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煤气中毒--3
(三)我遇到的煤气中毒事件
我遇到过多起煤气中毒事件……
在1965年4月,我从生产队小学调到了分场小学任教了。后来,住在了当时用新盖的家属住房改成教室的最东边的一个小屋里,在我住的小屋的西边是一间教室和两间是学生宿舍。北大荒天气冷得比较早,九月底教室里已经升起了煤炉子。
一天,晚上十点多钟了,我批完了作业又备完了课。准备睡觉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我出了房间到外面想看个究竟。
我们这两栋新盖的“教室”南面依然是杂草丛生的开阔地,往南五百米左右,是一条从宝清县到饶河县的公路,公路的南面是第一生产队的居民区,再往南有一千多米远就是连绵的完达山了……这奇怪的声音忽然有,忽然无的,开始有些害怕了,以为是黑瞎子(黑熊)或是狼呢(因为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两种动物的叫声),我提高了警惕,蹲下了身子……再仔细听,才感觉声音来自右后方,扭头看时,发现了道道闪亮的白光划过了夜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修配所上夜班的工人在搞电焊……可是刚转身要回宿舍时,却又传来了这奇怪的声音,但是天空并没有了白光,这声音是从学生宿舍那边发出的!我赶紧向那边跑去。第一个是女学生的宿舍,不但窗帘挡得严严的,而且没有什么声音。再过去是男学生宿舍,不但没有挡窗帘,门也没有插上,一大铺的通炕上,只有一个同学睡在靠里面的墙边上,而整个的炕上没有任何的铺盖,炕席已经卷了起来……我叫醒了那个同学,他说因为修炕,其他同学都的旁边教室去睡了。
不好!我马上向旁边那个教室跑去,一看果真的是那些学生都中了煤气;一个身体比较强健的大个子学生横在课桌搭成的“床铺”上,头顶在墙上,痛苦地发出怪叫,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其他的学生中,有一个蹲在地上直摇着头;在板凳搭成的“床铺”上,一个学生一丝不挂地在尿着尿;几个学生热得都把被子蹬开了……再看教室的两个炉子上盖满了烧得通红的煤还在冒着兰色的火苗……
推门,推不开,里面不但插上了,还被课桌顶上了……我急忙叫醒了在这间教室房头上住的两个女老师帮忙救人。
这时,我只得打碎了一块玻璃窗,并拨开了插销,从打开的窗户跳进了教室,并把教室的两个门都打开了,当那两位老师都过来时,让其中一位老师赶快去分场的卫生所找大夫来救人,我与另一位老师,开始向屋外搬学生了。先把被子铺到外面地上,再把一个个已经不省人事儿学生用被子包裹着,抱着、抬着的搬出了教室……这时分场卫生所的所长和一位护士也赶到了……经过急救,才算保住了九个学生的性命……
还有一次,是我的两个妹妹在家中的煤气中毒事件。
那是1966年冬天,我因为给分场党委写了大字报,被打成了“反党份子,小黑帮……”后,一直接受着隔离审查和被监督劳动改造。我想不通,只是一张提出分场党委不重视教育的大字报,只是批评个别党的领导干部,高高在上的思想意识,怎么就成了反党呢?我不但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上告信,由支持我的学生到宝清县发出的,还在两个学生的陪伴下,利用夜间出逃了。当时正是红卫兵大串联的初期,我们一路赶到了北京,我又到“中央办公厅接待站”述说了我被迫害的经历……
当时,两个学生和我一起住在了家中。到了十二月中旬,家中已经点上煤球儿炉子取暖了。记得14号好像是星期天,工作的父亲和两个上学的妹妹都休息了,因此都早晨七点多钟了,他们还没有起床。我和两个学生是在农场养成的习惯,早晨天刚亮就起床了。当我们在胡同里锻炼完了身体,回到家中时,我的两个妹妹还没有起床。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也应该叫她们起来吃早饭了。但是,不管怎么拍打她们的门也没有听到回应,我马上意识到“出事儿了”。打开她们的房门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屋里铁炉子的炉壁已经烧红了。只见小妹斜躺在床边,嘴里都吐出了稀糊的黏液……由于房间封闭得太严密了……肯定是中了煤气。我急忙打开了外房门,一边置换着屋内的空气,一边给她们穿上了外衣,我背起了大妹,由两个学生帮忙背起了小妹,在我父亲的引导下,把她们送到了胡同口外的东四医院,进行了急救……大夫都说多亏送得及时,不然两条人命就结束了……
说起煤气中毒,真害死不少的人命呢,我们分场汽车排的一个年轻的司机,头天往迎春送粮回来的路上还非常机敏地撞了两只大狍子呢。他也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屋里,煤炉子也是搭在了屋里。这天高兴,傍晚一边吃着狍子肉,一边喝了不少的酒……第二天都八点多了和没有上班出车,当人们找到他那里时,人已经死了……
希望还在使用煤炉子取暖的人们,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