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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风雪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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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恋32

老潘说媒

 

已经都是528日了,冷雪峰他们生产队还有两千多亩大豆地没有播上种子呢。刚上班一个多小时,冷雪峰他们农工排,正在场院给大豆种子拌药和装袋子。统计员于子连来找农工排的排长了。告诉他说,李队长叫冷雪峰去跟老潘的马车,要到总场修配厂去,拉拖拉机的零部件儿,还有给食堂拉回改建炉灶用的炉条去呢。

冷雪峰马上到食堂门口来找潘老板,只见马车停在那里,潘老板却不在那儿。冷雪峰走进食堂里去找,也不在。炊事班长王志庆给他包了四张刚烙好的油渍渍的大饼说:“潘老板回家给你拿煮咸鸡蛋去了,马上就回来。现在都八点多钟了,要赶七十多里路才能到总场,肯定是赶不上吃中午饭了。而且队长要求你们今天一定要赶回来,因为那些拖拉机零件是我们生产队急需的,所以你们也得深更半夜才能回来,这是李队长叫我给你们特地烙的大饼,够你们俩吃两顿的吧?”

“够了,够了,我这儿还有十多个鸡蛋呢。”潘老板提着一个洗净的旧书包站在门口说。

出发前,冷雪峰又帮老潘把马槽子捆在了大板车后面,老潘把鞭子交给了冷雪峰,他自己却坐在板车的中央了,他们上路了。

这里的人们常说北大荒的春脖子短,意思是指,由冷到热的天气变化很快,几乎是脱了棉衣就穿单褂儿了。五月底的几天时间就是这样,二十二号还是寒风溯溯,雨雪交加的天气,杨树和柳树也只是枝条含苞。不用说老年人,年青人也都早晚不离棉呢。可如今才过五天,阳光晒得脸发烫,别说棉袄,穿着绒衣都有点热。

前两天的树林还是枯枝指向蓝天,颜色灰暗,现在却是一片葱绿,手表盘大小的树叶魔术般地挂满了枝条。绿油油的麦苗已铺满了块块耕地,早播的大豆和玉米也都绿苗成行了。这一望无际的大地,如同铺上了条条块块黄绿相间的地毯。高高的蓝天上也开始出现了棉絮状的朵朵白云,只有远处的几座山峰背阳面还残存着灰白色的积雪。冷雪峰已被这美丽的景色所陶醉,要不是潘师父提醒他,几乎都忘记在较平的路面上赶车奔跑一程了。

过了分场场部,是这套马车走上了他们不常走的由宝清县到总场的公路了,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也多起来。老潘还是不放心冷雪峰在这样过往车辆比较多的公路上赶车,他接过了鞭子,替下了冷雪峰。冷雪峰已经赶了二十多里路了,也觉得有些枯燥,就把棉袄往车上一铺,躺在了棉袄上,头枕在给马带的草料袋上,与老潘聊起了家常。

下坡上坡地走着,路两旁,时而是绿油油的麦田,时而是杂树丛生的山林。过一座较大的木桥时,老潘说那是大索伦河桥。在上游建了个水库,干了半截就停了,理由是夏秋大雨季节,山里水太大,竟把坝堤冲了个大口子,几经修复都不成功,后来才知道那坝底还有较厚的沙土层……

过了木桥,是一段比较平坦的道路了,“嘎嘎”两声鞭响,马车很有节奏地颠了起来,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向后移去。他们停止了交谈。可没跑多久,老潘好像在想什么,鞭子不摇了,车又慢了下来。他却突然问道:“今年二十三周岁了吧?有没有对像?”

“什么对象?”这突然的发问,把冷雪峰给问懵了,他随便地说道。

“什么对象?就是女朋友呗”

“要什么对像啊?一个人多轻松,自由自在的无牵无挂,自己吃饱全家都不饿。”冷雪峰懒洋洋地回答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不成家的?二十多的大小伙子不想老婆?那才骗人呢。”

“现在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还管得着什么老婆?虽然刚给调了工资,每月三百二十大毛,除了自己吃用,还不够孝敬父母的呢,有老婆有孩子怎么养活?”

“老婆就不挣钱了?别人不是一样过日子吗?在北大荒花销少,人再勤快点,谁也饿不着,怎么养活不了家呢?”

