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文化 专栏纪实文学 → [原创](自传体)璞玉浑金2--半个农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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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自传体)璞玉浑金2--半个农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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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都是些小事情,但是楼主能记忆这般清楚,说明了我们在再教育中不一般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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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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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生活五味陈,
酸甜苦辣一阵阵,
细节清晰描述准,
看得人们急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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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渊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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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9/28 13:13:00 [只看该作者]

                        半个农民的脚印-4

                                (知青岁月)

   经过几年的文化大革命,高等教育都停止了。可能是毛主席也看出来没有高级知识份子存在不行。而上海机床厂又有能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经验,所以发表了七二一批示:“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师,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讲话发表以后,各大厂矿企业都按自己的能力,组建七二一大学。在这之后,又发展到工农兵的大学生。正规的大学也开始召收工农兵大学生。从招收对象看,我们所在的农村,多为下乡知识青年,也有部分还乡青年。采取的方式是贫下中农保送推荐与文化课考试相结合。(考试也属开卷的那种)我们青年点里的王金友就是这次被保送上的大学。但考试还有一关呢?就得复习呀,但也不那么容易。他只读过初二的书,又在农村呆了五年。说句不好听的,本来就没学到什么,又干了五年农活儿,早都忘光了,哪有什么剩下的。翻开书本都不知道该复习什么?没办法,就问我们一起下乡的同学。这题怎么做,那题问的是什么?同学们也没有谁能说清楚的。那王金友在青年点复习不成便到生产队队部。夏夜的晚上灯下读书,读着读着眼睛就去看癞蛤蟆吃虫子去了。没办法学下去。这时有个同学就告诉他;“你去找一个人,这道题他告诉你一句就会能解了。”那天晚饭后,我正洗脚。王金友就来了,说;“有道题问你,都说你能做出来”。我当时正在洗脚,也没停下手。对他说:“你说吧,什么题?”他说:“物理。”我说:“你说题上怎么说”这王金友说:“还是给你自己看吧!”我说:“不用,你说吧!“那王金友似乎以为我不愿意告诉他,有些不满意地说:“这题是有个自由落体的物体,最后一秒钟落下的路程是全路程的一半,求这物体落下的距离是多少?”我一边擦脚一边说:“这是白给的题。”他惊奇地望着我。我问他:“会解二元一次方程组吗?”他回答:“那再不会不就更完了。”我说:“你听着,列个二元一次方程组一解就行。”他说:“怎么列呀,”“你听我说吧!”

于是我将方程组列出一式:h=0.5gt.t 

                                二式:0.5h=0.5g(t-1)(t-1)

   (一式那个地方应该写成t的平方,不好意思,在电脑上我不会打。)

把g 换成9.8计算,一解开这方程组就是答案了。我只能告诉你这种方法,也就是说只能‘授之以渔’而不能‘受之以鱼。’不然你是永远也学不会的。”

   虽说是会解二元一次方程组,但解起来也挺费劲的,不过终于解了出来。他又问我电学,我把欧姆定律给他讲了一遍,告诉他;“只要把欧姆定律掌握了,那不管是容抗、感抗、阻抗,只要把他换算成电阻,什么都会迎刃而解了。”他叹了口气说:“复习了十几天都搞不懂,这会儿没有几分钟就懂了,这要是让你去考试该多好。”我笑着说:“我哪里有那资格啊,这是要下乡两年以上,还要贫下中农保送才行。”他又问我化学题怎么样区分酸、碱、盐?我告诉他;“如果分子式中电离出来有H+就是酸,如果是OH-就是碱。如果是酸根离子和金属离子结合就是盐。”他对我称赞不已说:“怎么你什么都会呢?”我说:“不是什么都会,而是学过了,就应该都会。”“那你就是青年点里的‘博士’了。”虽是玩笑话,但大家伙儿都开玩笑般的这样称呼,见面就‘博士’,‘博士’地叫。“什么‘博士’高中还没有读完?”我心里暗暗地想。不久王金友通过考试成为工农兵大学生。也就是那年,是工农兵大学生的最后的考试。原因是辽宁日报发表了一篇叫《一张发人深醒的答卷》说的是张铁生考大学的事。我听了报道后,内心萌发出一种预感,张铁生的这封信所讲的情况是很让人同情,其中包括很多的不服气。从现实上是能够让人理解的。但是如果一旦搅进政治旋涡,那么后果可就难说了。便写了首打油诗:

     《塞翁失马》(一张发人深醒的答卷感想 1973年9月)

   开科取仕面神洲, 学子农身欲所逑。

   多载缀学今考试, 复习获少汗白流。

   读书无望出新计, 破釜沉舟展计谋。

   巧借东风圆旧梦, 它年唯恐要蒙羞。

后来张铁生的命运如何?就我们这般左右年纪的人都知道。不用我来述之。

 

 

    青年点的原址就是陆家坟,那是千真万确的,谁也不可否认,但有人传说闹鬼那可是胡说八道。记得一次回家,在我最好的同学赵明家闲谈,赵明的妹妹雅君问起过我。他说:“听我们同学吕平(七四届的)说你们青年点过去是坟地,晚上闹鬼,还有哭声,是不是有这事儿。”我告诉她:“青年点过去是坟地一点不假,就连我睡觉的那个铺位现在棺木还在墙外和我的脚相对的位置。我们屋地有次下雨还塌下一个大坑。后来雨停后我用铁锹挖来干土给垫平的。至于鬼的事,我没见过,可能有,不过那可能是在吕平的心里。如果心里没有鬼,那鬼是没地方安身的。我也没听到过哭声,只有闲时没事,有人哼一哼黄色歌曲罢了。”雅君一笑而过,就不提这事了。

   铲完地后便属于农闲了,也就是割青草沤绿肥什么的。时间宽松了很多。这段时间青年点里确实清净的很。同学们好象悟出一个道理,如果没人替你说话,干的再好也不能保证抽调回城。这就是出现了这种局面原因。那时村子里头头脑脑的家里,不时地就有青年点同学身影。一到晚上,青年点就更为清静。七一届下乡的鲁振德同学给我起了个绰号叫“与众不同”这样对我称呼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我是青年点里最最坚强的守护者。当然女生中也有一名是七一届的费铁梅,她也是不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做什么呢?原先读书时我的语文成绩只够一般。或者说仅仅够一般。我便在这段时间里多读些书。青年点的政治气候确实比学校要宽松的多,看一看古书,小说一般情况下还不会出现问题。我有一位表哥家住在抚顺。他酷爱那些古书,书法和诗词歌赋。这一点让我很羡慕。就在我下乡后,我给他写了封信,提出要借些古书,诗词类的书籍。表哥真满足了我的要求。带来了辛弃疾、李后主的词,三言二拍等古书。这段时间我就能够静下心来读些书,充实一下自己的语文知识。弥补自身的文化差距。不是自己说,有拉关系沟通感情那心思,还不如多增长点知识有益处呢。看了诗词我还可以试着写,对对联也可以培养思考能力和写诗的水平。我在农村这两年半时间里,写了两百多首诗词,虽然水平太低,但经过练习还是有些长进。青年点虽说政治气候差,但也不是风平浪静的。就是因为写诗我也差点被批斗,那是后话,先且不提这些。至于小说三言二拍,当时还没有全部开放。开放的只有《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这四大名著,还是经过删减,少了许多内容。《红楼梦》我读书时就看过了,但理解不深。这本书也是我最爱看的一本书,那里的社会知识太丰富了。我真佩服曹雪芹的知识面及写作的能力。我还依稀记着曹雪芹的诗:

爱此一顽石,玲珑出自然。

溯源应太古,坠世又何年。

有志归完璞,无才去补天。

不逑邀众赏,潇洒归完仙。

   他那怀才不遇,自喜自乐性格与世无争潇洒自好的精神让人钦佩。除此之处,我还读了苏联小说《古丽娅的道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每当读书累了就哼唱着自己喜爱的世界名曲。(那时都属于黄色歌曲)我曾有过一本六十年代初出版的《国际名歌二百首》的歌本,那歌本里大部分的歌曲我都会唱。我最喜欢唱的大多是苏联歌曲《三套车》《喀秋莎》《小路》还有《山楂树》《红河谷》等,当然也有知识青年自己编的歌,《南京知识青年之歌》当年流传是最广的。那是因为当时知青在火车上唱时被那苏联人录了音,并在莫斯科广播电台对华广播时播放,利用它进行反华政治宣传。那作者任毅也差点儿丢了性命,(任毅是南京五中的下乡知青,当时张春桥下令严查,判死罪)后来被许世友改判十年徒刑才免入黄泉。那首歌我还清晰的记得;

     蓝蓝的天空,白云在飞翔。雄伟的扬子江畔,

     是我美丽的南京古城,我的故乡。

     啊......

