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生死线上
生
生在天地间有俊有丑,吃五谷杂粮生病生灾,生命千姿百态,这是人类的无奈。
生与死抗争,坚韧与脆弱对峙,走进省肿瘤医院6号病区心绪随时都会被生命触乱。迎面一个血液科的孩子,不过两三岁却得了绝症,光光的脑门上扎着点滴,双手推着输液架,口里为蹒跚的步伐高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个为生命喝彩的孩子,叫人喜欢叫人痛......无人可以总结生命,归纳生命,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自然传奇,谁也无法将浩瀚宇宙间的所有生命统为一体。
我的生命流放在这里似幻觉又似奇遇。医护身上飘然的白衣仿佛自己一路走来的印记。那时我尚年轻,生命饱满手脚麻利,在一家地区级医院青腥的消毒水与患者各种混杂的气味里工作了十多个春秋。那是妇产科,那新生命嘹亮的哭声是对人横空出世的咏叹,蕴含着人生的豪迈与无奈。
一位年轻的在读研究生为我写病历。
我问他:“病人可否为自己选择手术方式?”
他说:“当然可以,医院提倡人性化管理,尊重患者个人的选择。”
我说:“我不想做微创手术。”我是个守旧的医务工作者,总感到传统的手术术野更直观些。
他说:“医生选择怎样的手术方式是由患者的适应症而定,这个你不必担心。”
各种术前检查,输液扩容……那天早上查房,我被通知:次日上午10点行传统式肾上腺肿瘤切除术。
次日一早,护士为我做术前准备,插胃管……那透明的长长的塑料胃管由鼻孔穿咽腔过食道直达胃里。机体的排异反应刺激的我不时地作呕,斗气,鼻涕眼泪满脸涨紫无情地检验着生命的耐力。
10点之前姐姐妹妹,外甥外甥女浩浩荡荡十多人从三百里外的县城匆匆赶来抚慰我和我的家人。由于第一台手术超时,为我腾出宽松的时间享受家人的关怀。
2011年8月2日下午两点,我被推进手术室,一扇现代化的推拉门将我和亲人们隔开。不知生与死在手术台上将怎样争斗?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