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内蒙兵团的, 但我却对黑龙江兵团情有独踵.一是因为69年我们中学毕业班里有3/4去了黑龙江兵团,二是人家黑龙江兵团也真是在抗敌第一线干出了漂亮活儿! 我在下面转一帖黑龙江兵团高炮团队的传奇故事.这个故事也有很高的军事意义!知青组成的兵团学生军是100%的有中学以上文化的"小知识分子",这些人能很快的掌握军事技能,比正规军由95%以上农村小学文化为主的青年(60年代)要有优势的多! 难怪当年外国通讯社报道在中苏边境集结的"准军队"要比正规军的素质还高! 下面的帖子还有学术意义,特转于此:
沈阳军区群英会 兵团高炮显神威 (王路通 马俊峰) 黑龙江兵团网 2007-07-31 07:41:27
黑龙江兵团司令部炮兵处编制四个人,一个吴处长,两个罗参谋,还有一个曹参谋。机关同志戏称该处是:两头“骡子” 拉了一门“无”后坐力炮,后面还捆着一个马“槽”子。可别小瞧他们四个人,他们曾经为兵团的炮兵建设立下过汗马功劳,创立过值得称赞的业迹。 七十年代初,地处反修前哨的黑龙江建设兵团,忠实地执行着党中央赋予的“屯垦戌边”光荣使命,兵团党委一面抓紧垦荒建设,一面抓紧军事战备。先后在笔架山组建了步兵26团,在汤原组建了地炮团63团。各师团都同时组建了武装连,一线团还组建了边防巡逻队。为防空袭,同时在一些团里组建了高炮连,配置了抗美援朝用过的37式高炮。
临时组建 火速集结
1971年快立秋时,兵团炮兵处接到沈阳军区作战部和军区炮兵部重要文件,通知决定秋季在辽东半岛熊岳城高炮靶场举行高炮实弹射击演习,参加单位有沈阳军区所属各野战军,各省军区及兵团的临时“高炮团”。这一通知急坏了兵团负责打仗的王统副司令员,和刚组建不久的炮兵处。他们连夜召集配有高炮的师团的领导,下死命令要求有高炮的连队火速到63团集结,并配备齐操炮人员。其中有一个单位为了抢时间,司机拉着高炮飞跑,炮车翻了都不知道,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炮口磨成了90度直角,因此受到严厉通报批评。更可笑的是练习实弹射击时,有一门炮一响,崩出了“一地鸡毛”,原来是麻雀在炮筒子里建立了安乐窝。
以老带新 一点即通
由于时间紧,多数人员是刚刚放下镰刀和锄头,匆匆忙忙赶来集训的,他们对高炮知识一知半解。头几天训练出尽了洋相。高炮参谋出身的现役军人罗加兴,是四川人,个头不高,头脑灵活,这次训练任务他全权负责。虽然他心里很急,但他发现大部分操炮手都是下乡知青,有知识有文化,脑瓜灵活,接受能力强,理解快,一点即通。还有几位是抗美援朝转业的老高炮手。他以点带面,以老带新,亲自作要领,耐心作指教。数十天后,通过刻苦训练,我们以知青为主体的“临时炮团”,各方面的素质大大提高,很快就掌握了高炮操作的各项技能。很多知青还应用在中学学过的数学几何知识与高炮教材相结合,搞技巧革新,发明了不少小窍门。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迅速掌握高炮的各项技能,令罗参谋都感到惊讶。最后通过兵团首长检验,达到合格标准。在出发前,“临时炮团”每人配发了一套土黄色兵团服,加上帽子及仿制的武装带,一穿戴上还真整齐划一。嘿!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精神劲儿。
闷罐车里的“卧铺
深秋,一列军代号专列停在专用线上,其中有六个车箱是闷罐车,用苇席铺在车厢下面,放好自己的被褥,那就是我们炮兵战士的“卧铺”。火车一开起来,颠得像筛糠,震耳欲聋,那滋味儿就像我们在北大荒坐马车撒粪时过横垄地儿一样颠簸。如果两人想说话,贴着耳朵都听不清,只能用手比划交流。要想方便一下,拉开火车的铁门就向外“直播”。要解大手就麻烦点儿,撅着屁股,一半要露在车外,而且还要两人拉着他的胳膊,才能向铁道边迎风“排泄”。头一次坐这货车大伙儿还感到新鲜,没过半天儿就坐立不安了。闷罐车中还有半截车皮装着给养:大米,白面,黄豆,粉条子,土豆,白菜,还有十几头大肥猪和几笼子鸡。后面平板车上装载着三十几门高炮,和十几台链轨式东方红54拖拉机(没有牵引炮车,只好用它来代替,反正咱们拖拉机有的是)。军列装载完后,汽笛长鸣,列车启动,迎着朝阳向辽东进发。
天助兵团 一试占先
兵团炮兵准时到达目的地,和相继来到的野战军的装备一比,显得我们的装备逊色多了。人家是清一色锃光瓦亮57高炮,崭新的六轮解放牵引车,战士穿的是新军装,戴着红领章红帽徽,显得格外精神。野战军战士都不正眼瞧我们,有的还流露出嘲笑的眼神,根本没把这一群“土八路”放在眼里。
靶场设在熊岳城的海滩上。演习比武考核第一项,比哪个单位率先进入炮阵地。只见三颗红色信号弹相继升起,早已准备好的牵引车争先恐后,开足了马力牵着高炮向阵地冲去。没想到的问题出现了,因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又赶上海水大潮,涨潮的海水把海滩泡透了,泥泞的土地让很多炮车陷在里面。六轮牵引车轮子都冒了烟也没爬出来,人拉肩扛也无济于事。再看我们,兵团拖拉机发挥了作用,拉着高炮一溜烟儿,第一个进入阵地。刚才还斜眼儿看我们的野战军干部,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借我们的拖拉机。靠我们的拖拉机他们才勉强进入阵地。此项评比我们拿了第一名。此后兵团炮兵消除了因装备落后的自卑感,士气和自信心大增。
饭菜顿顿不重样
还有一比,那就是伙食。早饭,我们是油炸大果子(油条),现磨的原汁豆浆。午饭,我们是猪肉炖粉条,大米饭和白面馒头。晚饭烙饼摊鸡蛋,小鸡炖蘑菇。饭菜顿顿不重样,香飘四溢。而且天天如此。再看看那些野战部队和省军区,战士和干部每天吃的是高粱米和炖白菜,偶尔改善一次伙食,顶多是添点豆腐和粉条。很多野战部队的头头和我们带队领导套近乎,经常以参观学习为借口过来解馋,蹭饭蹭酒,夸我们兵团的伙食太好啦,让他们的干部和战士羡慕不已。我们兵团战士在后勤保障上,比其他部队又高出一筹,引以自豪。
真神了!愣是打掉了拖靶!
