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风雨湘南三十年》（《青山洞里学耕田》后续）

     李明球还不明白官场的规矩。

明球不去找书记，

财务阻挠埋伏笔，

书记处长都堵截，

审批一半还有理。

李明球躲开书记，直接找厂长批了报告。但是被韩处长挡驾，还是书记和稀泥。不知道晓阳如何处理。

 

李明球一脸怒气地离开了财务室。他手里紧攥着刚从财务室领取的七百五十元钱，口中不停地说：“无聊，真无聊！”

“家门，谁惹了你？你说谁无聊？”差一点与李明球撞一个满怀的离退休办第三党支部李书记惊奇地望着李明球。这位李书记退休前是厂供应处书记，在群众中威望特别高。

“李书记，您给评评理。我们重阳节搞话动，本着一分钱当两分钱用搞的预算一千五百块，厂长都批了，财务处硬是不照办，只给一半！”李明球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大人一样。

“这个姓韩的是不像话，我为了报这一点医药费已经跑了三趟了。老是说没有钱没有钱，他们吃吃喝喝就有钱了！我看这小子是不想干了。”李书记气愤在说。

“李书记您快别这样说了。这个姓韩的刚才就放出大话来：‘难道就凭这些老头老太太还能将我撸了下来？我看连门都没有！’真是把我气死了！”李明球找到了知音。

“他真的这样说了？”李书记有点不太相信。

“当真是这样说的！还说了一些比这话还难听的话。当时吴书记也在场，他可以作证。”李明球不吐不快。

“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李书记大吃一惊。

李明球像作报告似的，一五一十将韩处的原话向李书记和围观的老同志说了出来。李明球的一番话，就像一把盐撒在翻滚的油锅里，顿时人声鼎沸。

“这还了得，乳臭未干的人骑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头上拉屎了，看来非得教训一下不可！”

“对，明天就将这个姓韩的抓到离退休办来！”

“光抓他来顶什么用？把他的后台，那个姓吴的一块抓过来！”

“对，要干就大干一场！让他们看一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厉害！！”

“李书记，你过去是我们的头，现在还是我们的头，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今天来不及了，大家回去告诉离退休的老同志，明天上午八点到离退休办集合，我们找厂领导对话！”李书记言简意赅。

“好！”在一片叫好声中，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李明球并没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言语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抽烟者，在严禁烟火的地方扔下一个没熄灭的烟头。

李明球一进办公室陈晓阳就问：“批了吗？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取钱去了！”李明球将取来的钱交到陈晓阳手里。

“怎么只批了这么一点？”陈晓阳感到不好理解。

“厂长是全批了。但韩处长只肯给三分之一。我好说歹说，书记才答应给一半。”李明球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韩处长卡我们，我还能理解。书记这样做我就不好理解了。我们可是书记主管的单位呀！”陈晓阳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那一半是：厂长都批了，你书记何必还来这么一手！

“是呀，谁都不好理解！刚才我遇到了李书记和好多老同志，我将情况说了一下，他们都感到很气愤。他们约定明天一起去找书记和韩处对话。”李明球很得意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你怎么能这样做呢？”陈晓阳立刻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这要什么紧！我又没加油添醋。”李明球不以为然。

“要什么紧？你说得多轻巧！如果明天我们控制不了局面，那会出大事的！”陈晓阳是参加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人，知道什么是群人振奋同仇敌忾。

“我看不会出会出什么大事的，李书记他们只说要与领导对话。”李明球仍然对事态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小李，你没参加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他们所说的对话一词并没完全了解。对话对话，对他的就话，不对他的话，那就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话了。也许就是指手划脚的划了。”陈晓阳无不担心地说。

“那怎么办？”经陈晓阳这么一提醒，李明球也有点着急了。

“那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你放灵活一点，尽量保护厂领导的人身安全。”陈晓阳尽量说轻松一些，不愿给李明球背袍袱。

