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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另类游记一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山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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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川——壶口——瀑布

厂里从宜川当地招来的一名青工叫朱根(化名),他当过两年兵平日里牛皮哄哄,经常炫耀自己的吃吃喝喝不太安分,一次偷自行车被捉,送进了公安局的强劳队,为了落实是否还曾把偷盗的钱财物品转移家中,我和高师傅去了他老家所在的宜川壶口公社。

壶口不通长途汽车,我和高师傅从延安坐到宜川的汽车中途在云岩就下车了,沿着云岩河向东走,别看这条不起眼的小河只有一百二十多公里长,却很有些名堂,其源头是历史上周恩来遇袭的崂山东麓的九龙泉,我曾去过泉源所在的那个亭子,相信大多在延安城生活过的男知青也都喝过那里出产的九龙泉大曲,河水流经著名的南泥湾、临镇、云岩,直接注入九曲黄河的干流,就在入河口处有一个牛心古寨,南宋末年名将杨贞曾在此抗击元军,兵败焚寨,扑河殉国。

虽然是第一次来宜川,但与先我入厂的几十名宜川知青朝夕相处几载,所以路过的一个个村庄,名字听起来并不陌生。按照老乡的指点,我们过了新市河后就开始往南侧的岭上爬,爬上山脊,长我十岁的高师傅已经气喘吁吁,他虽然出生在陕北农家,但十七八年的工厂生活,使他的体力已经和壮年的农村汉子无法相比了。行至路旁的一个土窑旁我们歇了下来,这是一个行旅之人驻足、避雨的地方,或许还曾是个废弃的小土地庙,窑旁壁上几个小土龛中还残存着纸烛焚烧过的痕迹,我走进土窑内,虽空无一物,但土质的窑壁上却不知什么年代什么人或许还包括曾经在那一带插队的北京知青横七竖八的划刻满了各式诗词文字,大体上分为两类,一是行路的艰辛困苦饥肠辘辘及人生感叹,一是精力旺盛的“骚客”汉子们念念不忘的洞房花烛梦,文字虽不晦涩,可懵懵懂懂的我有些还是不明其意,就向高师傅请教,笑得高师傅前仰后合不予作答,连说你以后就懂了。

八点多下车直走到中午,我们才到朱根家,朱根大(父亲)拦羊去了,只有朱根娘一人在家,朱根娘显得很老,她把我们让到窑里的炕上,就赶紧烧水和面,我和高师傅约好说只是路过来家里看看,没敢告诉她朱根已经关进了强劳队。一会功夫老人端上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作为调和的却只是一箸子发酸的咸菜,我相信陕北人的朴实善良,当时家里哪怕还有一个鸡蛋,老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做给我们吃。朱根家是我见过的陕北人家中比较穷的一户,根本看不出来他家还有个儿子在城里挣大钱,我和高师傅默默的吃完饭,又和朱根娘唠了几句家常,就说还要赶路,道过谢后离开了朱家。走出没多远高师傅就骂开了“朱根那龟孙子就该让他在强劳队多呆几天,让他好好受受,一个月四十块钱胡吃海塞还不够花,还要偷,他要一个月给他娘寄三块钱,他娘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苦焦”。我们是来捉赃的,看到朱家如此状况,家属还在农村的高师傅实在是有点儿气坏了。

那天晚上,我们借宿在壶口公社,听公社干部讲这里离壶口瀑布还有七、八里地,当地人把壶口瀑布叫“龙王埽”(可能“埽”应该是“潲”字),据说夜深人静时在相隔很远的公社所在地就能听到瀑布那里传来隐隐的涛声,只是走了一天路的我那晚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急急的在公社食堂喝了碗粥,我就拖着高师傅向壶口瀑布出发,顺着山路快走到黄河川道时,看到路边有一排废弃的石窑,高师傅告诉我这是抗战时阎锡山部队的驻地,下到川道朔流朝北望去,四五里外的地方就是壶口瀑布,瀑布上方的黄烟(水雾)已可望见,隆隆的涛声传来让人精神振奋心旷神怡,高师傅的意思是远远看看就得了,到宜川县城还有八、九十里路要走呢,我哪里肯干,硬拽着他向瀑布近旁走去,此时正是观瀑的好时节,一道彩虹在瀑布上方连接黄河两岸,黄河之水从上游的宽阔束集于壶口砸下深深的龙槽,身临其境所感觉的那磅礴气势,实在是文人的笔墨也难以形容描述,当地老乡把此处称为“龙王潲”或许比壶口瀑布这个名字更传神更贴切,正是黄河这条巨龙千百万年的奔腾咆哮开凿了令人惊叹的十里龙槽,日复一日的往后潲,才形成了今日的壶口奇观。盘桓了半个多时辰,高师傅拉着还在瀑旁呆呆发愣的我离开了这个让人震惊让人振奋的地方,这天上午空空荡荡的涛声震天的壶口瀑布旁,只有我和高师傅两个游客。