所谓高射炮实弹演习射击,一是平时的实弹目标是以打氢气球为主,把气球放到一定高度,用架在高炮筒上的机关枪瞄准射击。二是用歼击机,飞机拖拽上一千多米长的钢丝绳,系上用钢筋焊成直径两米、长二十米的圆筒,这圆筒再用红绸包好,这就是——拖靶。飞机在三千米的高空,从地面用肉眼看,它拉着的拖靶只有一支香烟那么大。实弹射击考核的标准,是由有素的高炮参谋在地面架起高倍望远镜观察,看炮弹在拖靶周围的爆炸点进行打分。距拖靶二十米内爆炸为及格,在十米内或击中拖靶为优秀,或飞机降落后检验拖靶为准。
在紧张练习几天后,正式比武开始了。指挥台发出命令,飞机马上进入高炮阵地上空,各部队做好射击准备。飞机拖着长长的拖靶要飞行数圈,每飞行一圈由一个单位进行射击。野战军、省军区、兵团,依次排开,轮流射击实弹考核。
高炮随着飞机的轰鸣声和方向旋转着,炮口不断对着目标上下不停地调整着,紧张得让每个战士不敢大声喘气。“射击!”第一阵地高炮口吐火舌。轰!轰!轰!万箭齐发,炮弹在拖靶周围开花。不一会儿,十几位参谋经过观察核对,报出成绩“优秀”。第二组开始射击,又是优秀。而后良好和不及格时有出现。
轮到最后,该兵团射击了。我们的兵团战士各个拿出看家的本事,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只见罗参谋手臂一挥,十几门高炮异口同声,齐刷刷的炮弹,冒着红光,怒吼着向飞机的拖靶打去。炮弹像长了眼睛,发发在靶心爆炸。这时,指挥台的首长和报靶参谋齐声喊道:“快看!飞机拖靶被打掉了!”整个靶场人员都注视着坠落中的拖靶,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歪歪扭扭飘在靶场上空。我们的兵团战士,愣是用老掉牙的高炮,把飞机后面拖拽着拖靶的钢丝绳打断了,神了!真神了!现场一片惊呼。
打出这一成果在我军的高炮史上是罕见的,在世界高炮史上也是少见的。我们兵团阵地欢呼起来!整个阵地欢呼起来!我们的兵团炮兵战士振奋了,他们相互击掌,相互拥抱,他们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为兵团增添光彩的一笔
军区首长率先站起来,带头为他们鼓掌!报靶参谋集体向他们敬礼!整个靶场所有的军人向他们伸出大拇指。这时,我们兵团炮阵地上响起了嘹亮的歌声——“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
歌声表达着他们夺得第一的兴奋,脸颊上挂着他们因激动涌出的泪水。总结大会上,沈阳军区首长及军区作训部和炮兵部,给予兵团炮团高度评价和赞扬。军区副司令员江拥辉亲自授锦旗给兵团“炮团”。锦旗上绣着:“沈阳军区熊岳城高炮打靶射击第一名” 。
这次高炮打靶大显了兵团战士的神威,大大增强了兵团现役军人和兵团战士的士气,令各野战军对我们兵团的现役军人和兵团战士肃然起敬,刮目相看。认为黑龙江建设兵团是一支不可低估其战斗力的武装部队,是拉得出打得赢的战斗集体,是对“前苏联百万大军压境”有着十分震慑力的武装力量。
兵团高炮兵在熊岳城这一壮举,为我们整个兵团在落实完成党中央交给“屯垦戌边”的光荣使命中增添了光彩的一笔。
今天,我斗胆说一句,如果当年真的和“苏修”打起战争来,我们兵团的现役军人和兵团战士中,肯定会涌现出数不清的战斗英雄,和著名的“巴顿将军”、“蒙哥马利元帅”,成为现代战争中的栋梁之材。你信吗?反正我信。
(马俊峰系原兵团司令部作训处副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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