“我去给李书记说一说，请他明天别出这个面。”李明球自作聪明地说。

“算了吧，我看就别费这个劲了。李书记的性格和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认准的事谁干涉得了？我看你还不如去找你的那些退了休的老乡，请他们明天到现场相机帮忙。我今晚也去找车队退休的老同志明天出面帮帮忙。”陈晓阳深知这个时候如果以组织名义出面将会坏大事的。

“好，我现在就去！我还可以找我在保卫处工作时的那批铁哥们。”李明球急事急办。

“找退的休的铁哥们可以，找现在还在保卫处的人不行！”陈晓阳立刻制止李明球的节外生枝。

“这是为什么？”李明球很不理解地说。

“你想想看，明天这样的场合出现保卫处的人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激发矛盾。我们千万别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陈晓阳冷静地说，“明天我们要以离退休人员娘家人的身分出现，既要想法设方保护厂领导不出意外，又要千方百计地稳定局面，化解矛盾平息事端。我们只能依靠离退休老同志的力量和我们离退休办工作人员的努力，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如果明天邓军带保卫处的人来，我们怎么办？”李明球深知邓军的为人和性格。

“他来是他的事。只要不是我们叫来的，我们就有回旋的余地。也许坏事还能变好事。”陈晓阳从容地说。

“那我就多叫一些退了休的老乡明天站到前排来，以应不测。”李明球这时才有点明白，为什么运输公司的人那么拥戴陈晓阳。

“小李，这一次你可要注意讲话的分寸，注意方式方法了。”陈晓阳提醒着说。

“你放心好了，吃一亏长一智。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李明球满有把握地说。

“溪云初起日沈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望着李明球离去的背影好久没吟诗的陈晓阳情不自禁地吟出了唐朝许浑的诗句来。可不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也有点儿：“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年轻人，嘴没个把门的，这等于是挑起事端了。够老三忙活一通的了。

归来半路遇老干，

牢骚引发群体乱，

晓阳当机立断后，

作好准备迎事件。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号声还没停，李书记就带领大家敲起了只有在春节耍龙灯时才敲的大鼓。大鼓队绕厂生活区一周，号召大家随队前往厂办公楼参加与厂领导的对话。几百人将办公楼团团围住，大有不达目的誓不休兵的感觉。陈晓阳见机行事，主动地挤到了运载大鼓的三轮车前，轻轻地对李书记说：“李书记，我们能不能让厂领导到我们那儿去对话？这里毕竟是办公楼，我们不能为此影响正常的办公。我们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让别人抓着把柄。”

李书记一听陈晓阳说得还有几分道理，就说：“要说你同大家说！”陈晓阳点了点头。李书记要鼓手一阵急敲后骤然停下。然后他大声地说：“同志们，请大家安静下来。现在请我们离退休办主任兼党总支书记陈晓阳同志讲话。”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陈晓阳也来了；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陈晓阳竟然自己要求站出来讲话。要是换上别人唯恐躲都来不及了，那还敢往火里钻？在场的老同志对陈晓阳太熟悉了，当年由开推土机改为开汽车的“平反”犹言在耳；这几年陈晓阳上上下下，大家眼见为实；在场的人，有多少人坐过陈晓阳的车？在场的人，有多少人请陈晓阳帮过忙？这就是陈晓阳敢于站出来的基础；这就是陈晓阳敢于发表演说的本钱！

陈晓阳站在三轮车上大声地说：“各位长辈，各位师傅，各位老同志，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没做到家，让各位老同志感到委屈了，在这里我向大家深表歉意。”

“陈主任，要表示歉意的人不是你，是那个姓韩的小兔仔子！”陈晓阳一看说这话的人是“二胖子”的父亲，心中就更有底了。

“对！我们找他，不找你！”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我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们老同志最有组织纪律性，我们从不无理取闹，就是有理我们也从不无闹！”陈晓阳才说了两句话又被“二胖子”父亲的话打断了：“陈主任，还是您理解我们！”

