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五色土 栏彩云之南红河魂 → [原创]十六团七营张燕敏的文章“南溪聚会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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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十六团七营张燕敏的文章“南溪聚会随笔”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4/8 10:20:00 [只看该作者]

  2002年南溪聚会随笔
原云南河口南溪农场中学教师   张燕敏
   “当你做摆在你面前的工作时,你要认真地遵循正确的理性,精力充沛,宁静致远,不分心于任何别的事情,而保持你神圣的部分纯净,仿佛你必定要直接把它归还似的;若你坚持这一点,无所欲望亦无所畏惧,满足于你现在合乎本性的活动,满足于你说出的每一个词和音节中的勇敢的真诚,你就能生存得幸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这一点。”
选自马可.奥勒留所著<沉思录>
春天里的回忆
    我们北京知青1969年上山下乡到云南,是动乱年代造就的错误的举动,带给我们的是远离亲人和家园的苦难,使我们被饥饿、贫困、无知和伤害所包围着。许多知青历尽了千般苦难和艰辛,也许有的今天仍然留在异乡,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在那个年代里,我们许多人也曾从无奈和彷徨的阴影中走出来,以自己的纯真之情和微薄之力,把青春和汗水,把责任和热情留在了边疆的土地上,同时和纯朴的当地职工和年幼的学生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至今这些岁月值得珍惜和回忆。
   
