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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林小仲《梦随风万里》文摘之二十四:“逍遥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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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仲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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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仲《梦随风万里》文摘之二十四:“逍遥派”的日子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0/15 9:54:00 [只看该作者]

 

10. “逍遥派”的日子

 

1967789月,文化大革命混乱到毛泽东也难以控制的局面,各地武斗中的各派组织厮杀得难解难分,相比之下北京的中学到显得平静。

我们几十名一个组织的同学住在学校里,那一段篮球水平提高得很快,尤其是中距离投篮水平。师院附中有打篮球的传统,其中也归功于一位叫李明忠的体育教师,他是篮球国际裁判,文革前在他调教下的师院附中男女篮球队在北京很有名气,男队在北京市中学里始终保持前三名的荣誉。因此学校体育运动中,篮球成为校球,一花独秀。师院附中文革前的校队成员黄频捷后来一度成为国家队的队长。那年月年轻人没有追星的习惯,但校队中的男女主力队员可都是学校里抢眼的人物。每次练球时,篮球场外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师院附中那时还有不少从东南亚回来的华侨学生,有一位只有一米六几的印尼归侨却在篮球上有惊人的天赋,他速度快,又出奇的灵活,一般在他突破时两个人都防不住他,他后仰跳投的动作让人惊叹,篮球随着他的跳投、压腕动作,唰的一声干净利索入网。

1967年秋至19689月下乡前这一段,我们与文化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渐行渐远。打篮球、游泳、一群人骑车出去到高校看大字报,坐在校园里一群人海聊,成为我们打发日子的内容。师院附中游泳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西边有条京密引水河,南边不远便是玉渊潭和八一湖。事隔三十年后,我见到我们文革中曾是一个组织的安育中,那时他已是中共廊坊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酒过三巡,他突然拉着我的手的激动的向他的同事们介绍说,在文革中京密引水河中的一次游泳,我曾救过他一命。

安育中当时是师院附中高三(3)班的学生,我们班的辅导员。由于他有思想,又愿意表达自己思想,文革中多次被整。1967年后,我们的组织翻了身,安育中的境遇也好了许多。那年夏天,我们一齐去京密引水河去游泳,那条河大概有近百米宽。他看我们一群傻小子像鱼一样在水里翻腾,也穿上游泳裤从岸上步入水中,安育中个子很高,他身材清瘦,不像现在二百多斤。他回忆说,他是一步一步走向深水,当水没过腰时,他竟学着我们的样子一头扎在水里,准备横渡过河。但这位未曾学过游泳的书呆子,发现水一旦过肩之后,便手脚悬空,完全失去了控制。接下来由于呛水,无法换气,越挣扎越往下沉。我们那时的同学差不多都会游泳,一开始我觉得安育中在戏弄我们,后来发现不对,便游过去连拉带推把他弄到岸上,其他同学也围过来帮忙,安育中好在就喝了几口水,无大碍,从此吓得他再也不敢下河了。

这件事几十年过去了,我几乎忘掉了,经他一提,我笑着对他说,当年如果你像现在这样二百多斤,我肯定也救不了你。如果真出现不测,这个世界岂不又少了一个忧国忧民的思想天才。

那年的夏天很热,也没有什么空调。我们十几个男生,半夜十二点后还成群结伙翻校院墙跑到河里游泳。比着从十几米高的铁路桥上轮番笔直往河里跳,这种跳水方法又叫跳冰棍,谁不跳大家一拥而上抬起来往水里丢。我那时一次游上万米是件很轻松的事。打篮球、游泳是暂时忘掉文革给我们和家庭带来压力和烦恼的放松办法。

闲来无事,学校的广播站也基本哑巴了,大字报栏也凋敝了,学生之间懒得再斗了。老红卫兵成了昨日黄花,“四三”、“四四”两派的争论随着复课闹革命也少有人提。这时教师队伍中的争斗倒大有升温之势。我们一个组织的人很团结,在校内也保持很大影响力,除少数“革命家”还在做革命工作外,我们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北风呼啸,校园里路灯昏暗。我和另外两个男生,拿着三个手电筒,溜上教学楼东侧的二楼。这里是师院附中的图书馆,在文革前北京中学图书馆中,无论是规模和藏书,师院附中的图书馆都是名列前茅的。一排排整齐高大的书架,摆满琳琅满目的中外书籍,书散发着特有纸张和油墨的书香。图书馆中藏书和阅览室紧邻,记得从小学开始,在师院附中教书的妈妈就常在晚间带我到这里,她翻书备课查阅资料,对我早点完成作业的奖励是可以看一会儿课外书,我的许多课外书就是在这里读到的。