“对，我理解你们！我理解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理解你们找厂领导对话的迫切心情！既然是对话，那就要求问题得到很好的解决。要解决问题，那没有几个小时肯定结束不了对话。我们不如请厂领导和有关部门的领导到我们离退休办去对话。顺便让他们实地看一看我们离退休老同志活动场所的条件，让他们睁开眼睛说心里话，我们的要求是不是合理，我们的要求过分没过分？大家说好不好？”陈晓阳巧舌如簧，加之以“二胖子”父亲为首的一伙人随声附和推波助浪，老同志那有不答应的。

一到离退休办活动室，陈晓阳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李明球按陈晓阳交待的那样将活动室布置好了,前面两排都坐满了随时可以救场的明白人。

今天李书记要找的对话人一个是吴书记，一个是韩处长。令大家感到遗憾的是在厂办公楼只找到了韩处长，而没找到吴书记。原来吴书记七点钟就坐小车去火车站送局领导去了。他今天是不可能回厂里来上班了，因为保卫处的邓处长已将厂里的情况告诉他了。厂长只好陪同韩处一道来离退休办活动室。说心里话，厂长也怕发生意外呀！

当厂长与韩处长在对话席上刚刚坐定，保卫处邓处长带领保卫处的护厂队的走进了活动室并挤到了对话席的两边。一看这个阵势，李书记就开叫了：“我们请厂长到离退休办现场办公，你们保卫处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是想打架还是想抓人？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不想打架，也不想抓人。也没有谁派我们来。我们只是来傍听一下。”邓处立即分辩开来。

“对话的内容与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何必来凑这个热闹？活动室本来就小，地方窄，许多老同志都进不来，你们还是出去的好，不要鸠占鹊巢！”李书记一看邓处长大有赖着不走之意，于是又大声地说，“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送保卫处的邓处长吧！”顿时活动室内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声。就这样，邓处长还想赖着不走。厂长怕将事情弄僵了，示意邓处离开。邓处才怏怏不快地带着部下离开活动室。

“厂长，你说一说，我们要保卫处的人离开这里对不对？”李书记一开始并没直奔主题。

“他们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厂长实话实说。

“我们请你来是现场办公的，是对话，是解决问题的。他们却如临大敌。我看他们想激发矛盾，唯恐天下不乱。”李书记指责了邓处以后就直奔主题了，“厂长，我们重阳节搞活动的经费为什么只批一半？”

“这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没给其它领导通好气。我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昨天你们离退休办的李副主任到我那里找我批，我二话都没说，就照单全给批了。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会出面找他们做工作的。不就是七百五十块钱嘛！到那里省省不出来？到那里挤挤不出来？资金再紧也不要紧老同志，厂里再苦也不要苦老同志。”厂长的话赢得了大家暴风雨般的掌声。

“韩处长，厂长的话你听到没有？”李书记开始朝韩处长开炮了。

“听到了！”韩处长轻轻地回答。来的路上，厂长要他尽量少说话，怕他言多语失。

“听到了，你有何感想？”李书记追问了一句。

“我们厂里太穷了！”韩处长环顾左右而言其它。

“你们喝酒不喊穷，你们包场唱歌跳舞不喊穷？要你们办一点正经事就喊穷了！你们少喝一餐酒，少跳一次舞不就省出来了？”李书记一针见血地说。

“哪有你说得这么轻巧？”韩处长不分轻重地说。

“不是我说得轻巧，而是你太狠心了！你竟然要砍掉我们这次重阳节搞活动经费的三分之二！我问你，你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李书记气愤地说。

“我的目的很简单，先保生产要紧！”韩处长就是不肯认错。

“我们一千二百多离退休人员搞活动，你只给几百元。平均几毛钱一个人。你把我们老同志的活动太不当一回事了！”李书记的话引起了人们对韩处长更大的不满了。

“要这小子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是他的后台？今天非把他的后台揪出来不可！”人群中有人发表了新的要求。