    决定回到我们的第二故乡——云南河口南溪农场去看一看,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今年终于成为可能了。我和我的爱人,儿子,约着任平生父子,任仁一家三口,张淑玉母女,郭建伟,王洪祺,以及和任平生在一起的几位老师等。经过多次电话联系,大家几次聚会,在一起商议整个行程,选择旅行社,制定注意的事项,互相提醒着要带的衣物、药品、照相、摄像器具等等,终于决定在2002年2月4日启程去云南。
我不喜欢声张,社里是2月11日(大年初一)才正式放假,我们则是2月4日就要离京乘飞机前往昆明。我事先请好假,并且估计2月18、19日才能回来。要知道这是我盼望已久的。我是16岁,1969年4月离开北京,到云南河口南溪农场的。在那里生活了9个年头,当了9年的中学老师。1977年10月离开南溪农场中学,到现在已经25年了。
   春游滇西
从2月4日出发,我们一行15人(郭建伟、王洪祺是在我们去南溪前,才专程从北京、广州赶到昆明的。)先到昆明。在机场第一个见到的是在昆明的我的学生成波。他大学毕业,现在云南省农垦局文教处工作。他到机场来接我们,并协助安排全程旅游。当天我们在昆明游览了大观园,滇池,西山。当晚成波接来了邹大兴,我一看,原来瘦小柔弱的邹大兴已经成了堂堂的男子汉了。我非常高兴。我们在一起合影。我拿出了全班的照片,我们一个一个的回忆着,复述着他们的名字,甚至他们的绰号,沉浸在25年前的回忆里。
2月5日我们游览了位于昆明附近的大、小石林。小石林尤其秀美,与我二十几年前来这里时完全不同。2月5日夜,我们乘火车前往大理,这时在昆明的陆升老师前来送行,当初在南溪中学时陆升老师是我的同行,也是我们教学的先生,我们多年不见,见面份外亲热。
我们2月6日在大理古城、三塔、蝴蝶泉游览。2月7日、8日在丽江登上玉龙雪山,游览云杉坪,参观东巴万神园、白沙壁画,游黑龙潭;又来到虎跳峡,欣赏壮观的金沙江源头奇景。特别是美丽古朴的丽江古城深深地吸引着我们。
2月9日,我们乘飞机到达西双版纳的景洪,西双版纳被誉为“野生动植物王国”,它的热带植物园美丽非凡,缤纷万状,引人入胜。西双版纳的气候环境和南溪相似,但是它的地势低缓,视野宽阔。其间我们还有幸到缅甸打洛做了一日游。
2月11日我们乘飞机飞到昆明时,已经是大年三十,中国人十分重视的大年夜。在我们休息的酒店只有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很融洽,很和谐,很难得的吃着我们的年夜饭,其乐融融也。
   回南溪的路
2月12日下午,由于准备不够充足没能定上回南溪的小火车车票,我们开始改乘汽车前往南溪。不想汽车又在宜良出现故障,我们只好急忙与已经先去南溪的成波联系,和在南溪的张建军联系。他们又帮助找到在开远的华建云,改为由华建云开车到宜良来接我们。
这一夜已经是大年初一,到宜良来的游客多半是来游这几年已经很著名的九乡的。饭店里住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饭店前的广场上焰火、鞭炮响成一片。五彩缤纷的焰火升腾起来,在空中绽开出美丽的花朵。思乡和游乡的人们在一起,让人们的思绪也不由得升腾着,思念着心中的亲人们、朋友们。
接到华建云已经来到这里的电话,我在饭店前的广场,急切地在扑面而来的人群中寻找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想象着他会是什么样子,眼前出现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事情。结果是我先认出了他,也是他先认出了我,我们不由得张开双臂拥抱着。25年了,他已高大魁梧,一副结实的臂膀。紧握着我的手,那样的有力,我不觉已热泪盈眶。我们又找到任仁老师,任平生老师,事隔几十年了,他们和华建云也相互识别,念叨着当年的事情。于是大家乘上华建云的车,加上饭店的另一部车,在这个月夜里向着开远方向驶去。
路上的一切都是新奇的,设施现代的公路,无数新的建筑。银色的月光撒在银灰色的柏油路上,路边的灯火像一串串珍珠撒向身后的原野,尽管它不是大城市的流光溢彩,但是它的魅力在静夜中吸引着我们。使得道路在我们面前显得这样短暂,很快我们在午夜11点钟赶到开远。在这里又有另一位学生华建英等着我们,安排我们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里。尽管整夜里不断有一列列火车从这里呼啸而过,我们还是照样进入了梦乡。
13日清晨,我们匆匆用过早餐,由华建云陪着,华建英夫妻俩送我们登上了开往河口方向的小火车。车厢还是那么狭小,车速还是那么的缓慢。没过几站,就陆续上来了许多前去参加采花节的苗族老乡,原来今天是他们传统的采花节。据说采花节是苗族年轻人相亲的日子,特别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照着他们的习俗打扮得很漂亮。由于人多了起来,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也很浑浊,这些苗族孩子非常兴奋,非常高兴。可从北京来的孩子们却全心地玩着,根本没理会这蜿蜒在山谷里的列车,将他们带入了偏僻的山区。我曾说“那里很艰苦,条件不是很好。”来云南前我告诉儿子,“这件事我想过,我有思想准备。”现在看他玩得那么开心,全然没有什么异样,我也放心了许多。我们这些人也因为平时很少见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也是没完没了地聊着。谈父母,谈孩子,谈工作,情真意切,情同手足。想当年下乡的时候,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聊过,没有过这样的亲密无间。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时,参加采花节的人们都到站下车了,车厢里的人少了许多。我们则开始辨认着沿途的每一个小站,回忆着过去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大家知道,离南溪的距离近了,久别的学生们近了。
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我觉得这里的山还是那样青,水还是那样绿,只有水面由于是在冬季而变瘦了;另外,过度的开采和拓荒,已经在改变着她过去的模样。列车先是来到原来的十一分场,火车停靠的时候,我在遥望闲散在车站的人群时,突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一时还叫不出他的名字,他似乎也认出了我,他疑惑地走过来。人已到中年,脸色黝黑,嘴角有一颗黑痣。是的,想起来了,我认识他,他是“小板凳”,我探身车外,向他挥手,他竟然也大步走来“张老师!”“你是北京的张老师!”,“肖邦德,小板凳!”我突然想起,高喊着他的名字,赶紧握着他伸过来的大手。这时火车却开动了,我喊着“到南溪来,肖邦德!”,
肖邦德是我教书的第一个班级的学生。那个班一共有9位学生。三位男生:李仲达、肖邦德、王桂荣。六位女生:马莎萍、黄玉珍、陈文琼、丁海桂、梁绍荣、钟博珍。这个班是当时南溪农场中学第一个初中的毕业班,在我之前是李宝昌老师(云南建水人)教他们的。这时候我的思绪被打乱了,原来是车厢的另一头开始热闹起来,我们的学生岳建军从另一节车厢向我们走来。“张老师!”“岳建军,岳三!”我们俩人几乎同时喊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我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时间把我们分隔得太久了。我们的小岳三,已经是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了。她来到南溪的前一站,在这儿可以早一些接到我们。我端详着她,没有变,她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更加成熟。她激动地告诉我们,云南人不兴年初一出门,所以许多同学早几天就提前聚会在南溪了。最远的要属刘春梅了,她是带着孩子从河南南召辗转汽车、飞机赶过来的。可以想象他们是那样渴望着这次的聚会。