就在我还在回想壶口瀑布那磅礴的气势,联想起李白《蜀道难》中的“崖转石万壑雷”时,不知不觉走到了壶口下游新修建的黄河大桥桥头,此处离宜川县城还有80里地,是新修通的宜兰战备公路的东起点,我的一位同学就是出民工修这条公路把腿砸折的。看到桥东有两台汽车在河滩上装沙子,我让高师傅在桥头等着,自己走过大桥来到桥东山西一侧的河滩,向那里的汽车司机打听是否去宜川能把我们捎上,司机一句“去球宜川做甚”把我打发回来,没办法我们只好沿着公路一步步朝县城走去。大约中午到秋林公社打尖休息,抗日时期阎锡山曾逃难落脚于此,那段“不能抬上棺材抗战,仗总要有个了结,汪(精卫)先生走的路,未尝不可取的言论大概就是在即恐日又反共的“秋林会议”上说的。认识几个在秋林插队的同学都在延安的厂里,无处可去我们只好继续赶路。

天黑之前,我们终于走到县城,在招待所吃完饭后,高师傅死活不再跟我逛去了,宜川县城的街上还能买到一块钱一瓶的青岛啤酒,这点儿比延安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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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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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丹——双河——永宁——洛上奇峰

 

一般来说,我们厂的生产月月完成任务,生活秩序也很正常,可是一遇到什么运动,总有些人嗅觉非常灵敏,反映一些问题提供一些情报,以致一些现在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婚恋关系都被贴上不道德甚至更污秽的标签,所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最后都汇集到保卫科。厂里的北京知青占职工总数的三分之一,难免不被牵涉其中。已经酷热的六月,我和原来在一个大队插队的大刚在一位干部的带领下到志丹调查了解知青的“问题”。

到达志丹的当天下午,我们去了县公安局,得到的答复是子虚乌有,一无所获后干部就提出余下的问题由我和大刚去调查了解,他要打道回府了。听说志丹县的干部招待所刚刚翻修过,一些高级的房间都配备了沙发,我们去时被告知已经住满了,只好到县旅社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干部奔汽车站,我和大刚准备先去县委和在哪儿工作同学见个面打个招呼就去双河公社,我们刚走近一道街与二道街相连的胡同口,就被一个带红箍的民兵拦住,说是有领导经过不能到街上去,大刚和民兵理论“北京外国元首来,还让老百姓在街边儿看呢,你这儿什么大领导来了连胡同口儿都不让出”,值勤的民兵可不管北京如何,死死守住胡同口不让我们走到街上一步,我和大刚只能探着脖子往街上望去,还真有点清水泼街黄土垫道的架势,干净整洁的二道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等了半天才见十几辆“北京212”缓缓从胡同口前开了过去,大概是延安地区又在志丹开什么现场会来了,难怪毛泽东主席不厌其烦的强调反对官僚主义,几千年的官本位毒害不知何时才能有一个根本改观。

我们来到在县委工作的那位同学的办公室兼宿舍,整个砖窑里弥漫着中药味,她正在熬药,队里几个生龙活虎的女将进城后都成了药罐子,我们和她简单聊了几句就告别去双河公社了。

时近中午,我们来到自己曾经插队的双河公社,公社办公室的干部是熟人,他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就先带我们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带我们来到一间空闲的办公室,又从另一间屋子里提来两个大号的鼓鼓囊囊的人造革提包,告诉我们“这就是你们北京干部走时丢哈的所有档案,你们这些知青档案不知咋那么多,带走那老多,还剩哈这一滩,比咱全公社的档案都多,你们自己慢慢翻着看吧。”说罢忙他自己的事去了。这两大提包东西倒出来真是“琳琅满目”,各种申请、检查和五花八门的外调材料无奇不有。

