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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腥风血雨的日日夜夜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兵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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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腥风血雨的日日夜夜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2 18:39:00 [只看该作者]

                                                   腥风血雨的日日夜夜
                                                                                                       【哥姐口诉兵格格撰稿】
   六六年的冬天过早地来到了,它带着一股股刺人的冷风,一阵紧一阵地吹向各个角落。这是一个坏人当道,好人受屈的年代,妈妈从连队抽调出来。编到这个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他们这些人并不是触犯了法律,也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而是犯了“他们”一些个别人的王法,或是他们看了不顺眼找个桩把你弄来,这是一个“专制队”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他们说妈妈是和国民党太太和父亲划不清界线,他们被发配在这挖一条叫“二支干”的大渠,生活苦极了。
  妈妈他们“专制队”有一个印尼青年说他是特务,一次那人有病发高烧,请假他们不批,印尼青年气的没法就不管在帐蓬里躺着起不来没去干活,他们硬是说他装病,叫来几个人用工地上抬土用的抬筢把他抬到工地上,他们像倒一堆拉圾一样倒到大渠下就走了,说不能干冻也得冻一天,这些人你看有多恶毒,这个印尼青年我现在还记得他得模样,不三十岁上下,眉毛很黑很突出,长得有点像猿人,他分的地段和我妈离的不远,我妈看那些管教一走,赶快过去把他扶起像母亲对儿子那样抚摸着,他病的确实不轻,吭哧吭哧直喘粗气脸红红的,妈妈去找了卫生员给他喂了药说:小塔你回去吧,他们要找你我去给他们说,今天的土方我给你完成”,小塔抬着发烧烧红的眼睛说:范老师您”哇得一声抱着我妈就哭开了。
  妈妈当时给他们挖大渠的人上文化课,白天分得土方少一些,中午妈给那个小塔送了稀饭,过了好多年以后都分开了小塔还经常代信或亲自来看妈妈,现在他已经回印度尼西亚了,给我妈还来过信。
  四十多岁的母亲身体相当虚弱,个子又不高体重才80多斤,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挖一天渠都受不了,何况妈妈她是怎样撑过来的,如果带上手套几天下来都能磨得个稀巴烂,二米多深得大渠从底往上扔土,现在想想妈妈那是用劲呀,简直是用妈妈爱爸爸的一颗赤诚的心对爸爸忠贞不愈的爱情,为了不伤父亲的心你们说划不清界线就划不清吧,再大的苦我能受,再艰苦的日子我能过反正我是认了。
  妈妈的双膝补了又补,已是五、六层了每扔一揪土,都得用膝盖猛顶一下,不然她那有那么大的劲,一天下来想想得成什么样子,为了证明自己是对党忠诚的,她不顾一天的疲劳,吃了饭就得给“他们”上课,晚上还得批改作业,她对工作兢兢业业,对每个“学生”都非常热情,她以她那高尚的道德修养和渊博的文化知识赢得了管教干部和没“改造”好的人的一致好评,他们对她都特别尊敬,我们到哪,处处可以表现出来。人们对我们有这样一个好母亲称赞不已,对我们也倍加亲切,就连一些经常整人的小爬虫也对我们很客气,可见我母亲的为人,她是以她一颗真诚待人的心,和战胜重
重困难的坚强性格赢得了这么多人的爱戴。
  大渠挖完了工程队也解散了,历时一年半,这些人又被分到各个连队,妈妈被分到二分场八连,头几年还可以,妈妈老是用她那谦虚和平易近人的为人,赢得了八连上下的一致好评。那段时间里,我们过的稍安静一点虽然生活苦,但精神上没有压力,我们利用假期到地里拾棉花,拾一斤棉花二分钱,有时拾到天上的星星都出来了还舍不得回去,棉花收完也可分五六十元钱呢,我们总算也能帮家里一点忙了,但妈妈总拿这点钱,掂量了又掂量,千方百计为我们添置东西,她总这样自己再苦也不让我们感觉日子艰难。
  谁知好景不长,刚安静了一点的中国更大的风暴已经慢慢席卷到全国各个角落了,“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大幅标语和高音嗽叭开始了它们的史无前例的行动了。
  中国的运动就是多,这场翻天复地的大运动没想到会搞得全国这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元帅、老革命一个也没能躲过这场震惊世界的大瘟疫。
  我们住的“家”在老队部,新连队住址盖好后,所有的人家都搬走了,只留了二家喂牛和我们没搬,二排地窝子刚建连时盖的,我家在第一排路边挨着奶牛圈,第二排因没人住倒坍了,现在想想真又好气又有点喜剧,我们住的地窝子年久失修,不论在外表和里面都已破烂不堪,比起高大的奶牛圈相形之下,我们还不如牲畜住的地方呢。
