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酸甜苦辣
不常去医院的人,都说医院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液味儿。然而我们闻不见,是习惯了;产妇生孩子大呼小叫,使得家属潸然泪下,我们看着却稀松平常,也是习惯了。也许,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职业病吧!”
我到医院已好些年了,一直在妇产科。起先对生孩子好奇的探究热过去后,剩下的就是劳累的日复一日的“三班倒”了。逢到夜班,困的眼皮直打架,或看到刚分来的医生神气活现得像只小公鸡时,我更是觉得当护士没有什么意思!
然而一个人,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青年妇女,却使我感悟到了自己工作的价值。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她患的是“恶性葡萄胎”。听说,她是刚结婚,还没生孩子呢!当我第一次拿着配好的药液为她输液时,她说:“输液有啥用呢!我这病农村人说是鬼胎,得了这病要切子宫。切了子宫…”她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我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于是,我连忙宽慰她说:“农村人的说法没有科学道理。现在医学技术日益发达,对年轻的恶葡患者一般都采用药物疗法,不切子宫了。”“真的?”她眼睛一亮问道。见我点头,她立即伸出胳膊对我说:“来,输液吧!”
可是化疗药物的副作用使她吃下一口东西就呕吐的一塌糊涂,头发大量脱落。第一个疗程还没结束,她就变得面黄肌瘦,非男非女。当她流下灰心绝望的泪水时,科里的护士向她伸出了一双双温暖的手。有的给她送去可口的饭菜,有的给她送去自己的帽子,有的给她送去张海迪同疾病作斗争,追求美好生活的书籍……真情实意,滋润着她那枯萎的心田,三个月后,病情好转了。
一年后,她奇迹般地怀孕并生下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她给科里写信并寄来了孩子的照片。在科里的同事争相传看照片时,我心中感叹不已:在社会人生的链条中,我们的工作,是和这丝丝入扣息息相连,不可或缺的!
(河南《南阳日报》1988年5月8日星期日第19期总5327号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