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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风雨湘南三十年》(《青山洞里学耕田》后续)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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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转干部去上访,

国安让人带回厂,

领导又点晓阳将,

信心十足来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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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青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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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2/5 19:47:00 [只看该作者]

 

坐在“耒古子”开的小车上,李明球一个劲地发问,军转干部的做法是否正确。陈晓阳只说了颇有道理,值得同情八个字,便彻底否定了社会上对军转干部“无理取闹”的指责。李明球对老上级简单的回答还不满意,故意反问了一句:理在何方,情在何处?陈晓阳知道不将李明球的思想工作做通,他就不会去做军转干部的思想工作的。陈晓阳不得不犯一点自由主义了。

“这都是‘双轨制’给闹的!”在陈晓阳眼里,这就是引起军转干部上访的唯一原因。在他看来,“庆父不死,鲁难不止”。他无限感慨地说:“何何事情都有个源头。只有找到了这个源头,就能判断这件事的合理与否。同样是军转干部,就是因为在转业时听从了党组织的安排,所以一部分人转到了企业,一部分人转到了政府机关。过去大家的政治待遇和经济待遇相差无几。大家都听党的话,恪尽职守,努力工作。没想到‘双轨机’一出,就将军转干部人为地分成了三六九等。在机关的算公务员,不仅政治地位高,而且经济待遇是在工厂同等条件下人的几倍。这叫谁能想得通?更有甚者,企业里军转干部的老部下,就是因为在机关工作,竟然比自己多几倍的工资,叫人情何以堪?如果我们换位思考一下,让机关那些军转干部拿与企业军转干部一样的工资,他们不上访那才怪了。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难道听党的话有错,服从组织安排就应吃亏?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陈晓阳真的不愿多说下去了。

车到火车站后,陈晓阳并没急着下车。他对“耒古子”说:“小贺你先替我打个前站,找老冷问一问是不是只来了九位同志。你俩是知青好友,好办事。”冷启玉已从部队转业回厂了,所以陈晓阳有此一说。

“我去看一下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李明球有点不理解。

“国安局的同志告诉吴书记,说我们厂里来了九位同志,我怕数据不准。”陈晓阳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见了面不就全清楚了?”李明球想得很简单,“又不是要发东西,先清点人数,保证人手一份。”

“算你说对了,就是要发东西,所以要先清点人数。多一份还好,少一份就会引起不快,有可能将好事没办好。”陈晓阳认真地说。

“你想发什么东西?”李明球感到很奇怪。

“你想一想他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陈晓阳引而不发。

“当然最缺的是水和食物。天气这么热,他们从早上六点钟到现在差不多有十来个小时没进食了,哪有不渴不饿之理?”李明球不亏军人出身。

“你说得有理,我们就按理办理。每人一瓶矿泉水,一份方便面。我要小贺带开水来就是用来泡方便面的。”陈晓阳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耒古子”很快就回来了,果然不出陈晓阳所料,有两位老同志由于饥渴的原因,身体出现了严重的不适,被大家早早地劝了回厂。

陈晓阳提着方便面,李明球捧着矿泉水,“耒古子”一手拿着一壶开水,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候车室。人群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更没再现先前轰走其它单位保卫处人员的埸景。陈晓阳笑着对本厂上访的军转干部说:“陈毅同志说得好,‘时正午,饥肠响如鼓。’现在已是时过午了,各位的饥肠响如什么我就说不清了。大家先喝口水,吃点方便面,有意见可以提,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大家的身体出了问题,我这个当社区书记的和李明球这个当部长的就罪莫大焉。,就无法向各位嫂子交待了。”

“你是什么人?你是哪一个单位的?”陈晓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年青人凶狠狠地打断了。

“这是我们厂的党委书记,这个是我们厂的武装部长。”老冷抢先开腔。陈晓阳也知道老冷对自己‘拔高’的用意,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果然,这位年青人一听陈晓阳是党委书记立马笑着说:“请书记同志到母婴候车室听听我的汇报。”

“你们慢慢用餐,我去去就来,等一会儿我们再聊。”陈晓阳的举动赢得了候车室里所有军转干部敬佩的目光。

“书记同志,你为什么这样做?”年青人用的是‘你’而不是‘您’,显然是对陈晓阳的行为心存不满。

“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他们都是老同志了,如果因饥渴引起了不测,这样不是使问题更加复杂化了?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同志。年青人,不要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那样将于事无补。”陈晓阳倚老卖老。

