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察秋毫 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从农村招工返城工作五年了,当年跟着贫下中农们批判“工分挂帅”、“奖金挂帅”的场面也逐渐模糊,一些政策开始发生了明显变化,有些禁区日渐解冻。公交公司也不例外,它首先在司售人员当中,开始实行节油奖和超营收奖,尽管部分人对此举仍持有疑惑和抱有观望态度,公交工人的工作积极性普遍提高是显而易见的。我没有想到作为业余反扒人员,很快尝到了政策开放后的甜头。
场食堂餐厅里,反扒小组全体队员围坐在两张方桌拼拢的桌旁,中间摆放着八个七寸大盘,有卤牛肉、卤猪肝、卤海带、卤干子,全部是双份,十分诱人。且在两三个人之间,还摆着自带的搪瓷漱口杯,杯中酒满醇香,令在坐的各位馋涎欲滴。
昨天晚上到九处参加一月一次的小组长碰头会,得知我们小组这个月的反扒成绩又是全市第一。近几次的碰头会上,我总是被尹老头拉在他的左右,一改往日开会就缩在角落的状况。会上,尹老头宣布了一项重要内容,从这个月开始,九处对每月破获两起标准案件的业余反扒人员给予奖励,奖励金额为十元。我的天啦,这等好事就像在心头爆炸了一样,一个月可以多岀近两倍的烟钱来,这还真不曾敢想。
我和胖子都在奖励名单之列,而保长和小龙虽“人犯”抓了不少,但仅以一起案件的成绩惜失获奖资格。尽管大部分人未能获奖,但小组的反扒成绩却是共有的,无论谁获奖,拿岀来激励一下大家的热情,更能体现岀有福同享的乐趣。
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仍不见主角胖子现身,这一点我似乎有点预料,可是小徐总不至于晚点吧,下午碰到他时,我还曾特地嘱咐过。
“狗日的胖子,绝对是把钱拿回去上交,到他女朋友那领奖去了。” 望着眼前的菜,闻着杯中的酒,小龙早就等得焦躁不安,一句直白的话一下捅了岀来。
“算了,不等了!我们开始。”小龙这句直言正是我最瞧不起胖子的地方。因担心有人随声附和,影响聚会气氛,我急忙把话题岔开。
“来!我们在坐的不管是正式的,还是候补的,都是反扒小组的战士,以前的辛苦,曾经的挨打受气,今天在这里喝下这杯酒后就让它过去了,也不要去考虑今后还有多少困难,还有多大的危险,希望下个月的今天,我们还是在这里摆酒庆功。大家将就一点分开喝,来,干怀!”
“干杯!”几只搪瓷杯碰在了一起,大家喝的喝,等的等,相互之中,你喝我等的难耐,夹杂着一些客套的推让。如此热烈的场面,吸引了陆续下班到此来吃饭消夜的同事们,尽管他们中间也不乏三五成群围坐的饮酒者。
“诶,小徐来了!”保长骤然看见小徐怱怱忙忙走进食堂,他兴奋地招呼着,“快,这里这里。”
“唉呀,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小徐喘着粗气连声道着,口中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对不起就完?等你半天,害得我一点酒性都跑了,罚酒三杯!”
“来小徐,到我这里坐。小龙说的对,来迟了理当罚酒三杯。”
“老刘,你知道我酒量不大,刚才在南站又喝了一点,这样吧,我喝一大口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哟,小徐,你还以为我真舍得罚你三杯?就这么一点酒,都罚给你了,我们怎么办?”小龙就是这得理不饶人的性恪,但深受大家的喜爱。
“小徐,刚才到哪里混酒喝去了?我老刘怎么就碰不到这种好事?”
“你下午跟我说了以后,我见时间还早,就去跟了几趟车,正巧在车上碰到九处的小王,他非要拉我跟他到南站广场去转一下。”
“九处的小王?他带你到那干什么?”
“他说每天晩上广场上扒手、‘拎垛’(盗窃)的多,一般案值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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