“……”他的话很实际,弄得冷雪峰没话可说了。

他见冷雪峰半天没言语,说:“咱生产队就有不少好姑娘,看上那个了?我给你当媒人。”

“您可饶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想,也从来没敢想过。”

“是不是看不上这些姑娘?要不就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北京姑娘里面已有了相好的啦?”

“不是,不是。说真的,现在我还不想有对像,更不想自己有个家,我们那小哥儿几个过得很好,那个大家多热闹,开心得很。再说了,老九和阿宝都比我大,他们也不着急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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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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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也半天不说话了。冷雪峰仰视蓝天,不由得又想起了在首都图书馆与许惠娟相识和在北海公园的畅谈……他的心又是禁不住地一阵狂跳,脸也有些发热了。

但是想起那一封断情的书信,心情又盲然了。的确,从那以后他对交女朋友好像完全失去了兴趣,尤其在这小小的生产队里,那有比得上许惠娟这样的姑娘呢?再者,一天天的紧张劳动,农忙时间又是没有什么星期天,对他们这些刚刚走向工作的北京学生来说,除了吃饭、干活、睡觉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想的了,由于是集体生活,不论是吃饭或是干活大家都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连想家的时候都比较少,谁还有心思想什么谈对象呢。

“驾,喔,驾,驾,喔,喔,……”老潘双手扬起大鞭子,喊起了响亮的吆喝声。冷雪峰忽然觉得头低脚高了,坐起身来,原来马车在上个大陡坡儿。他们已经到了山边,右侧的山岗和群山相连,这山里的杨柳虽已嫩绿,其他树种还是枯枝傲然。

四匹健马奋力地蹬踏着,新钉好的马掌嘎嘎地敲击着沙石路面,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坡顶。怪呀,潘师傅今天怎么了?这虽然是个大坡,一辆空车也不必这么费力地吆喝呀?

上坡后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老潘也没说话,冷雪峰真不知是什么地方说错了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他?冷雪峰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他都只是哼哈地应酬着,并不回答。冷雪峰只好赔笑问道:“潘师傅,您这是怎么啦?那儿不舒服吗?”

“我那儿都舒服,就心里不舒服。”

“心里咋不舒服啦?我来赶车吧,您好好休息休息。”

“用不着。我是大老粗,不会说话,给你介绍个对像吧,你却嘻嘻哈哈地直打岔。”

冷雪峰见潘老板认真起来,就又开起了玩笑说:“哟,潘师傅,看您说的,我不跟您说了吗,我现在不想谈对像,您不是想给我包办吧?”

“我怎么敢给你包办呢?我想给你提个参考你都不听,肯定是瞧不起咱队的姑娘呗。”

“潘师傅,怎么叫瞧不起咱队的姑娘呢?如果您给我介绍张三,我就和张三谈对像,那就是看得起咱队的姑娘了。那么别人再介绍李四呢?不和李四谈是不是也算看不起咱队的姑娘啊?我瞧得起也不能都做我的老婆吧?”冷雪峰深知潘老板的为人,干脆就玩笑到底吧。

潘老板真的给说笑了“你想得到美,都做你老婆你更养不起了。我知道你嘴能说,别瞎咧了,咱们说正经的。我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说,你看何秀梅咋样?长得也俊,身体也好,什么活都会干,又能吃苦耐劳……”

没等老潘说完,冷雪峰脑子一转,急忙笑着说:“得,得,潘师傅,您先别说了,我投降,我投降。只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关于我的事,我只告诉您一个人,您可不许对其他人讲,行不行?”

冷雪峰这一说可把老潘给说愣了,他眨一眨眯封的小眼,看了冷雪峰一会才说:“你还有什么秘密?好,我保证不对其他人讲就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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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北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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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支青们到农场时间不算长,可都老大不小的了,自然有热心人关心他们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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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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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绿北大荒,

雪峰跟车老潘忙,

热心想要说对象,

谁知心底有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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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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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怏然北大荒,

老潘一路热心肠;

介绍对象给雪峰,

不知下文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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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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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恋33

商店遇老乡

 

冷雪峰这一说,可把老潘给说愣了。他眨一眨眯缝的小眼,看了冷雪峰一会,才说:“你还有什么秘密?好,我保证不对其他人讲就是,你说吧。”