“这是我们国安局肖副局长!”一见陈晓阳的态度,旁边的人插话了。

“肖局长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为呀!”陈晓阳不失风度地说。

“书记同志对他们这些无理取闹的人,不能手软,不能讲客气,更不能人为地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肖副局长并不领情地说。

“我与他们都是老熟人了,自然没有所谓客气讲了。他们都是党的干部,都是一些讲道理的人,对他们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不会胡来的。”陈晓阳笑着说。

“不会胡来?不会胡来,他们来干什么?我看他们提的要求就是胡来!他们的要求永远办不到!”肖副局长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通过信访的渠道要求解决不合理的现况,这就证明他们没有胡来。他们的要求是否办得到,这要看他们的要求是否有道理。如果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哪怕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埸上,你真的认为他们说的一点道理也没有?我看未必。你在执行公务,也许你有难言之隐,这不怪你。但你不能断定他们的要求永远办不到。话,千万别说这么死,这么绝。我们都是在基层做具体工作的,整天面对的就是这些事,这些人。如果中央有关部门答应了他们部分要求呢?我们将情何以堪?无理阻挠正常上访的光环我才不想要呢!”陈晓阳循循善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市领导早就跟我们交过底了。怎么你们保卫处邓处长没接到通知,他怎么没来?”肖副局长转移了话题。

“怎么我就没资格来?”陈晓阳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付这样的人,只能让搞保卫工作的人出面!”肖副局长图穷匕首见了。

“看来我刚才的话白说了。我也不再同你争论可能与绝对不可能的事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市领导要你们出面本身就是考虑欠妥。应该让市信访办的同志出面。或者让市委市政府办公室的同志出面。你们国安局是干什么的?你们工作的对象又是谁?别人不清楚,你们自己总该清楚吧。刚才军转干部为什么要炮轰各单位搞保卫的同志,其原因盖出于此。你敢在这种埸合里亮出你国安局的身分?不敢吧!你都不敢亮这种身分,保卫处的人来能干什么?还不是等着军转干部炮轰。不是我在这里说大话,只有我才能将我们厂上访的军转干部劝回去。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只要有好结果,你就不要干涉我们怎样干了。看来,今天只有我们的军转干部可以劝回去。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瞧好了。”说完后,陈晓阳头都没回一下,便离开了母婴候车室。

尽管肖副局长和他的同事们对陈晓阳的话不以为然,对陈晓阳的做法不屑一顾,但整个候车室里实实在在地只走了七位上访者。陈晓阳成功了,他办成了别人办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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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晓阳眼里,上访者是人,不是敌人,这就是他能劝回本厂的七位同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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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2/6 8:07:00 [只看该作者]

承认上访有道理,

关心爱护不打击,

终于成功带人回,

其他做法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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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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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2/6 19:46:00 [只看该作者]

 

就在陈晓阳在省局与同行们探讨“引导”、“疏导”和“主导”在信访工作中各自的重要作用时,“大本营”失火了!

会议一结束,陈晓阳就催“耒古子”加速行驰,这真的是十万火急了!

听来接他的“耒古子”说,是张明的小舅子汪兵在厂内撒发《信访办不可信》的传单,并扬言厂里不答复他的条件就将杨可为告上了法庭,陈晓阳在其中还有连带责任。汪兵是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人见人恨,人见人怕的角色。当年他在矿上混不下去了,张明通过关系将其调到了厂里。他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大事干不了,小事又不愿干,整天瞎混混,只拿钱不干活。上一次他与一伙混混在盘龙山占山为霸,坐地收钱。谁在盘龙山上垒个坟,他们就漫天要价。信访办成功地解决了坟山的事,就等于断了他们的不义之财的财路,他这种人哪有不怀恨在心的?

