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在夕阳红来临之前,我三个心愿已经了了,但是还有两个心愿是我梦寐以求,痴心妄想,不切实际,渺渺无期的美好愿望,不可实现,空心汤团似的渴求罢了。
那时,我的女儿只能将她的户口从大渡河路开开公寓中迁至他们的产权房内,不然的话,女儿女婿即便买了产权房,产权房中若是没有女儿的户口,我的户口也不能迁进他们的产权房内。
这已了的三个心愿:一是我的户口已经迁往上海女儿的产权房内,拿到了上海知青一点可怜巴巴,残羹剩饭的所谓帮困补贴,那不是知青应得的待遇,只是一种精神安慰、抚慰罢了;二是我大把大把在年轻时候自强自立打拼出来的血汗钱,在四年大熊市剩下的最后一点碗底头,被打入到没有出头之日三版市场内的股票,我办了三版手续,安全退出。我把最后的一点碗底头交给农民老公,作为他的养老保障;三是我在一个偶然的巧合下,居然在年龄偏大的时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学会了上网,并试着写了几篇“小学生作文”。诸如:《人生旅途——回忆上海学生时代》、《游天堂》、《女人》、《菜园子》、《桂花树》等等小帖子。并且我实现了自己朝思暮想、梦想已久的愿望,完成了这一生的理想,用粗劣、平民的文字描写、叙述、写作了一部自传纪实体。我用真实、不奉承当局、实事求是的风格言词反映了现实社会中被压在底层的上海农婚知青遭受前极权、后极权的迫害以及艰苦奋斗,不屈不饶,克服困难,永不言败的顽强精神。《命运》自传纪实体刻画了农婚知青弱势群体——我在逆境中努力钻研,用坚持不懈、顽强拼搏精神,在人生路上顽强拼搏,摸爬滚打的真实事件与感情生活的不幸,以及当前社会的现状,民众的渴望之声。我用那支不太熟练的笔写下了老三篇《桂花树》《菜园子》《游天堂》新三篇《朋友》《孤独》《梦》散文,还有其他等等散文;以及中篇小说《服装厂的人与事》(中篇小说)《真实的人性》(中篇小说)《农二代甘苦录》(中篇小说)《海燕》(中篇小说);还用稚嫩的笔触写下了几篇长篇小说如《命运》《男人》《蓝楼春色》《百姓家史》我与家族那些人。在三年时间内,我用肤浅的思维意识写下了200万字左右的文字。我在文字的海洋中遨游,我沉浸在充满温馨欢畅的大海胸怀中。我彷如在碧波荡漾的蓝色海洋中享受像蓝色宝石般闪光的沐浴,我周身被宝光包围与保护。因为除了民主自由宝光的照射与保护,我已经得不到任何情义的保护了。我还想继续写几部中篇或长篇,直到口眼闭上为止。以上是我已经了了的三个心愿。
鬼使神差,扳回损失利益之心怂恿我在人生不惑之年最后一次轻信了百万技术指标的科学性,以及百万测底指标的安全性,万无一失,稳赚不赔的理念。我又追加了一部分资金,在个股“中国建筑”第二次紫色一大片之时,又一次两脚闯入,身陷囹圄。其实第三次紫色一大片之时,股指更是狂轰乱炸,直泻而下,大有非砸死你不可的趋势。所谓机构在内的谎言,以及历史大底的胡言,不攻自破,百万测底指标戳穿西洋镜,在事实面前被打得顿显原形。股民深受其害,惨不忍睹,此笔资金何时能重见天日,什么时候才能风云突变,转危为安,遥遥无期。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愤怒异常,只能任凭折腾,悲哀,中国股民悲哀。
我有一个冥冥之中的预感,我此生多灾多难,主要原因是农婚的祸害。由于农婚,我为农民丈夫老年生活的担忧而进入股市,而遭到命运之神不遇的灾难,以至跌入万丈深渊。但是我在挤上人生末班车的时候,命运之神在向我招手,“快来吧,你儿时的梦想应该在此最后一班车中实现。”
农婚知青是中国上山下乡运动中受害最深重的一族,直接牺牲的一族。
我与丈夫的结合其实便是上山下乡运动中典型的扭曲婚姻,其实知青与农民双方都是受害者。
晚上我梦见一颗钉子钉进了我身躯的皮肉里面,疼得钻心,我一个人吓得在床上哇哇乱叫。亲情泯灭、人性丑恶,在我心灵深处种上了不可磨灭的创伤、烙印。恶梦醒来是春天,唯有美好的爱情虚幻还无时不刻温暖、抚摸着我受伤的心灵。我渴望人间美好的爱情,即使这世无福消受,但是我也时刻梦幻。我心中想的是另外的一个他,从未蒙面,但印象深刻。我第一次想念梦中情人,并如真真切切见到了梦中情人。似乎飘渺,但又真切,这是悲剧,人生如梦......
