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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27.回京探亲记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张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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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京探亲记事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7 21:08:00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七.回京探亲记事

张树人

小子在农村插队待了两年半,前后跨了有三个年头儿,其间,与不少知青一样只回过一次家。还是在我插队的第二年的十月份回京探的亲,那次在家里磨磨蹭蹭的呆了有50天时间,差不多耗到11月下旬才回到富县的。看官可能会问,何不赶春节期间回家探亲,那时候既是亲友团圆的正日子,又恰逢农闲时间,岂不是更好么?再者说,在乡下劳动又不比在城里上班非得赶点儿,啥时候回家不行,何故拖得如此之久,插队都快三年了才回一次家,难道是参军么?其实说来话长,内中牵涉的因素也很复杂,而且当时人们的想法很多,加之社会背景情况,亦令人感觉扑簌迷离难以决断呢。首先,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各种舆论宣传和上级指示精神均要求知识青年坚持留在农村,号称是变农闲为农忙,和贫下中农一起过个革命化,战斗化的春节,一时间内弄得标语口号,报纸广播,铺天盖地,甚嚣尘上。譬如此时,知识青年若是坚持回家,给人的感觉竟不啻为“逃兵”一般了。而且,由北京传来的消息称,不少回京过节的知识青年,却也着实不得安生,街道里三天两头有人上门,动员有知青子女回京的家庭,做好子女的工作,让孩子们尽快回乡下去,不禁使人十分郁闷。那时候社会上“极左”思潮蔓延操控,使人无所适从,稍有不同意见甚而只是开个玩笑,碰巧那句说的不对付了,就有可能被人上纲上线地抓住不放,恨不得打翻在地永世不得翻身。除去春节那几天,平时地里农活忙得没完没了,别人都能坚持无怨无悔,自己又如何好意思张口呢?再者说,当时已经有些招工的事儿和消息传闻了,小子若是回京以后,遇着这边招工等情况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机会白白错过吧。即便是回家心切,却又念及家中弟妹若干尚且年幼,全家仅靠父亲的微薄薪金艰难度日,他自己又因所谓的“六.二六”指示,随单位拆分被下放至甘肃定西工作。母亲是家庭妇女,没有工作,唯有她在京拉扯和照顾几个弟妹的生活起居,有时候尚需抽空给人家做保姆(如今称之为钟点工了),好歹儿挣点钱补贴家用。我为家中长子且业已成年,本应替父母分担家庭经济负担,现如今却身无长物,甚或自身难保,如此窘迫境况若是回家探亲,进家门以后却两手空空,如何交代?真真是羞于面对父母和年幼弟妹呢。苍天呐,如之奈何!

可怜知青思家心切自不待言,家中父母亦日日盼接鸿音,夜夜辗转反侧,几近泣血思念远方游子。不少知青或难耐生活之磨难,或难解思乡之苦,真可谓是反复掂量,踌躇再三,方决然踏上回京探亲的路。临了欲踏上旅途,眼瞅着路途遥遥千里迢迢,寻思一路上少不得舟车劳顿,晓行夜宿的,却又奈何两手空空,手无寸银,窘况若此又如何返京?人们都说“穷家富路”,唯我辈知青却是囊中如洗,羞于启齿呢。看官看至此处必会生疑,难不成在生产队里披星戴月,日日辛苦,年终好歹也应该有些分红么,何至于潦倒如此?看官有所不知,在乡下时,我辈知青与当地乡民待遇都差不多,并未受到特殊待遇或区别对待。小子和队里其他壮劳力一样,每个工按整劳力记工分为10分,女知青则定为8分。当然,小子也听说有些生产队给知青定的工分偏低的,譬如男知青給定为8分等。如此,既然工分基数定的就低,年底决算分红时自然就会受影响。但是,工分的数量是一回事,其中的含金量则是另一码事了。据小子了解,当地绝大多数生产队除了种点地靠天吃饭以外,几乎再无其他副业收入,即便是有点收入,也是极其有限。而靠种地忙活一年下来,待夏秋两季交完公粮后,其余用于社员的口粮分配尚且不足,哪里还有什么年底分红之说?因此,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年末分红决算时,一个工分核算下来仅有几分钱乃至毛八分的比比皆是,年终时能分个几块或几十块的已然相当不错了。甚而不少知青核算下来,分红时非但没有尺寸收入,反倒欠队里若干银两的亦属平常,司空见惯呢。小子曾经说过,我们队由于地处茶坊街里,属于交通要道且有不少的河川地,这样队里充分利用街面的有利条件和川地的优势搞了些副业,收入情况总算还不错。例如农业方面利用平川地开辟了瓜地和蔬菜地等;副业方面有对外营业的水磨坊,钢磨坊,大车店,拖拉机运输,豆腐坊等,好歹有些现金收入。年终分红相比其他队来自然要好些,每年也能有个几十元乃至百余元收入呢。书说简短。说起回京探亲来,不少知青迫于无奈,在公路上搭便车,在铁路上扒火车,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其情其景至今回想起来仍令人动容。

