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荡寇（新编历史小说连载）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其实江上飞想的也不无道理。

喋血荡寇（28）

··话说江上飞愿捐船五十艘，着实让大家高兴，因为戚元帅缺的就是船，就是现造也来不及呀，更何况水手、舵手都是现成的，这可是江湖豪杰给戚元帅最好的见面礼。

·第二天，戚元帅先锋官耿长风来报，元帅招募矿夫多日，已将此事交与手下，快马离开义乌，明日即达庐山。众帮主、掌门无不为之振奋。戚元帅亲来庐山，是看重我江湖中人，我等理当尽力为戚元帅分忧解难。

·慧源庄主立即将各帮主、掌门通知到前厅议事。其他随行人员到演武台观看各派演武。

·其实，过去的江湖恩怨，除个别心术不正者外，大都是因各门派互不服气，武林争霸，比武打擂而所致。所以规定，不准打擂，免伤和气，各门派派高手表演武功绝活，以壮我声威。

·各帮将自己派人奉物、出钱数目报了上来，准备给戚元帅一个惊喜。计有：
   兵勇：3100人
   白银：17万两
   战船：70艘（峨眉帮50艘、岭南帮20艘）

···其中：楼船10艘
            中船25艘
         艨艟35艘（一种吃水浅，适用于近战快战的小船）
         战马：1500匹
         粮食：9万担
         帐篷、马料若干。

慧源庄主这才最后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开始着手安排迎接戚元帅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铁彪打前站先行下山，大队人马随后下山十几里，摆成阵势迎接戚元帅的到来。附近的百姓听说戚元帅亲临庐山，为一睹风彩，也纷纷赶来，欢迎的队伍排成了好几里长。

·太阳一丈高时，东边大道上烟尘滚滚，闪出一彪人马若二十余骑。走在前面的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他身后的红色帅旗上斗大的“戚”字耀眼夺目，此人正是大家盼望已久的戚元帅。左边马上的是游侠耿长风，右边马上的正是与耿长风一起先行下山迎接戚元帅的铁彪。刹时，十八门火铳齐发，鞭炮声、锣鼓声、欢呼声震耳欲聋。千百年来，这寂静的庐山恐怕还从未如此喧闹过。

·慧源庄主率众人单膝跪下，高呼：“戚元帅辛苦了！”戚继光急忙蹁腿下马，几步赶上前来，双手掺扶起慧源，说道：“各位壮士快快请起，大家辛苦了！”当下，铁彪将各位庄主、掌门介绍给戚元帅，一一见过。

·戚元帅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庐山。

娥眉捐出五十船，

配上船夫又若干，

全部捐献成效大，

戚帅亲自到山前。

戚继光亲到庐山，让江湖好汉们心里痛快。

喋血荡寇（29）

戚元帅与各路好汉在闲云山庄大堂上重新见过礼，分宾主坐下。寒喧过后，切入正题。

·戚元帅就东海前线局势、此行目的说了一遍后，说道：“江湖豪杰，替天行道，愿为抗倭出力，实乃我大明百姓之荣幸。我先替闽浙四千万同胞谢过各位大侠。”
慧源庄主说道：“抗倭守疆，匹夫有责。江湖中人，行侠仗义，实乃本份，不劳言谢。我英雄大会已开了三天，就等着元帅前来鼓劲。这是我各门派为抗倭献出的一点心意。”说完，将抗倭物资名册清单捧给戚元帅。
戚继光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大喜道：“我华夏有望！我闽浙百姓有望！”连忙起身抱拳躬身作揖：“先谢过各位。”
“元帅言重了。有甚难处，只管说来，我等尽量设法解决。”慧源说道。
戚继光又看了看清单说：“舰船粮秣正是我之急需，我照单悉数收下。这兵勇么就暂不需这多了。”
长舟不解，问道：“自古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元帅莫非嫌我江湖中人不善战乎？”
戚继光笑答：“非也。此次招募兵勇，闽浙总督陈锦大仅批五千，我在义乌已募得矿夫三千，只需两千了。请各位庄主、掌门照数核减。”
众帮主无语。
片刻，老井向戚元帅言及钱塘江知府勾结倭人在长江上截杀之事，戚元帅怒从心起，开言道：“竟有此等事情？待我回浙江查实严惩，决不轻饶！”
戚继光又说道：“倭寇进犯我海疆一般在每年的四、五、六和九、十月，事不宜迟，我等要及早作好准备。午后，我当众授封。”
麓风庄主说道：“听说元帅文武双全，极善诗赋。来我庐山，请元帅留下墨宝，使我蓬敝生辉，不知可否？纤儿，快快笔墨伺候。”
戚继光笑着说：“我乃一介武夫，况多年戎马倥偬，疏于笔墨。麓庄主盛情难却，我客随主便，我写一首少年时的诗文吧，不成敬意。”
戚继光在铺就的宣纸上挥毫疾书，飞龙走风，一忽儿，一幅条幅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筑惭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鏖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那“平”字的最后拖笔苍劲有力，仿佛一把刺向倭贼心脏的利剑，正表达了戚元帅此时的心境。众豪杰齐声叫绝。
·

午后，闲云山庄演武台上正上方挂起戚字帅旗，燃起香案。只见左右一幅对联，气吞山河。
上联是：喋血江湖，横戟枕戈担道义；
下联是：仗剑海疆，平波踏浪驱倭贼。
只听得戚继光开言道：“众壮士听封：