      (下转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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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溪车站的重逢

说话间火车已缓缓驶进南溪车站,我的心激动着,盼望着我的学生们。终于,在临近我们列车的那一面站台上,站着长长的一列学生的队伍,我们都探出头去,看到真的是他们,如今已是步入四十几岁年龄的学生:我们班的胡亮明、陆仕明、张建军、王湘华、成波、王雪军、张圣林、王秦生、苏登林、黎其新、朱荣华、钟建云、王会林、李文先、陈阳建、肖佐芬、黄丽、谭宝玉、吕世夏、李跃莲、侬德莲、刘春梅、樊萍、柳湘云、蒋川黎、王橡胶、赵德才、杨鼎文、王国兰、陆文和、黄跃东等共38人,早就等候在这里。这时的南溪车站,车上的人们呼叫着,车下的人们欢跳着,他们有的手捧鲜花,有的放着鞭炮,有的在向我们招手。我们来不及等火车停稳,就急忙把手伸向对方。回来了,我们曾工作过的地方;回来了,我们曾朝夕相处的学生们;回来了,我们曾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匆忙中赶紧来到车下,手捧鲜花的谭宝玉献上一大把鲜花,把我和鲜花一起紧紧抱在一起。紧接着就是我和大家迫不急待的握手和拥抱,然后是不知不觉地泪水抑制不住地流淌,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会使我得到了这样深的感动。人群在涌动,学生们在一个又一个地和我,和其他的老师握手拥抱,像久别的亲人,像离散了多年的朋友。特别是过去从未见流过泪的男生们也孩子般的放声大哭着。我知道这是大家激动的泪水,高兴的泪水,更是相思了20多年的泪水,感情的闸门一经打开就再也煞不住了。我被自己,被学生们深深地感动着,热情澎湃着。孩子和我先生在旁边吃惊地看着我们的举动,事后我先生说,早知道这样我们真的应当请媒体来记录,来采访,太感人了。

当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的时候,当我们伸出双臂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这泪水为久别,也为重逢,为过去的患难与共,也为今天幸福地团聚。久别的师生终于又见面了,我一一叫着他们的名字,甚至他们的绰号。在来这儿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复述着他们的名字。

这情景使我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话:人生路上,埋藏着许多奇异的珍宝。起初我们也许并不清楚它们的价值,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它们的重要。这深厚的师生之情就像这奇珍异宝。这样的对我和我们的欢迎,真是一席欢迎的盛宴,丰盛的大餐。这样的礼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据说,其他班级的学生也赶来看欢迎我们的场面。这时,据说整座列车的人都被这喧嚣吸引了,他们全跑到车厢的这一边来看,就连列车员、乘警也惊奇地注视着我们,列车长只好延长15分钟开车,这对于这一趟列车可是从没有过的。

这时的南溪车站出现了少有的沸腾,只见许多部照相机、摄像机拍着这个场面,大家争相和我拥抱握手,互相拍照,留下这珍贵的一刻。有的冲到前面把鲜花献给我,有的让别人为她(他)拍下和我拥抱的照片。据说有的男生甚至是特意到理发店梳洗整理了以后才来到这里的,女生们也特意身穿亮丽的服装。对于那些因故没能赶来的同学,他们都说这次缺席是终生的缺憾。

儿子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他动情地说“妈妈,我太佩服你了,你和他们太好了。”

我们被学生簇拥着,沿着公路走回南溪。他们事先准备充分,为了我们的到来,光是鞭炮就从车站桥头一直放到了南溪镇。这里已经开发出一个南溪镇,新开的公路两旁都是整齐的两层楼房。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来往不断,很是热闹。南溪镇上的老人、孩子都来看我们的热闹,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等我们把行李安顿在招待所,稍作休息后就在学生黄金珍开的餐馆里共进晚餐。

