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断的爱(22)
(22)恶有恶报
他看看大家还都注意他的演讲,就更来劲儿地又接着说:“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刚从家里来到农垦部时,就听贵州的知青告诉我说;‘安置办’的保险柜已经被他们砸开了。我们这些反对他们砸开保险柜的人,在‘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造反团’组织的大会上与他们进行了辩论。咳,他们那些人,就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当我问他们是否找到什么‘黑材料’时,他们无话可说了。有的说什么‘黑材料’已经被‘安置办’的人给转移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占领办公室的时候,当天就给两个保险柜贴了封条,后来‘安置办’的人又根本没有再到过这办公室,又怎么能把什么‘黑材料’拿走呢?就冲这样不讲道理的组织还能有什么好的发展呢?所以我们宣布杀出‘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造反团’。第三天,在‘八一农垦大学’的‘红卫兵’帮助下,又组成了‘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造反联络委员会’。我们的宗旨是把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反映的问题提交给国务院办公厅,因为我们与国务院办公厅的一个秘书有联系,随时都可以把材料送去。而那个‘全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造反团’以后又是冲击中南海,又是搞什么打、砸、抢的,能不被打成反革命组织吗?”
“……”他缓口气儿还想接着说,却被刘才给打断了。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管听你自各儿得叭了,你看都几点了?……”刘才可能也是喝多了点,一边紧锁着眉头,一边有点不耐烦了说。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今天都休息,管它是几点了呢。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一定要吃好、喝好、聊个痛快。还有几个菜没有上桌呢,晚上饭我们接着吃。”张鹏举为大家的到来,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哪还能搅了大家的兴致啊,于是说道。
就在这时,苏子文突然一改常态非常神秘地问大家说道:“你们可知道高占平现在怎么样吗?”
这一下可真把大家给问愣了。自从高占平当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小头头以后,王德宾他们这些人就没怎么与他有过什么来往,这次回北京也都是分开走的,并且都没有与他联系过。大家不由得把眼睛都盯在了苏子文身上。
苏子文在大家的眼里可是个又稳重又文雅的人,平时不太爱说话,说出话来就能说到点子上,因此大家给他起了几个绰号叫什么“智多星”啊、什么“老夫子”啦、什么“苏半仙”啦等等。还因为身材是又瘦又高,还有点罗锅腰,也有人叫他“苏罗锅子”呢。就是人长得差了点,所以不喜欢他的人,在背后说他是“驴脸,王八眼,没有好心眼儿”。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喜欢他的人就说他是瓜子脸,长了一对儿精明的小眼睛。虽然眼睛小了点儿,不讨厌他的人就说他总是一双眯缝着的笑眼……如今喝了点酒,原来的白面书生,已经变成了红脸的罗汉了,但是大家知道他并没有喝醉,他属于滴酒就上脸的人。
这时,齐飞有点生气地说:“得,得,得,好好喝咱们的酒,吃咱们的菜,谁搭理他那号的人,别叫我恶心的吐了。”
“就是,咱们高兴得团聚,管他那样人干什么。人家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呗。”贺小娟撇着嘴,插言道。
“唉?就是啊,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看见他回来呢?”沈晓延忽然觉得苏子文话中有话,想了想问道。
“怕是他想回都回不来了呢。”苏子文这才拿起架子慢条斯理地说。
“你就别拿堂了,快说怎么回事儿?”齐飞好像听出了点名堂,急忙说到。
“……”
“咳,都是老天爷报应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就别买关子了,快说啊!”刘才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经刘才那么一说,把全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苏子文这儿来了。苏子文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高占平已经被打成瘫子了。”
“是吗?好,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他老子不是大官儿吗?谁敢打他呢?”
“……”
“……”
“大家都听说过北京的红卫兵分为三个司令部的事情吧?还有什么‘东纠’和‘西纠’的红卫兵组织吧?这些红卫兵可不是一般的组织,他们的老子基本上都是高干,或者是与那些高干关系密切的下属。都是因为他们的保护对象不同、要打倒的对象不同,而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据小道消息说;由于他们自己的老子在党内的地位和派别不同,而他们的组织态度就不同了。
听说高占平回家后,开始和一些高干子弟一起,还参加了一个叫什么‘千钧棒战斗队’的红卫兵组织,那派头可威风了,还去抄过不少什么人的家。可是好景不长啊……”苏子文慢条斯理儿的说到这儿,拿起酒杯,眯上了他那双小眼睛,吱溜喝上了一口,又吃上一口菜,听这全屋里的人都静悄悄的在听他讲话,心情很是舒畅地又继续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