冷雪峰想,潘老板是第一个媒人,说不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怎么谢绝好呢?不如说个半真的实情,以求一劳永逸吧。于是冷雪峰对潘老板说:“潘师傅,我不是看不上咱队的姑娘,您说的何秀梅还有其他的姑娘都很好,只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她都到我家去过了,我也到她家,见过了她的父母。(冷雪峰知道,农场很兴‘认门’的规矩,谈对像的男女之间,相互认过门就等于订下了亲事,所以冷雪峰才这样说。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地分离了,但是这些也都是真实的情况,为了拖延潘老板等人的好心介绍,也只能用来做挡箭牌了。)您说我再与别的姑娘谈对像,我冷雪峰还叫人吗?因此在这里我是不能再交什么女朋友的。我又不想叫其他人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您说我该怎么说?真对不起,刚才没对您说实话,惹您生气了。”

潘老板一直在瞧着冷雪峰,以他的洞察力在看冷雪峰是不是在说谎。冷雪峰虽然照他们的说法是能说善辩的,要在别的问题上说谎,冷雪峰也会心发跳,脸发红。但这件事,冷雪峰说的是真假掺半,就冷雪峰的意愿而谈更为真实,所以冷雪峰并不心跳,也不脸红。

“那姑娘也和你一起来的吗?分到了哪个生产队?”

“没有,她参军去了江西,她说复员后再来找我。”既然已经编了瞎话,就只好按自己的意愿继续编下去说。

“……”潘老板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而后摇了摇大鞭子在半空中抽了个响,马车又有节奏地颠儿了起来。

中午骄阳的曝晒和马车的长途颠颇,使他们都很疲劳。潘老板把车赶到了道边的一个生产队里停下了车说:“这是良种站,距路边最近了。我去打点水来,你把马也喂上点料,一会儿,咱们吃口饭再走吧。”

 

到总场修配厂已是下午两点多钟,还没进厂门口,机务副队长罗秉桓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并带着他们,到几个车间分别地抬出些拖拉机的零部件装上了车。罗副队长又急着去开会了。

冷雪峰和老潘又去了翻沙车间,拿着会计打的条子,装上了伙房准备填加个一百印的大锅灶所需要的,十二根八十公分长的铸铁的炉条。等马儿吃饱了草料,才赶车向回走。他们并不着急了,反正也得黑着天才能到家。马车到了商店门口时,老潘已经把车停了下来。因为临来时,就有几个人托老潘和冷雪峰帮忙代买些生活的日用品呢。

这并不陌生的商店,比冬天时显得更有了活力,不但物品丰盛,柜台也明亮多了。他们一边欣尝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按人家的要求,选购物品了。冷雪峰自己也买了个新马灯(所谓的马灯,是用白铁皮经过机械加工而成的,最下面是半圆型的球体为油壶,中间有椭圆型的玻璃灯罩,上面是比较短的圆柱型的烟道,再上面则是伞型的灯罩了,还有一个硬铁丝提手。据说马车走夜路时,经常是把这样的提灯挂在马车上,用以照明,所以把它叫马灯了),到生产队才知道手电筒和蜡烛都比不上马灯实惠,这样的马灯,比油捻子灯更明亮,而且还没有那么多的油烟子。更是晚上看书离不开的伙伴……

当冷雪峰去收款处交钱时,没想到遇见了一起上山下乡来农场的北京老乡。虽然不是同一个小队的,但毕竟在学习队共同学习过半年的时光。也不管她是个女同学,更不知她叫什么,相隔才两个多月,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他们都高兴地走到一起,相互打着招呼。没想到那个女同学却知道冷雪峰的姓名,还非常大方地告诉了冷雪峰她自己叫黄春雪,是第二小队的。他们彼此问候各自小队的同学们在生产队的情况,不知是不是冷雪峰太冲动而失态,使得黄春雪身旁的一个姑娘竟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冷雪峰,当他们的目光相碰时,冷雪峰真有些尴尬了……

黄春雪见冷雪峰表情有变,这才告诉冷雪峰她身旁那姑娘,是她们一个生产队的,叫吴凤美,她俩是好朋友。冷雪峰很腼腆地对她说道:“你好,你好。”这才注意到这姑娘长得太不一般了……而冷雪峰的目光刚与她那微笑而又些羞涩的双眼相遇,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心脏突然急促地跳动起来,脸有些发烧了……正在他这局促不安之时,老潘从那边过来叫冷雪峰赶快交钱好提货,说得快点赶路了。