  中原虎踞山庄庄主慧源任义军总统领，统率全军；
    峨眉帮舵主江上飞、副舵主雪无痕任义军水军正、副统领；
    岭南帮少庄主林泉松、副帮主林伯杨任义军左路军正、副统领；
    泰山竹棍帮帮主老井、副帮主霓云任右路军正、副统领；
    闲云山庄庄主麓风、副庄主麓岚任义军粮秣后营正、副统领；
    铁彪任义军先锋官，得胜将军；
    中原虎踞山庄长舟任军师、竹棍帮幽竹任副军师。
    各位统领，既已从军报国，就得以军纪自律，军中无戏言，听封后速速回山，点齐兵马，备足粮草，于下月初八前到赴台州到任，不得有误。”

兵不在多在于精。

戚帅庐山会群雄，

交流商议定计中，

授封遂成将军令，

即日下山去冲锋。

··· 喋血荡寇（30）

··

··话说在庐山英雄会上，各帮主、掌门被戚继光元帅册封后，限下月初八前赴浙江台州到任，不得有误。各首领匆匆告别，率属下急速回各自山寨，将帮中之事托付与可靠之人，点兵马、备粮草，日夜兼程赶往浙江。
初七日，各路人马均相继按时抵达。
是夜，戚元帅将各路首领召集研究整训和誓师大会的相关之事。戚继光说：“欣闻江湖门派投身抗倭，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鼓舞，我中华之大幸也。恕愚说句不恭之言，绿林众人虽旷世英豪，但长期以来养成了散漫习气。既已招安从军，就必须以军纪束整部下，除作战勇敢外，还须不贪不掠不奸不淫，不骚扰地方百姓。凡军纪严肃，攻战英勇者，我将据实奏报朝廷，予以重奖；凡武备松懈，陋习不改，触犯军纪必严惩不饶。望各位统领对部下严加管管束，使我戚家军成为威武之师、文明之师，不负闽浙四千万同袍众望。”

··众头领都不吱声，唯有泰山杀猪佬老井听了这番话有点不舒服，心里存不住话，不吐不快，言道：“戚元帅，俺老井是个粗人，朝廷奖不奖励，俺不稀罕，俺是冲着您戚元帅和闽浙百姓来的，况倭寇扰我中华，人神共愤，守土卫疆，华夏子孙之责。平完倭贼，俺还回山东老家种地去。”

··戚继光笑答：“老井统领，我可不是对江湖中人有偏见，军不骁勇必难担抗倭重任，军纪不严必难得百姓拥戴。愚不过是有言在先，并非针对何人。令行禁止为军队之灵魂，言必信，行必果方能取信于民，完成抗倭大业。”

··慧源道：“戚元帅所言极是，江湖中人的确自由散漫惯了，匪气太重，但很讲义气，只要对属下晓之以理，大家都会明白的。放开朝廷不管，也不能让百姓看不起咱们武林豪杰。戚元帅赏罚分明，谁若触犯军纪，休怪本人不帮你讲情啊。”

··戚元帅接着开始谈起军务：“我准备将义乌矿夫和江湖义军混编，以十二人为一队，设队长一人；四队为一哨，设哨长一人；四哨为一官，每官配备一鸟铳手，置一哨官；四官为一总，置一把总；各位统领下辖把总若干。而后采用我在山东抗倭卓有成效的‘鸳鸯阵’法进行训练。明日闽浙总督陈锦大及地方官员将亲临抗倭誓师大会。各位一定要管束好各自部下，大家速速回营作好安排，如有差池，军法不容。”

翌日，校场上旌旗猎猎，数千兵勇阵列齐整，煞是威风。点将台上，闽浙总督陈锦大与地方官员正襟危坐，全然把那这几年抗倭不力的丑事忘得一干二尽净，仿佛也成了抗倭英雄。
戚继光一袭戎装，腰悬佩剑登上台来，对台下一挥手，大声说道：“弟兄们！我抗倭新军今日正式成立。倭寇横行数年，我东南沿海百姓惨遭荼炭，民不聊生，倭患已成为我大明的心头大患。你们都有父母兄妹，倭寇屠刀指向他们，岂能视而不见？决不能容忍倭贼戮我同胞，毁我江山。倭贼一日不除，国无宁日。你们口中食、身上衣均我百姓所供，我们要视百姓如父母，军民相体，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秋毫无犯，多杀敌来报答养育之恩。征战时严号令，擂鼓进军，虽水火不却步；鸣金收兵，虽金银不贪，一改陋习。本帅明恩威，清赏罚。杀敌骁勇者，按律奖励；有违军纪、畏敌如虎者，军法不饶。把倭贼赶回东瀛，你们就是有功之臣，哪怕为国捐躯，浙闽百姓世世代代也不会忘记你们。下面请陈总督大人训话、授旗。”戚继光说到动情之处，台上台下已热血沸腾。
闽浙总督陈锦大清了清嗓子说道：“全体将士们，你们身肩浙闽四千万同胞的重托和朝廷的希望，只管放胆杀敌立功，地方官府一定安抚好你们的眷属，更保证你们吃饱穿暖，不让有后顾之虞。”似乎总督大人自觉过去抗倭有不力之处，不便多说，三言两语结束了讲话，把旌旗分别授与各军，就早早离去。
老井望着右路军军旗上斗大的“井”字暗暗发笑，想不到昔日的泰山杀猪佬，今日竟成了将军，真是时事造英雄啊！
第二天，各军开始了紧张的海战和阵式训练。
由于海上作战，需要大量船只，戚元帅又着左路军进武夷山采购木材，督造战船。岭南帮紧靠大海，这造船本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手到擒来。林氏兄弟绘的绘图，监的监制，一批战船很快打造完毕下水。

江湖人上战场，军纪是个大事。

集结众军作鼓励，

严肃军纪为胜利，

开始练兵各自忙，

新的战船打造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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