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隋家围子小动物
大眼贼:亦即黄鼠,哺乳动物。身体细长﹐毛灰黄色﹐鼻尖淡红色﹐上下唇和眼圈白色﹐眼大而突出。穴居在疏松的土壤中﹐吃农作物和野生植物﹐会传染鼠疫。
――汉典
五趾跳鼠:分布于我国西北、华北以及俄罗斯、亚洲中部、蒙古、朝鲜等地的荒漠地带。它的大小和大家鼠差不多,体长13—15厘米,体重95—140克。但头大眼睛也大,耳朵也比家鼠的长。身体背部体毛为棕黄色,腹面为白色。它的后腿特别长,脚底下有硬毛垫,适于在沙地上跳跃。前脚有5趾,后脚只有3趾,中间3趾发达。与后腿相适应的尾巴比身体还长,可达20厘米,尾上有黑色环斑,末端还有一簇白色蓬松的尾毛,很像个小刷子。
――北京科普之窗
春满草甸时,天地间变得生机勃勃。鲜黄的迎春花抢先打破苍凉的基调,新草一点点地给大地添加着绿色。去南方过冬的候鸟回来了,野鸭、野雁从头顶飞过,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呼朋唤友的叫声在空中回荡。许多鸟雀我不知其名,但对它们的歌声耳熟能详,会学着老乡那样跟着鸟唱,“一亩八分,一亩八分”,“娶~你老姨,娶~你老姨”。很多鸟就在甸子上筑巢,引得孩子们天天在甸子上转来转去地找鸟蛋,眼尖的常有收获。鹌鹑的体形较大,飞行距离有限,主要靠羽毛和蛋壳的伪装色来自我保护,它可以静静地和草地融为一体,让你从它身边走过去,人们往往在无意中踩碎了鹌鹑蛋才看出它的窝。捉鸟比捡蛋更需一些技巧,要拽一根马尾做成活套,用树枝固定在鸟巢旁,套的松紧大小直接影响捕捉的成功率。
从土地一化冻,田鼠和大眼贼就开始出洞,连年不断的人鼠大战烽烟再起。在庄稼苗破土后达到高潮,特别是铲了一遍地后,庄稼被咬死一棵就少一棵。比起田鼠来,大眼贼个儿大数量多,祸害也更凶,因此是主要歼灭对象。上级为了把灭鼠发动成全民战争,规定用现金收购大眼贼尾巴。打大眼贼可用挖洞、灌水等法子,但效率最高的还是用夹子。下夹子时要先找到有新土和爪印的鼠洞,把夹子的踏板放在大眼贼的必经之路上,再在夹子上洒上碎草和细土进行伪装。这之后就是溜夹子了,就是把打到的大眼贼从夹子上取下,再把这个夹子和打空的夹子重新安放。打到大眼贼后,先把尾巴割下,积攒多了再上缴公社,每个可换五分钱。如果把剩下的大眼贼扔给狗,会被一口吞掉,可有些老乡舍不得那样做。他们在地头划拉起一堆柴禾,点上火,把大眼贼扔进火里,一会儿就烧成焦炭状。这时用木棍反复敲打,把烧成黑灰的皮毛和脚爪都打掉,就露出了白肉。再在肚子上划一刀,在高温下膨胀的内脏就滚了出来,这才是给狗的那一份。把这去了毛,清了膛的大眼贼在炭火上继续翻动,刚才的燎毛臭味就换成了烧烤的肉香。烤得焦黄肉撕下来时是热气腾腾的,敢尝这一口的总是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我初见老乡烧大眼贼吃,只是抱着旁观者的好奇心,并且坚决拒绝了送到我嘴边的肉,心中暗想,再没得吃也不能吃这种耗子肉。后来随着粗粮淡菜刮尽了肚里的油水,也就抗拒不住那烤肉的香味了。烧熟的大眼贼肉没有什么怪味,美中不足的是太淡,要是佐以椒盐一定是美味。
烧大眼贼毕竟上不了台面,相比之下,野兔可算是正经的野味。但野兔不是那么容易抓到。在地里干活时常能惊起野兔,随着一声喊,大家都可以放下手里的活去追兔子,这似乎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因为连打头的也常常参加。远远看去,田野里好像进行着一场足球赛,不过只有一支球队,队员是男女老少都有。一群人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方向一致地一会儿冲向这边,一会儿冲向那边,一会儿停下聚到一起挤着脑袋往地下看,—准是野兔在那失踪了,一会儿又忽然向一个新的方向冲去—这准是野兔又突围了。有的人追野兔是为了那张兔皮和那口兔肉,更多的只是为了加入这场游戏。不管是抓到兔子还是空手而归,大家气喘吁吁之余一个个都兴高采烈。我也没少参加追野兔,但是我抓到的唯一一只野兔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是在夏天打草时,我一扇刀抡出去撞到什么东西上,接着一只兔子从草丛里滚了出来,脑袋上冒着血,原来是被我的刀尖撞上了。
草甸子上的啮齿动物中,还值得一提的是跳鼠。这是一种古怪的动物,头部既象鼠又像兔,体型像一只微型袋鼠,跑起来也像袋鼠一样靠两条后腿的弹跳,还拖着一条末端带绺的驴尾巴。老乡们捉到它后把它放到远离草丛的空地上,它那滑稽的样子和动作往往引得围观者大笑。
插队的头两年雨水较多,屯子边的车道沟里积水时就有一种生物出现,当地老乡管他叫“马蹄碗子”, 就是鲎虫。幼虫像红小豆,成虫椭圆状,多足,扁平,黑褐色。大家好奇,曾捉几只放在罐头瓶里观察,与远古时期的‘三叶虫’有相似之处,但始终不知是何生物。后来雨水减少,此生物不多见了。
鼹鼠,老乡管它叫豆杵子或瞎抹杵子,那么多年只见它拱起的一条条土塄儿和圆土包,却从未见过其真身。
“呢蓝儿”,草甸子上的一种鸟,浅褐色,在草地里筑巢,能煽动着翅膀停在空中,叫声悦耳。
现在由于草甸子的严重盐碱化,这些动物是否还存在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