“传单你有吗?”陈晓阳倒要看看汪兵能写出什么来。

“有,我带来了!刚才人多,我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一份胡说八道的传单!”“耒古子”说完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传单。

在传单中,汪兵列举了信访办不能信的三条罪状:一,偏信偏疑不主持公道。二,不为弱势群体说话。三,以势压人动手打人。

除了第三条外,哪两条所指,陈晓阳都清楚。所谓偏信偏疑不主持公道,指的就是对“坟山”的处理。所谓不为弱势群体说话,就是不为他说话。汪兵自称弱势群体,如果仅仅从经济情况的角度而言,也没有什么失真之处。问题是他干的事是违反规定的事,信访办怎么好为他说话。那还是陈晓阳来省局开会前三天的事。

汪兵以搭建煤棚的名义在自己住房后修建小房子。二楼的住户根据厂里有规定提出了不准修建的看法。厂里曾明文规定,一律不准在屋后搭建小煤棚,因为这样不安全。住户要搭建小煤棚,一要物业部审批,二只能搭建在住房前面的空地上。汪兵我行我素强搭强建,于是楼上的住户便将此事反映到了信访办。汪兵的小煤棚既没经过审批,又建在屋后,自然要拆除。汪兵认为这是杨可为与他过不去。在他看来,杨可为住在他后面一栋与他家前后门相对,自己建房子影响到今后杨可为建煤棚,于是杨可为纵恿自己家楼上的人出面告状。杨可为为了避嫌,这件事还是陈晓阳负责处理的。这也是为什么要陈晓阳负连带责任的原因。

至于以势压人和动手打人是怎么一回事,直到陈晓阳回到厂里后才知道原委。

汪兵在屋后搭建的煤棚被强行拆除后,陈晓阳主动地与物业部的同志在他家前面的空地上划出了建煤棚的地基。当时汪兵还口口声声表示感谢。第二天便动工了。就在陈晓阳走后的第二天,汪兵和他那伙朋友来到了信访办对杨可为说,有人偷了他家修煤棚用的河沙和红砖。杨可为笑着说汪兵找错了码头,并告诉他这种事应该找保卫处。汪兵却说,拆我家的煤棚你们可以出面,我家修煤棚遭到别人破坏了你们就不出面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欺负人吗?杨可为仍然笑着说,打锣卖糖各干一行,这种事自己不能越俎代庖。汪兵拖着杨可为的手大声地说,我才不管你俎不俎庖不庖的,你一定要到现埸去看一看。杨可为用力抽开自己的手,没想到汪兵乘机扑到了办公桌的角上大叫信访办的主任打人呀!

喊声引来了围观者,汪兵乘机捞起了衣服,露出了胸前的伤。他现身说法,是杨可为用力一推,使他跌撞到办公桌的角上,使前胸负伤。与他同来的那伙人都当埸作证。两个小时后,《信访办不可信》的传单便满厂飞。

陈晓阳自认为这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写一点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快枪手”。当年在永州芝城的“快”,后来在湘南机械厂的“快”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信访办不可信》的传单竟然能在事情发生后的两个小时就出笼了,速度之快令陈晓阳都感到不可思议。也许正是这所谓的“神速”,给了觉得不可思议的陈晓阳以另外的思议。

他来到了《明霞电脑工作室》。他与《明霞电脑工作室》的江老板是老熟人了。社区每次搞大型活动,那些横幅都是江老板制作的。江老板一见陈晓阳就说:“领导,您有好久没照顾我的生意了!”

陈晓阳一语双关地说:“东方不亮西方亮,我没照顾你的生意,别人却找上门来了。”

“领导,这您得原谅我。他是什么人,我能得罪得起吗?”江老板精明得很,自然听出了陈晓阳的弦外之音。

“这不怪你,我只想知道他是哪一天到这里来打印的?”陈晓阳心照不宣地发问。

“十一号晚上来的。”江老板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他在看体育台亚洲杯男子乒乓球单打决赛。

“十一号晚上?”陈晓阳如获至宝,“你能肯定吗?”

“能肯定!我的记性出了问题,电脑的记录可没出问题。”江老板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 ,果然没记错。陈晓阳拿出了手机拍下了这珍贵的资料。

十二号白天才发生的事,十一号晚上就打印成传单了,这说明了什么?陈晓阳又想起了那一句名言来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误了卿卿姓命。

陈晓阳一进家门就喊酒喝,李春玲知道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了。但她仍不露声色地反问了一句:“下班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拢屋?”