     雄伟的大桥直上云霄,横断长江,

     巍巍锺山虎锯是我可爱的家乡。

 

 

 

     告别了母亲,告别了家乡。金色的学生时代。

     已经载入了青春史册,一去就不复返。

     啊......

     生活的道路多么艰苦,曲折又漫长。

     我们的脚印深浅在僻静的异乡。

 

 

 

     迎着太阳起出,伴着月儿归。沉重的修理地球

     是我的神圣天职,我的命运。

     啊......

     用我的双手绣红地球,绣红新世界。

     美好的明天就是我的理想。

 

 

 

     告别了你呀,亲爱的姑娘。揩干了你的泪水,

     洗掉了心中忧愁,洗掉了悲伤。

     啊......

     心上的人儿,告别了你呀,奔向了远方。

     爱情的花朵永远不能开放......

     不能开放......

 

 

  还有《沈阳,我的故乡》《柯莲达美琳》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有时我也会轻声的哼唱。那《沈阳,我的故乡》同现在所唱的词曲都小有差异。并非我们当时唱的原汁原味。原词是:

沈阳啊,沈阳我的故乡,

你是我生活生长的地方,

你使我度过了学生时代,

如今我告别你来到远方。

 

每当我黎明刚刚起床,

每当我漫步夜游在街上,

你那少女明媚的眼睛,

让我终身久久难忘。

青年点的两年半生活,可以说对我的一生锻炼最大,身体强健了,文学水平也有了一些的提高,这是我受益的地方。当然思想上也蒙上了灰暗的层面。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我曾告诫过自己,有时间多读一些书,增长些知识,以备以后用的时候得以施展。我曾写过一首这样矛盾心理和对前途渺茫而侍机而动的诗:

苍海茫茫荡扁舟,光阴颓废智何逑。

隐居读懂人间事,自喜平生逝不休。

青年点大部分同学都看过这首诗,如果说我是青年点守护者,道不如说我是陆家坟的守墓人。那样最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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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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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孜孜不倦、刻苦学习的精神值得称颂,想必在后来它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吧?
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200891872425.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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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渊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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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文中表达不好是因为不会用电脑。请大家谅解。其中的二式:0.5h=0.5g(t-1)(t-1)中的(t-1)(t-1)应该写成(t-1)的平方。另外离子的符号应该在符号的右上角,可惜我不会打那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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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渊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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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9/28 14:32:00 [只看该作者]

楼主孜孜不倦、刻苦学习的精神值得称颂,想必在后来它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吧?
以上是槐乡朋友的提问
回朋友:知青时的业余时间的利用,读了些书。确实使我受益不少,但后来我回城以后一直是做工人。应该说具备了一定的素质,但是没有在社会上发挥。虽然有几次好机会,但我所在的单位领导出于本单位的利益考虑都没让我走。(其中包括有一次是到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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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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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时间勤学习,
水平提高不希奇,
指导他人进大学,
自己本领更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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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渊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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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农民的脚印-5

                                        (知青岁月)

 

