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此事。
酷热的太阳烈火一样地烧烤着大地,挺立的大树和路边的小草都俏无声息地耷拉着脑袋,
全没了生机的朝气。我们的那位英武漂亮的小伙子汪杰同志此时正和树叶与小草同样没精打
彩地蹬着装满花盆的三轮车,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干渴十分艰难地前进在回厂的路上。就在他
抬头擦汗之机,身后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为他带来一丝短暂然而却是十分难得的凉意。
就在他带着感谢的目光欣赏那辆飞驰着摩托车时,不想那车那在前方面10米处嘎然停住了,
等汪杰赶上前时才发现那车那人竟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候飞和自己原来骑的摩托车。候飞
坐在车上连身体都没斜一下不紧不慢地说;“汪哥!一向还好吧,梅姐让我见了面代她向你
问好,她可是始终没忘记你哟!”说完一加油门风驰电掣 般地飞跑了。汪杰本来就干渴难
忍,再加上碰见候飞个王八蛋心里就更难受了,他真想找个凉影地休息一下。就在他四处张
望着极力想寻找一个理想的歇息地点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竟有一个瓜摊!他不顾一切地狠命蹬着三轮车,卖瓜的老汉看到满身是汗的小伙子自然十分同情赶紧端来半盆清水让他洗了脸然后抱过一个大西瓜,啪啪响,只几刀便把西瓜十分利索地切好摆在了汪杰面前,就在汪杰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的时候,迎面开过一辆大卡车在瓜摊上停了下来,有人过去挑瓜有人还象发现了新大陆般地高声叫道:“哎,哥们,你们瞧,这不是天源娱乐城那个保安经理汪杰吗?”然后又对着汪杰问道你是不是汪杰?汪杰哪有心思与这些素不相识的年轻人闲聊,只简单地回答说:“是的,但我现在不在天源娱乐城了。”“你当然不在了,这我们全知道!哥们,上!”说话间几个彪形大汉不问三七二十一围上来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忽哨一声扬长而去,卖瓜的好心老汉赶紧跑到一处有电话的地方报了警,不消二十分钟110民警便火速地赶到了现场,不等汪杰开口,卖瓜老汉已经把发生的情况相当祥细地向警察汇报完了,末了他还没忘了补上重要线索:那大卡车上写的字是市第二建筑公司。汪杰心里非常清楚,这起事件纯碎是梅妍安排的,前面有候
飞观察,后面又有朱经理提供车辆,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然而当天下午,公安局的处
理结果下来了:流氓寻衅滋事,由责任方向汪杰赔偿医疗费营养费共计300元,至于汪杰
所说的寻衅报复一说查无实据,不予支持。
晚上,躺在床上的汪杰感到浑身钻心地痛,他两眼凄苦地望着老泪纵横的老母亲,再看
看两眼园睁着的站在身边的儿子他的心都碎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哟!想到这
些,一串混浊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圈,“叮玲玲”床头上电话急催地响了起来,汪
杰以为是苏灵打来的,几天来未曾得到苏灵的信息,这又使他十分的焦虑和想念,他慌忙
拿起听筒,还没等他答话,不想话筒里传来的竟是梅妍的声音:“喂!是汪弟吗?哈哈……”。汪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屋漏偏遇暴风雨,衣单更遇雪加霜,就在汪杰卧床的那两天又传来了苏灵家房屋被烧的恶讯,
好在早有防备人无大碍,汪杰的体质在迅速地下降,不几天的功夫就象换了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生理机能并未异常只是因受剌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然而梅妍却对汪杰的“关心”并未就此罢休,她甚至亲自挂帅,向汪杰家扔石头砸玻璃,
大肆公开侮辱谩骂,把个好端端的红旗厂家属院闹得鸡犬不宁。汪杰的老母亲又要管儿子
又要管孙子,早已是精疲力尽了,但这位坚强的母亲并没有倒下,她一方面向红旗厂领导
汇报发生的不幸,一方面向街道居委会发出求援,红旗厂和街道居委会对这个不幸的家庭
给予大力的支持,人们并且联名划押将梅妍这个悍妇告到了法院,然而法院很快传过话
来,被告人梅妍出具了患有严重精神病的医学证明,要到内地治疗,近日不能开庭,人们
愤怒了,精神病人还能管理这么大一个娱乐城,精神病人还要有条不紊地操纵着对汪杰的
一次次迫害?同时人们又沉默了,法律究竟是什么,法律难道就是有钱人手中的泥团?
……。晚上病床上的汪杰又一次接到了梅妍总经理的电话:“汪弟!你好吗?怎么样,没
招使了吧?姐现在是既没有精神病也没有离开娱乐城!我还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地回到姐
的身旁,咱这场游戏就结束!你看怎么样?”此时的汪杰无论从精神还是从体质两方面都
已经彻底地跨了,他拿着话筒喃喃地说:“梅姐,我认输,只要能停止这场游戏,你说咋
办就咋办吧……”。“那好,今晚九点钟我去接你,咱们到娱乐城来好好谈一谈。”到了
晚上九点钟,汪杰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对母亲说他想一个人到外边透透气,他下得楼来,
刚出单元门一扬头就看到梅妍从汽车里向他招手:“汪弟,在这里!”