  这时文革风开始刮到我们这里了,到处已有抄家,批斗的风声传来,空气越来越紧张了。
  妈妈被军管了不让回家,白天打土块晚上写交待材料,休息天和吃过晚饭还得打扫厕所,家里也已三番五次被抄,一个战斗队刚走另一个又来了,八九平方米的地窝子被他们折腾得不像样,地挖三尺为找黄金,床被捣塌为找手抢,就连酱油、醋瓶都得搅搅,说有子弹,床塌了,床上的东西都在地下,箱子的东西也被扔了出来乱七八糟的,再加上火墙也被脚踹倒了,屋子里乌烟瘴气,黑糊糊地一片。
  在那个腥风血雨的日子里,真是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求人没人敢管呀,就是这样昏昏嚎嚎过了些日子,突然有一天,有人在门口大叫“格格,格格快快,你妈,你妈,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嘶哑着嗓子用手指了指拉着我就跑,我莫明奇妙机器人似的任别人拉着,前面不远的小桥上黑压压地过来一群人,嚎叫连天,看不清是什么人。近了近了看着一人簇拥着一个人,这人脸画的乌黑头发被剃掉了一半,脖子上挂了一个大牌子,足有半个人高,一条粗麻绳上吊着砖块和一些旧式衣服,几个人怪叫着连推带搡,啊?是妈妈,是她,是她我看清了她,那像玉石一样的一嘴白牙依稀可辨,我又想挨近又怕,妈妈全走形了,我几乎是跪爬到她面前,我不敢抬眼仔细打量妈妈,我怕我会突然疯了,我怔了一下,妈妈熟悉地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嗡嗡的。“格格,要相信党,相信群众,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妈妈被推搡着走了,我好像傻了似地,又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突然,我大叫着“我谁也不相信,我谁也不相信,我相信妈妈,相信妈妈,妈妈是好人呀!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我无力地塌倒在地上,我看看周围妈妈早已被他们带走好远了,看着越来越摸糊地影子我又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在旷野里显的格外凄惨。天渐渐黑透了,我无力地跪坐在自然沟的沙地上,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把我拉回了家,傻孩子,这样要吃亏的,他们那是人都是些畜牲、爬虫。回家吧,好好看家等你妈回来。回家?回家,什么家,那是家吗?那崐有家! 父亲含冤狱中,母亲军管批斗在外,姐姐、哥哥被逼出逃,家里仅有的一块板又当写字台又当饭桌被他们劈了,睡觉床被揭了,做饭炉子扒了,这还是家吗?我这仅有六七岁的女孩怎么办呀! 天
下起了雨,我跪坐在地窝子的门槛上,不敢进屋水不住地从我腿下往里流,房子里低洼的地方和着倒塌的火墙黑灰和土块湿拉拉、黑乎乎的一片。
  天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雨也越下越大,我身上已湿透了,但我一点也愿动,两腿麻木的好象是木头,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这时的我什么都没想,什么也不想想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傻了似的也不感觉冷,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突然,一个人影,吧哒、吧哒踩着泥泞来到地窝子前,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准备着自卫,还没有等我站起,那人说话了。“小格格,你可不能这样呀,你妈最爱和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孩子们,你冻坏了,吓坏了怎么办,昨晚我到新队部交奶票见你妈了,她说让你听话妈妈很想你,还说明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那人把我扶进了屋掏出了火柴,帮我找到灯我才看清了是挤牛奶的,他的样子在灯下十分害怕,他长的不足四尺,脸又黑又长,牙齿都露在嘴唇外,真没想到这么丑陋的人有这么一颗善良的心,而有的人长的外表很美,但心比蛇蝎还狠,从那时起我就正真懂得了人间的真与伪,丑与美。他帮
我把地上的东西扶起,给了我二个白面饼,又交待了几句就走了,我知道那时有好多好人但有谁敢正大光明帮一个坏分子黑五类的忙呢。一夜我都没有合眼,天亮了我朦胧了一会,就起来看着满地泥了糊鲁,杯翻碗碎的惨景心里难过极了,又仅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我浑身不停地哆嗦,我找来脸盆把屋里的水往外刮,刚收拾停当妈妈回来了,妈妈,我丢掉手里的盆一下抱紧了妈妈。妈妈明显地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是灰白灰白的,眼圈四周都是黑晕,带一顶旧军帽把“阴阳头”给盖住了,我呆呆地看着妈妈的脸,把妈妈抱的更紧了,怕这时有谁把妈妈抢走,这样过了许久许久,妈妈说话了我的贝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吓着了吧,看你都瘦了怪妈,都怪妈没有照顾好你”。妈,您快别说了,不怪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妈妈苦笑了一下抚摸着我的头,我呢也像二三岁的孩子一样依偎在妈妈怀里,这时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妈妈的心跳声,我多高兴呀,希望永远这样。妈妈说他们让我回来写罪行,后天上团部批判,我写上一点,不然他们还得加罪,妈妈写材料,我准备弄点东西给妈妈吃。
