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jpg: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是“杜甫”《春望》中的两句诗,大意是战乱很长时间了,亲人之间相互牵挂,如能收到家人的书信那是很值钱的,夸张地说可抵万金。然而,在北大荒虽然没有战乱,可是落后的通讯和交通,致使知青们盼望的家书和寄出的信件愈加珍贵,虽然不能抵万金,可也值百两了,尤其是那些偏远的连队。
那个年代,各连队只有一台手摇的电话机(新建点还没有),知青与家里的联系全靠书信,有急事就发个电报,实际电报比信件也快不了多少。要赶上大雨天不通车或者大雪封路,电报和其它信件一样一压就是好多天。
知青写完信后发不出去,有时一放就是好几天,等连队的小型车或有人去团部办事才能把信带到团部,再由团部的邮局把所有的信件和包裹用车稍到地方上的县城邮电局,一封信爬山涉水几经辗转最后到达目的地也不知多少天了。
每当连队的小型车或有人从团部回来,知青们就会急忙围拢过来询问有无自己的信件或包裹,可见当时知青盼望家书的心情是何等的急切。如果有汽车往连队送物资或路过连队,知青们就会把早已写好的信件托司机带到团部、师部或地方邮局发走,这就比以往要快好几天。那时候我们师部的车经常到各团去送物资,还经常跑富锦县和福利屯(今集贤县),所以知青们都愿意让我们师部车队的司机带信件,就是投进师部的信筒里也能快两天。时间长了,在车队中就形成了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帮助知青带发信件,因为大家都是知青,也都有过期盼家书的心情。然而,就在这当中我却办了一件挺内疚的事情。
有一次,我去61团一个连队送物资,回来时,有一知青拿着一沓信让我带到师部发了,我随手把那一沓信放进了操作台右边的手抠里,回到师部后不知怎么地我就给忘了。第二天我去富锦县炮台(我们六师物资站)拉物资送到57团,那时我还没想起来带信的事。傍晚从57团返回师部时,路经25团的一个连队,一个男知青在路边摆手截车,我以为他要坐车去师部就停了下来。(那时候,只要在我们六师辖内任何一个地方有人搭车我们都会捎上的,即便是从这个连队到另一个连队我们也会捎上一段路,这也是一项不成文的规矩。)我问他:“哥们,去师部啊!上来吧。”那个知青说:“我不去师部,这有几封信劳驾你带到师部给发了呗!”我接过信打开手抠看见里面的一沓信这才想起昨天的事儿,心里暗骂自己;什么脑子?简直就是猪脑子,昨天的事儿就给忘了,这么多信在我这儿就给耽误了一天,还能干点啥?
到师部时天已经黑了,我直接把车开到了邮局门前,把这些信投进了信筒里才安心地回到了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