“刚下车,就被书记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说我们信访办骄傲自大,有点成绩就飘飘然,现在变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他要我们低下头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影响厂里的破产工作。”陈晓阳简单地说了几句。

“谁对谁错都不分清楚就要你们认错,天下哪还有这样的书记?”李春玲也忍不住发牢骚了。

“他还是怕字当头呀!维稳工作是他抓的,他怕那些混混乘机起哄闹事。”陈晓阳心中比谁都看得明白。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春玲担心地说。

“怎么办?看着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坐了半天车,又被训了半天话,有点犯困了,只想喝一口酒解解闷解解乏。”陈晓阳转过来转过去,又转到酒上了。

“你哪是解闷和解乏,分明是想解馋!开会这几天你没喝酒?”李春玲臭人的确可以不打草稿。

“那种工作酒,哪有在家喝酒这样的情趣!”陈晓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好好好,我给你创造情趣就是了!”只要陈晓阳高兴,李春玲就舍命陪君子。

酒刚满上,就有人敲门了,陈晓阳笑了起来:“谁这么有口福?”

“还不是你的那些难况难弟!”李春玲笑着去开门。

“老六头,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陈晓阳高兴地紧握着来人的双手。

“闻香下马,知味停车,这可是你告诉我的!”老六头用手指了指已上桌的酒和菜。

“哈哈,我这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陈晓阳风趣地说。

“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老六头快请坐,别听他乱说,今晚你俩好好决一雌雄!”李春玲待客之道使人不得不服。

来人姓陆,在家又排行第六,前面五个都是姐姐。他在陆家男孩中是头一个,所以小名为“陆头”。但大家却以为他名为“六头”。以讹传讹,陆头就变成了六头。陆与六对陈晓阳来说是一样的,他可是一个黄王不分的人。

“你真有大将风度,这种时候你还能把酒言欢?”老六头不解地说。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你看,连你都知道我的处境了,我还急什么急?雷公不打吃饭人,阎皇不差饿鬼兵。酒要醉,饭要饱,工作要干好!”陈晓阳举杯邀老六头共饮。

“十二年前,你我第一次相见于广州三元里时,你就说过酒要醉,饭要饱。后面一句不是工作要干好,而是车随你坐。”老六头见景生情。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干什么?”陈晓阳打断了老六头的回忆。

“对你来说也许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对我来说却要铭记终生。”老六头不无感慨地说。

“文钱逼死有钱汉,秦琼当年还卖黄膘马呢!我可不是单雄信,举手之劳,的确不足挂齿。”陈晓阳显得非常真诚。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怎能说不足挂齿呢?”老六头也显得格外真诚。

“老六头,言重了!你再说下去就莫怪我下逐客令了。”陈晓阳换了一个方式相阻,“喝酒,喝酒!”

“这才叫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软!”老六头自我嘲解了一句。

说起老六头与陈晓阳的交往,那真叫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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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阳一下就查到了根上,这就不怕那些混混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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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2/7 12:27:00 [只看该作者]

省局开会下面乱,

又找晓阳扑灭前,

原来有人提前备,

蓄意捣乱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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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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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腊月二十七,厂里已经放假了。这时广州物管处急需一车大钢瓶,这谁都不愿去的差事自然落到了陈晓阳身上。大家不愿去的理由有两条:一是因为时近年关,谁都想在家办点年货。二是此时去广州没有回头货带,无半点油水可捞,费力不讨好。谁叫陈晓阳曾经当过调度,难事不找你找谁?由于去的路上堵车,陈晓阳随物管处的同志到三元里化工厂卸完大钢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中午十二点了。物管处的同志请陈晓阳在化工厂门前的酒家用餐,陈晓阳急于赶回衡阳过年,也就不客气了。刚上来一个菜就听到车边有人用巴念的衡阳话说:“儿子,天无绝人之路,天助我也!”

“爸,您发现了新大陆?”儿子与父亲一样,虽然着装很土,但出口却不凡。这使陈晓阳顿时想起当年下放时的自己。

“新大陆倒没有发现,但却知道这是湘南机械厂的汽车。”当父亲的人笑了起来。

“您怎么知道这是湘南机械厂的车?就算是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儿子刨根问底。

“你看这车是湖南衡阳牌照,驾驶室的门上又有027的代号,湘南机械厂的代号就是027。我俩向机司求求情,也许我俩还有回家过大年的希望。儿子,‘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人到这时了,还忍不住诗兴大发,在陈晓阳看来此人与自己是同类项了。