我回家的时候形单影只,没有约人路上同行。回想当年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我记得曾专门带过一瓶蜂蜜。说起那瓶蜂蜜来,多少还有点来历。那还是在队里的时候,有一次,大队党支部派我和另一位社员一起去搞外调,印象中去的地方是城关公社的一个生产队。按说这个队离我们茶坊并不远,就在洛河对面的西山上,站在洛河边上都能望到。但是临到我们去的时候,沿着山道盘来绕去的犹如进了荒山野岭,四下里唯见蝉鸣蜂舞,却渺无人烟,感觉还真是挺偏僻的。待我们顶着烈日辗转爬到山上,方才好歹见到了稀疏的村落。此时,小子已然是气喘吁吁,腿如灌铅挪不动步且鼻洼鬓角汗如雨下了。待我等喝了口水稍事休息后,就抓紧时间先找人将正事做完。之后,同来的社员又带着我到村里去看了他的一位熟人。这位熟人是个养蜂的,家里养了些蜂,小子已经不记得有多少箱了,反正是院里院外的放了足有几十箱。显见着养蜂人见了故交极其热情和实诚,非但执意要留我们吃饭,临走还坚持让我们带上点蜂蜜回去尝尝。养蜂人见我们没带什么容器,就去寻了两个瓶子,直接拿着铲刀到蜂箱里去装了两瓶。我将装满蜂蜜的瓶子拿到手里一看,好家伙,搁在手里沉甸甸的,里面除了满瓶的蜂蜜块儿以外,还有少许的蜂巢,蜂蜡和若干只死蜜蜂。那个年代物资极其匮乏,原本平常的蜂蜜也都成了稀罕的东西。小子思量蜂蜜既是珍贵之物,又是当地土产,有机会时带回家孝敬父母,也算是一点心意吧!如今,我们在市场里到处都可以看到蜂蜜产品,甚至小区门口,路边游商,撂地摊贩等都在卖力推销蜂蜜,据小子看来,所销蜂蜜无不清汤寡水难辨真伪,有谁敢买呢?回想起来,当年带回北京的那瓶蜂蜜,完全是未作任何加工的原生态蜂蜜,其品质自然无与伦比。普普通通的一瓶蜂蜜,却浸透着老区人民憨厚质朴,坦诚率真的内在素养。离开农村后几十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当年养蜂人给我的那种蜂蜜了。检视小子的行囊,除了那瓶蜂蜜,小子还带了一块案板。案板是用杜梨木作的,材料是小子在山里砍柴时带回来的。案板加工好后,面积很小不到一尺见方,但是木质极其坚硬,特别是纹路颜色都非常好,回家时就顺便也带上了。

此外,当时回家的时候,小子考虑家里人口多且生活拮据,唯恐回家后被褥不够给家里造成负担。因此竟将插队时所用的薄被,也打将起来背回了北京。回京之后,方知被子带回纯属多余,徒然增加路途负担,且回乡时还需背回,实是多此一举,令人懊悔不已。