昨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大风,呼呼西风,门窗响动,风声大作,大有上天风神捉妖降魔的威严气概。看来上帝在动怒了,整个就像要把人间的不平事、丑恶事一扫而光,那个威势着实怕人。不分好坏,一网打尽,好人陪着坏人倒霉啊。上天发威,天威震慑,连好人都得遭难啊。
昨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碾转反复,不能安寝,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出神,一会儿犹如被神仙牵入仙境,进入梦境。但是我居然做了一个更可怕的梦,梦见被人五花大绑,斩首示众,好人遭难。忽然云雾中降下一英俊男仙,我喜得侠士相救,那真是英雄救美,天助我也。我第二次碰到了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
恶梦醒来,梦汗淋漓,一场虚惊,一切平静如初。于是我一个快速割刀姿势坐起,随即我从被窝中一跃而起,迅速着装,进入生活、工作状态。
昨天晚上我第三回恶梦惊醒,梦见上帝托梦于我。
我梦见了母亲。母亲在世时,我上山下乡遭受磨难时,被恶梦折磨半夜哇哇乱叫之时,母亲只要在场,她都会随时起床,把我从恶梦中叫醒。母亲说“这是心记,遭受磨难,会在梦中带给你的。所以一定要有人叫醒当事人,不至于被恶梦、厄境折磨过久。”母亲虽然不信迷信,但也很信世俗,是善心良民。其实这是亲情、爱心、伟大母爱的闪光点。母亲亲情、温情真伟大,知冷知热,知甜知苦,问寒问暖,体贴关怀,善解人意令人感觉温暖。母亲在我心灵中的印象永远是个深深慈爱、难以磨灭的母爱光环;自从母亲过世后,我的生活中就如缺少了什么。父亲那丑陋的另一面时不时的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犹如幽灵一般折磨着我美好的心灵。
随即我又梦见了惊恐万状的景象,似有天要塌下来,地要陷进去的感觉,天下将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普天大灾难。宇宙间似如妖魔鬼怪、洪水猛兽,老天动怒,天降灾也。天地间火山爆发,岩浆迸裂,冰山融化,洪水泛滥,现世崩溃,摇摇欲坠,呼之欲出。我感觉犹如坐在火山口上,冰山之下。整个空间动荡摇晃,人间万物随时瞬间毁灭,惊心动魄。世间一切将毁于一旦,灰飞烟灭,危在旦夕。
唯有神圣、美丽、伟大的爱情在我的大脑皮层挥之不去,抹之不掉,顽强挺立。啊,坚贞不屈、圣洁美好的爱情像那不屈不饶、永放光芒的精灵,真爱的心灵碰撞始终伴随着我受伤的心灵。让我度过那一天一天漫长、煎熬的日子,梦幻里的爱情给我永恒的意志与信心。
我最后又一次梦见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天空昏暗,风雨大作,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难即将降临现世。人世间的一切,包罗万象,即将化为乌有。正在危难之际,在那千钧一发瞬间,我第三次又见那英俊男仙从云雾中迅速下凡,舍生相救。男仙伸出那似炙热燃烧着烈火般真爱温暖深情的双手,把我从苦难中彻底拔地救出。
我怀念母亲,渴望真爱。母爱、爱情,真爱都是美好的。我渴望真善美。
我生活在无爱的残酷现实婚姻之中,虽然物质生活是能勉强维持,但是夫妻间的感情生活并不幸福。我很痛苦,但无法摆脱此种没有情爱的生活。我心中没有火一样的爱情,有的只是同情与亲情。我知道这一生的婚姻生活其实都不是真爱,但在道德与理智上我不得不一直维持现状。因为这是责任与道德。由于上山下乡的祸害,我的丈夫他没有错,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他也受到痛苦,他有的同样只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与煎熬,他被知青的激烈情绪伤透了脑筋。
俩人之间在兴趣爱好方面、文化程度方面、工作劳动技艺方面、聪愚程度方面、个人生活习惯方面、对社会理解、观点、(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三观)看法方面等等诸多问题上都存在着截然不同的反差,差距甚大,根本无法在一个层面上沟通,我们之间缺乏共同语言是可想而知。俩人生活在世俗的束缚之中,毛左所造成的农婚结局始终残忍的折磨着我。让我觉得此种状况,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简直是在油锅中煎熬、挣扎、狂蹦;又如僵死的躯壳,行尸走肉样任凭宰割,无动于衷,维持着并没有真爱的亲情。同床异梦,玩世不恭,让我觉得好痛苦,好闭塞,好难受,好可笑。
在我心中时常浮现出一个他的身影,一个从未蒙面,但几乎仿佛每天就在眼前的身影。那么真切,那么让我激动,那么让我震撼,那么让我魂牵梦绕,那么让我望眼欲穿的这个他。他在我的脑海中是如此之深刻,如此之重要,如此之撕心裂肺,如此之死去活来。他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抹之不掉,使得我寝食难安,想入非非。爱他,想他,一如既往,一往情深。只要一听见情歌的激情荡漾,这个男人的形象与身影就立刻会飘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痴迷状态。
但是请看官们放心,我有自制能力,为了经济与道德的双重责任,我会继续保持着僵死、不是真爱的感情,维持着僵死无爱的爱情、婚姻,直至走向死亡。因为这是体制所决定了中国式生活观、婚姻观、世俗观压抑着、制止着、强制着我。
我不能摆脱情感对于自己的折磨,一是由于自己对农民丈夫有种负罪感,一路走来是这个上海知青带给他诸多的烦恼与打击,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根深蒂固的惨痛烙印;二是一生的打拼血汗经济被我在中国风险市场遭致洗劫一空。对于他来说,我是用这一生来弥补也是无济于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想摆脱农婚的悲惨命运,进入到资本市场捞到一斤半两,但是事与愿违。我的原意是想让农民丈夫老有所养,把财富作一下增值。可是我非但捞不到一斤半两,反而被打得遍体鳞伤。我把俩人奋斗一生的血汗钱成为付之东流的雪花残片,做了屈死的冤魂亡灵。
在这两重大问题上我有愧于丈夫,所以我只能强压住心中真情烈火熊熊燃烧,忍受着滚滚爱情的烈焰,真爱火焰烘烤着我整个胸膛。我活在无限痛苦,挣扎忍耐、无奈之中。在股市增值与爱情幸福这两个心愿上我此生直到终生怕是都不能了却心愿了。悲剧,爱情悲剧,知青爱情悲剧;悲剧,上山下乡悲剧,知青人生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