“司机不同意怎么办?”在儿子看来希望是可有可无的。

“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俩只不过多向了一个局外人讲了讲我俩的遭遇而已。一不花钱,二不丢人,讲不讲是我俩的事,听不听是别人的事。最坏的结果也莫过于大路朝天,一人半边。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公社沙石站挑河沙时与湘南机械厂的司机打过交道,他们都很好说话。”原来当父亲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底的。

儿子跟在父亲的后面走进了餐馆,开口的是父亲:“请问您是……”

“我就是司机,快请坐!你俩的对话声声入耳,我们真的是千里他乡遇故人!”陈晓阳的豪爽与真诚使父子俩感动得不知说什么为好。

“打扰您用餐了,等一会我再来。”那个年长的不好意思地说,别人真诚,自己就更要注意礼节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遇就是缘!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快坐下来,酒要醉,饭要饱,车随你坐!”陈晓阳心直口快。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个当父亲的人还想推辞一番。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我俩有缘投缘。这种事我也干过。当年招工时,因没赶上白天的车,晚上偷偷地爬上了一辆大货车上。车开出货场后,司机便停下车来,大声地说,小伙子到驾驶室来坐吧,上面不安全。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为了不让我难堪,出了货场才对我说。这位好心人连姓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陈晓阳以心换心,使得父子俩彻底放心了。

 经过简短的交谈,陈晓阳知道父子俩姓陆,随口一声:“老六头,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陈师傅,我叫陆为中,我弟弟叫陆为华。您怎么知道我父亲叫老六头?”陆为中自我介绍。

“好,为我中华!名字取得好!我认为老六头叫起来朗朗上口。我们对诗词有偏爱的人就讲究一个抑扬顿挫。龚自珍曾诗云,天涯握手尽文人。我与你父亲是同道,只不过相识恨晚罢了。”陈晓阳有点儿引而不发。

“陈师傅,我怎敢拿簸箕比天?”老六头自谦了一句。

“我俩虽萍水相逢,但却象神交已久似的。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六哥,比我小,我就叫你六弟。我在家排行第三,车队的人都叫我老三。”陈晓阳快人快语。

“为中,你快叫叔!我俩也不要分哥与弟,你还是叫我老六头,我就叫你老三好了!”言下之意,老六头就认了这门亲了。

为了防止开夜车打瞌睡,一路上陈晓阳与老六头不停地拉家常。

老六头比陈晓阳大两岁,一九六五年以衡阳市东阳区高考文科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东阳一中。但因舅舅在台湾的原因,据说还是空军少将,因此没被任何一所大学录取。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成份至上的年代,象老六头这样有海外关系的人进不了大学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年青的高才生,只能以石灰,河沙,泥砖为伴,靠砌墙粉壁为生。到了为中这一代,以经济建设取代了阶级斗争,以金钱至上取代了成份至上。为中以东阳学区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被上海交大录取。就在全家人为为中没重踏父亲的复辙感到欢欣鼓舞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为中的母亲住进了医院。高昂的医药费,让本来就不宽余的老六头家,一贫如洗,举债度日。那大学高昂的学费就是找人去借,也借不来呀!没办法,为了让为华完成高中学业,为中只好同父亲远走他乡,南下广州打工。

在建筑工地上,老陆头父子干的是老本行。没想到快到年关时,工地的包头借口甲方没付工程款,竟然一分钱工资都不发。没办法,老陆头只得将自己身上的钱为同来的两位乡亲买了火车票,让他俩回衡阳过年。老陆头父子只好听天由命了。