   大队的会计叫吕忠福,早年读无线电专业,中专毕业。三年自然灾害时回乡务农,在陆家大队属高学历者。因为读书时我的业余爱好就是无线电专业,有好多问题我们都能谈到一块儿。时常在一起探讨些技术问题。有时我也到他家坐坐。他爱人姓姜,是本村姜木匠的女儿。两口子为人都很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她)都会告诉你。因为行五,我就叫他五叔。他还有个爱好,同我一样喜欢新闻,爱看报。《参考消息》那是当时唯一能了解世界的窗口。七四届知青到来之后,臧文祁也总到他家,所以说臧文祁同我关系也挺好。我还在人家吃过饭呢!一次五婶还跟我说青年点的汪玉华干活儿时不会走道,铲地时脚把地都给趟平了,让我告诉她一下。你说这为人还有啥可说的。记得有一次五叔的岳父上外村做木匠活儿,大队要批判。当时主持大队革委会工作的李继红安排我写批判稿并发言批判。我没办法就到五叔家同五婶说了这事儿,五婶告诉我她父亲是帮亲戚家干活,并非自己单干挣钱。我了解了情况后,同李继红把情况反应了上去,取消了那次批判会。(那年月,动不动就批判,也不知道谁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坏人。)

   我们生产队里有个赶车老板子叫商宝福,属车头。那人相当好。有次到市里拉货,我跟他赶的车去的,回来已很晚了,青年点已经没有饭吃了。是他留我到他家吃了晚饭。这两个人是我在农村时常去的两户人家,至于书记,队长,那些头头脑脑的干部家我都很难光顾,这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系。不愿靠近那些权贵,禅语云;‘不求,不卑不亢。’我道有些自恃清高的味道,以避嫌。

   商宝福这个人还有这个优点,能对我们讲真话。记得有次社员笑我们知青如何如何不行,干活体力又不好等等。我听到了当时也没有接这话,后来同他谈了这事儿。没想这商宝福告诉我;“你别听他们的,人都是一样,他干活也一样累。这都是唬人的。只要你盯住了他,他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越是服输,他就越瞧不起你。如果他看到他落不下你,那他也不那么拼命地干了。”这句话我一直记着,那可是一句真话呀!我总觉得好象欠人家点儿什么似的,这么多年一直这么认为。有次办事路过,就到他家坐坐,他也一直记着我,虽然三十多年过去了,一到他家,他一眼就认出我来。说我“还象当年在这时一样,一点儿也没变。”怎么可能,十八岁同五十多岁哪能没有区别?

 

    一九七三年的九月十五日,秋收开始了。由于我们所在的第一生产队,领导班子略有调整,于队长仍担任队长,原来的赵队长(赵玉权)已成了大队革委会主任。而原来的革委会主任赵长林到一队当上了队长。这赵长林是赵玉权的侄子,称赵玉权为老叔。那赵玉权因小时腰就有残疾,是锣锅。老百姓送个绰号‘虾爬子’。这绰号实在不雅,不能乱叫。九月十五日这天是割谷子,这是我第一次割地。谷子的秧稞谷草属经济作物,其价值比白面(小麦粉)都贵。(当时价)所以割的时候茬子不能留多,鎌刀得贴地皮搂。谷草本身就硬,再加上贴地皮搂,刀不时地碰到地面的石子,那刀还能好吗?正好谷地在大荒地的西头,离青年点也不远。听贫下中农说过,割谷子时不能戴手套。大家都上了垅,我也跟着上了垅。没割一会儿那手就被划破了,刀也崩了几个口子。把我累的腰象折了一般的疼,到了别人都回去歇气时,我躺在地上走不了了。在割完的谷堆上仰面躺着,尽可能地使腰痛缓解。等别人都吃完饭再割时我便又一起割了起来。幸亏那时种的谷子少,要不然,那也真够我受的了。到晚上收工时我洗手吃饭,那手都没法洗,全是口子,除了几条大口子外,那小口子数都数不清。(谷草太硬划伤的)晚上睡觉时那手火烧火燎的。不管怎么说也得挺住哇。

