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方天佐的《综合评论:
毛、邓两个时期不同的经济建设方略》,觉得他还是认真看了一些毛泽东的著作的,文章中的许多观点我也赞同,但是我站在右派的立场上,也有不同的观点。因此
和方天佐进行学术上的探讨,而且我也很同意方天佐的这种态度,就是研究经济那就研究经济,就不要提什么以阶级斗争为纲。而且,我这个人反而是市场经济的拥
护者,甚至,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也没有什么,也承认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有很大的弊端。我是从这个角度来和方天佐进行切磋的。
方天佐说:“毛泽东真正致力于经济建设的有几个方面:一是农业合作化、机械化。二是对资本主义的改造。三是坚持二十年大举兴修水利。四是超英赶美大
跃进。五是军事工业。归纳起来,“一”、“四”两项属于重视经济,但不懂经济、瞎指挥的范围,尤其是大跃进、高指标,更是瞎指挥的登峰造极(把哲学上的“不
平衡是绝对的”用在了财政预算上,认为财政预算也应该不平衡,这就完全瓦解了正常国家财政预算必须基本平衡的常规做法,导致三年经济危机)。也有左的因
素,尤其是合作化低效率;“二”属于政治路线,公有制低效,失败了。“三”是成功的,是毛时代最成功的事业。“五”也是成功的。(至于1962年后“以阶
级斗争为纲”、“天天讲”,不重视经济建设,打击知识分子和干部,则是极左路线了,与“毛泽东重视经济建设”无关。也就是说,在1962年之前,毛泽东是
重视经济建设的,但有左的因素存在。”
我以为,方天佐说“五”是成功的,这让我很高兴,因为我认为,毛泽东时代“战时经济”,是战争随时都可能打起来的。这里面最大的危险其实还不是美
国,可以认为在抗美援朝之后,美国认为把中国攻下来成本太高了,因此只有围堵,却没有打算大规模进攻中国。但是苏联对中国要发展核武器特别着急,可以说这
是中苏矛盾的唯一原因。有的人提其它的原因,中国共产党和苏联都提其它原因,但是,苏联不要中国发展核武,这才是最关键的原因。而且,在1967年,苏联
在事先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之间出动大批军队只用一夜时间占领捷克斯洛伐克,这件事情是震惊了中国的。后来苏联打阿富汗也是如此。
当时我在军队,上级就传达指示认为苏联才是“最危险的敌人”,因为它的任何决定,完全是中央政治局,甚至就是勃列日涅夫一个人头脑中的一个念头,大
规模的侵略战争就开始了。因此,苏联确实是在非常认真地准备对中国的突然袭击的,包括突然性的大量核弹倾倒而下,然后百万军队从中蒙边境迅速突进,快速占
领北京。
因此,当时的中国经济,根本就与和平时期的经济完全不同,是一种准备战争的经济。而且考虑到核战争会摧毁大城市,甚至都不敢大规模建设城市,因为建
设了核弹一来也白建设,把许多工业都迁往西南山区,这样核打击起来损失最小。同时大量知识青年和知识分子迁往农村,也是为的适应核战争。
甚至二战那样的武器,都是不需要把人从城市里迁出来的,但是对付核战争,莫斯科保卫战那样的战役都是无用的。这一点被所有的专家所忽略了。
因此,反复试验核武器使之技术成熟,并发射卫星上天导致洲际导弹技术成熟,还有核潜艇技术,这才是毛泽东时代的经济最主要的任务,其它的任务都是保证人民不饿死就行,而这在后期是做到了的。
头三年有问题,但是头三年发生问题的原因,是这三年恰好和苏联彻底闹翻,苏联大规模撤回专家,并向中国逼债。原因就是不要中国发展核武器,如果你不听,就让你不好受。
此外,我和方天佐切磋的时候,是不考虑毛泽东的想法的,因为我站在今天,有了比毛泽东更多的知识,因此就知道,现代化生产,不可再生性能源是最重要
的,在当时就是石油,如果没有石油就没有办法发展工业。这一点毛泽东并没有看得清楚。可以认为,人类社会摆脱马尔萨斯周期,完全是因为不可再生能源的大规
模使用,否则马尔萨斯的人口论是正确的,单单这一点,我和毛泽东的意见就是相左的。
但是大跃进错了吗?要知道,大跃进最大的成就,反而是毛泽东没有注意到的,却的确是一个瞎指挥的结果,那就是大庆油田的发现,要知道在东北开采石
油,那在当时全世界的专家,除了李四光之外,都是认为是瞎胡闹的。日本人占领东北那么多年,就没有发现地下有一个大油田,因为日本人不想瞎折腾,日本人认
为东北地下没有石油,日本人相信当时的地质学理论。
我认为,如果不是发现了大庆油田,中国的饥荒就一定不是只有三年,而是一直持续到1978年都是肯定的。或者,如果现在把,比如说韩国给军事包围起
来,然后断绝石油供应,由着韩国人“自力更生”,那韩国人在几年之内必然会饿死人的,一定养不活自己的,你不信吗?我反正是信了。没有石油什么经济建设方
略都是扯淡。
为什么说大庆油田的发现是瞎指挥的结果?因为在学术上是和全世界的理论都不同的,而且,打一口油井需要六千万元人民币,是指的当时的人民币,在全国
人民饿肚子的时候敢于下决定打大量的油井,那真的是有一些瞎指挥的味道,实在是逆天的决定。如果说,万一李四光的理论是扯淡,这是很可能的,因此在大庆打
了一大堆油井却没有石油,那么想想今天的文人会怎样描述?怎样攻击?怎样用最恶毒的语言破口大骂?这都是必然的。因为这完全是在“大跃进”的思想
下,1958年提出大庆有石油的“荒谬想法”,于是立即付诸实施,结果在1959年打出石油,但是石油不是立即能够用的,还要进一步打更多的油井,并建立
炼油厂,最后到1962年形成生产链条,导致中国从此告别饥荒,即使文革那种瞎折腾,都没有饿死一个人。
如果在二战中有人建议日本人在大庆打油井,日本人都不会干的,战争资源那么紧张,会因为一个荒谬的想法就花七千万元在大庆打油井?而二战中日本和德
国为什么失败,他们没有石油啊,没有石油那军舰啊飞机啊坦克啊就都瘫痪了。但是日本人就是不敢在大庆打油井,这事情也就毛泽东敢。
所以现在一提大跃进就闭口不提大庆油田是大跃进的结果,这是不公平的。正是因为大跃进期间领导人都在瞎指挥,因此这个方面瞎指挥失败了,那个方面瞎指挥也失败了,但是偏偏老天有眼啊!偏偏就在最关键最关键的石油上,瞎指挥成功了!
而现在的文人们就只评那些失败的瞎指挥了,那油田的发现呢?他们就不吭声了。那当然就认为大跃进失败啦。
但是,我的结论就是,哪怕一切失败,只要找到石油,那就是一俊遮百丑。我的这个观点,有任何文人敢和我友好切磋吗?经济建设确实就是有许多事情看不懂的,但偏就这一点,是当年的领导者恰好给瞎指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