  快中午了,突然外面乱起来了听到有很多脚步声,我的心又猛缩了起来,我是被抄家抄得吓破了胆,一听到声音就害怕,果不然,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叫着妈的名子闯了进来。为首的又是那个瘦长脸,松肿的三角眼闪着狡诈凶残的光,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臭名远扬的××组织的坏头头,打人凶手孙佑华,这人可真是坏的头上长疮,脚下下流脓坏到底的家伙。因为他坏事做的太多,大伙背后都叫他“孬孙”,此人凭着他的三块钢板又吹又拍上去的(三块钢板就是文化大革命的专用术语第一党员、第二贫下中农、第三转业军人)。  
  这个人够得上五毒俱全了,偷鸡、摸狗用他撑握的临时大权随意打人、抄家、强奸良家妇女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那双三角眼扫视了一下屋子,用嘴呶了呶墙角的那口箱子做了个手势,意思让他的打手们翻,这口樟木箱子有三四十年了是我妈的陪嫁箱、听妈说是我外公给妈妈的嫁妆。这
是我家唯一装东西的“家俱”,所以它也遭了大难,三番五次被他们翻,它即是我们的大衣柜,又是我们的五斗柜,这帮人来之前妈妈刚收拾好锁了个锁,他们又要翻,我一看急了我生性泼辣、倔强。他们这么折腾人,这样欺负妈妈我早就耐不住了,你们想找的东西我们家没有,快滚!你们什么共产党屁,比国民党还坏,“啪”一耳光打的我耳朵嗡嗡响我趔趄了几步,我还是骂,你们算不算人还打小孩,打死我我我也不让你们开我家箱子、几个人拉住了我,我还是不让他们开箱子,孬孙气的嘴唇发抖,嚎叫着“小刘找根铁棍来,小刘也是打手,不一会小刘找了根铁棍交给孬孙,孬孙过来别锁拌,我紧紧地抱着锁拌,妈妈急了在一旁哀求到“孙主任,您就别生小孩的气了给您钥匙您就打开看吧,孬孙把脸一沉把妈拿钥匙的手打开,我看他不用钥匙非用铁棍别,这分明是欺负人,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我们是人,我更死死地抱着锁拌叫着说:“不让你们翻,你们翻了好多遍了,我刚收拾好,孬孙从鼻子里哼了声,说:“ 心虚了吧,怪不得人家说你家有枪,有蒋介石像,我一听又急了“放屁”话没说完一记更狠的耳光打来。我实再站不住了摔倒在地。孬孙喊“撬”!我当时虽然有好一阵眼睛冒金星,耳朵也火辣辣地,但我定了定神,发疯似地扑过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这时他们已把箱子打开,我猛地把箱盖扣过来用手抱着锁拌,紧紧的不松,这时孬孙用他打贯人的双手来扣我手,我紧紧不放锁拌,他露出了凶相,抓住我的右手食指,我拼命往回挣“咔”一声我的右手食指被这个残无人道的野兽给掰断了,鲜血一下涌了出来,血把我的右腿单裤都滴透了,但我这次没哭,我带着断指满身的血继续骂“畜牲、土匪、真不是人打小孩,这时妈妈已泣不成声给孬孙跪了下去,说:“小孩子,不懂事她才不到七岁啊你就饶了她吧,你打我好不好,孙主任求求您了”打我好吗不要再打我的孩子了,我求您了。
  我用左手把妈妈扶起,说妈咱凭什么给这种人下跪,咱又没做错事不求他,打死我我也要骂他。妈妈怜悯地看着我说:“孩子,别犯傻了去包包手吧”,我不理没有去,不知是谁给我用手帕随便扎了一下,血还是在不断流我看着妈妈那哀愁的神态,我难过极了,为了妈妈我咬了咬嘴唇,强咽下这口怨气再没跟他们吵,可我心里想,哼!等着吧,总有那么一天这仇一定要报。
  这时他们已翻完所有的东西,正把我家唯一的一张旧单人床往外抬,因为是钢丝的,(当时苏联医院撤了我爸当时在军区买下的)他们就说我们还想享福,他们找来大钢钎猛砸,因为上边有角铁怎么也砸不断孬孙喊着“走抬走用“东方红”压去,。我听后又急又气,干脆躺在床上不让他们抬。按理这么大的姑娘也知道害羞了,但那时我什么也不顾了,这也是他们逼的,我一边哭着一边躺在床上不下来,他们六七个人死拉下来我又跳上去,跳上去又被拉下来,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但我还是不服气这样反复几十次,我的衣服被扯破了,手还再流着血,头发披散发的,跟他们一直嘶拼到新连部,好多围看的群众看不过,但那时谁又敢说什么呢?个个好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能管那么多,有几个开拖拉机的把我拉到保养间,给我洗了脸又去给我找卫生员包手,我的手到那时血还在流缝了七针,到现在为止四十年多年了右手食指还是伸不直,写字吃饭都还使不上劲,这将也是我永生的一个纪念了。因为那天“东方红”发动不着,我们的钢丝床没压成,只好作罢他们抬回去他们享用去了。
  妈妈拉出去游街批斗近半月了,有人从团部回来就说起,你妈可真不简单,在那种压力下没掉过一滴泪,她还说:“我有什么罪,我丈夫有罪也不能满门抄斩呀,这是新社会,我和丈夫划清思想界线就行了也不能不认他这个人呀。好多人都说妈有口才,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强人。妈妈用一颗倍受摧残侮辱的心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用金子一样的心深深地爱着爸爸。
