。
说来很滑稽,他的婚外恋是他的初恋情人,未婚的妻子。
由于民族习俗的不同,她的妈妈死活不同意,迫使他们不得不分手。
但是间隔了几年以后,一个冬日的中午,她打来电话“你猜我是谁?”
本来他已经听出声音来,可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声音。“真的没听出来。”
“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电话传来。
旁边坐着办公室的同事小熊,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关系,知道对方是何人。调侃的说,告诉她,你现在生活很好,结婚了还养了个大儿子。
他不会用这样的话来刺激对方。
看得出,他陷入深深地沉思。
三年前,经姨姨介绍,他认识了她。初次见面后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彼此谈得很投机,有共同的语言。一个良好的开端正在形成,突然她发问,你们的民族不能吃猪肉,是这样吗?
是的,这是我们民族的生活习惯——他说
那你呢?你们的家庭呢?——她问
我们家庭是个纯粹的回族,延续着传统的习惯。至于我本人,上山下乡出门在外十来年,也不是太经意——他说
哦。随后的沉默,使他难以捉摸那时她的心态。
几天以后海河边上,她告诉他,她妈妈不同意这门婚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是汉族,不能吃大肉,以后生活不方便。
莫名其妙。还没有深入了解和接触,只是回汉族的习俗问题就了结了他们继续交往,太残酷了!——他想。
她说,原来我们以为,你家庭和你姨姨家一样。所以就没有顾虑其他。
他的姨姨是回族,由于参加革命结识姨夫。姨夫是汉族人,但是共同战斗经历,使他们互相尊重,相濡以沫,生活配合默契,可谓两个民族结合的典范。
她的妈妈知道他的情况,说我们家里没有办法接待这位回族客人,总不能为他在增加一份厨具吧。这就是理由。态度斩钉截铁。
无奈在几次和她的思想较量和语言交锋中,他俯首称臣。
一张白纸,一封信笺寄到她手里。那是他心中的不解和愤懑,那是是洪水的宣泄,是压抑的怒火在爆发,却以一种沉默的形式奚落了她。“无言是最大的轻蔑”,太看不起她了。
区区这么点事情都和家里讲不清楚,被迫就范,他不理解。即使勉强成功,以后也会发生问题,他给自己吃宽心丸。
走吧。就这样,谁也没有伤害,只是浅浅的划痕。
后来他遇到了他的妻子,还生产了一个儿子。
真没想到,她突然地出现,搅乱了他的心。那天下午,他实在没有心思在办公室里坐下来。他在思索,此时她在干啥,为何此时她出现?她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及至回到家里,妻子发觉了他异样的神态,还以为他不舒服了。
那夜他床上的生活意淫了她。
后来她约他出去聊聊,他答应了。
那是在她的办公室。厂领导们都外出开会,办公室主任的她留守值班。中秋,细雨绵绵,踏着湿润的土地,带着忐忑不安心情他们见面了。时隔几年,她更俊俏了,看见了她,他的心脏将要跳出来。
她们彼此敞开心扉,畅谈别后。
她已为人妻了。男人小她两岁,是位复员军人,在外地工作。家庭条件较好,本人有个性,很会照顾老岳母,深受家人赞赏。
两人感情还不错。因为身在两地,又忙于工作,还没有孩子。一个月能有一次团聚,呆上两三天,然后匆匆忙忙离去,分别归于单身。她有时到娘家小住,或是把妈妈接来陪伴。
空房,单调,寂寞,自然就想起了曾经的他。
他眉清目秀,仪表堂堂。那时代要求进步,准备入党做官,前途光明。
他们回忆相处的以往,那只是短暂的几周时间,给他们共同的印象太深刻了,难以磨灭。
他们说话都提着气,小心翼翼的探寻者对方的心里。忽然她起身,走到他座位旁,他下意识的站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都是过来人了。他们接吻了。
在正经八百谈情说爱的正当防卫中,他们俩的手指都未曾相碰,今日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任凭他亲吻。
一切都在不言中。
以后他们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公园里,电影院,海河边。霓灯下。他们曾一起求学,一起上课,由于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企业,所以也经常在一起开会。
日久生情,发展到日久生性。
那日他夜里梦见了她。醒来若有所失,丢了魂似得,就想见到她。他们住的不太远,于是他斗胆来到她家门口。
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她也许在家,就大胆走上了楼梯,那是日本时期修建的日本式阁楼,长长的走廊,少有窗户,光线太暗,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走廊中间一位女人在接自来水,他恍惚看到是她,是她。慢慢的他走近了。这时她突然抬起头,发现他的到来,显得十分惊讶,她急转过身去,直奔她们的房间,因为那时她身穿着宽大的睡衣睡裤,他紧走两步。门被紧锁了。走廊上没有人,静悄悄的。他轻轻地叩开,悄悄地进去。好在上午时候,人们都去上班或上学,楼里很安静,没有人走动,也没有被人发现。
屋内,刚刚起床后的凌乱,更显得生活温馨。那时她老公已经调回城里,上班去了。他突然出现,她措手不及,显得很激动,既欢迎又担心旁人看到。
不管那些了,此时是他们两人的空间,他们尽情的游戏,无人干扰。她接受了他。
后来随着他们日益接触,她越发感到他的可爱。有一天他们一起吃饭时,她哭了。她责怪妈妈不理解她,她怨自己没有果断力,不敢自己做主。她后悔自己的婚姻。他被她感动了。
知道她生活拮据,孩子上学努力,他支援了她。
她老公车祸,伤了腰椎,内脏也受损,正常生活受到影响;
她老公在生意场被骗,签下五千元的账;
......
听着这些他无言以对。
后来,一个出使美国的任务需要英语翻译,他到了大洋彼岸。
那年他39岁。<!--++ plugin_code qcomic begin--> <!--++ plugin_code qcomic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