“事情都明摆在那里，讲不讲清楚都是那么一回事，就是资金困难！我太把老同志的活动当一回事了，要不我一分钱也不会给！”韩处长仍旧是油盐不进。

“这么说我们老同志还要感谢你啰！”李书记嘲讽了一句。

“感不感谢那是你们的事！对你们这样不产生经济效益的单位，我这样做已经是相当不错了！”韩处长摆出了一幅救世主的姿态。

“感谢？老子拿拳头来打你个娘幅乖的！”

“这小子是死了的鸭子，嘴硬。别跟他啰嗦，打他娘幅乖的！”人群中，骂人的衡阳土话此起彼伏。接着人群中发生了骚动，陈晓阳立即示意前两排的人站起来。冲过来的人被前两排的人紧紧拦住。他们打出的拳踢出的脚都落到前两排人的身上。拳打脚踢的人一看达不到目的，只好退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时陈晓阳站在凳子上说：“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来说几句好不好？”

“好！”前两排的人比谁都叫得响。

    幸亏有陈晓阳的安排，不然姓韩的就真的要挨揍了。

老同志们来请愿，

晓阳安排总提前，

矛盾激化有阻挡，

解决问题把话添。

 

“今天我们请厂领导和有关人员来我们离退休办现场办公，我们的宗旨是对话而不是对抗；我们的目的是消除误会而不是加深误会；我们要化解矛盾，而不是激发矛盾；我们开的是交心会，而不是批判会。有的同志说我们气不过，要骂几句解解恨。这个我能理解，骂几句就骂几句吧。打就不要打了，相打无好拳，万一将人打伤了，还得进医院，厂里资金本来就紧张，我们又何必雪上加霜呢？留下这批钱给我们重阳节搞活动岂不好哉？”陈晓阳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他抓住机会接着说：“你们的笑声就是对我讲话的认可！我们要来多一点笑声，少来一点骂声。我们干工作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图的这一点吗？刚才厂长说了，再紧不能紧老同志，再苦也不能苦老同志。这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这也是对我们老同志最大的支持。这是一个好的前提了。在这个大好的前提前下，同志有什么意见和要求请心平和气的一个一个来说。”

“我来说几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高举着手示意。

“好的！请大家让一个道。请吕老到前面来说。”陈晓阳一见要求发言的是财务处原副总会计师吕水平。

“有些话象我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在这里说的。但韩处长说话有些过了，逼得我不得不讲几句。韩处长对外多次宣称自己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我们都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没说什么。这一次为了砍掉重阳节活动经费，又老调重弹，将这一点作为砍活动经费的理由。为了批这一点点钱，我们的李副主任还特意提醒你，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到好，不思念挖井人就算了，不批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反而说‘还好意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一口即将要枯竭的水井还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到要问一问你，当年你接手时，我们厂的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就有一千二百多万，还有几千万的库存物资。这叫烂摊子吗？这是烂摊子吗？这么多甘泉的水井怎么是一口即将枯竭的水井呢？这才几年，在你们的手里好摊子就变成了烂摊子，水井就变成了枯井，泉水变成了泥浆水。这难道还要怪我们这些已经退了休的挖井人？厂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并没责备求全，将责任全算到你们头上。这里除了你们应负的生产经营管理不善之责外，还有你们也无法抗拒的大气候大环境。现在个体户如雨后春笋，私人老板如过江之鲫。我们与他们原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轻装上阵，我们却户背着沉重的历史包袱；他们船小好掉头，指挥系统灵便，我们婆婆多意见难统一，难以成形合力；他们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我们必须要坚守军工阵地；他们甚至可以打打政策的擦边球，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但我们必须遵法守纪照章纳税！我们能体贴你们的难处，为什么你们就一点也不体贴我们？”吕水平越说越激动。

“人家老吕头，名叫吕水平，说话就是有水平！”

“对了！不象这姓韩的小子，人姓韩，做事也吃得咸！”

“名如其人，不吃得咸怎么得利呀？”