文革开始后,学校图书馆被定为封资修而被查封,加上学校几派组织轮番查抄,好端端的校图书馆已经是一片狼藉。我们在昏暗的楼道里借助手电筒的灯光,从已破损图书馆大门下侧的破洞钻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如同文革中被抄过的家一样,书架东倒西歪,架子上是书,地上也到处扔着书。我们三个想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去找自己喜爱的书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在那书荒、文化荒、知识荒的年月里,每一本熟悉的书使我们那么爱不释手。尽管光线昏暗,这个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图书馆,对我们几个傻孩子来说,如同进入一座装满珠宝的殿堂,拿起这本,又看上那本,如同到了传说中的太阳山一样,同行的小四眼提醒我们,快点别有人来。

我们抱了二十几本书出来,其中几本唐诗、宋词一直跟着我上山下乡。《静静的顿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多本苏联作家的小说,在我们这群人中传看,最后不知被谁偷偷收藏。

“逍遥派”的日子是文革中相对轻松的岁月,也是我们无奈地打发日子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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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仲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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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插队九年的知青岁月

 

1968年的夏天,文化大革命已经整整两年了,他的发动者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场运动的收场比开场还要难。

我与上千万城市学生的命运一样被卷到上山下乡的巨流中。97日,我们一千多名北京知青乘火车到内蒙(后划为黑龙江)的呼伦贝尔盟阿荣旗插队,告别了北京、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弟弟、妹妹,谁知道这一去竟是九年。

呼伦贝尔盟在内蒙的最东部,以额尔古纳河和黑龙江为界与苏联有漫长的边境线。呼伦贝尔盟有中国最好的草原——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有中国最大的原始森林——大兴安岭林区。呼伦贝尔盟是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公元十二、十三世纪,蒙古族逐渐兴起强大,成吉思汗依靠富饶的呼伦贝尔做为根据地,统一蒙古继而建立了跨跃欧亚大陆的帝国。我们插队的阿荣旗是呼盟的农区,背靠连绵的大兴安岭,嫩江在它的面前蜿蜒流过。这里与黑龙江三江平原相连接,老乡们管这片黑土地都叫做北大荒。

师院附中的学生被分配在图布新公社的两个生产大队里,共五个青年点。我们青年点有二十多个人,男生多,女生少,住在一起分在一个屯的两个生产队劳动。我们那个屯叫兴旺屯。我们到阿荣旗的季节恰逢深秋,各种树叶变化出不同的颜色,斑斓多彩,山坡上成片的柞树林如同北京香山枫叶,红彤彤层林尽染,再加上与之呼应的蓝天白云美不胜收。更让人心动的是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和分布在田间的农舍村落,这就是迷人的北大荒。

生产队临时把三间紧挨着马圈、歪歪斜斜的队部腾出来,清扫后给我们当青年点宿舍,中间的一间是灶房,垒着四个烧柴的大灶,灶上安放着几口大铁锅,灶间还放着水缸、碗橱。一东一西两间分别为男女生宿舍,每间宿舍都是对面炕,我们十几个男生挤在两铺炕上实在挤不下,同来的傅中高风亮节睡到了两个破炕桌拼起的床上,睡在了地下。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几年后生产队为我们盖了新房后方才结束。

这里的农民大都是从山东、辽宁闯关东老乡投奔老乡,落脚在这块北大荒的土地上。东北农村的农民大都豪爽、热情、大方,我们很快就彼此熟悉了。兴旺屯是图布新公社兴旺大队一、四队所在地,有百十户人家,村子建在小山坡上,村后有一片美丽的树林,屯前面有一个长满野花和青草的大甸子,往西翻过一道山梁是通往旗政府(县政府)所在地的公路。村里的地大都在附近的山坡上。我们插队的图布新是死亡率很高的克山病(地方性心脏病)和大骨节病的高发地区,当地的知青下乡都远离这里,而我们却责无旁贷的这里开始了“接受再教育”的漫长劳动生活。