冷雪峰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谢天谢地,多亏老潘及时赶到,不然冷雪峰真的不知该如何掩饰他那失态的处境了。冷雪峰和黄春雪都相互嘱咐带问各自小队的同学们好后,就赶紧与她们告别了。

他们上路了,冷雪峰真有些心神飘忽了,那个叫吴凤美的姑娘的双眼多像许惠娟啊,她那微笑而又有些羞涩的样子,又怎能不勾起冷雪峰的遐想呢……虽然对老潘说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并且说不能再在生产队谈什么对象了,那也只是因为许惠娟的那封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还是那个毁灭期盼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心理。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冷雪峰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之人,对吴凤美那标致而且很健壮的身条,尤其那与许惠娟相象的水灵灵、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又怎能不动心呢……

 

傍晚,天又有些冷了,老潘和冷雪峰都把棉袄穿在了身上。冷雪峰和老潘轮流赶着马车,慢悠悠地向回走着。这也是冷雪峰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马车走这么远的路。虽然是坐马车,这一天的颠簸,真是疲劳得很。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老潘吃了几口大饼,就接过了鞭子。告诉冷雪峰,吃点东西还可以睡会觉。冷雪峰不想吃东西,但肚子又很饿。他只得边啃着大饼和咸鸡蛋,边用在修配厂灌的水,一口一口地向肚里送着。也不知吃了多少,双眼皮就直粘合了……

一阵马儿的嘶鸣把冷雪峰惊醒。明亮如冰镜似的圆月,已高高地挂在了夜空,陪伴明月的只有几颗稀疏的寒星,在广廒的天空闪烁着银光。眼下,大地和公路都被涂上了冷色,远处的树林和房舍都披了一层薄纱,隐去了真实面貌。公路上只有他们马车,马蹄声在宁静的大地上踢踏地敲响。这时,马车的外套,显得那么焦躁不安地打着喷鼻,还一个劲地扬头,乱踢踏着脚步。老潘扬起鞭子“叭,叭”地抽了两响,骂道:“……胆小鬼!那两支破狼还远着呢,怕个屁!老实走路。”

冷雪峰一听说有狼,心里也打了个冷战。坐起身来问道:“潘师傅,狼在哪儿?”

“右边的树林里,别怕,它们不敢上来。你那儿不是买了好几包火柴呢吗?狼是最怕火亮的,把车上带的洋草,拿出一小绺儿点着它,这狼一见火光就会被吓跑的。”

冷雪峰拿出火柴并没点着洋草,道是真想看看狼是什么样的呢。冷雪峰也听一些老同志们讲过,狼是怕人的,一般不轻易攻击人,尤其是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手中又有鞭子就更不敢靠近了。

虽然明月高挂,道路和山林都显露出清晰的轮廓,但林子中依然漆黑一片……冷雪峰全神贯注的寻找着。好一会儿时间,他才看见,两对幽绿的光点如萤火虫般,忽有忽无地在林子边闪现,一直跟着冷雪峰他们的马车并行……

那个外套“菊花青”还是有些惊慌,一会向前猛蹿,一会又高扬起头,向串套紧靠着。也多亏里套小白龙马,力大而稳重,但是马车还是被搅动得在公路上摆动着。老潘又扬起大鞭子对冷雪峰说:“点着那捆洋草把狼吓跑吧。不然这外套把车拉到沟里就麻烦了。”

洋草点着了,火苗越烧越大,冷雪峰坐在板儿车的边上按老潘说的,用着火的草划着圆圈圈。老潘的鞭子也打得更响了,“嘎、嘎”清脆的鞭声响彻夜空。马儿顿时震奋了,一起向前小跑起来。那林中尾随的绿色光点,也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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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北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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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的心不会总被沮丧占领,失恋的乌云总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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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说已有女朋友,

堵住老潘嘴悠悠,

商店偶遇靓丽女,

归途狼眼直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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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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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恋34

锄禾日当午

 

老同志们都说“北大荒春脖子短”,什么意思呢?