人群中有人用幽默的语言来表扬吕水平，挖苦韩处长。吕水平见有人插话就不再说下去了。他自己也知道再说下去，有些话也会过头的。

“老吕头是老财务，他说得对，他说得好！我们对厂长没意见，但对吴书记和韩处长有意见！吴书记是主管我们离退休办的。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到他到离退休办来过。这次对我们重阳节活动经费的态度就证明了他高高在上，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离退休办的实际情况！韩处长今天的态度还是有问题的。你做错了事，道个歉难道就矮了不行？你不是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想把你撸下来连门都没有吗？我告诉你，你想在我们这些老家伙面前摆架子耍横，那才真的是连门都没有！不信，你就试试看！”李书记也想见好就收。

就在李书记讲话的同时，陈晓阳征求厂长的意见，想让韩处长说几句。厂长连连摇手，表示自己来讲。所以李书记的话刚落音，陈晓阳就迫不及待地说：“各位老同志的意见和要求已经当着厂长的面提了出来，下面我们请厂长说几句，好不好？”陈晓阳听似在征求意见，实际上是想早一点结束对话。厂长自然明白陈晓阳的良苦用心。厂长才不管下面是喝彩还是喝倒彩，站起来就说：“各位老同志大家好，大家辛苦了！由于我的工作没做好，让大家受委屈了。在这里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听了几位老同志的发言，我感到很温暖，也感到很惭愧。老同志对我讲的是肺腹之言，也是至理名言。老同志即指出了我们工作中的不足之处，又给我们分析了客观存在的各种原因。既鼓励我们开拓进取，又理解我们面临的困难。这种将心比心，这种推心置腹，这种相互理解是最难能可贵的，是最能感动人的！当我来到现场办公，当我看到老同志的活动室是这个样子时，我深深地感到愧对大家。过去我们对离退休办这一块，在人员的配备上考虑得多一些，在资金扶持考虑得要少一些。这一次机构调整，我们将晓阳同志从生产一线调到这里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这一次机构调整中，厂领导都有一点私心：管生产的同志想将晓阳调到生产处；管后勤的同志想把晓阳挖到他那一块去；最后还是被我与书记捷足先蹬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当然，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给晓阳同志出难题了。大家都知道，晓阳同志在运输公司时哪样文体活动不是全厂前三名？我们希望晓阳同志发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上的精神，将离退休办的工作干好，干出色！晓阳同志，离退休办的工作我就拜托于你了，拜托给各位老同志了！当然，我也要得利同志千方百计为你解忧排难。到时候你就别说得利同志小气就是了。关于得利同志的一些说法与做法，使大家感到有些委屈和气愤，这责任全在我。老同志爱之深才能恨之切嘛！哀莫大于心死！如果大家对厂里的人和事都不闻不问不议论了，那我们真的就全完了！所以在这里我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批评和帮助！我为什么说得利同志之过责全在我呢？因为我曾给他下个：‘两个确保，其余不顾’的死命令！第一确保是确保离退休老同志的工资按时全额发放。第二个确保是确保维持生产经营正常运作。其他开支可以不屑一顾！他是在执行我的死令而不是可有可无的指示！这其间有得罪人的过错全都由我一个人来承当。请各位老同志理解我，原谅他！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职的每个月暂时只能拿百分之八十的工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也是我们再紧也不能紧老同志，再苦也不能苦老同志的具体体现。在这里我要告诉各位老同志一个天大的喜讯：从明年开始各位老同志的工资统一由市劳动局支付。这比我这个确保更确保一些！虽然文件还没下来，但我在财政部的同学和我在部财政司的朋友都打来电话告诉我了。这样就能使我们老同志真正能‘老有所养’！我们就一心一意让我们老同志‘老有所乐’！我向各位保证，在我的任期内，拆掉这座活动室，建一栋两层楼的活动中心！”

不管是真还是假，在场的老同志毫不吝惜地将热烈的掌送给了厂长。对话，从剑拔弓弩的紧张气氛中开始，到偃旗息鼓平静中结束。人们佩服厂长讲话的睿智，称道陈晓阳处事的机敏，理解韩得利理财的无奈，也在议论书记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