这里的劳动量很大,地多人少,地里的垅五、六里地长。秋收是很艰苦的活,我们刚到的时候年纪小力气单薄,又不懂得干活儿的要领,所以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力气,收割时被落得老远,干着急也追不上。青年点的伙食开始也很差,插队前几年,天天吃的都是玉米、小米,年节时能有少量的白面。最早生产队派人给我们做饭,后来很快换成我们同学之间轮流做饭,手艺好点的还凑合,手艺差点的大家就惨了。另外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青年点吃的就是一天三顿的玉米渣子和小米饭,菜是土豆、白菜,又缺少油水,做来做去也做不出什么花样。刚下乡的两年很少能见肉腥,过年时杀口猪很快就吃完了。记得有一次青年点用肉末炒了点咸菜,那天早上我起得早怕惊动别人,放轻脚步走到厨房,一看我们青年点的副排长冯洁正趴在放咸菜盆旁挑肉吃,她眼神不好,高度近视,要想从咸菜里挑肉末,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我见状在她背后大喊一声吓了她一跳,很快这件事成为我们的笑料。她现在在美国定居,不知道她是否还爱吃炒咸菜肉末。

艰辛、枯燥的生活使有的同学精神越来越压抑,我的同班同学陈韶山原来在学校是位好学生。他在市委工作的父母在文革中受到冲击,下乡后又常郁郁寡欢。下乡后第二年的春天便出了事,一天夜晚老乡井边打水,摇辘轳时发现冻成窄窄窟窿的十几米的井下有人抓着铁索链悬在那里,忙呼喊人来援救。早春的北大荒零下二十来度,井台上到处都结满了厚厚的冰,他的手已和井链冻在一起,那种情况真有些惨不忍赌。将他抢救上来后,我们千方百计费了很大劲,在大队公社帮助下,说服旗知青办把他送回了北京,他是我们中间第一个回北京的知青。过后得知,他是自己跳的井,他患的是精神分裂症中最严重的一种。

阿荣旗虽然是边远的山乡,政治运动也没有放过它,当呼盟行政区划归内蒙时,这里开展了翻天覆地的整“内人党”运动。运动的组织者说当时的内蒙古自治区主席乌兰夫(粉碎四人帮后担任过国家副主席)是“内人党”,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一夜之间内蒙的共产党全成了“内人党”,共产党的家属全成了“内人党”的家属。从内蒙广大的牧区到农区,从城市到乡村冤狱四起,逼供的手段令人发指,许多干部、党员被批斗,被关押,被整死。经历过北京运动的知青们,再没有红卫兵时的狂热,大都冷冷而无奈的注视着这场人间悲剧。

当呼盟划归黑龙江省后,这里又开始了整党建党运动,当时黑龙江省革委会主任潘复生从哈尔滨的各机关抽出干部向这里派出了工作组,在那个特别严寒的冬天,白天劳作一天的农民晚上还要开会。有趣的是一次忆苦会,我们村里有一位好出风头,用东北人讲话又有点虎的赵老二,自告奋勇从炕上跳到地上发言,看他要发言了,原来睡觉的人也伸长脖听他讲些什么。赵老二清了清嗓子带着哭腔开始了控诉,他说:“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白天干一天活,晚上还让我们到大草甸里夜战挖大沟,让我们白干活,剥削我们不给我们工钱,家里没粮食,大人小孩饿得像大眼灯一样,还不如我在满洲国时给老财扛活,那时候还有大白馒头可劲造”。赵老二滔滔不绝的发言让人越听越奇怪,这是控诉旧社会吗?工作组组长也开始听明白了,他气急败坏地打断了赵老二的发言,恨恨的说:“住口,你控诉谁呢?”赵老二摸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工作组组长,委屈地说,“我没说错,不信你问他们。”但赵老二几代贫农,工作组拿这位大老粗又怎么办呢?原来赵老二在说解放后三年自然灾害的事,顷刻满屋哄堂大笑,一个严肃的忆苦思甜会草草收场。

