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文化大革命时发起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是那时候的一个特殊产物。知识青年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所经历的酸甜苦辣,不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真实的我,我只是把所看到的,听到的,和经历过的事,用主人公的话说了出来。书中所描写的人物都是虚构的,主人公的整个经历,也就是众多下乡知青生活的一个缩影。
二零零九年·三月·一日·起稿。作者。王炳南。
上部《下乡》第一章(美好的憧憬、下乡的路上,一群学生孩、好像去写生。)
天上下着小雪,很冷很冷的。我们学校的领队,在车上滔滔不绝的在讲演,但是迎来的却是稀稀拉拉的掌声。他自己却一点都不感觉尴尬。嘴角喷出唾沫星子,全然不顾旁边的同学在边躲边擦脸。我对这个领队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他是我们学校教务处的老余。原来在教育局是个勤杂工,扫院子、刷厕所、什么烂七八糟的活他都干。自从他的姨夫调到局里当上副局长后,就把他安排到我们学校进了教务处(其实干的活还是打杂)。可是他自己感觉就好像当上了副校长一样整天的仰着头走路,有的时候两只胳膊和两只脚走的‘一顺边’了都不知道。
这个人的臭毛病真多!尤其令我厌恶的是他经常用手指去挖他的大大的、露着黑黑的毛的翻鼻孔,而且挖完后的手指在任何的一个地方乱蹭。他矮矮的身材很胖,却长了一个长长的脸,趴鼻子小圆眼嘴却很大。说话的时候两只小圆眼色眯眯在女生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永远穿着一身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已经洗的发白了的绿军装。胸前佩戴着一枚很大很大的毛主席纪念章。上衣的口袋里装着一本毛主席语录,鼓鼓的露着一个红边。头上一顶帽檐已经折了角的破军帽,帽子上还缝了一个用红布剪的红星。衣服的扣子看的出来已经不是原配,样式、大小、以及颜色差别很大。
他讲的很激动,手舞足蹈的五官都移了位,好像鼻子、眼和嘴都在争地盘:“同学们!”他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那里的贫下中农同志们已经把新房布置好!炕已经烧热!同时给你们还准备热面汤欢迎你们!”此时他的这一番讲话到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车子突然猛的颠簸很厉害,把车里的人象摇元宵般的摇了起来。我使劲抓住前面坐位的把手,旁边站着的四班女生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腿上。她用力的站了起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我只是淡淡的一笑就把头转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