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盘点2013年自驾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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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门山”，壶口以下3000米河道中的巨大奇石，河水至此就分成两路，从巨石两侧飞泻而过，然后又合流为一。农历月半，夜临孟门，可见河底明月高悬。站北南观，水中明月分为两排飞舞而下；立南北望，水里明月合二而一迎面而来。此为著名的“孟门夜月”。冬季，黄河上游的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冰块涌至壶口，叠摞堆积起来，和石岸相平，形成了连接陕西、山西两省的天然通道。“壶口冰桥”亦为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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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两岸到处可见的采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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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中的采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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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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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边的窑洞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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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黄河之行实在佳县结束，但在到达佳县前，我们曾路过绥德、米脂，因为绥德没什么好景点，就这么一个所谓的天下名楼还是现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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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在绥德停留，直接奔米脂住宿。这是米脂的李自成行宫。对我们而言，行宫没什么好玩的，但既然来了，还是要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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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街景的最大特色是窑洞，但总体而言不如榆林古城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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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所以吸引我们，不因婆姨（都这把年纪了，不关心婆姨），只因在网上查到米脂有一座名气不小的姜氏庄园。

我们冒雨来到这座依山而建的四合院式窑洞庄园庄园。参观中，我们既听了讲解员的介绍，也听了姜氏后人的辩解，这让我想起了网上关于《半夜鸡叫》的翻案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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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天雨很大，但我们还是很坚定地驱车直奔米脂城东南16公里桥河岔乡。姜氏庄园很隐蔽地深藏于陕北大山之中，开车稍不注意就会与之擦肩而过。