终于回家了,近两年的农村生活磨练和劳动锻炼,自觉成熟了不少,人也变得瘦了黑了。从深山里走出来乍一回到北京,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好像是那么陌生。熟悉的是那宽敞的马路;长安街上的华灯以及北京饭店,民族宫和电报大楼;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自行车;公交车上那乘务员儿的票兜子和听起来那么亲切熟悉的老北京话儿。陌生的是那北京城有了些许的变化,西直门因环城地铁的建设被拆除了,正在旷日持久的建设西直门立交桥,满地的沙石块料却见不到一点繁忙的景象。甘家口商场前边马路对过的大沟和果园,不知啥时候被填平了,听说是打算建几十栋简易楼等等。不过,小子感觉变化最大的并非如此,而是人们对这些外地回京探亲的知青们,那种漠视,戒备甚而是鄙视的目光。那年月儿,我们这些风尘仆仆窜回北京的知青,就像蟑螂一样挎着破包儿,背着行李卷儿,涌出北京站挤向公交车。在北京人的眼里,我等就如同那“土老帽”,个个灰头土脸且又黑又瘦的,有的还穿得破衣拉撒的,宛如那闯荡社会的流窜犯和流浪街头的盲流一般,人们一望便知何许人也。甚而我辈知青上了公交车,乘务员会及时提醒或暗示乘客看好随身携带物品,防范鼠窃狗偷者云云。车上乘客自然心领神会,继而侧目而视,唯恐避让不及。小子见此情景,腹中犹如打翻了作料瓶五味杂陈,心绪复杂感受良多,却又遁形无术如之奈何。唯有仰望上苍向隅而泣默祷叹曰:想不到我等已然落得如此地步,如同家乡之弃儿般,竟被视为鼠窃狗偷之流,拾荒乞讨之辈,呜呼哀哉,如之奈何!方言至此,小子又转念思之,愤而言曰:我辈知青响应号召,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去插队落户,说不尽的艰难困苦,道不完的颠沛流离,何罪之有竟至如此“礼遇”?况且,我等并非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之辈,且探望父母乃天经地义,何故竟遭如此冷遇,相煎何急又欲何为?述及至此,小子心中坦然,人情冷暖世事沧桑不过浮云尔,唯昂首挺胸泰然处之而已。

小子回到家里,回到那过去由工棚改成的宿舍院儿里,方知走的这两年已然物是人非了。原来的儿时伙伴儿大都作鸟兽散了,内中或插队或参军或随父母去了外地“五七”干校,多数都失去了联系。今后小伙伴们,再欲聚首恐遥遥无期,想来着实令人有种怅然若失的悲凉感觉。其余的还有一些当时未去插队坚持留京的,之后不久也分配了工作。我小时侯嬉戏玩耍的院落和百万庄附近周围的环境涛声依旧,依然还是老样子。院里的那棵老槐树虽历经百年沧桑,仍迸发出倔强的生命力;院外坡下,沿马路边的两排榆树绿篱,仍旧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原来院里的老街坊搬走了六,七户,之后又来了些新住户,搬走的老街坊们后来就再没有见到过了。小子目睹世事之沧桑恍若隔世,不禁叹曰:竹马总角今安在,唯有桑榆伴我眠。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间,小子回家已经有1个多月,时间够长的了,再怎样依依不舍也得收拾行装,准备回乡下了。记得临回京前,队里的乡亲们曾托我带些东西,特别是知青点的知青们也托我,抽空儿到各自的家里去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带回来。这件事小子回京不久就已然到各家去了,说了说情况并顺便打了招呼,约好时间来取东西。现在既然要回去了,小子就得去把各家要带的东西敛回来,再按图索骥,把大伙儿托我在北京该买的物品尽量都买齐。尽管事先打过招呼,可等我收拾行李时,才发觉要带的物品着实不少,再加上我自己的行囊估计有数十斤之多。原本打算回陕西时,路过山西介休时下车,去看一位在那里插队的发小儿,面对如此行装也只得放弃了。临走那天家里到北京站把我送上车,我与父母洒泪而别,母亲还好些尚能勉强控制住情绪,受父亲感染我与父亲则几次泣不成声。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当年那种牵肠挂肚如同生离死别的感受,迄今历历在目宛如昨日难以忘怀。