大刚举着一沓子纸冲我说“这就是亚军他们偷柴的检查“,这档子事亚军进厂后就拿它当笑话给我们讲过。亚军他们在队里时,柴总是不够烧,时常顺手牵羊从老乡家的柴垛上抽几根柴,有时从一家的柴垛上抽得太多了,婆姨家火儿了就跑去找北京干部老迟告状,老迟只好安抚老乡,反过来批评亚军他们,这帮小子反诬老乡也偷他们柴,老迟没办法辨别,只好说“明天把咱们的柴垛做上记号,哪个老乡家拿了咱的柴我去批评他,你们再不许偷老乡家柴了”。第二天亚军他们用白灰在自家柴垛上作了记号,晚上又摸黑到告状婆姨家的柴垛上作了一些记号,隔了一两天就找老迟谎称知青家又丢柴了,老迟开始在村里各家柴垛上巡查,巡到那个告状婆姨家发现了记号,也没仔细琢磨琢磨就把那婆姨叫出来训开了,婆姨家被训得莫名其妙,也日怪自家的柴垛那来的一些白灰点点,不一会儿就回过味儿来,开始和老迟对吵,“娃娃家害(解)不哈(下)事,胡球日鬼,你老迟老大人了也害不哈事,凭白诬滥人啦?你们学生家啥时背过狼牙刺,啥时砍过片柴?”婆姨家一声高一声的喊叫着,此时的老迟才琢磨过味儿来,知道自己被那几个小子戏弄了,可一时又不好下台。躲在崖畔下准备听热闹的那几个小子,听着听着感到大事不好,黑咕隆咚记号画错了地方,全都露馅儿了,一个个赶紧开溜,整整一白天都躲得老迟远远的。晚上,窝了一天火儿的老迟把亚军他们几个堵在窑里一通臭骂,责令他们每个人必须作出深刻的书面检查。

最大的发现莫过于在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外调回函中,我竟然发现了自己原籍所在大队革委会的一张外调回函,上面说我父亲是土改时漏划的地主,1964年四清时被定为地主分子,看罢我的鼻子都气歪了,我父亲从未在农村经历过土改和四清,怎么会有这事。大概就是因为这张破纸,才使一位北京干部在找我谈话时语气严肃的告知“你父亲已经确认是地主,你不要考虑招工上学这些,要安心在农村扎根一辈子”。自愿扎根一辈子是一码事,被迫扎根一辈子是另一码事,我当时尽管无法接受也无法分辨,只是过后遇到需要填表时刻意回避家庭出身一栏(那时登记发布票的表上都有家庭出身一栏)。直到有一天我拿到入团登记表,那上边家庭出身一栏不能不填,我感到为难,只好找西安下放干部老陈征求意见,他当时也算我们大队的领导成员,我和老陈并不熟悉,但从知青和老乡的口中知道老陈解放前在北京二中读书时即加入地下党,后曾在西安市政府当秘书长,是个很有水平的干部。见到老陈后我向他述说了自己的为难和困惑,老陈的答复干脆利落“你的档案我看过,你父亲没有任何历史问题,你母亲是工人,你的家庭出身以前怎么填,现在还怎么填。一个人的成分不是随便可以改的,必须经县一级人民政府批准才行,哪有一个大队就可以随便给人改成分的道理。”看来老陈也一定看过那张破纸。

满满两大提包文字材料,在后人看来可能就是一堆滑稽无聊的废纸,但它却是当时一些北京干部的工作业绩,如果这些东西都随档案流入知青们新的工作岗位,不知会给他们带来多少痛苦和烦恼,负责管理北京知青的干部们最终把这些自己辛勤工作得来的材料从档案中清理出来,算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那天晚上我和大刚回到自己曾经插队的村子,和还在队里劳动的同学聊了许久才睡。第二天同学要上工,我们则沿着周河南下永宁。

周河也像云岩河一样是一百余公里长的小河,但云岩河属黄河干流水系,周河只是黄河的三级支流,所以在今天的网络上也不易查到,在周河流域的历史中最大事件莫过于19367月至19371月河畔的保安镇曾是中共中央所在地,共和国的众多创建者们都曾喝过周河水,毛泽东在这里会见了美国记者斯诺,处理解决了西安事变,书写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1969年我们五百多名北京知青到志丹县插队,大多生活在周河两岸,没有一个人会忘记自己曾经行走在周河的川道上。

周河水就像一条不规范的曲线一样在峡谷中扭动流淌着,我和大刚开始几次淌过河后还把鞋穿上,后来索性把鞋提在手中赤足行走一次次淌过蜿蜒的周河,在路经寨子河、麻子沟、柳沟、杨城等熟悉的村子后,终于走到周河与洛河交汇的川口,然后又沿着洛河上行,在路经的每一个村庄打听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

