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五色土 栏白山黑水 → 《完达山猎人》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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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完达山猎人》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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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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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达山猎人》小说连载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8/18 16:22:00 [只看该作者]

 

《完达山猎人》简介:

 

这是一部描写当年上山下乡到黑龙江省国营农场的北京知青学习打猎为主题的小说。以一个老猎人的生活与传奇般的经历的刻画贯穿了全文,并通过老猎人对完达山地区的风土人情的介绍,不但反映出他们对美丽而富饶的北大荒的热爱,更弘扬了老一辈人吃苦耐劳、不为名利的爱国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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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达山猎人

 

(1)            前言

 

196310月,我和北京市其他的三百多名青年学生一起,响应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号召踏上了上山下乡、支援边疆建设的征途,来到了黑龙江省的这片神奇土地——北大荒。从那时起我们也和转业官兵们与其他支援边疆建设的人们一起,用勤劳和智慧的汗水开发与浇灌着这块美丽而富饶的土地。

四十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很多的人都已经返城回到了北京,但是,我们依然会经常缅怀起在“北大荒”那风风火火的日月:不但有与转业官兵一起战天斗地、艰苦创业的怀念;还有辛酸往事的回想;更有快乐与幸福时刻的追忆。在与那些经历过战争洗礼、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转业官兵们的交往中,他们那些故事性的亲身经历,以及他们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乐观而勤奋的生活作风、开朗又豪爽的性格,深深地感动与教育着我,使我永远难以忘怀……

我就是在很多的老同志的关心与感召下,从一个在北京生活与学习的知识青年,锻炼成长为一名献身于北大荒建设的战士。我热爱北大荒,我爱北大荒那辽阔的原野、巍峨的群山,我爱那一望无际的麦浪,我爱那堆积成山的大豆和玉米,我更热爱勤劳、勇敢、坚强、朴实的北大荒人。

北大荒人来自全国各地,他们是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功勋卓著的人民解放军的转业官兵和各地支援边疆建设的优秀人材,还有吃苦耐劳的移民和各大城市的知青们。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在荒无人烟的草甸子上、沼泽里、在荆棘丛生的野山坡上、在豺狼虎豹、狗熊野猪横行的山林里,爬冰卧雪风餐雨宿地开垦着万亩良田……虽然在农场时我们是上山下乡的城市知青,在城市我们却自豪地说我们自己是“北大荒人”。

回到北京后,每当我与亲朋好友讲起我所知道的转业官兵们的真实故事,都会引起他们极大的关注与兴趣。虽然不是书上或是电影上所描述的英雄人物与事迹,却是非常朴实而真切的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

每当我描述起当年在生产队住区的排水沟中摸鱼捞虾的情节;到深山老林采集木耳、蘑菇或其他山货的场面,都能引起了大家的乐趣与羡慕。不仅如此,每当说到我自己在丛林和草甸子打猎的趣闻,更会引起人们回归大自然的无比向往。

说起在北大荒的打猎生活,就不能不感谢我遇到和结识的一些老猎人了,他们有宝清县的韩炮儿、冯炮儿和李炮儿(当地把猎人都称为炮手,姓什么的猎人就称呼为“什么炮”),还有佳木斯的两位老猎人,他们是李姓的亲兄弟当时都有66岁和68岁了……我非常喜欢和那些老猎人在一起,更喜欢听他们讲述自己经历过的艰难而危险的打猎生活,更喜欢听他们讲述亲身经历过的抗日战争的真实故事。我非常敬佩他们,他们不但有着丰富的打猎经验,更有着非常丰富的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的本领。他们的心地善良而淳朴、性格坦荡而豪放、作为勤劳而勇敢。所以,我编写了这部小说,不但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当年“北大荒”的美丽与富饶;了解那里的自然风光;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了解那些默默无闻的北大荒开拓者们的生活;更想通过对老猎人苦难经历的描写,反映出老北大荒人们的勤劳与智慧;反映出那个年代的历史变迁;反映出他们热爱家园、抗击日本侵略、支援解放战争的英勇与淳朴的高贵品质。

由于文章中写了一些猎杀野生动物的情节,在这里还希望得到大家的谅解,确实不能怪罪我们当年没有保护野生动物的良知,那时刚刚开垦的“北大荒”,还到处是荒山野岭。野鸡、野鸭成群地飞着,多得如同坟冢上空一群群的乌鸦;獐、狍、野鹿成群结队地啃食拓荒者用辛勤劳动换来的金色玉米和响铃的大豆(成熟的大豆);野猪和黑瞎子(狗熊)常出没在居民区和田园,时有伤人和毁坏庄稼的事情发生,真到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那时打猎,除了很大成分是为了保护庄稼外,当然还有获取野味的残忍。但是,无论如何,那时打猎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终身难忘的。