就这样,陈晓阳与老六头成了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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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难之交感情自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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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在陈晓阳与老六头相交的第三年,老陆头的舅舅取道香港荣归故里。老陆头的舅舅不是据说中的空军少将,而是实打实的空军中将副司令。他是台湾退役人员中回大陆探亲军衔最高的人。自然少不了,市委统战部、市政协、市台联轮番宴请。因老陆头舅舅年事已高,每一次赴宴少不了老陆头要出席作陪。就这样,老陆头结识了不少党政要员。在舅舅的资助下,老陆头盘下了濒临倒闭的沙石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功地创办了相关产业,成了远近闻名,甲富一方乐善好施的政协委员。老陆头大儿子为中供职中国科学院,现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作访问学者,小儿子为华攻读英国牛津大学博士后。老陆头一家用今非昔比这四个字来形容还远远不够。过去家徒四壁,门可罗雀,如今别墅金壁辉煌,门庭若市。叫他老六头的人除陈晓阳外,一律改口称陆委员了。过去长年脚穿一双破烂的解放鞋来回于建筑工地,陈晓阳送给他的新鞋不到过年是舍不得拿出来穿的。而如今,西装革履,几千块钱一双的皮鞋对老陆头来说是“洒洒水”的事。除到陈晓阳这里外,他常年以大奔驰代步。他见陈晓阳两袖清风就忍不住动了送车的念头。陈晓阳得知后坚决不同意。老陆头振振有辞地说:“熊耕耘是你患难之交,他发财后送你电冰葙,你笑而纳之。我俩也是莫逆之交,我送你小车,又为何要拒人千里?他还没受过你的恩惠,送东西给你,你能要;我是受过你这么多恩惠,送点东西表表心意,你却坚辞不受,是不是看得他起而看不起我?”

“老陆头,你看你越说越走样了。他送给我的是生活必需品,我虽受之有愧,但也欣然接受了。因我当时的处境真的也无力购买这必需品。你倒好,气大财粗,送我小车。小车是什么品?小车在目前算奢侈品。奢侈品我敢用吗?我能用吗?知道的人,说是你送我的;不知道的人,还不说我贪污受赂来的?我总不能在车身上贴着‘此车是老六头送我的’字样。我既不敢用也不能用,又收它何用?你也不要过意不去,我看你干脆成立一个《中华读书基金会》,救助那些与为中为华当年一样的穷学生,圆他们的读书之梦,圆他们大学之梦。说句空手套白狼的话,你将送我车的钱算作我向基金会捐的款好不好?这样岂不是我领了你的情,你又还了你的愿,皆大欢喜了?”陈晓阳这一番话倒别出心裁。

“老三,我算服了你!怪不得你那些朋友说你是歪才怪才!”老六头越发称佩陈晓阳了。

交人莫贵于交心,君子之交淡于水。人相识于缘,相交于心,相敬于德,陈晓阳与老六头相交一晃就十二个年头了。

 三杯酒下肚,陈晓阳就发话了:“老六头你是专为传单一事而来?”在相交的十二年里,前几年是陈晓阳去看望老六头的多,后这几年是老六头来陈晓阳家的次数多。除春节外,老六头一般没有大事不登门,因为现在人人有手机,通讯方便得很。

“当然是为传单一事而来!”老六头率真得很,将传单往桌上一摆。

“天助我也,老六头助我也!来,我敬你一杯!”陈晓阳先干为敬。

“你敬我干什么,我能助你什么?”老六头一见陈晓阳高兴却摆起架子拿起大来了。

“你不助我,十万火急地往我家赶干什么?”陈晓阳反问一句。

“我什么时候又十万为急了?”老六头摆出一副死不认账的姿态。

“你不十万火急为什么要坐车?平时里你哪一次不是安步当车?你安步当车的理由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表面上是为了我俩能痛饮黄龙后,免去酒后开车之嫌,其实还是为了避免剌激我,免去炫富之嫌。你可以死不认账,但你要知道我这几十年开车管车也不是瞎混日子的。你哪大奔的喇叭声只要让我听到,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分得清清楚楚。”陈晓阳笑着揭开了谜底。

“你既然分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我喝酒?你这管车之人岂不是知法犯?”老六头乘机将了一军。

“老六头,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说的是你坐车来的,而没说你是开车来的。你虽然有驾照,但你开车的水平我可不敢恭惟。你机司小尹的女朋友是我们厂的。说不定他俩已在共进烛光晚餐了。你公私兼顾,难道他就不能公私兼顾?”陈晓阳笑着以牙还牙。

“你这话又从何说起?说小尹公私兼顾可以,怎么连我也变成了公私兼顾?”老六头非要将扛抬到底。

“说私嘛,因为我俩私交太深,你来助我一臂之力;说公嘛,谁叫你是陆委员。保一方和谐与平安是你义不容辞之责!”陈晓阳解释起来头头是道。

“看来你真是个精怪,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你如果下了海,那可就不得了。这几年我心中有一个迷团一直没解开:你为什么不下海干个体?”老六头在无意之中提起了题外话。