   第二天割高梁时那就好多了。因为割高梁不用弯腰,而同时割六条垅还要来回串着走,那自然轻松自如的多了。这人就是那么回事,看到新手来了,那打头的干起活儿来跑着干,当然快的很。可能要吓住我们,当然我们也没有服软,边追边干。后来打头的看没落下我们,就来检查质量,但没有检查出毛病。到了第三天那打头的也不快干了,我们心里好笑,‘原来他也累呀,还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不想第三天下午干活儿时出了毛病。这九月十八日下午,革委会主任赵玉权也下地干活儿了。当他走到地里面看到我手上戴了手套就训斥我:“你戴手套干活儿能得劲吗?”我回答:“我手被划破了。”这并非顶嘴的话,实际也用不着生气。但是他回过头来一看,我们来的所有知青的手上都戴了手套。火气就更大了,吼道:“你们的手都破了?怎么都戴手套?”还没等这几个同学说话,有几个社员就开始添油加醋。有个社员说:“有手套不戴给你呀!”还有的说:“这手套就是戴的,要不放在箱子里让耗子咬坏了怎么么办?”还有个社员说:“那就看怎么说,有条件人家就戴,咱没那条件想戴还没有呢?”这时有人说:“你革委会主任管的也太宽了,什么都管,连人家戴不戴手套都要管那?”这时同学们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那赵主任更加生气了,嘴里不停地数啰着。同学们也带着气把这气活儿干完,回到青年点休息。

   本来这几天就累的要命,再加上今天被这一阵痛斥,不免忿忿的怒气也上来了。赵昆说:“我就戴,不戴就怕耗子咬。”孔兆喜说:“现在归他管,等以后不归他管了到了城里遇上他们非打他不可。”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去他*的,不干了。”这时马成山说:“不能不干,干,干他个锣锅朝前。”听到这话我向马成山摆手,意思是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因为我看见谭忠力坐在一边一声不吱,而这些日子他总往赵主任家跑。

   这时谭忠力站起来走出青年点。我看他走远就说:“你们说话时也不看看,以后非找你们算帐不可。”

   没想到这帐算的也太快了,没几分钟广播喇叭就响了;“一队男知青到大队开会。”我想这什么水平啊,这也太快了吧?

   我们走到大队部,书记、主任、队长都在那里怒气冲冲看着我们。我们坐下,赵昆坐在我的对面小声对我说;“一定是谭忠力告了密,把我们刚才议论的事儿告到了大队。”会开始了,赵队长讲了当前生产的形势和工作,并讲道:“大家虽然都是知青,但你们比往年的知青能吃苦,干活顶楞,这几天都坚持下来了,再有十天左右秋收就完成了。”并说:“也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看着大伙儿都没说话,那赵队长又说;“还有个事儿,听说你们有的知青要不干了。”他停了话,看着大家问道;“是谁说的。”但还是没有人吱声。这时赵队长挨个问我们:“你说什么了,你说什么了?”单单没有问我和谭忠力。赵昆毕竟是在学校当过班长,说话柔和的多;“我们知青原来也没割过地,也不知道现在割的怎么样,还希望赵队长,于队长批评指导。至于今天的事儿,有的人对我们戴手套说三道四的。因为我们年轻,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说了点儿气话。这也是不应该的。但又没有说的过份话,请赵队长别往心里去。”这时坐在炕上的赵主任(赵玉权)开始说话了:“你们都说没说什么,可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几个人都是有家有业的,不知道哪天到城里去,再有一帮人给我们打了。我们害怕。再又说了,我这锣锅从小就有,这谁都知道。你们还要把我这锣锅给扭到前面去做鸡胸脯,还不承认。”这时坐在一边抽烟的马成山说话了,他说:“我是说了,干,干他个锣锅朝前,但那只是一句市面上流行的话,也就是不服气的意思,又不是说你。”

   要说这谭忠力也真不识好歹,这时确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把谁说的什么话,某人怎么讲的都给抖了出来。当然大伙大部分都否认,都说“那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赖我。”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赵主任也觉得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意思。就说:“你们不知道,干这活儿戴手套不得劲儿。”我说:“我的手真的破了。”赵主任说:“手破了用胶布粘上就行了,没有必要戴手套。”话渐渐地说开了,气氛也逐渐缓和了。这赵队长和于队长都说对青年的关心不够,还请大家谅解,不要记在心里等等一些缓和的话。最后又说:“今天给大家找来是队里的决定,没干活儿不怪大家,所以工分照发。”就这样,会议结束了。但我不知道这事儿是胜利了呢?还是失败了。现在有人会说:“不能吧,干活儿带手套有啥说的。现在农民割地也都戴手套哇,你不会是胡编吧。”这绝对不是胡编,是真的,而且真正的事实。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如果你因为一件事做错了,那要把你放在阶级斗争的原则上,你可能就是反革命。我们青年点有两位同学就因为帮社员写上访信,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同学,为了自己能够使早些抽调走,讨好书记。到大队书记那告密说是另一个人写的。把责任推给另一个同学身上。自己装好人。结果公社开会讨论,那个同学最后落了个被坏人利用的结论。好在当时那个同学处理的比较恰当,没落下什么罪名,那是万幸了。但这样的比例太少了。当然象谭忠力这类人社会上哪都有,不足为奇!也都属于正常的,社会嘛,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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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复杂麻烦多,
稍不小心就落坡,
提心吊胆过日子,
小心翼翼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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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农民的脚印-6