 

由于我非常想把我知道的故事讲给大家听,虽然水平有限,又只能依据当年一些老同志们所讲的有关宝清县人民抗日战争的传说,和几次到宝清县学习或游玩时听到当地同志们的一些介绍,就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编撰了这个故事。很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和斧正,更希望得到在北大荒战斗与生活过的朋友们的支持和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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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8/18 16:24:00 [只看该作者]

 

完达山猎人

2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猎人

 

那是19672月,正是立春节气。我和王文涛都背着崭新的猎枪、腰扎子弹带、挎着装得鼓鼓的背包走在这通往南山的公路上。

都腊月二十五了,真难得这么好的天气,晴空万里,没有一点点的风。早晨出门时虽然寒气刺骨,但中午的骄阳照在身上却暖融融的。走到南山坡时,仰望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的云。向北望去,千里沃野覆盖着皑皑白雪,大地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在远处,错落分布着的生产队的房屋,有如一叶叶的孤舟戈潜在白色的海洋上。遥望着东面、南面和西面那起伏连绵的完达山脉,在阳光的辉映下,真似舞动的银蛇、奔驰的蜡像……

王文涛虽然高出我半头,膀大腰圆的,却比我小两岁。他那虎头虎脑的圆脸上依然带着天真的稚气,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总像孩子似的边走边玩儿。一会儿到公路边的排水沟里看看雪地上留下的野鸡或是黄鼠狼什么的足迹,一会儿又端着枪向前跑上一段路。到是真的让他碰上过两次被他惊动而飞去的野鸡,都在比较远的地方就飞到山林里去了,为了赶路是又不能去追的。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地追上一段儿路后才停住脚步,也真不嫌累得荒。

当我们蹬上了第一坐山头时,王文涛一手拎着狗皮帽子,一手用棉大衣袖子擦着头上、脸上的白毛汗水,兴冲冲地问着我说:“‘班头’天黑前能走到吧?”(我们刚到北大荒国营农场生产队时,十名知青编在一个农工班里,我被任命为班长,大家都叫我为‘班头’,后来却成了我的绰号)

“都怪你这臭‘狗熊’(知青们在一起给王文涛起的绰号),非要在商店里磨蹭那么多时间,谁知山里的路好不好走呢?我们要是再不加把劲,怕是天黑前都赶不到呢。”我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埋怨着说。

王文涛见我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别生气嘛,咱俩都有枪,还怕什么走夜路?再说了,快到春节了,能不给老姜炮多买些好礼物吗?”

“我也没少买,谁像你似的那么罗嗦,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什么都想买,又什么都不买的……别玩了,快些走吧。”

年关快到了,我们刚从水利工地撤回来。其他知青都批了探亲假,先后回了北京、哈尔滨和上海。我和王文涛是今年夏天回北京探亲的,这次就不能再享受探亲假了。我俩都喜欢打猎,和南山里的老猎人姜炮又有着一些交往。而这回过春节,生产队是放假两周,多好的机会呀,为了学习打猎的本领、为了体验猎人的生活、更为了对老姜炮的崇敬和好奇,我俩能不到山里住上几天吗?

二十多里的山路,如果是夏天,最多三个小时也就到了。如今冰天雪地的,平地的积雪都有半尺多厚了,更何况前几天又刮过“烟炮”(在北大荒,把风雪交加的天气称为刮烟炮),大公路上都堆起了很多雪岗子。为了公路的畅通,沿线各单位都出动了推土机清道,很多地方公路两边的积雪都堆起两三米高,从那里通过真如同走在雪山峡谷之中呢。

由于今年的雪特别大,大家又都是刚刚从水利工地撤回来,所以,春节前一个多星期,几乎各个生产队就都放假了。再没有汽车和马车进山拉木材和石料了,因此这山间的公路是没有推土机开道的,那个难走劲儿就甭提了。开始进山的那段路,还有上山拉柴火的人趟出的爬犁道,拐进大山里就难走喽。有时要趟着没膝盖深的雪,一步步地跋涉,有时又要深一脚浅一脚地翻越那软硬不一的大雪岗子。累得我俩都气喘嘘嘘的,我真有些走不动了,正要坐在林子边的一个大树墩儿上休息一会,王文涛急忙叫住我说:“别坐!你怎么忘了?那可是‘山大王’的枕头。”

