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过节
刚刚揖别中秋,国庆佳节又至。时值金秋,天高气爽,瓜果丰收。大街小巷鲜花点缀,白天红旗招展,傍晚华灯齐放。亲友相会,聚餐游戏,好不快乐。尤其上班一族,难得有一周长假,逛街购物,休闲娱乐,打理家务,也是难得的休整。良辰苦短,倏忽间假日即将过去,一切都将恢复常态。我不知怎么忽而怅然若失起来——十一过后,我们还盼望什么?
中国民间节日还有九九重阳,但不受普遍重视,此后大概便只有两个月后的圣诞元旦了。时光的脚步真快啊,转眼间,一年又快过去了。
悠悠然想起一件事来。七十年代初,有位知青先进人物发出了“扎根农村六十年”的豪言壮语。当时有人问他:“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能坚持得了吗?”这话问得含蓄也刁钻,言外之意好象在说“你还能活六十年吗?”这知青不愧是时代精英,他一笑答曰:“那我就一年顶两年过!”由于时代的变迁,这位先进知青最终未能履行自己的诺言,但对他当年的回答,我却留下了深刻印象。我觉得说得很精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无法延长生命的长度,但我却可以拓展它的宽度。”
无须讳言,对于五六十岁的人来说,生命的旅程已走完了多半,我们时常无奈地叹息时光的脚步太过匆匆,使人既“来不及等待,”也“来不及回味”,我们虔诚地期待它慢一点,再慢一点。但我们几乎每天又在翘首期盼——元旦过后盼春节,清明过后盼五一,端午过后盼中秋……两年前我在工作岗位上忙,身体精神状态俱佳。曾特意把中外节日抄在一张纸上,压在玻璃板下,为同事朋友的欢聚找一个理由,甚至连外国的光棍节万圣节都未错过。
其实人们对过节的期盼又何尝不是一种创造和寻找?对工作着的人来说,是盼望紧张行进中的松弛和小憩,激越旋律中的调适和惬意,恢弘框架下的充实和丰富。对离开岗位赋闲在家的人来说,是盼望平凡中的瑰丽,平淡中的激情,平静中的快乐。
从这个意义来说,盼望过节,不也是一种开拓生命宽度的积极情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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