冷雪峰也从实践中才得到理解。原来在北大荒到了五月中旬的天气依然比较冷,那冰雪消融的大草甸子依然是黄涂涂枯草的一统天下,远近的山林也都是灰褐色的枯枝迎风傲立。除了能“播在冰上,收在火里”的春小麦,是从三月中旬开始播种在只有表层三到五公分解冻的土壤里以外,其他什么作物都不能播种呢。大豆一般都是在四月初开始播种的……这时,早播的春小麦已经在大地上编织了条条嫩绿的地毯……可是,一直都到了五月二十号前后,还有雪花飞舞,寒风劲吹的现象发生呢。而且,在五月中旬,人们还像冬天一样的,早晚还离不开棉衣、棉裤。但是刚刚进入了六月,就好像在一夜的工夫,远近的山林就都披上了绿装,树枝上嫩绿的幼芽就在两三天之间,长成了翠叶。没有几天的时间,人们只能是刚脱下了冬装,就得穿上单衣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春天的感觉。

如果说北大荒有春天,那也只是从四月下旬开始,才会发现山脚下的草地里有一些比较耐寒的小草吐出些嫩绿的叶片。那时大地的表层也只有十公分左右厚的土壤解冻了,而再往下面的土层,依然是被封冻着。因此,玉米种子也只能在五月上旬进行播种了。而进入六月以后,大地才能比较迅速地全面解冻,树木才开始萌发。只有这时,一些育了苗儿的蔬菜才能开始移植到室外的田园里。因此人们才说“北大荒春脖子短”,意思就是说,在北大荒的春天是比较短暂的,就好像从冬天一下子就进入了夏天一样。

六月初的北大荒是最美好的季节,清晨与夜晚是最凉爽宜人的,中午虽然阳光灿烂,但并不炎热。一大片,一大片的春小麦已经像是油绿的毛毡由眼前展现到天边。大豆和玉米虽然是比较晚才播种,但是,它们出苗比较快。所以,还可以看到一片片由整齐绿色条纹编织的地毯铺满了大地。这时才能看见连绵不断的山林,也都如同葱绿色的海浪一样,波涛起伏着……

六月上旬,农场的各个生产队都抓紧了时间,开始为已经出土一拃多高的,一垄垄的玉米地进行松土和锄草的劳动了。冷雪峰他们生产队这两千多亩地的玉米地,两遍的夏锄任务,都是在他们农业工人们,面向黄土背朝天,不断地舞动锄头的劳动中去完成的。

在六月五号这天,冷雪峰他们由北京支青组成的农工班,在生产队队长的安排下,把还有少量的场院清理的工作,交给了由给孩子喂奶的几个年轻的妈妈与年纪比较大的妇女组成的女工三班去完成了。冷雪峰他们也扛起了锄头,迎着刚刚爬上东山的朝阳,与男、女农工排的各个班一起,向着大面积的玉米地出发了。

终于结束了那整天在粉尘飞扬场院的劳动。冷雪峰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洁静的空气,并潜心地领略“沁人肺腹”的感觉。冷雪峰一会儿远眺着广阔的绿色原野,一会儿仰望着清净如洗的蓝天,这一切又怎能不使他感觉心旷神怡呢……

要使用三角形的锄头锄地了(东北锄地用的锄头与华北地区用的锄头不一样,华北用的锄头是比较宽大的梯形锄头),这对冷雪峰来说,既是件不陌生而又陌生的事情,为什么呢?他不但记得在齐齐哈尔时,他还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就看着父亲用这样的三角形的锄头锄过地。在六零年的夏天,他还与父亲一起在当时的铁道部附近的道路边上,用从齐齐哈尔带到北京的那把三角形的锄头,锄过他们自己开垦、并种上白薯的那片土地呢。所以,对用三角形的锄头锄地他并不陌生。但是如何用三角形的锄头,来锄这么大片的玉米地?他和这些北京支青一样,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呢。虽然在领取锄头的时候,老同志们都给他们讲了很多的注意事项,以及如何铲地的方法……真正轮到自己铲地了,还真是有力气不会用呢。