他这一喊,我马上也想起了老姜炮给我们讲过的一些“山规”了:

那是我们刚从北京上山下乡到北大荒的第二年秋天,我和王文涛与连队的老同志一起上山采木耳时,由于劳累,我就坐在了伐倒树杆后剩下的树根子上休息。没过多会儿,忽听背后一个宏亮而陌生的声音说:“小同志,那树墩子不能坐。来来,这边有棵躺倒的大树,来坐这儿休息吧。”

只见一位个子不高、但身体健壮、一脸花白胡茬子的老人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我赶忙站起身来,向那人望去。那人古铜色的瓜子脸上已布满了皱纹,两只深陷的笑眼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已经洗得发白了的解放帽下,一对黑白参半的长眉弯卧在眼框上,高鼻梁下花白的短胡茬子围满了咧开的笑嘴。身穿浅蓝色劳动布的工作服,腰部紧扎着一排宽宽的子弹带,肩膀上背着一支乌黑的双筒猎枪,原来是位威武的老猎人,他站在那里和蔼可亲地向我们招着手。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他微笑着说:“你们是北京来的学生吧?那个生产队的?”

“二队的。”我俩同时回答着。

“采到木耳了么?”

“采得不多。”

“来,坐这儿歇会儿吧,一会儿我告诉你们哪儿有木耳,一定比和你们一起来的人,采得又多又好呢。”

“您打着猎物了吗?”我从小就喜欢枪,更是羡慕打猎生活,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猎人,哪还管什么多不多采木耳了,好奇地问着。

“我不是来打猎的。上秋儿了,草木开始枯黄,护林防火是咱们农场的头等大事,听到这边有动静,才特地来看看。”

“噢,那——您是猎人吧?”

“就算是吧,全靠这杆枪维持生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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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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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贵姓?”

“免贵,姓姜。”

“姜大爷,您是哪个生产队的?”

“唉,别那么客气了,人们都有叫我是老姜头,你们就叫我老姜吧。我哪个生产队也不是,就我一个人住在山里。噢,对了,每月我都是在分场部领粮票,就算是分场管的吧。”

“您一个人住在山里?家里人呢?”王文涛惊奇地问着。

这猎人看了一下我俩,又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我是一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啊,今年六十二了,还是老光棍一条呐。”

王文涛觉得自己问得太唐突了,脸色有些愧疚地说:“您老真不像是六十的人,身体真棒!”

老猎人说:“常年在山沟子里窜,没有好身子骨哪成。”

我也觉得不该问及猎人家中之事,便急忙转变话题说:“您说那树墩子不能坐吗?为什么?”

见我发问,他又来了精神,看看我说:“你们是第一次来到这深山老林吧?进到深山老林里来的人呐,是要懂得一些山里的‘规矩’的,这所有树墩子都是不能坐的。老一辈儿人们讲,那些树墩子可都是‘山把头’的枕头,坐不得。知道‘山把头’吗?那是山大王、是护山之神。虽然人们谁都没见过‘山把头’是什么样的,这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老人们都相信他。”

他看了看我俩的神情,又接着说:“这好像是太迷信了吧?但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们也知道,那些树墩子的根还在地下,不管树根烂没烂,总有瘴气或是水气从树墩子的木纹儿里向上蒸发着,人坐上去会因受潮气浸透而生病的。”

“噢,原来如此。除了这条儿,还有什么‘规矩’?”我真有些惊奇了,没想到这老人还很讲科学,说得也很有道理,就继续问着。

“大家所说的‘山规’,也都是老人们的一些经验。比如说,进山的人要大声说话或是唱歌什么的,要么就用镰刀、斧子或木棍敲打树木,发出点声响。为什么呢?一是能吓跑所有的野物,狼、熊、虎、豹、野猪什么的凶猛野兽都是怕人的,听到人的动静都躲避远远的。它们之所以伤人,都是因为与人突然遭遇,为了自卫才伤人的。二是告知猎人,有人来了,别乱打枪。大山里有可能埋伏着打猎的人,你不声不响地进来,他见到草木晃动,又不发出人的声响,就会以为是黑瞎子或是什么野物呢,往往容易发生误伤现象。你们进山时,老同志们不就是和你们大声说话吗,还有人唱起了山东吕剧,我听到有人说话才过来的,就是这个理儿。”

细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怎么说大山里的人爱唱山歌呢,而且他们一个人一把砍刀就敢走深山老林的路呢,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王文涛一边抚摩那支双筒猎枪一边又问道:“还有什么‘山规’吗?”