  那时批判人都是有陪斗的,批判某个大人物,后面还有一帮小牛鬼蛇神地、富、反、坏、右我也看见过妈妈陪斗的几个场面。那是在一四九团部批判团长黄宗义,他们叫他“黄霸天”黄团长手拿一把黑伞,脸抹的漆黑,带一顶牛皮高帽子,脖子上挂一块大牌,上写走资派黄宗义。手里拿个大锣边走还得边喊:“我是三反分子,爫我罪大恶极等等”,后面跟着陪斗的,一个个打扮的无奇不有,在这里面只有妈一个女的,而且年龄也最大,头剃成阴阳头,陪完斗后回连队,回去就的干活,干活是打土块,打土块最累要算合泥了,俗话说:托坯盖房累死闰王”。
  干这种活年青的壮汉子都受不了,何况妈妈已近半百,姐姐哥哥这时已回来,有时可帮妈干点活,这也的悄悄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妈妈又得罪上加罪了,因为他们说:“这是思想改造,你们顶算什如果你们愿干再加定额”。这些披着人皮的狼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三姐当时刚生过小孩,身体非常虚弱,但时不时把分的得一点红糖呀,猪蹄给妈补养,妈心里难过呀,但那时又有什么办法呢。
  妈妈一个女人,一个处处受人欺负的女人,她只有使出她全部的力量把工作完成好,免遭一些麻烦,不让孩子们担惊受怕,她就满足了。
  但事事并没有让她宽心,姐姐在家其间,孩子小,姐姐身体又不好,奶不够,想打点奶子补补,照理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孩子五、六岁,大人还有喝的。而我们就在奶棚边上抬脚可到、数我家最近,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还先得月呢。可我们却打不上奶子,他们一会说没有了,一会又说等明天,后来才听说:牛鬼蛇神的崽子还想补养,哼! 这些土匪,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真不知骂他们什么好。
  他们就这样欺负人,孩子没奶吃只能吃点大人的饭,那时生活艰苦,什么也买不上连饼干都难买,孩子体质特差,经常生病,他们连青毒素都不给用。孩子终究经不起这些折磨,在到处求医的路上,惨死在风雪里。“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姐姐凄惨沙哑的喊声,没能唤起这些灭绝人性的心灵的一点点反悔,反而变加利的在他们坏头头指示下对母亲进一步摧残。生病了不给准假,住院不让住,妈妈身患多种疾病,肝脏病、心脏病、妇科病全身风湿性关节炎身体差极了,医院有证明让全休,但他们非但不照顾还逼着妈妈连轴转跟拖拉机耙地。我们看着妈虚弱的身子都很不放心,找到军管会给孬孙求情,我们那么要强的人为了妈妈我们强装笑脸给他说好话。孬孙冷笑着好象终于看到我们来向他求情似的,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他那公鸭嗓子,沙哑着说“你们想替她干活好呀,我们正缺劳力呢,你们都去吧,你妈不能干是享福享得太多了
啊,她得多劳动劳动才能改造好,他还在做报告似的罗嗦,我们看没希望,这种人没有什么跟他再说得了,他还在说我们已关门出来了。
  回到家,妈可能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去了,也知道得到了什么样的回答,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笑着对我们说:我已准备好了,你们看像不像威虎山下来的土匪”。她是想逗我们乐,好让我们放心,我们也强忍眼泪,看着妈妈笑笑。她戴了一顶破棉帽,穿很大的一件破棉大衣,腰里扎一根麻绳,一个破方头巾系在脖子上,胳窝里夹着一条破麻袋拖着一身的病走了。七点多走的第二天十点多才回来,十五个小时多呀,拖拉机的颠波,再加上身体虚弱晚上的困倦,她终于在干了十来天时支持不住摔倒了。被拖拉机拉了好几圈,过去站耙都是一头绑在腰里一头绑在耙齿上,年青人可以灵活一些。年老又多病,摔下来被拖了好几圈才发现,一拖就是几百亩地呀。
  从此妈的腿落了病根,对她多病的身体又增加了一层痛苦。唉!在哪腥风血雨的日日夜夜有多少人都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有的含冤自尽了可一个年近半百,体弱多病承担爹妈双重重任的妈妈却顽强地活过来了,她得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呀
我把文革的那些日日夜夜只写了一小点,当时那么小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这也对我从那以后的成长历程有很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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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左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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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3 18:57:00 [只看该作者]