  庄园前有一处平坦的停车场，抬头四望并不见庄园的身影，只有一条气势不凡的条石甬道告诉人们：庄园在你头顶上。努力攀爬，甬道做九十度转弯后便直通庄园大门。甬道右首的寨城墙高十余米，有镂空瓦窗筑于其上，远远便可以监视到寨前人们的所有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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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弯道，依然是石片竖插排列砌成的甬道，甬道两边用条石砌成石阶便于行走，中间下陷成凹型，既是车马通道，也可排泄洪水。沿甬道拾级而上，可进入寨堡的唯一洞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洞门与古代的城门相似，有庄主亲书的“大岳屏藩”四字，虽经风雨却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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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洞门，还得再穿过一个斜向的穹窿才能进入下院。这穹窿也是庄园的第二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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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规模和文物价值，姜氏庄园毫不逊色山西的那些大院，但它却没有山西大院引人注目，因为它太孤单、太荒凉、太封闭，偏居于大山之一隅。姜氏虽只是个土地主，没有达官显贵的背景，但姜氏大院却集中体现了民间乡野的智慧，在平凡中凸显奇崛、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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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庄园分下、中、上三院，穿寨门过涵洞即到达下院。其建筑为三孔石窑，坐西北向东南，两厢各有三孔石窑，与北京的四合院布局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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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下中上院，均以方形石板铺地，而石板铺顶的马棚也同样极为讲究，特别是马槽的雕琢，精细得令当代石匠也要叹为观止。下院两侧各有三间厢房，另附带小耳房，瓦筒卷棚，雕镂窗棂，既精巧又大方。厢房两侧各有通道，可直接与两侧仓窑、碾磨房和通往后山地洞相连。每孔仓窑内有12个大石仓，每个石仓可存粮50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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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姜氏庄园始建于清朝同治年间。被庄主姜耀祖特聘的北京设计师，将北京四合院与陕北窑洞两种不同的建筑风格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是陕北罕见的四合院式庄园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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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院有两条路可通中上院，我们走的大道侧墙上，随处可见的拴马石告诉人们，当年的姜氏庄主可是财大气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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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依然呈四合院式布局，所不同的是除两侧厢房外，进入中院的门楼（片子正中）外是高大的庄园侧墙，侧墙外便是后山，有地道可直通。如有意外，住户可沿地道逃往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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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庄园最讲究的是庄主居住的上院，是陕北典型的明五暗四六厢窑布局。“明五”是指正面台阶上的这五孔石窑（称上窑），为主人居住，其含义是“五子登科”。主人夫妇居中，侧配则分居两旁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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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四”是指上窑两旁的套院，俗称暗四间，涵义是“四喜临门”，是主人的厨院和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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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厢窑”指两侧的六孔窑洞，涵义是“六六大顺”，是晚辈居所。“明五暗四六厢窑”的合数为十五，从建筑理念来讲，无论是分是合，均取单数，单数是增，双数为圆，是希冀人口增加，财产增值，隐含“人财两旺”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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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站在护墙上拍摄的姜氏庄园最全的画面：居中是中院和上院，各有通往后山的地道。上院的两侧为暗四，右侧为仓窑，有暗道可通。中院（现为庄园管理人员居住）的右下侧是下院。1998年，北京中华民族园将姜氏庄园作为汉民族建筑典型以1：1比例仿制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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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各位看官可能要问了：你介绍了半天，和“半夜鸡叫”有什么关系啊？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为了更好地了解姜氏庄园，刚进来时我们花钱请了一位导游做讲解。在下院，这位导游指着下院正中的三孔窑洞告诉我们：“这是庄园管家居住的窑洞，当年姜氏地主家雇佣了许多佣人，下院即归管家和佣人居住。”我们问导游：“这么大的庄园，当年有多少佣人啊？”导游迟疑了一下说：“十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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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院参观时，我们遇到了现仍住居在“明五”最左侧的姜氏后人，他也是现今唯一居住于此庄园的姜氏后人。这位姜氏后人卖官司地对我们说：庄园最精彩的要数“暗四”的厨房仓库。参观庄园不看他的厨房仓库等于白来。但“暗四”的厨房仓库现在归他所有，要另花银子才能参观。这位后人倒还不算贪财，只要了我们三十元便打开了“暗四”的侧门，并为我们做了精彩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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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四”的厨房仓库基本上还是当年的摸样：带风箱的灶台、原汁原味的土炕（不为睡觉）、玲琅满目的旧玩艺儿（光线太暗都拍虚了）。老汉告诉我们，许多电视剧都曾来庄园拍摄，比如那部著名的反映陕北知青生活的电视剧《血色浪漫》就曾在这屋里取景拍摄。这间厨房是电视剧中女知青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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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四”的厨房及仓库设计极为精巧别致，仅举一例：此为“暗四”院内的鱼尾石刻，是一件实用器而非装饰物，另一半的鱼头砌在厨房内。平时佣人挑水不用进厨房，只要把清水倒进鱼尾，厨师便可在厨房内的鱼头处将清水盛入水缸中。同理，还有一条鱼则是鱼尾在厨房内而鱼头在外，那是倾倒污水用的。厨师将洗涮污水倒入厨房内的鱼尾，污水则从屋外的鱼头处流出。其别出心裁的设计令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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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后人对我们有问必答。我们问：“导游说下院的窑洞是当年管家住的，你家当年有多少个管家啊？能住那么多窑洞？”姜氏苦笑着说：“哪有什么管家啊，下院是开学堂教书的地方，只要愿意，谁家的孩子都能来上学。”我们又问：“讲解员那么说你为什么不纠正？”姜氏一脸的无奈：“他要那么说就说呗。”我们再次刨根问底：“你家当年雇了多少佣人啊？”姜氏显然对此不甚了解，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也许是不愿意再提当年的往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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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姜氏后人：“厢窑住的那位老太太是什么人啊？”此刻，姜氏后人的回答同样尴尬，因为那老太太是当年的贫下中农，居住的窑洞也是当年土改分到手的。很难从老太太的口里再得到什么信息，老太太除了要钱，口齿不清的语言让我们很难听懂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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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和姜氏后人对姜氏庄园的不同解读让我想起了网上关于《半夜鸡叫》的争论。有文字称：《半夜鸡叫》完全是高玉宝杜撰的故事，周扒皮其实是一个待人不错的地主。我不想纠缠争论的细节真伪，只想提醒大家还是应该从宏观上来看这件事。《半夜鸡叫》是一篇小说，我们不能完全把它当做史实来读。何况当年共产党斗地主，一定会把地主说得十恶不赦，夸张之词、过分之举也绝不在少数（比如我们这位导游说下院正面的三间窑洞都是管家所住，让我们当时听了就起疑心）。而今天，地主的后人们也一定会辩解说他的祖上其实并不坏，也是勤劳起家的人（比如姜氏后人说下院原是用作私塾无偿教书的）。我们是否应就此得出结论：共产党当年的土改政策是错误的，是滥杀无辜，是冤枉好人。稍稍懂得历史的人都知道，当年国共之争，成败就在人心向背，而人心向背之关键又在农民。共产党正是因为土改的成功才得到了广大农民的拥护，进而取得政权。而国民党后来也明白了这点，从而在台湾也搞起了土改。尽管因背景差异导致土改政策有别，但两党的政治家都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得农民者得中国。政治家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利益平衡者，政治家的目的是取得政权。如果我们从这样的宏观背景来看《半夜鸡叫》这件事，我想我们就不会一根筋转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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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想回到姜氏庄园本身的建筑设计，此片左上图：这是中院侧窑内的一口百尺深井，井口设有手摇辘轳可用来汲取山泉水（水源引至山下泉眼）。实现了不出宅院就能用水，既可保证井水卫生，又能防止他人井内投毒。井旁有做工精细的巨型储水槽。水槽上方拱顶处有一方形石孔连同上院厨房，上院取水时只要将水桶从方孔处垂入水槽即可。右上图为拴马石；左下图为寨城的镂空瓦窗；右下图是仓库内的一些旧物件。

   抛开政治理念，我们必须承认一个现实。中华民族的智慧，特别是建筑智慧，集中体现在当年皇宫国戚、达官显贵、地主豪绅的居所。比如故宫、孔庙、布达拉宫，比如我们今年拜访的湖北大水井和同样在米脂看到的杨家沟马氏庄园（因曾是中共中央转战陕北的落脚点、决策地现已成为红色旅游教育基地）。

图文并茂，精彩！长见识。八、九位只要了你们30元，值得参观。

继续我的旅程。

 

陕北佳县，我们从这里东渡黄河结束了陕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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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山西，我们继续沿黄河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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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住宿碛口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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