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迹
回想起来, 我在上山下乡期间, 有过一段心迹。
上山下乡开始时, 虽然我不是头一批走的, 但实事求是地说,我始终没有逃避的想法。人不能超越历史, 我承认我当时对〝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的〝最高指示〞没有也不敢有疑异;其次是认为既然上不了学, 总待在家里也没意思;更主要的是我们这一代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影响很大, 认为年轻人就应经凤雨、见世面, 多经受一些艰苦的磨炼, 正如书中保尔所说的〝那些鲜明地描写男性典型的、坚毅的、革命精神强烈的、大无畏而且献身于我们工作的人物的书, 给了我深刻的、难忘的印象, 使我怀着要跟他们完全一样的愿望……〞, 我甚至把这段话抄录下来, 作为我的座右铭。
因此,上山下乡那一天, 我没有悲伤, 没有流泪, 除了看到前来送行的母亲的眼泪及弟妹忧伤的眼神而有些难受外, 反而有一种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的向住, 一种决心接受命运挑战的生活勇气。 周围的男同学也很少有流泪的。流泪的主要是女同学。
上山一年多, 当我们集体户招工走了一位同伴后, 我并不焦虑, 因为走了一人对集体户影响不大, 同时 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即使是第一次被推荐招工走不成, 我的情绪也没大起伏。
我的焦虑感出现于1971年, 说起来别人也许不相信, 起因竟是在不经意中看了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