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儿童时代二三事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儿童时代二三事
    少年儿童时代是鲜花灿烂的年代，是纯真无邪的年代。儿童时代在我童年的美好回忆中，印象深刻。在脑子深处久久不能忘怀的二三事，经过人生无数次痛苦的摔打洗礼后，却不能磨灭这儿时纯洁心灵的根基。今天一早，眼睛睁开，突然之间顿生灵感，有想把此灵感用文字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意愿。

    记得那是在小学低年级求学的时候，同班的小朋友中间有很多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后代，通俗说是有钱人家的子女，有父母是科学工作者，文艺工作者，医学工作者等等高知上层领域的人。我还清楚的记得有一个小朋友，她的父亲是研究所的工程师，母亲是文艺界的歌唱演员。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其实等级制度框定的等级社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然小孩还是很无知，不懂世事。这些上层领域人的后代穿着时尚，打扮漂亮。我的父亲虽然是小资，钱也不算少。但是父母的本性勤俭节约；我的兄弟姐妹又多，父母的个性又是守财奴性质、吝啬鬼那种状态。父母没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般，但是我在母亲面前开动脑筋，想方设法，让母亲心动，满足我小小的儿童愿望，得以实现而折腾捣鼓。

    记得那个时代，有钱人家女儿夏天最起码的打扮是上身小短袖白衬衫，下身花裙子；或者上身小花短袖衬衫，下身格子布背带裙；再不就是小花连衣裙；脚穿黑色搭攀布鞋；或黑色搭攀皮鞋、红色搭攀皮鞋；再不就是水晶儿童凉鞋。但是母亲给我的穿着打扮就是土巴拉几的，不知道紧跟潮流。于是我与母亲磨嘴皮子，与母亲开通思想，与母亲展开攻势。

    记得这女同学姓王名敏，生得眉清目秀，那演员母亲再为她一打扮，那叫一个漂亮得体，水灵动人，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让我由衷的羡慕与喜欢。其实人的天性、本性应该是喜欢漂亮美丽的，崇尚、喜欢真善美原本就是人类共同的本能。王敏的花裙子，黑搭攀皮鞋让我好生喜欢。我心中想，母亲什么时候也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该有多好啊。我们在一起跳牛皮筋的时候，我为自己的土巴拉几不时尚，而感到难堪。我回到家告诉母亲“我们班级小朋友都穿花裙子与背带裙的，我在小朋友之间感到抬不起头，没脸在一起玩。”母亲不吭声，因为母亲不能说，你得好好学习，把时间与精力花在学习上。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就是好学生的典型榜样。母亲不言语，我又变换方法，我用已经过去的事情现身说法“去年冬天，我们上体育课，老师让我们买白跑鞋的，可是你不替我买，我好不自在。在上体育课时，小朋友们跳长绳的运动中，我都不敢展示我的体育风采，不敢参加跳长绳的运动，只能替小朋友们甩长绳，我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人，丢父母穷酸的脸。再说了白跑鞋不单起到美观的作用，而且是符合体育运动的要求。你给我做的无搭攀布鞋，难看不说，就是对于跳绳体育运动来说，也不安全啊。如果第二个小朋友紧接着跳进来，脚踏住我的无搭攀布鞋，我那鞋定得出洋相，丢人不说，可能还会出危险呢。”母亲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一是应该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二是学校老师布置的事情，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母亲后来为我购置了白跑鞋。这次母亲又被我说动了。去到位于陕西北路附近，南京西路上的布店剪了格子布料，为我手工缝制了格子背带裙。（那个时候母亲还没购置家用缝纫机，我清楚的记得母亲购置家用缝纫机是在我进入小学高年级之时）母亲没有购买白色的料子为我缝制白色短袖衬衫，因为白色料子质地好，价格贵，母亲没舍得给我买。

    在能穿上白色时尚的确良新产品衬衫，那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从云南回上海探亲，在将去浙江前夕时候，母亲为我这上海大姑娘去服装店亲自买的现成白色衬衫以及蓝色百褶裙、白色塑料凉鞋，那是那时代的一身时髦行头。母亲的意思当然是让我在人前不至于太窘迫，而把我这个上山下乡的姑娘“武装”起来的。看来树树要皮人人要面真是国人喜好面子的做人宗旨，有失身份是很没面子的。

    小姑娘家事情就多，赶潮流，追时尚，在我们那时代，同样热情高涨，只是基础、质量、要求不同而已。同年下半年的秋天，母亲为我购置了红色牛皮皮鞋；冬天到布店买了红色特制材料，到裁缝师傅这儿为我做大红面子的棉袄。我高兴得手足舞蹈，母亲已经明白了这个爱漂亮女儿的心意，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惹人喜爱。