傍晚,我们已经来到永宁公社最西边的一个小村子,再往西就是没有知青插队的义正公社地界了,村里的队长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光棍老汉家住宿,孤身老汉家的光景还算不错,他给我们做了一大锅小米饭,还熬了一点儿菜,炕上有两条黑色的羊毛毡,老汉又从箱子里翻出两床被子放到炕上,被里子显然是用米汤浆过的,用指甲一挠“嘎嘎”作响,睡惯了棉布褥子上的人,直接睡在羊毛砂毡上会觉得其痒无比,好在我们都插过队,都是曾经在土坷垃上也能睡着的主儿。几年后陕西省委工作队曾在这一带发现了许多离散的老红军,据说许多是47年胡宗南进犯延安时由当时的延安荣军疗养院疏散过来的,他们已经完全熔化在当地民众之中,有的娶妻生子有的一直打光棍,直到70年代后期还都在生产队里挣工分,不知那位招待我们的孤老汉是否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清早起来,老汉已经把早饭给我们做好,吃罢早饭我们照规矩留下饭钱告别了光棍老汉,顺着洛河按原路返回,我在志丹插队四年却从未到过洛河川,此时见到的洛河跟周河差不多,平日是那样清澈静寂,悄无声息的流淌着,而在山洪暴发时又是那样狂暴肆虐,以致在黄河与渭河之间几次改道。我曾听老乡讲过一个有关洛河的传说,大意是洛河的水神太牛,不服黄河的管束,不尿黄河的老大地位,誓死不入黄河,经过三番五次的较量最终还是在与黄河近在咫尺的地方拐入渭河。

走过了昨天曾经路过的川口再往东走就是永宁山了,“永宁山 旧称石楼台山。位于县南28公里,洛河东侧,鹞子川口对岸,海拔1312,东西走向,长2.2公里,宽1.5公里,全为红砂岩质,山梁向洛河突出一山嘴,洛水环绕其东、西、南三面,山嘴巍然独立,峭壁飞崖,早在南宋就建为防犯固寨。共分三层,上层居之山顶,中层微微内倾,十分陡峻,下层通洛水供取饮,可容千人。清代和民国时期均设过县署,民国时期,县长贺耀斌题词洛上奇峰镌于石崖之上。1928年,志丹最早的党团支部成立于此。”(引百度百科-志丹县)我们是沿着河畔的山道从西北向东南而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刻在西侧崖壁上“洛上奇峰”四个大字,及至爬到奇峰之上,则被层层的古崖居(石窨子)所吸引,层层叠叠之间天梯石栈相连,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在周河两岸的峭壁上也有一些石窨子,大概只是一些大户人家防土匪的,其规模数量和这里无法相比。在一个较大的石窨子里我们遇到一位游客,此人大概是个专程访古的明白二大爷(行家),他告诉我们这里就是县太爷审案的公堂,石窨子没多深,门前到崖边只有不足三尺的窄道,如果太爷发怒能一脚把案犯踢到崖下的洛河。此地险要,但在此地久留也得时时小心,防备失足跌入峡谷之中,所以和平时期谁也不会跑那儿住去。“洛上奇峰”对面的鹞子川,是厂里几个同事插队的地方,他们曾炫耀自己所在的鹞子川,川里种水稻,水库坝里养着鱼,赛过南泥湾是真正的陕北小江南,如果不是这两天还有许多路要走,我真想到鹞子川里一探究竟。

那天晚上我们在永宁公社住宿,得知三两天都不会有卡车来永宁供销社送货,搭便车是没戏了,躺在公社客房的床上,大刚叫道“这哪是什么他妈外调,屁事没有,纯粹就是一个野营拉练,明天再赶不上车,干脆走回延安得了。”确实,明天一早我们将从永宁出发翻山越岭几十里纵穿安条林区,下午一点之前赶到洛河与延河水系分水岭上的新崾岘,如果在此地赶不上或者拦不住开往延安的班车,我们只能走到安塞县的西河口或者砖窑湾才能找到可以吃饭和有被褥的住处了。与周河川相比,地处洛河川的永宁算得上山高林密了,那时我还不知道,193610月中共中央为了结成最广泛的抗日统一战线,就在我们路过不远的永宁马头山的密林中召开了一次全国哥老会代表会议,这大概是中国帮会史中绝无仅有的一次由政党出面组织召开的特殊会议了。

次日我们的运气不错,终于在气喘吁吁的赶到新崾岘后拦住了一辆开往延安的班车,傍晚疲惫不堪的返回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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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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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旅游纯公费,

只因学习住院回,

保卫部门要抽人,

小伙幸运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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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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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的游玩确实另类,有特点。游记写得非常好!拜读!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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