“你不是第一个提这样问题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提这样问题的人。怎么说呢?我不想用组织的培养和群众的信任这样的大话和套话来解剖自己的内心。你我都是学文的,有那么一点点文人的酸味,就是坚守那士为知己者死的信条。你想想看,让我这样一个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干部,三没文凭,四无职称的人,而且还是文化大革命中有‘前科’的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人,能一步到位提拔为正处,不要说在湘南机械厂没先例,就是在全国也是凤毛麟角。提拔我的人与我无亲无故,为什么他们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呢?他们看中的是我这个人,看中是我这个人的能力。我怎么能置他们的期望与厚爱而不顾,去筑建自己的安乐窝?如果我这样做了,我还是人吗?这是人干的事吗?如果我这样做了,你也不屑与我为友了。何况我们家的领导也不会允许我临阵脱逃呀!”陈晓阳真是性情中人说性情中话。

“那你退休后与我共谋发展如何?这样一不影响你报知遇之恩的信念,二也可以让你这位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儒帅有点积蓄,给子孙留点财富。”老六头说得很真诚。

“老六头,谢谢你的美意;你的盛情我心领了!退休后,我会谢绝一切邀请,哪儿不去,啥工作也不干 。我除享受天伦之乐外,就以笔耕为己任。在我有生之年,将我的一生写成两部小说。一部是写我与我们家领导下放当知青那些事。我连书名都取好了,就叫《青山洞里学耕田》。第二部是写进工厂以后这三十年发生的事,就叫《风雨湘南三十年》。人们不是常说留得方寸土,好与子孙耕吗?我这是留下两部书,好让子孙读。这也算是我留给子孙的一点点财富吧!”陈晓阳无不感慨地说。

“老三,我俩兄弟今天说好了,这两本书写好后,我可要先睹为快。要不我就出资为之出版!”老六头没想到陈晓阳还留了这么一手绝招。

“出资出版一事就免了吧!耕耘老弟也有此意,被我谢绝了。我不想公开出版发行。我不愿我精心之作被浮躁社会里浮躁的人用浮躁的眼光和心去说三道四。我将会用电脑打印几十本送给相交的好友雅正。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那两本。”陈晓阳想得还很远。

“好!咱俩就一言为定。来我借花献佛,祝你大作早日问世。”说完后老六头一饮而尽。

“老六头,我看我俩还是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吧!”陈晓阳说完后也一饮而尽。

“急什么?酒喝到此时才刚出一点味道。你是心痛我,还是心痛你家的酒?你是怕我喝高了就胡言乱语,误了正事?你别急于撤壶,我先说正事,再与你决以高低。”老六头因知道陈晓阳要写书的计划后,心情格外的好,“这传单我想你也看过了,令你头痛的事莫过于汪兵的伤势。”

“此话不假,知我者老六头也!”陈晓阳系毫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这就好!这顿酒算是没白喝。我现在就给你来解开这个迷。”老六头不紧不慢地说,“小尹的哥哥大尹这几天负责给汪兵家送河沙与红砖。十一号那天上午他亲眼看见汪兵一面与一女郎搭腔,一面在刚砌好的高墙上行走,一没留神,便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正好,大尹驾驶室里有刚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回去有给摔伤脚妻子用的红花油。他就用红花油给汪兵擦了擦胸前的伤口。没想到一天之后,他又从传单上看到,这伤口是杨可为打的。我们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俩的关系,大尹当然就更清楚了。如果传单里没有出现你的名字,大尹还不想掺和。但事关你的事,他就向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与真相。”

“这就对上号了!”陈晓阳高兴得猛住酒杯里倒酒。

“对上什号了?你只给你自己倒酒,不给我倒,算什么对上号了?我的号在这里!”老六头用空酒杯将桌子敲得直响。

“对不起,对不起,你误会了!”陈晓阳连忙解释。他将心中原有的疑团和从江老板那儿得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嗯,此方程可解也!”老六头轻松地说。

“谢谢你,老六头!此方程已解也!”陈晓阳眉飞色舞。

“谢我?我要你谢什么?你拿什么谢我?”老六头故装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谢你,酒谢你!”陈晓阳笑着给老六头倒酒。

“哈哈!‘天下英雄,使君与操,馀子谁堪共酒杯’?”老六头得意洋洋地说。

嘿,这才叫酒不醉人心自醉。不,应该说是酒没醉人心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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