“你们又不是经常进山,其他的就别管他了,休息好了我告诉你们哪儿有木耳吧。”

见他站起身来好像还有事要做,我俩虽然有些舍不得他走,但是与人家初次见面,也就不好再追问了。

……

“真走不动了?我来帮你背包儿吧。”王文涛见我越走越慢了,便来到我近前说。

他的话,惊醒了我的回忆。我抬头辨认了一下周围反射刺眼强光的山林说:“是有点累了,还有十多里路呢。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吗,我们还是先到那边的柴火垛子上歇会儿再走吧。”

我俩都有些累,就坐在公路边也不知是什么人砍好的一大垛柞树的树枝子上休息了。我从棉大衣的口袋里拿出军用水壶喝了几口,边盖着壶盖儿边自己琢磨着,自言自语地笑笑说:“嗨,我真体会到什么叫‘白日做梦’的味道了。”

“什么?白日做梦?”

“是啊,咱们边走路我就边回忆起与老姜炮相识的经过呢,那时的情景一一浮上脑海,不就是跟做梦一样吗?”

王文涛哈哈大笑着说:“嘿,嘿嘿,我也回忆着第一次与老姜炮见面的情景呢。咱俩可真是异床同梦喽?哈,哈哈,我还在想,那时我只喜欢他那支双筒猎枪,可还真没看得起他这个人。他也就是一米六几的小个子,怎能当猎人呢?要不是去年打鱼在他那儿住了那么一晚上,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有文化的,还爱看书报的老猎人呢。”

“是啊,他六十多岁了,还没成过家,一定会有什么坎坷的变故。虽然常年住在深山老林里靠打猎为生,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那天,看到他有那么多的古今书籍和我们都没看过的新旧报纸,我还真想不明白呢……”我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又都回忆起那次打鱼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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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林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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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兄发表小说了!娓娓道来,开篇就吸引我了。你是我们知青中的老大哥了,还赶上了文革前的、没有动乱的下乡日子,丰富的阅历加上优美的文笔,肯定有许多的好故事要讲给大家听。我们可就等着这顿精神大餐了哈!盼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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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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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们走回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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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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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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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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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冷兄的小说在咱们家里发表,是一大喜事!兄弟姐妹们要好好地拜读老兄的佳作哟!冷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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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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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的光顾。可不能白看啊,希望多多提出宝贵意见喔。

 

 

完达山猎人

3第二次与老猎人相遇

 

那是前年冬天,我和王文涛与三个老同志一起进入深山,到大索伦河上游打冰窟窿捞鱼时,又遇到了老姜炮。他带着两支大花狗,身后那宽宽的子弹袋上挂着两支长尾巴的大野鸡,双肩上还扛着一支大狍子路过我们身边。

一次生两次熟吗,我又是头一次见到被打着的狍子和野鸡,急忙把手中的抄捞子递给了身旁的人,和王文涛一起非常兴奋地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还真是好记性,一下就认出了我俩。看样子他也走累了,来到了我们近前,嘭的一声,把那个大狍子扔在了冰冻的河面上。嗬,好大的狍子,已经挖掉了肠子和肚儿,还都能有六、七十斤重。但从他扛大狍子的架式和铿锵有力的走路姿态,谁都看不出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来。看他那裹腿和膝盖上下的雪挂,就知他也是趟着雪过来的。大孬头皮帽子前脸的针毛上、长眉毛上、和嘴边的胡茬子上都已结满了白霜(当地人把貉称之为孬头)。他一边和其他的人打着招呼,一边从下摆盖过屁股、白茬儿皮板朝外的油渍麻花的老羊皮坎肩里取出了个烟荷包,看着冰面上那一堆刚冻硬的小鱼儿开着玩笑说:“嚯,打着不少鱼呐,怎么没有大鱼呀?哈哈,要是多放几个鸡蛋这些鱼还能够你们喝鱼汤的。”

“我们刨了三个冰洞才打上这点小鱼,老张、老王他们都说,这里水太大,不好捞。”王文涛抢先嘟囔着说。

这时老王走过来,拿出一盒烟卷递给老姜炮。老姜炮笑着谢绝了说:“还是我这个好,你那个纸烟没劲儿。”