                                         (知青岁月)

    一九七三年的秋天的秋收也就用了十几天就收割完了。粮食都堆放在场院,等待风干后,准备打场。在这段闲暇时间,青年点准备打眼水井。不然总上老百姓家打水也太麻烦,太不方便了。赵昆、马成山和我同几个青年点的同学一起开始挖井。挖井我们没有经验,找了几个社员做指导。挖井选址在青年点的伙房东南四米左右的那个地方。地表水位不是很深,只挖八米,水就上来了。我们总共干了一天,下了八节水泥管(每节一米长0.6米粗)吃水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么还有吃菜的问题,怎么也不能象当年春天那样大饼子就咸盐水吧。秋季的菜有都是,只要挖个菜窖就可储存,那么到开春也就不至于到咸盐水当菜的地步了。挖菜窖选址在青年点院的西侧。因为我们吃饭的人多。所以菜窖就得大一点儿。那一天,我们四个人挖了大半天,巧的是菜窖正挖到一个棺木。那棺木已腐烂,随葬的衣物也分辨不清了。按理说菜窖的深度也算够了,但如果不清理出遗骨,那菜怎么放呢?那天挖菜窖挖到坟是另一个同学孔兆喜挖的那一侧,我在没有遗骨的一侧。那孔兆喜挖到了坟,吓的跑到一边不敢再挖了。我觉得把菜放到尸骨上那也太脏,就拿铁锹清理,把那遗骨的头骨和胸骨扔了出来。我还清淅的看到那头骨的牙齿内烂肉还渗着泥水,好象是还缺两个牙齿。天已经要黑了,分辨不太清。盆骨及腿骨还没有清理出来,那几个同学对我说:“算了,别清了,如果不把窖盖盖上就看不见了。”大伙七手八脚地把窖盖上了,培上土。

   菜是储存了,可那做饭的女生做饭时下菜窖拿菜却不敢下。一到做饭时就找男同学下窖去拿菜。那时我们也太年轻,尸骨道不可怕,怕的是那多不卫生,如果生病了怎么办呢?谁能保证尸骨的腐肉不含病菌?

    趁着还没上冻,我们又在伙房内彻了两个大水泥池子。抹上水泥面压光,防止渗漏。水泥池干了以后又淹了萝卜、竽头、小白菜等咸菜,有了这些那来年的饭就好吃了。后来又彻了猪圈养了几头猪,把做饭剩下泔水等下脚料用做猪饲料。等到打场送粮时我们的过冬生活必须品基本上都具备了。有的社员风趣的说:“青年点的小日子这回可起来了,以后可得添人进口了。”话虽是玩笑话,但在半年后的七四年夏季,确时进了口,添了人,以至于人口成倍的增长使得这青年点也无法再容纳了。后来在七五年秋天又盖了新青年点,又加了几栋房。但不是在这位置,而是在大队部的所在地。不单是听说,而且也亲眼见了。因为那时我已不在农村,只是办事时路过才到那稍站片刻。听说知青返城后,新青年点这房子被二队赵玉来的儿子买去了。他还死在那里,后来那房子就再也没有人敢住了,最后扒掉了。二零零二年我去尹家办事路过那里,老青年点的房子被一姓高的外来户买去住着,直到现在房子还在。

 

