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水猫妈——音声有什么事总喜欢说给林美听；水猫忙着工艺品厂的活计，忙里偷闲也喜欢到林美家玩，说些话给林美听。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水猫忙完手中的活计，踱到林美家说些白话玩休闲。
在中国，谁都知道，婆媳关系是最难相处好的一件事情。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私、妒忌心理，尽管她们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是母子与夫妻两种不同称谓的关系，是亲情与爱情不同性质的关系。
“我家母亲，你别看她年纪大了，病怏怏的一个老婆子，但她牙齿上的力气还大着呢。人家媳妇人前背后说婆母的坏话，有的甚至于当面不给婆母好脸色看。我家那些嫂子与我家老婆都不敢在我母亲背后乱嚼舌头，哪怕说我母亲半句坏话，当面更是十二分的体贴。”水猫踱到林美家，说起闲话。水猫脑子聪明，实干精神强。水猫的二哥水狗也是如此一个人，能干出手快，那干劲不得不使人佩服。白天干包工头的活儿，凌晨两三点起床便把农活给收拾了。水猫有同样出手快的能力，但他不像水狗那样不要命的干活。他会利用空闲时间充分享受生活。什么活儿到了他手里三下五除二，很爽快的干完，他便喜欢荡到外面去玩一会儿。
“音声姆姆她能干嘛，你们几个儿子也能干，有种像种嘛。作为小辈的儿子敬重她，媳妇自然不敢不敬重她了嘛。”林美笑着说。
“我们家那些嫂子与我家老婆这三个女人，也是女人中的贤惠之人。一般女人总要与婆母争醋心，我家这些女人就不生那醋心。”
“音声姆姆在儿媳妇中有威信，儿媳妇确实人也好，自然敬重孝顺她。”
“不像XXX家的女人，我如果是她的男人看着她的脸蛋，就想吐。不要说看见她的下体，哪怕她下面再来潮水湿漉漉一片，我这奶油都没有兴趣来劲。要想欢快，我还不如花几个钱，到妓院去痛痛快快整一下。看着漂亮的脸蛋便来劲，肉鼓鼓的大腿真性感，拔出就上，我给她灌奶油。那是两厢情愿的事，我快活，她也性福，没得话说。来完事，下面一捞，像鼻涕，又像牛奶，白兮兮，粘嗒嗒，滑脱脱，洗手走人。”水猫说起色话，引得在场的人大笑。
“水猫你这家伙与仁建就是一对事业上的好伙伴，一对同性恋的好搭档，他是以实际行动好色，你是以嘴巴好色。你当心老婆给你穿小鞋；还要当心，真与仁建搞同性恋，你的小姨子——王秀不会饶你。”林美说完掩嘴笑得蹲在了地上。林美加了一句“快回去吧，王英在厂里等急了，出来揪着你的耳朵，看你下次还胡说八道。”
“她敢，他在我面前永远是俯首帖耳的小娘子，女人要像个女人。”
“别神兜兜的吹牛了，一会儿王英臭骂你一顿，可别怨我没提醒你，呵呵呵呵。”林美开心的与水猫开玩笑。
水猫呲牙咧嘴，狗灵精乖的做了一个怪动作，离开了林美家，又回到工艺品厂干他的实业。
自从仁建与王秀的桃色新闻成为旧闻，他们俩成为正式夫妻关系以后，缝纫车间的女工在下面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闲话。林美在一次下班后，去到工艺品厂买胸罩，顺便到车间去玩一下。女工们看到林美到来，亲热的倒茶端凳，让林美多玩一会儿。
“怎么难得来到此地？多玩一会儿。”水猫大姨子——雪芳热情的说。
“我到你们厂买几个胸罩。”林美说。
“林美，你过来，到这儿来玩一下，我有话告诉你。”雪芳的妯娌李彩大声说。车间的工业机掩盖着人声，李彩与雪芳妯娌俩的位置坐在了东西两头，说话如敲着铴锣般的喊话。林美走到李彩那儿，李彩搬过椅子让林美坐定，滔滔不绝的说起他们婆家不能让人听到的闲话。
“我家那老鸨，生了三个女儿，没一个好货。”李彩开始抖落婆家的不是，你看不是又来了一个媳妇与婆母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媳妇与婆婆前世像冤家，此生背后尽说坏话来报复。
“你家公爹有工作，老时有退休金，这是农村中难得的好处。事业单位的老干部，待遇好，他们老夫妻俩不用你们儿孙的钱，反而时不时的帮助你们，多好啊。”林美笑说。
“好什么啊。林美，你不知道。这俩个老不死的，从来不管儿孙小辈的事情。他们只知道自己享清福，谁靠他们呢。”李彩说完，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冷笑。可林美听人家说这俩老时不时的接济两个儿子家的家庭建设。林美可不想戳穿李彩的话，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理婆说婆理谁都有理”。
“你们这样的家庭，在农村中算条件好的人家。”林美实事求是的说。
“你看看这老鸨生的三个女儿，有哪个像样子。王英算是嫁了个油头滑脑的家伙，这样的小厂不定什么时候倒了便倒了，有什么稀罕的；那王秀更不成个体统，放着年轻轻的好男人不嫁，看中了什么不伦不类的破老板，说乱伦不是乱伦，说不乱论又像乱伦。年轻轻的如没有看到过男人般的性饥渴，非要嫁给一个老头，有得她苦了；那末拖女儿王娟总算头尖眼快顶替了他爹的班，也没混出什么人样来，只不过在供销社当一名普通职工。倒是挑男人挑到了她公爹婆母的职位，公爹是小学校长，婆母是小学教师，没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势利眼。”李彩像陈述案件线索一样，说得头头是道，尽说小姑子们的不是，也许女人之间永远有妒忌与醋心。
“李彩，你家几个小姑子还是不错的嘛。”林美实话实说。
“林美，你尽夸她们好了，我家那三个小姑子在我眼里没一个好的。倒是像你这样一个上海知青在女人中间是令人敬佩的。她们有你几分之一就好了。”
“李彩，哪儿话，别这么说，我是个没有用的女人，只会老老实实地干活。”
“林美，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为人，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一个好女人的形象。我是实话实说。”李彩说。李彩说的这些话，只能她们两个人能听得清，隔壁座位上的人听不太清。因为工业机的吵杂声能淹没稍远的说话声，近距离的声音才能传入人的耳膜之中。
“李彩，我得回家煮晚饭了，他今天回家吃晚饭。”林美早已购买好胸罩，想结束这次工艺品厂的顺便一游。
“我说不是嘛，林美你多顾家。好吧，下次多来玩。”李彩一面说，一面顾着工业机上的操作。因为工艺品厂对于生产工人实行的一律是计件制工资，按劳取酬。
林美手中拎着马夹袋中的一打胸罩，回到了家。社会上的林林总总，方方面面进入林美的脑海思绪中。记忆闸门一旦放开，源源不断的故事情节便如雨后春笋般的爆出新芽，然后节节攀升，成为一个崭新的生命，一个活着的载体，一个充满活力的新生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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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3/6/17 14:09: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