    在母亲为我缝制格子背带裙后，第二年的夏天，我又想那花裙子想得出了神。记得是一个暑假期间，母亲上班去了。我拿起一个凳子垫在箱子旁边，因为箱子是放在开门箱箱橱上的，我的身体够不到。我攀在靠背椅子上，开始翻箱倒柜，想入非非，我多么希望有好看的布料出现在我的眼帘之中，我开始翻动母亲的“百宝箱”。虽然母亲给我缝制了格子背带裙，但我还是希望有一条碎花小裙子，穿在我的身上，显摆一下自己小身体的美丽漂亮。有道是“爱美之心人之皆有”爱美永远是人的天性、本性，尤其是小女孩啊。我把母亲的箱子底都翻出来了，突然间，有一块小碎花的布料跳入我的眼帘，在我眼前晃动，我抓住布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那是一块粉红色的小碎花图案的纯棉布，很好看，被母亲已经缝制成为一个裙围，但是没有上腰。我拿着这块还没成衣的半成制品开心得鲜花怒放，如捡到了一个金弥陀似的高兴。于是我在房间内母亲的大床上开始生龙活虎的比试穿戴，折腾捣鼓起来。在小身体上比试着。这小碎花图案文雅秀丽，色彩幽雅，温馨漂亮。拿在手上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但是要试穿时怎么也套不进小身体，那布料不够裙围的尺寸。于是我知道母亲再有能耐也没有小改大的本事啊，我看着这块爱不择手的面料，唉声叹气，没辙了，放下吧，就是喜欢得发疯也是无能为力。

    母亲下班后，知道了我的执着与决心，也许是被感动的缘故，也许是认为小姑娘爱漂亮，有情可原也应该。居然为我到布店里剪了那种清淡漂亮的浅绿色小图案的纯棉布，让裁缝师傅为我缝制时尚的连衣裙，那色彩让人感到欢快清秀，漂亮美丽，那式样让人感到时尚俱进，向上阳光，我被母亲的作为也感动了，我为母亲唱歌，为母亲欢笑，为母亲喝彩。

    那时父亲已经到甘肃兰州支援内地建设，母亲一人照顾这一大家子的饮食起居，我这个爱漂亮的女儿而且时有花样翻新的事情爆出来。那一年我与母亲提出“老师布置我们新的建议，让我们试着学习用圆珠笔书写文字，（那时水笔还没有出现）低年级时用的是铅笔，钢笔要到小学高年级时再用，毛笔是到四年级书法课时才偶然用的。老师告诉我们，有条件的小朋友们可以先用圆珠笔练习写字，为以后钢笔的运用打下基础。”老师的话，我又全听进去了，我向母亲禀报。母亲说道“妈不懂文具用品的，你爸快回上海探亲了，你写信告诉你爸，让爸给你买文具用品吧。”我没辙了，只能写信告诉爸。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爸爸居然替我完成了心愿。从兰州回上海探亲带回了我心中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支外表纯绿色的圆珠笔，色彩很靓丽，很美，式样新颖，美观大方，书写流畅；还有一本不大不小的中型笔记本。那支漂亮色彩的圆珠笔是我梦寐以求的心中之物，但是这两样东西都不是父亲花钱买来的。父亲每年被评为厂里的先进生产工作者，是那年厂里发给父亲的奖品。父亲视之为珍品，但他对待女儿的要求还是在所不辞，没有二话，把这圆珠笔、笔记本毫不吝惜的给了我，作为满足我心意的物件，转赠于我。我拿着颜色靓丽的圆珠笔，具有特殊意义的笔记本，翻来覆去，左右观瞧，欢乐心情洋溢在父女情之间。

    那是小学四年级学业结束，进入小学五年级求学阶段的暑假期间。在这期间，我已经经常去上海新城游泳池、（室内）上海新城游泳池，（大型室外）进行游泳锻炼。但是每回我去参加游泳活动时都是向泳池借的泳衣，泳池有向顾客出租泳衣的业务。我向母亲说“不能每次向泳池借泳衣，得购置一件自己的泳衣。借泳衣游泳，一是不卫生，二是麻烦、不方便。”母亲勤俭节约的习惯不肯丢，在我坚决要求下，又为我到布店去剪了黄色格子纯棉布，还买了橡筋，并且向人家借了泳衣的样子，依样画葫芦，为我裁剪缝制了泳衣。在泳池中穿自己缝制的泳衣还真是上海的稀罕事，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被看得如做贼样的难受、无地自容，因为这土巴拉几的泳衣真是有失我的面子，小屁孩还真要面子啊。我勉强死撑了一年，第二年无论如何让母亲为我购置一件自己真正的泳衣。母亲在我的阐明情况，以理服人的“演说”中，还是熬不过我，为我购置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泳衣，我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泳衣，高兴快乐得蹦了起来。因为这泳衣穿在身上，凸显女孩子的身材美，线条美，阳光美。这游泳体育运动不但能使人强筋健体，而且能体现女孩子的形体美，健康美，肤色美，既是一项非常有益于人类身心健康的体育运动，又是一项集人体美、技术美、艺术美的全能运动。

    回想少年儿童纯真的时代，真是美好又快乐，在那太多的人生记忆中，唯独纯真时代的臆想既遥远又清晰，让人永远都不能忘怀，因为纯真是最让人怀念与感到幸福的。

主题：[原创]儿童时代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