汪杰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钻进梅妍的小汽车,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让他十分熟
悉的天源娱乐城,下得车来,梅妍十分殷勤地扶着汪杰向楼内走去,并深表歉意地对汪杰
说:“汪杰呀,都是姐不好,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不离开姐,这个偌大的娱乐城今后还不是
你的?何必一根筋犟到底哪?”说话间已上了楼走进了梅妍的卧室,梅妍问“你洗个澡
吧?姐给你放水!”“行”汪杰只是机械地回答,不一会热水已经放好,梅妍亲手为汪杰
脱去衣裤,然后送他进里间去洗浴,为他捶肩为他搓背,那种体贴和关心的程度简直胜过
亲娘,洗完出来梅妍又为汪杰找来衣裳换上,汪杰坐在沙发上十分自然地环视着这个房
间:满屋弥漫着的还是那法国香水味;茶几上摆着的还是那盆永不衰败的茉莉花;音箱里
不断送出的还是那轻音乐……。可在梅妍的眼里汪杰可是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他的眼
光早已没了先前的机敏和光芒,倒是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痴呆,她用自己的双手扶着汪杰
的双肩焦虑地问道:“汪弟,你难道至今还在生气吗?姐可是一生都想着你的呀!说着她
一下扑到了汪杰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汪杰的腰,继续哭诉道,早知道你能回心转
意,姐才不那么狠心呐,姐这是爱你爱的切呀!……”汪杰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摸着梅妍
的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手开始往下移动,以极轻柔的习惯动作抚摸着她的额头、眼睛、
鼻梁 、双唇、下巴,梅妍正小鸟依人般地爬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久未享受然而得来几乎
并不费功夫的温馨和浪漫,汪杰的双手继续往下滑动着,望着面前这张温顺的脸顿时在他
的脑海中忽然发生着快速激烈的变化,他看到了白发下母亲痛苦的脸,他看到了儿子小宝
怒睁双眼那气愤的脸,他也看到了苏灵被辱后那无比仇恨的脸,他还看到了梅妍跺着脚骂
娘那忘行得意的脸,……。他的双手已滑到了梅妍的脖颈处,他的思绪再也不愿往下想
了,双手再也不想往下滑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双手一握死死地卡住了梅妍的喉咙,任凭
梅妍如何挣扎他始终没有松手……。一切都结束了,母亲、儿子和苏灵再也不会在惊恐中
度日!汪杰顿时有了解脱后的快感,这快感竟奇迹般地唤回了他的机敏热情,他有条不紊
地将软绵绵的梅妍折叠捆绑好,然后装进了大麻袋扛出楼外,招来一辆出租车麻利地把装
有梅妍的麻袋放入后备箱,示意司机向着八一河下游开去……。
一个星期以后,汪杰在母亲的陪伴下走进了公安局,他本应早几天来的,只是
自知末日不多,他要趁这个机会先到苏灵家里去看看,为苏家的重建贡献绵薄之力。
公安局的民警们在汪杰的带领下,从八一河下游的深潭中捞出了被河水泡得象
发面馍一样的梅妍总经理。
一个月后,法院依法不公开审理了这起曾经轰动全城的谋杀案,与其他凶杀案
审理现场截然不同,旁听席上没有人头赞动的旁听群众,法庭上也没有控辩双方唇枪舌箭
的雄辩争论,倒是公诉人的公诉词阐述得入情入理,掷地有声:从本质上讲,本案被害人
应该是死于自己的贪婪与狠毒,但是不管怎么样,被告人都无权剥夺他(她)人的生命
权,再大矛盾和纠纷都应通过合理的法律程序来解决,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告人
应对被害人的死亡负直接的刑事责任,鉴于本案被告人具有自首情节,能为侦破公职人员
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及候飞纵火案提供线索和证据,且确实又患有很重的精神抑郁症等条
件,我们提请法庭酌情给予适当量刑,……。
秋风瑟瑟,凉气袭人,阴沉沉的鸟云下飘落着羊毛般的菲菲细雨,高墙外的铁门口站着三
个人,他们是汪杰的母亲、儿子和苏灵,他们是来为汪杰送行的,随着大铁门
的打开,一队犯人带着哗哗啦啦直响的脚镣手铐向门外走了过来,队中的汪杰一眼就认出
了等在门口的亲人们,他不顾一切地喊着妈妈和小宝向亲人们冲了过来,看守们顿时慌了
神,死拉硬拽地把他押回了队中,这又引来了母亲、儿子和苏灵更加声厮力竭的哭喊声,
待领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破格地安排他们在门前空地上作短暂的道别,获准后的汪杰
被押着来见亲人,他扑通一声跪在母亲跟前,一手楼住儿子、一手抱着母亲的腿,泣不成
声地说着:“妈妈,儿子不孝呀!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让您操心劳累呀……,小宝乖,在家
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再不敢惹奶奶生气啊……鸣鸣……”哭着哭着,他又把脸转向苏灵,
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极认真而又坚定地对苏灵说:“灵,你是个好姑娘, 我和我全
家都从心里喜欢你,可我必竟是一个被判了15年徒刑的有罪之人,你应该有你的新生活,
我不能这样拖累你……”此时的苏灵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她泣不成声地说:“汪大哥,你
什么都不要说了,就是150年我也在家等着你,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去吧,你在里边好好改
造,争取减刑,早点回家……,我们全家和和美美地过太平日子……,这比啥都好……”
母亲擦了把眼泪对汪杰说:“孩子,别想那么多了,政府宽大处理给了咱一条生路,你就
要在那里好好干,争取早点回来,我现在身体还可以,你就放心吧……”时间已到别的犯
人都已上车,在押警的催促声中汪杰难舍难分地离开了亲人翻身爬上囚车,然后挥挥手示
意亲人们回去,可是亲人们并没有离去,他们站在细雨中一起望着汪杰上车,一起望着囚
车启动,一起望着晃动着的囚车由大变小,直至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雨还在下着丝毫没
有停止的意思,但是汪杰的亲人们心里都非常的清楚,阴雨过后必定还会迎来晴空万里的
艳阳天,他们都在热切地盼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