给大伙儿带的东西林林总总的数量不少,其中有大米,酱油膏,酱菜,炸酱,白糖,红烧带鱼,虾米皮,挂面,绸缎布等,还有些是缝好的布包,内中所装不知何物。算起来,北京到西安距离是耳熟能详的1206公里,凡是知青没有不知晓的。从北京出发或走山西或经郑州走陇海线,都差不多需要20个小时左右。我辈因家庭经济拮据且又习惯于省吃俭用自然舍不得买卧铺,只有在硬座上忍着。小子独自行路无人倾诉,想那旅途漫漫且此去前程莫测,心情自然十分郁闷。加之,千里迢迢少不得颠沛流离困顿疲惫,孤苦伶仃的苦涩感觉油然生起。小子蜷缩在座椅上,呆滞的眼神透射出犹豫,困惑和无助的表情。当年,火车可是用煤作动力的,坐在火车上不要说开窗透气,就是一直关着窗也是挡不住的油烟气,烟囱里冒出的煤灰几乎无孔不入,小子由于长途颠簸,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顾得及什么油烟气,亦将那萦绕脑海挥之不去的诸多烦心事抛诸脑后,索性昏睡过去了。

列车总算喘着粗气停在终点站西安站台,待车上拥挤的人群提着行李、抱着娃、呼爹喊娘的涌出车厢后,我望了望空荡荡的车厢,咬着牙背起沉重的行李,两只手又各提起个包,迈着已然发肿的双脚,用膝盖顶着行李往站台上挪步。站台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逆着列车水箱放出的水汽挪到地道口,下了楼梯穿过地下通道,出站后来到车站售票处买了张去铜川的火车票,核对了一下发车时间,就拖着行李直奔候车室去了。到候车室以后,小子就感觉实在是撑不住了,随即把身上的行李撂在地上,就瘫倒在座椅上了。此时,小子已然胳臂腿儿酸痛难忍,浑身有种像虚脱了的感觉,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呼吸稍稍平缓,头脑也略微清醒些了。小子曾痛彻思量,得亏我辈年龄尚轻,而且靠着心内有股韧劲儿强顶着,否则早就崩溃了。如今看来,其实当初小子也是“瘦驴拉硬屎”不自量力,徒然带如此众多行囊如何不遭罪,岂不知谚语所云“千里不捎针”么?苍天呐!事已至此,小子别无他法只能忍耐和坚持了。

坐在开往铜川的火车上,恍如回到了19世纪初期,或者至少是《铁道游击队》电影里所看到的那种火车。大约是铁路支线的缘故,运营的列车车窗显得十分窄小,而且座椅全部是板条钉就并无任何软包处理。尽管西安到铜川不过百余公里,但是架不住逢站便停,火车就像风烛残年的老翁摇来摆去走走停停。车内人丁汹涌,挑担的,挎篮子的,扛着包袱卷的各色人等目不暇接。车上或有妇女敞怀给孩子喂奶,或脱鞋翘脚放松,或赤膊扇扇贪凉,或磕瓜子儿削果皮你推我让,或卷大炮递烟卷吞云吐雾,车内云雾缭绕气味难闻,尽显大千世界众生相。每到一站,但见人群拥来挤去肩扛手提下车一批,转瞬间你争我抢唯恐落后挤上一群,续写车内万般景象,真乃你方唱罢我登场,唱念做打有不同;莫道绅士与淑女,车厢斗法露峥嵘。

列车晃荡到铜川车站,等我下车以后方知长途汽车站距离火车站还挺远的。眼瞅着身边络绎不绝的人群,潮水般奔向汽车站,而我业已经历20多个小时的旅行颠簸,无论体力还是精力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先是咬着牙提着行李走一段儿,然后撂在地上喘口气歇会儿,再揉揉被提包带勒疼的手缓缓劲儿。如此,小子走一段歇一会,后来觉着还是不行,就又改变了方式,先提两个包走一段儿搁下,再回过头把剩在原地的背包提过来,就像蚂蚁搬山那样一点一点往前倒。小子委实不瞒看官说,当年返回富县旅途期间,曾几次遭遇如此窘境,我都几乎绝望了,只觉得臂膀手腕累得抽筋儿似地的抖动,真的是抑制不住的掉泪了。待洒泪之后,小子倒觉得心情略微平复了些,心里明白此时再怎么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只有靠自己慢慢往前挪吧。直等到买了票把行李交给押运员扔到长途汽车顶上,自己带着随身的书包坐到长途车里,心知到了茶坊以后就会有人接站了,小子方瘫软在椅背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叹曰:噩梦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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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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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0 16:37:00 [只看该作者]