这些知青们头两天因为不会锄地,不但工作效率低,而且各个都累得腰酸胳膊疼的。尤其是刘国强年龄小,体质弱,手掌都磨起了水泡。虽然总是骂骂唧唧的,但他还是不甘心落后,生产队长几次地叫他回去休息,他都没有放下锄头……(大家都知道,农场的职工是不计算“工分”的,干多干少都没有人计较,病假都照样拿工资……可是他没有偷懒耍滑的念头。)大家都是咬紧牙关挺过来的,几天后,逐渐地掌握了锄地的技巧,不但没有刚开始锄地时,那么吃力地劳累了,还大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锄地的活计,是农业劳动中比较劳累、比较艰苦、还比较讲究技术的工作。而且还是既枯燥,又得全神贯注的劳动。不但要半弯着腰(既不能直立着身体,也不能完全弯着腰干活),不停地摆动双臂去送出锄头和拉动锄杆,还要会使用手腕子掌握锄头的落点,既不能伤了玉米苗,又不能留下杂草和多余的玉米苗……

锄地的活,也是最能磨练人的工作,虽然和自己一起锄地的人不少,却都是自己干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不但是又苦又累,又晒又热的,还最枯燥无味。每个人都是一步一拉锄头地向前赶着,互相之间都没有什么话说。一上午,干两个多小时才休息一次,中午是在田间吃午饭的,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后,还得继续干。下午也是一样……一、两千米长的一垄地,老同志一天可以打来回,这些支青们可就惨了,第一天都没有锄过半亩地,而且质量也是最差的。没有办法,农工排长只得派了三名老同志来,一边给他们“擦屁股”,一边指导他们如何锄地了。

在老同志们的帮助和指导下,他们也都逐渐地掌握了如何使用锄头尖儿,进行入土、拉锄、抠草根的要领,还学会了如何使用手腕子的力量达到准确间苗的方法。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也都能使用左、右手交替的进行锄地时,才算真正地学会了锄地。

经过几天的劳动,冷雪峰他们也都学会了,如何选择和修理自己可手锄头的方法,这不但要根据自己的身高和手感来选择粗细、长短合适的锄杆;还要根据自己弯腰与用力的习惯,如何来调整自己锄头的角度。更要学会如何使用破旧的镰刀头儿,或是使用钢锉来将自己的锄头刃磨快的方法……

夏锄,夏锄,正好是在炎热的夏天来锄地。在锄地时,不但要松土、铲除杂草、还要间苗、定苗的。这不但是弯腰、低头、面向黄土背朝天,还是要不断地抡动双臂,“修理地球”的苦差事。更使他们都深深体会到了“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那种后背赤日晒,迎面地气烤的煎熬。

这些北京的支青们,通过三个多月的劳动,更因为这次锄地的艰苦磨练,使他们更印证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人呐,没有享不完的福,也没有吃不了的苦”这句话的真正意义。通过自己咬紧牙关的坚持和认真的学习,他们不但学会了很多的劳动的技能,更磨炼了自己的意志,与老同志们的关系也更加密切了。

连刘国强都说:“不亲身体验干农活的滋味,还真不能深刻的体会到农民对社会的贡献呢,更体会不到什么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看不起农民和浪费粮食都是罪大恶极呢。”

冷雪峰还在实践的劳动中,运用自己学习的知识,体会和理解了农民在实际劳动中总结出的一些经验。

比如,老同志说;“要想苞米长得好,夏锄管理最重要。”他们还说:“锄头上有火,锄头上也有水。”是什么道理呢?冷雪峰就用自己学习过的知识,又通过劳动的实践,很快就理解了这些话的意义。关于夏锄的重要性,就在于铲除杂草是为了玉米苗能长好,不让杂草与玉米苗争夺阳光、水分和营养。间苗、定苗是为了保证一个坑里有一棵玉米苗健康地成长。如果有两棵以上的玉米苗同时生存在一个坑里,它们会因为相互争夺营养而都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松土和锄草是同时进行的,锄草要锄掉草根,因为很多的草都具有很强的生命力,不连根锄掉,它们还会继续生长的,所以才有“斩草除根”的至理名言。

当垄台上,没有杂草时,锄头也要铲入土中,那就是为了松土了。松土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地表的毛细现象。旱天,可以保墒,这就是锄头上有水的道理。涝天,地表的松土可以增大通风面积,促使水分蒸发,这就是锄头上有火的道理了。

冷雪峰更加认识到;别看很多农民没有文化,或是文化水平比较低,但是他们却在生产实践中总结出了很多种地的经验和理论,只有自己虚心地向他们学习,才能成为真正北大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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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1/9 21:46:00 [只看该作者]

     当个好庄稼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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