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肥和施肥
现在这个时令,在内蒙正是农闲时节,也就是说应该是“猫冬”的时候了!那要是在农村,老乡们无非是互相之间串串门,盘腿坐在火热的火炕上喝喝茶聊聊天磕磕毛磕儿。可在我们农场,我们领导就怕大家闲得慌,老是歇着,恐怕修正主义会趁虚而入,那么资本主义思想就会侵入到我们知青的头脑中来。于是就天天搞积肥大会战,忙着积肥呢,积肥说到底其实就是刨粪堆。把平常挖出来堆在一起的大粪,再重新刨开,然后装上马车,运到地头,再拌上一些土,就成了所谓的土肥啦。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当过农民的人都知道,种庄稼是要施肥的。所以,我们种苞米、高梁都要施两种肥,一种是底肥,那是纯粹的农家肥;第二种是追肥,那就用化肥了,俗称肥田粉或尿素。
不过干刨粪这个活倒其实并不是太累,十来个人就象屎壳郎似的围在一个粪堆旁,说说笑笑,就一把洋镐,谁要站得觉得冷了,就来抡几镐,大伙儿你几下,我几下,大家连汗也不会出。主要决窍是刨粪的镐尖必须要准确地落在同一个点上,才能把粪刨下来。刨下一块了,就有拿锹的把来它装到车上。大都时间都是闲着的,反正就是混呗。可要是一不小心,刨下来的渣子不小心溅到了嘴里,咂一下,就会有一种咸涩的感觉呢。
有时候如果我们在离宿舍近的地方刨粪,休息时就会跑到宿舍
去多休息一会,也有的知青会把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放在炕洞里热着,休息时可以填巴填巴。
有一次,我们还在外头干活呢,有一个叫阿龙的知青就跑回宿舍去了,他可能是想吃独食吧,我们也没理会。可是不久以后,就听得宿舍方向传来了“嘭”的巨响,接着又见阿龙捂着脸大喊大叫的从里面跑出来,我们赶紧过去察看,才知道他把黄豆装在铁罐里,又加了点水,闷紧了放在炕洞的灰堆上,等到他用饭勺去起铁罐盖的时候,盖子就崩了起来,里面的黄豆连豆带汤一起都溅在了他的脸上。我们当即把他送到了医院,从此以后,他的脸上就永远的留下了几个黄豆大的黑斑。
等到春上开始播种施肥的时候,那就甭提多累了。
别看我们农场号称机械化农场,当初动员我们支边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用不着人工去干活的。可是又养着那么多人干啥呢?再说了拖拉机是要使用柴油的,而柴油烧多了,那必然是要增加炭排放的,影响绿色环保。所以,施肥的活不得不全部交由人工来干。
于是,春耕的时候,大田上就会上演一场机械化和人工大兵团联合作战的宏伟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