他按紧了锃明瓦亮的小铜烟袋锅子里的烟沫,老王已划着了火柴,帮他点燃了烟。他大口大口地吸着,足足吸了五、六口才认真地说:“这个水泡子太大,虽然鱼不少,但这里水面大,水还很深呐,的确不太好捞。可是,就在前几年冬天,没那么多人来打鱼,快到春节跟前儿了,你要是来打冰洞,由于水中缺氧,冰面一开,鱼都自个儿向上窜呢,还能捞到不少的大鱼呢。”

“是吗?那现在怎么打不上鱼来呢?” 王文涛又是抢先说道。

“哎,你们看这冰面上有多少打过的冰洞啊。从打入冬以来,就经常有人在这儿打冰窟窿捞鱼。这冰下面的水中可就不缺氧喽,水里的鱼也就不会向洞口靠近了。别说你们,前几拨来的人也没有打到多少鱼呀。”

“上星期休息时,我们队有人在这河沟里打了不少的鱼呢,告诉我们那个地方,我们都没找着,只好在这里开洞了。”

他紧吸了两口烟说:“上星期来的人是在前面的小弯子里打的。那里的河弯多,水面都比较小,水又不深,鱼都比较集中,那地方才好捞鱼呢。”接着又用手向南指着说:“就在那片小林子后面,走吧,还是到那儿去打吧,准能打到半斤以上的大鲫鱼呢,还有一柞多长的泥拉狗子(泥鳅鱼)和红肚皮儿的蛤蟆呐。”

老张和老马也都围了过来,听老姜炮一说也都表示同意。不然的话,我们捞到的这点鱼,还真的不够一人一碗呢。我们收拾了用具,拉着两个爬犁跟着老姜炮走着。我和王文涛拉的那个爬犁上放着老姜炮打的那支大狍子。

他那两条大狗可真够凶的,开始我们要看看那支狍子,它们都不让靠近,虽然不上来咬你,却一个劲地冲我俩吠叫着。老姜炮说了它们两句,才听话地躲在一边,当我俩拉着狍子走时,它们总是紧跟在我们的爬犁后面,真小家子气,生怕我们给抢了去似的。

小树林后的河湾可真不少,却都不大,能有鱼吗?到是有几个冰面被打了洞,我们过去看了,有的冰洞已经又冻满了厚厚的冰。还有两个冰洞下面已经没有水了,一米多深的洞底下又冻结了一层黑色的冰,河面上有一堆堆冻结的河泥和一些冻成泥葫芦似的小鱼。看样子,还真是有人在这儿打过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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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炮领着我们来到一处小河湾,这里还没有人打过冰洞。他叫我们先把冰面上的积雪铲开,他又用大皮手闷子(东北人把棉手套称为手闷子)掸净了冰上的浮雪,先看了看冰面,又把头靠近冰面,向冰下面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就叫我们在那里打洞了。这小河湾最宽的地方也就五米左右,十来米长的两头都是半米宽的河道,像个枣核形状。河湾中间的冰面已经凹陷,这里能有鱼吗?我们都半信半疑地干了起来。王文涛和老王抡起了大镐,老张也拿起冰穿子用力地穿着,我和老马用铁锹铲着他们刨下的碎冰块,一个劲地忙活开了。老姜炮看着我们用镐和冰穿子刨冰时直摇头,过来说:“你们都没在冬天打过鱼吧?”

我知道他是指三位老同志说的,并没答话。老马看了看老张和老王,咧开大嘴笑着,一口山东语音说着:“俺们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抹儿。”

“听你的话音,咱们还是老乡呢,拿镐来。”

“是吗?您老的口音可变多了。”

“六、七岁就离开老家了,口音还有不变的……”

老姜炮边说着边摘下了斜挎在背后的那支双筒猎枪,卸掉子弹后,把枪放在了那支大狍子身上。又把那乳白色的带有草绿花纹的玉烟袋嘴儿从口中拿出,磕掉小铜烟袋锅子里的烟灰,并把那烟荷包上的长绳儿绕在三寸多长黑油油的烟袋杆上,一边往坎肩里插着一边走了过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脚下穿的是一双皮靰鞡,紧绷绷的裹腿一直打到膝盖下,两腿上穿的竟是一条前后开裆的狗皮裤子。噢,这就是老同志们经常说的那种皮衩的吧?是北大荒猎人冬天走远路穿的裤子,不但走起路来灵便,还抗风保温,又不会捂出一裤兜子的臭汗。只见他挽起了不知是什么毛皮做的包住手背的马蹄袖口,接过老王手中的大镐,三下五去二地就刨开了个一米见方的冰层。我和王文涛忙用锹把刨下的冰块铲走,接着三个老同志也学老姜炮的样子刨了起来,刨下五十多公分深时,镐头就不好用了,又用冰穿子打下去三十多公分深。

