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搭乘邮轮的航线是日本韩国八日游。8月22日上午,在海上经历了雷阵雨,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新,在白云飘浮的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陆地的山峦和海岛,那是日本列岛九州岛的一部分。下午一时许邮轮到达日本九州的福冈。
福冈县位于日本列岛西部,九州北部,是九州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因靠近朝鲜半岛和亚洲大陆,而被称为“亚洲大门”。这里是日本通往朝鲜半岛和中国大陆的交通要地。福冈自然环境优美,船还没有靠岸,就看到身穿和服的日本欢迎队伍,站在码头上向我们热情招手,这是当地市政府旅游观光部门组织的,他们中也有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
在福冈期间,我陪保嘉去探望她定居在这里的朋友刘刚,她们从小亲如姐妹。刘刚的母亲冯宝岁和保嘉的母亲,是北京贝满中学的闺中密友。冯宝岁后来又在北大先修班,成为保嘉父母共同的同学,再后来一起去了解放区。文革中刘刚的母亲在学部被毒打致死。刘刚的父亲刘山曾是外交部驻欧盟和比利时大使。刘刚带着她懂事的女儿来看我们,大家在福冈市一家有名的拉面馆边吃边聊,刘刚曾做为知青到山西插队。得知她们在日本生活也不尽如意,我们内心都很沉重。刘刚说她年纪大后,还要回北京去住,那里有她太多的梦。
1988年春,我曾带队在日本东京研修饭店管理,去过京都、大阪、富士山、沥木等城市。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眼前的景物还是我熟悉的景观和城市。城市整洁、主人礼貌、风景如画。日本的城市街道上多不设垃圾箱,日本人绝不会乱扔垃圾,他们会自觉将垃圾带回家去,按照要求分类,送到指定的垃圾存放地点,仅此一项,在中国城市恐怕很难想象。我们饶有兴致参观了福冈的太宰府天满宫和天神商业中心。幸运的是在日本九州的三市游,我们遇到一位来自台湾女导游,她语言风趣,服务周到,且很有文化修养和人情味,为我们的旅程增添了许多快乐。
我们在晚霞中告别福冈市,邮轮经过一夜的航程,第二天一早我们到了日本别府。别府是日本九州岛东北部著名温泉城市,全市有超过200个公共温泉。别府城市依山而建,在海上就能看到温泉喷出的水气,形成腾空而起的缕缕烟雾。我们在九州和谐乐园里消磨半天时间,对那些游乐设施我实在没有兴趣,但随邮轮来的孩子们却玩得十分开心。有趣的是我们在别府一处老街游逛,那些凝聚着历史沧桑的日本民居,写着汉字的各种商店招牌,却引人入胜。我和保嘉在小巷深处,找了一处日本拉面馆,掀门帘进去,也就五、六十平米。这是一家母女开的店,装饰风格淳朴,柜台操作间在一处,柜台外摆着四张桌子,店老板热情麻利,烤鳗鱼、日式小菜、两大碗拉面,不一会就端上来了,味道非常鲜美,其他桌上坐的也是我们同一邮轮的游客。我们一边用餐,一边感受日本民族那种勤劳、敬业的文化氛围。
白天在别府登陆游览,晚上返回邮轮。次日,也就是8月24日早晨,我们到达本次日本游的最后一站——鹿儿岛。鹿儿岛位于日本九州最南端,有樱岛等著名火山。岛上森林茂密,具有多姿多彩的大自然风景,还有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是日本古代文化的发源地。我们登上九州岛后,便看到喷发着蘑菇云状的樱岛火山,樱岛火山的烟雾直摇云霄。我们近三千人就在火山下的酒店品尝日式午餐。在鹿儿岛这个迷人的海湾城市,我们还参观了保持完好的清水氏统治时代的知觉武士宅院。欣赏着盛开的日本樱花和其它珍奇植物,观看著名武士家族和他们美丽女儿居住过的庭院。
告别了日本九州岛,邮轮又经过一夜航行,我们于8月25日上午到达韩国港口城市釜山.釜山是韩国第二大城市,这里拥有著名的深水良港,它是泛太平洋物流中心。城市温泉星罗棋布,群山环抱,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海滨城市。在釜山港码头,我们受到穿着鲜艳的朝鲜民族服装的男女组团欢迎。在釜山购物成了一大旅游内容,邮轮上的游客拥进釜山专为中国人开的免税商场,购物热情之高,让人感叹。回想二十多年前,我们在日本研修,囊中羞涩,出去参观买杯水,都要让日本人请客,从那时悟出人穷志短的道理。不管对于中国现实社会有多大争议,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人普遍富裕起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要知道皇家加勒比号招徕客源对象是世界各地的中产阶级,而我们和船上许多人一样,只能算普通工薪阶层。在两国四市旅游观光之旅,我们见到游客购物热情,感到中国在走向富裕。当天中午在釜山集团用餐,说实话不太好吃,远不如北京的萨拉伯尔、汉拿山、三千里等韩餐。当然了,这是旅游团队餐,不能同日而语。我们都怀念日本别府的拉面,虽然是自费,但那是正宗日本私房菜。
8月25日晚,邮轮离开釜山。8月26日全天是一个航海日,船向西行,开往中国的渤海。船的右侧应该是朝鲜半岛,但船远离陆地,只能看到大海。除了游览观光外,我留意更多是周围的人。许多人是一家几口,老少三代一起出游,甚至有坐轮椅的老人。花儿朵朵,奔跑雀跃的孩子也很多,8月恰是学校暑期。三十年来,我多次出国,现在发现国内游中的多数人,从举止言谈到着装都有很大文明提升,一个人的教养与文化素质,家庭和工作环境都有很大关系。在如此高档豪华的邮轮环境中,许多人珍爱自己,也珍爱环境。
但我在邮轮游客中,也看到一些不尽人意之处。有位常穿着一身名牌西服的男士,一看就是某地方长官,官位不高,权力不小。坐邮轮旅游,又不是外事谈判,大热天穿什么西服?一看就有些不合时宜。官员的夫人更是张扬,浓妆艳抹、穿金戴银有些夸张。我注意到他们走到哪里,特别购物时,总有一位脖子上挂着金链的老板式人物,夹着一个黑色皮包,跑前跑后去买单,这就是国内所说官员傍老板。再看那些大庭广众旁若无人,高声喧哗的女士们,那些下船上车不排队抢行者,竟为一点小事就与他人争吵。自助餐厅中缺少起码常识和文明的人也大都见怪不怪。最可笑的是游客返回天津,为上大巴车抢座,居然两家人大打出手,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招来警方干预。而返回北京的大巴,前面十几辆人满为患,后面几辆却空空如也,这些现象在日本绝少看到。而日本当年还在我们汉唐时期,他们以中国为师,学习儒家思想及道德礼仪,很多初次迈出国门的中国人,却像诈富的土财主一样张扬,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丢脸却是中国人这个集合概念。
8月27日,在濛濛小雨中,邮轮返回天津港。任凭海风拂面,望着现代化建筑林立的天津新区,八天中享受了难得的悠闲。使人心旷神怡的航海之游,遥远的皇家加勒比号居然与我们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