不堪回首的年代!兵格格好文笔。问好!


<辽阔的内蒙古欢迎朋友来做客
辽阔的内蒙古欢迎朋友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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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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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任何荒唐的超乎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格格一家不容易,格格妈妈更不容易,我们知青中有多少像格格这样的家庭受到冲击啊!今天社会上的种种弊端,如尔虞我诈,道德沦丧,诚信缺失,以及政治运动式的行政措施等等,可以说都是文革后遗症。

 

幸好有识之士及时拨乱反正,文革的疯狂才得以制止。改革开放30年来,我们的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同时也出现了许多弊端,造成了民怨沸腾,社会不稳,这就需执政者要进一步去深化改革,顺应时代潮流,建立高效廉洁的政府,建立民主,开放,自由的公民社会,并一定要以史为鉴决不能再重蹈历史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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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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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4 22:00:00 [只看该作者]

含着眼泪看完格格的这篇文章,在那可怕的年代,每个家庭多多少少的都受到了冲击和影响。尤其是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老师,是最难受的,可怜的小格格,那么小却受了那么大的罪,真是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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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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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5 10:13:00 [只看该作者]

文革绝对是恶梦,

善良妈妈受击冲,

格格受罪也不少,

毕生难忘此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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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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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12/7 15:12:00 [只看该作者]

真是太悲惨了,不堪回首!看的心里好难受!希望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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