青年点分配上一开始我们自己搞“小共产主义”,大家挣工分年底队里分的钱都由青年点统一管理。粮食、衣服青年点统一买,出工多少,工分挣多少都一样,实行三年多便实行不下去了,小乌托邦的共产主义流产了。青年点大部分成员都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同命相怜,在漫长的插队岁月里,大家彼此关心,互相照顾,共同度过我们最好的青年时代和最艰苦的人生岁月。

北京知青自始至终得到村里乡亲们的照顾,青年点中午做饭没有菜了,随便那个知青拿着两个脸盆到村里转一圈,没多久一盆大豆制成的黄酱,一盆白生生的鸡蛋就端回来了。有两个冬天我没有回北京,留在东北过年,乡亲们怕我孤单,一个月当中居然没有让我在青年点做过饭,这家请完那家请,在好心的东北乡亲们的炕头上,他们轮流用北大荒最好的东西招待我,猪肉炖粉条,酸菜白肉,小鸡炖磨菇,鸡蛋炒木耳,还有东北特有的炖菜,烫好的烧酒,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孩子。

我从19689月去插队,19777月返回北京。整整在北大荒度过了九个年头。插队的后几年,青年点有路子的人都走了,招生、招老师、招工又走了不少人,但我因为下乡时档案中被军代表塞进去许多关于父母莫须有的黑材料,只能在那里沉重的修理地球。我23岁时开始在兴旺一队当生产队长,指挥着百十来口人,村里的人喜出望外,发现北京知青不仅能吃苦,还有当好干部的本事,他们哪知道北京的红卫兵运动也锻炼出我们的组织才干。我们青年点梁大虎在四队当生产队长,当时加上在大队当副书记的肖庆平,我们青年点在同一时期出了三个“村干部”。现在梁大虎在北京一家运输公司当党委书记,肖庆平在国内读完博士以后定居在美国洛杉矶。他的夫人王明明也是我一起插队的同学,她在农村很能干,曾被选去开柴油机磨面打米,后来招工农兵大学生时上了大学。

我们的大队书记邱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十几岁参加革命,为人耿直,对知青像自己亲人一样爱护。他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如不是他放手启用我们,又怎么会有我们展示指挥才干的机会。公社党委书记胡福元一班人顶住“左”的压力,相继把我们几个知青干部接纳为中共党员。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将上千万城市的中学生发送到偏远的山村,造成许多人间悲剧。我在一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农村生活了九年。我能在插队九年后乘未班车返城,应当感谢两个人。一是粉碎四人帮后复出的邓小平,他们拨乱反正,为知青返城政策上亮了绿灯。再就是我的爸爸,他从五七干校返城恢复工作后,千方百计运用在北京的各种资源,为我开出了一张返回北京的特困调动证明。

十年一觉插队梦,我记得离开兴旺返回北京的那天,队里用马车送我去阿荣旗,村里的老老少少依依不舍把我送到村口。我在北大荒度过了九年插队生涯,我的青春全部献给了呼伦贝尔盟,献给了北大荒,献给了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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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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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0/16 9:51:00 [只看该作者]

当了一段逍遥派,

东北山乡九年呆,

努力拼搏当队长,

终于脱身回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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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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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0/17 10:06:00 [只看该作者]

     林小仲的下乡经历与我相同,只不过他下乡在北国,我下乡在中原。九年的下乡经历是人生中一段漫长的时间,这九年间留下了一生难忘的体会,在个人的努力下小仲曾担当过生产队长,这是当地农民对知青的信任和爱戴。对于返京所感谢的两人,一是邓小平,二是自己的爸爸。是啊,吃水不忘打井人。是邓小平为中国的知青开创了一条宽松的路子。我就是在邓小平复出后被安排的工作。

     邓小平是知青的大救星!

     我有着十一年的下乡经历,也有过当队长的切身体会,老知青的心是相通的,看到小仲的文章感到亲切而温存。

     龙行天下的诗以前见人转载过,现在是亲眼见到原创了,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赏识好文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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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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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0/17 11:39:00 [只看该作者]

前两个月,我也写了个和楼主类似的回忆类的东西。等腰上的毛病好些,修改后,也贴上来。

我认为,不是我们老来话多,顾影自怜。我们的记忆是留给后人的资料,也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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