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之韵
写完《笛之情》,再现的幽远情怀如晨风拂面,使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可想着燃烧的早霞,喷薄的气势,仍觉难以释怀。因为“琴之韵”一如春潮,一直在心中涌动------
我所喜爱的乐器并不局限于笛、箫,还有琴。琴的种类繁多,音韵各异。我所涉足的仅仅是其中的二胡、坠胡、琵琶、口琴、电子琴而已。提起这些,过去的一幕幕,在我稚嫩、羞赧的清纯里,在我惊恐无奈的山路上,在我改变旧状的作为中,不断回放。那里有阳光的温暖,愉快的歌声,潇洒的情怀,也有寒冷的侵袭,风雨的拍打,黑夜的惊恐。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这与“琴之韵”又有何联系呢?
从我家到集镇,山路是祖祖辈辈出门的必经之路。山的南坡到处是亘古不变的旧坟新茔。我不管是经过看到还是想到那满坡的荒冢,明灭的烟火以及晃动的树影,没膝的杂草,总不免头皮发麻,毛孔悚然。到集镇上学的来回路上,这段山路始终是我心中障碍。尤其是下晚自习黑夜回家,无不望而生畏。风里雨里更是山路泥泞,步履维艰。为了避免走这段山路,如果时间许可,我就从家向南走到汴河北岸,再向东走经过王庄门口到东头再上公路。不过这很绕路,走的是三角形的两边,而走山路那是只是三角形的斜边。我每次逼不得已非走山路不可时,为了壮胆,总是一进山路就引吭高歌,唱“红梅赞”“东方升起红太阳”“万岁,毛主席”“雄伟的喜马拉雅山”“逛新城”“见了你们,总觉得格外亲”“太阳出来照四方”等。我一个接一个一直唱出山路。我虽然没有歌手的天赋,但“五音”还好,唱不跑调。我既喜欢唱也喜欢学用二胡拉。初学拉二胡时,用的是自制的土二胡,那是因为买不起二胡请会木工的姑父王庆连给我做的。姑父给我做好琴杆、琴筒、琴轴后,我逮个黑鱼剥掉皮请族老爷张殿宣帮我用黏胶绷在琴筒上,晾干后,插上琴杆,上好丝弦,扎好千斤,剩下的就缺弓子了。我就跑到生产队的马棚里,小心翼翼地躲在马的一侧捏住马尾轻轻一扽拽下一根。还好,那马没什么感觉,于是再拽,拽够用的了,又到扫帚上搉一根上好的细竹,将马尾固定在两头,稍弯绷紧就制好了弓子。再从学校老师那借来松香滴上,上好琴码,定准音就学起了二胡。我每天放学回来都坐在门口的碓窝上学拉琴,起初是拉1、5弦,而后就拉5、2弦。按谱学拉“东方红”“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简谱。后来慢慢地就能拉出流畅的音韵了,如民间小曲和一些新歌以及古曲“苏武牧羊”等,我都能熟练地演奏。其间,上海下放知青吕培培看我爱好音乐就送我一把国光牌口琴。从此,我又学起了口琴吹奏,什么单奏、双重奏、打复音、高八度和音我都能掌握且运用自如。高中毕业后,回乡参加大队文艺宣传队,在宣传队里除吹笛子、拉二胡外,又学起了弹琵琶。正在这时,我从未婚妻那拿来了一把坠胡,一把琵琶。那是我在水利局做木工的岳父陈佩胡自己精心制作的两件土乐器。拿回来后,我又跟唱琴书的艺人学拉坠胡。坠胡和二胡的定音不一样,且浑身上下都是弦窝。学拉坠胡,我只学会拉唱琴书开始的前奏和伴唱的过门就开始自拉自唱了,而且还请木工制作一个脚梆,边拉边踩脚板伴奏。那时,我还学会了不少篇子,如“观山景”“观客厅”“美男赞”“美女赞”“枪马赞”“断桥会”“历史纲鉴”“罗成算卦”等。没事时就自拉自唱、自踩脚梆,自娱自乐。在大队文艺宣传队我是领队,排的节目是泗州戏,我刚学弹琵琶伴奏不好,二胡另有高手,我就只能用吹笛子伴奏了。正式招干参加工作后,我不但自己买了一把二胡、坠胡,还学起了电子琴弹奏,按谱会弹“洪湖水,浪打浪”“说句心里话”“妹妹坐船头”等。我学琴和吹笛子一样没有师傅,全是自摸自悟,只要会唱就会弹奏。当然,我的弹奏因无名人指点,登不了大雅之堂。可是以琴声消愁,放松放松,消遣消遣,自娱自乐那是卓卓有余。后来,为改变走山路的状况,我几经努力在我家正南时庄东头的汴河上先修滚水坝、再修石孔桥,又铺通了一条南北大道。从此,洒脱一回,改变旧貌换了新颜,更方便了群众。桥路通行之日,我情不自禁地用口琴吹起了家乡妇孺皆知的“古汴河水清又甜,是咱家乡幸福泉。河水流尽千载泪,今朝人民笑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