   经过场院晾晒,粮食可以打场了。那时没有打场机械,全是人工作业。粮食脱粒后要人工用木锹除去杂物,俗称“扬场”。每当粮食被木锹扬起后,粮食的籽粒重,落到地下,而那些轻的,碎桔杆碎玉米皮等就随风飘走,传统的方法就是这样净化粮食。然而落下的也不全是粮食,有些重的东西,大的东西也都落下,(如大小的玉米棒)就需要人工用扫帚去扫。那活儿是吃灰的活儿,我们知青多时就是干这吃灰的活儿。我下乡时父亲把在五七干校时用过的大手巾送给我,这时就起到了作用。只要用它把头包上,衣服里就进不去灰尘,当然脸是不可避免的。每次打场时基本上都让我干这活儿。活儿干得熟了,有的社员风趣地说:“看人家的扫帚扫的,真的没治了。”当然我也会回敬他一句;‘甘当贫下中农的小学生嘛’。打完场后就开始送粮。我们生产队有六辆马车,我们每人跟一辆。开始时装粮的麻袋都是扎口,每袋有一百五十斤左右。到粮库后验质检斤倒粮,都挺麻烦。后来通过赵昆的关系(赵昆家住粮库对门,而他父亲同粮库的关系是同系统同级)改成定量包。每包二百零二斤,(麻袋二斤)做为转出商品粮,免去粮库的重新包装的人工手续,而直接发运。我们每人跟一台车。出发前还可以,在生产队都是大伙儿装的车。而到粮库卸车时那真是叫劲儿。赶车老板子帮你把粮食搭在肩上,你就扛着往粮垛上落。粮垛高的很,搭有两节跳板。每当脚踩下去,那跳板就颤,腿肚子也跟着颤。心里也没底,害怕摔下去。每次卸完粮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那时我十八周岁,体重只有九十八斤,好不容易把粮食卸完了,马上返回去还有第二趟车。就这样干了几天胆子也大了。也就不怕了。送粮大约送了二十多天总算送完了。那扛麻袋工夫我也就锻炼了出来,直到现在二百斤的麻袋我还扛的自如。

 

   生产队里的活儿忙的差不多了,有了几天闲。要说人就不能闲,一闲就惹出闲事。那天下雨(雨休)大伙儿在炕上躺着没事。谭忠力却独出心裁地说:“大伙拿钱买月饼,我跑道。”要说这人要嘴馋就不是好事儿,往往就是错出于嘴馋。大伙儿因为九一八的事儿也想治治他,就拿出钱(那时每块月饼只有一角四分钱)让他跑腿,好好溜溜他。当时村上没有商店,要买东西要到五里地以外的公社供销社,这来回就是十里地。这谭忠力就拿着钱跑到供销社去买月饼,买回来交给大伙儿,然后挣点跑道费。大伙儿都分给了他一点儿吃,他狼吞虎咽的就吃完了。看到别人在吃,他馋的了不得。那做饭的王力便出了个损招,把那伙房里的酱油瓶子拿了出来,(那酱油是用汽水瓶子装的,一瓶大约六两,但不太满)对谭忠力说:“你要当能大伙儿的面儿把这酱油喝了,我就给你半块月饼。”那谭忠力真是为‘七分钱拼命的勇士’,眼睛瞪的溜圆说;“当真.当假。”“当真”王力说。那谭忠力害怕王力说话不算数,又问大家说:“大家伙儿能给做个证不?”这时大伙也跟着起哄,都说“能做证”。这谭忠力便拿着这瓶酱油象喝汽水般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大伙看着都好笑,可那王力此时也傻了眼,本想谁也不能那么虎,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为半块月饼而拼命的勇将。也只好当着大伙儿的面,掰了半块月饼给了谭忠力。就看那谭忠力,一只手抢过月饼放入在嘴里吞了下去。这时有个同学对谭忠力说:“你今天可赚了,半块月饼七分钱,那瓶酱油也得七分钱呢?”这时再看那谭忠力干咳不止,跑到井台提了一桶井水,蹲在那咕嘟咕嘟地喝了半天,喝完还嗑咳没完。

  有人会说:“有这样的事吗?就为了半块月饼就这么干?”千真万确,一点儿也不假。后来这事儿传到了生产队,社员刘志听了后说:“这不是二屄吗?以后就管他叫二屄吧!”这就是“雅号”的出处,以后大伙都这么叫他,直到现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大家仍旧如此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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