树人讲的当年是这么回事。冬闲一到,散落在各地的北京知青们先先后后大都奔向北京,回家是件高兴的事,几大问题都可以解决。一吃,二睡,三玩,四聚,谁也不愿意在家里闲呆着,一回到北京,歇足了就四处乱窜。首先是吃,在陕北坑头上的精神会餐梦想成真,家里什么都好吃,咸菜也那么可口,北京饭馆里的菜恨不得一骨脑都吞进肚子里。

 

刚回家的头一周,饭量奇大,试想在陕北饿疯了的肚量,家里蒸的小包子、包的饺子吃起来还有个完?肚子就像没底的洞,一盘接一盘,直到腮帮子累了才算罢休。若是碰上俺们村最能吃的,不断地上饭上菜能从下午吃到夜里也吃不完。

 

记得俺们苏家沟的哥五个第一次回京,到隆福寺长虹电影院对面的小吃店去撮,记得刚叫了一桌子的豆腐脑,炸豆腐泡,炸糕,糖火烧什么的还没吃完,就进来俩警察,非要把我们几个纯老实人带走,给俺气坏了,怎么说也不成,还是兵马佣老练,跟我们说:咱没干什么,先跟他们走再说。

 

结果到了派出所也没说个屁,就说让我们以后吃饭别咋呼。出来后俺想找他们的上级单位反映,兵马俑说:没用,记住,这叫“干拍”,奶奶的,俺们这些纯老实人还被“干拍”一次。那时咱知青回京,社会上拿咱当“贼”防,现在俺恨不得天天聚会撮,让不开眼的看看,当年的“贼”们都是爷爷奶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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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3/15 20:14: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屹梁梁在2013-1-20 16:37:00的发言:

树人讲的当年是这么回事。冬闲一到,散落在各地的北京知青们先先后后大都奔向北京,回家是件高兴的事,几大问题都可以解决。一吃,二睡,三玩,四聚,谁也不愿意在家里闲呆着,一回到北京,歇足了就四处乱窜。首先是吃,在陕北坑头上的精神会餐梦想成真,家里什么都好吃,咸菜也那么可口,北京饭馆里的菜恨不得一骨脑都吞进肚子里。

 

刚回家的头一周,饭量奇大,试想在陕北饿疯了的肚量,家里蒸的小包子、包的饺子吃起来还有个完?肚子就像没底的洞,一盘接一盘,直到腮帮子累了才算罢休。若是碰上俺们村最能吃的,不断地上饭上菜能从下午吃到夜里也吃不完。

 

记得俺们苏家沟的哥五个第一次回京,到隆福寺长虹电影院对面的小吃店去撮,记得刚叫了一桌子的豆腐脑,炸豆腐泡,炸糕,糖火烧什么的还没吃完,就进来俩警察,非要把我们几个纯老实人带走,给俺气坏了,怎么说也不成,还是兵马佣老练,跟我们说:咱没干什么,先跟他们走再说。

 

结果到了派出所也没说个屁,就说让我们以后吃饭别咋呼。出来后俺想找他们的上级单位反映,兵马俑说:没用,记住,这叫“干拍”,奶奶的,俺们这些纯老实人还被“干拍”一次。那时咱知青回京,社会上拿咱当“贼”防,现在俺恨不得天天聚会撮,让不开眼的看看,当年的“贼”们都是爷爷奶奶!呵呵!

     说的畅快,看完以后心里觉得特爽。插队时回北京那滋味真是让人心寒呐!再也不会有啥“干拍”的事儿了。插队生活是难以忘怀的记忆,我们为我们曾经有过的经历,艰苦生活的磨练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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