老姜炮在旁边吸完了第二袋烟,过来说:“快到水面了吧?不能用力穿了,我来吧。”

他用冰穿子围着方洞的四边轻轻地穿着,见四边的小冰渣儿上好像有水印出时,叫我们拿好镐和铁锹,围在四周。听他的命令,一起用力向方洞内靠一边的冰上砸去。这下可好,洞里那块还有二十多公分厚的冰坨子一下就捅掉了,底下的河水忽悠一下子又把它拱了上来。啊!这可真是打冰洞的绝窍了。

在那边,我们打的那三个冰窟窿不但是方不方,圆不圆的,尤其打到最后时,一两个冰穿子眼儿打到水面下,河水就很快地灌满了刚刨空的冰洞,再穿那水下面没完全打开的冰就困难多了,不但溅了一身水,洞底下的冰面也看不清了。花费了很多时间才把底下的冰一块块地打碎,就是冰下有鱼,也都会被不断的刨冰声音给吓跑的。

接着,老姜炮指挥着我们齐心协力把冰坨子弄了出来,这时冰洞的水面上,已经见到了很多小鱼张着嘴在换气了。我高兴地赶忙拿起抄捞子,一网、一网地向上打捞着浮层的小鱼。嘿,真好玩儿,只见那些两寸来长的小柳根子(一种小鱼儿的名字)在冰面上摆动了几下后,有的还弯曲着身子就被冻住了,有的随着抄捞子带上的水就冻在了冰面上。

老姜炮看着我只是摇头地笑了笑,就豪不客气地接过我手中的抄捞子,并把整个的抄捞子几乎都插到了将近两米深河底的泥土上了。这抄捞子是用一根四米多长、三公分多粗的水曲柳木竿子和一个用六公厘钢筋威成小脸盆大小的圆圈组成,并在这钢筋的圆圈上织了个小眼儿的四十多公分长的网兜子。老姜炮把那抄捞子在水中向着一个方向猛地搅了起来。这里水不深,水面又不大,这一搅和,水就浑了。呵,你就看吧,他把抄捞子往上一提,那网里能有半下子都是鱼。大点儿的鱼也被搅了上来,什么鲫鱼、泥鳅、老头鱼、大柳根子鱼还有红肚皮的蛤蟆呐。

而后他又把这抄捞子交到我手上说:“这个河湾水深不到两米,面积又不大,只要你猛的搅和,水就浑了,水了的鱼就会向上面明亮的地方游来。再说了,水要是旋转起来,水中的鱼呀什么的,就会被集中到旋涡的中心来了,这样才好捞到鱼呢。不然它们跑到这冰泡子的边上去了,你还能捞到鱼吗?”

我一边接过抄捞子,一边心中暗暗地佩服这位老人。他不但经验丰富,而且还很讲科学。一下子就让我联想起在高中的物理课来;老师为了让我们掌握向心力的概念和公式的运算,布置了我们的家庭作业就是弄些沙土在洗脸盆里,而后把脸盆的水向着一个方向搅动,停止搅动后再仔细观察。这时就会看到水中的沙子一边跟随着水在旋转,一边向脸盆的中心靠拢了……

我正在回忆中,抄捞子已经被王文涛抢了过去,他也学着老姜炮的动作,去捞鱼了,还真是网网都有鱼呢。这可把我们给乐坏了,看着那一条条筷子那么长的大鲫鱼和大嘴巴的老头鱼先是在冰面蹦跳着,而后是弯几下身子就冻了起来,真过瘾。这才真的体会到“瓢舀鱼”的乐趣。我们又打了两个冰洞,太阳已经偏西了,虽然都知道回家的路还很远,这大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就这时候动身向回走,不到家,天也得黑了,怎么办?走吧,又舍不得这网网都有鱼的冰窟窿。不走吧,天黑了还要走好远的山林小路,我们也知道这正是阴历的二十七、八号,夜里是没有月亮地儿的,也真的太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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