  充满温馨的晚会

晚上的联欢会是学生们精心准备了几天的,除了有南溪的特色水果,有欢迎的大字横幅,更有满腹的知心话语。知青老师被请上了主席台,会上有主持人胡亮明、岳建军热情洋溢、感人至深的欢迎词令人激动,更有主人代表,学生中的杰出人才,现任农场党委书记张建军对于农场现状的介绍。

然后是大家的踊跃发言,除了学生们、老师们畅所欲言,就连同行的朋友们也都道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老师和其他北京知青表达的意思则是:

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这一代人,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诚实正直,热爱祖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来到祖国边疆云南河口南溪农场。在农场的橡胶种植,水稻种植,开拓荒园,兴修水利,兴办教育,民族工作等等方面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大量的血汗,有的甚至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无论是北京的,上海的,四川的,昆明的,还是当地的工人们,都为边疆的建设作出了卓越的,历史性的贡献。现在回想起来,在那个特殊年代的人们,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都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折磨和锻炼,它们有深有浅,有长有短,有些甚至留下了一生的烙印。

但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们所从事的教育事业却无论对当地,还是对我们自己都是十分有益的。虽然我们接受的教育被中断了,但是我们曾经以我们的老师为榜样,以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心,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鼓励。边学习边教学,边接受教育边从事教育。对学生我们尊重他们,竭尽全力去增加他们的知识,去丰富他们的才能,去端正他们的品质。尽管当时条件很差,我们也努力在学习、道德、劳动、体育运动、课外阅读等等方面开展工作,总之,我们付出过。一想到我们曾经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我们诚实朴实勤劳的学生们,献给了美丽的边疆,我们就觉得非常值得。

今天,我们已经享受到了丰硕的结果。最重要的是,他们当中大多数,都已经成为当地农垦工作的骨干,有党的领导干部,有民族工作者,有教师,有厂长,有民营企业的带头人,也有专业技术人员,从事多种工作,各有不同特长,不同贡献。他们也都有着温馨的家庭,有的学生的孩子已经到省外的重点大学去读书。总之他们在各方面的成功,就是对我们的极大安慰。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发言,表达他们对老师的一片诚挚之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总结出的两点:首先是知青老师教给他们文化知识,给边疆的孩子带来了文明,这一点使他们终生受益。第二是教他们学会了自信,使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在社会生活中不怕困难,勇往直前。

晚会上学生王会林一字不差地背诵当初教给他们的《金训华之歌》,杨鼎文、刘春梅等也纵情歌唱。

我们几位老师还买了一些北京的特产和工艺品送给学生们。可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大家拿到礼物非常高兴,说着唱着,使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找寻过去的痕迹

第二天,按照原来的安排,我们和学生一起在农场附近的避暑山庄,龙戈溶洞、白沙河、花鱼洞游玩、照相、述说着分别后的生活。公路边的原始森林,潺潺的溪水,高大的榕树,美妙的溶洞极大的吸引着北京来的人们,更吸引着这些孩子们。于是,捉鱼,玩猫,逗狗,孩子们尽兴,大人们也尽兴地玩着,笑着。我则成为了“明星”,和每一位学生,和他们的家属一起合影照相。

我们来到过去上课的教室前合影,寻找过去校园里的那一棵美丽的凤凰树的位置。我们原来宿舍的地方已经是一排崭新的红砖房。虽然我总是试图找回过去的感觉,我发现我是徒劳的。教室后面,那条通向河边的小路早已被高高的茅草覆盖着,看不出道路的踪影。学生们都说,还记得你在这儿喊我们来上课吗?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此后的时间里,我们在农场座谈,到河口,到越南的老街游览。大家深深感到离别二十几年后,这里的变化是巨大的,发展是显著的。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的边境重镇河口,已经漂亮得难以认出原来的模样。

在县城河口,我们见到我们的学生现在河口县林业局副局长、高级工程师王进林,以及罗平、孙建辉、王雪映、韦国强等;以及从昆明赶回来的赵万山、丁海凤,从广西回来的柳湘桂等。

回忆起来,我在南溪中学教过的第一届学生是李仲达、肖邦德他们九个人。

第二届是迟桂玉、赵万山、王进林、王云、丁海凤等这班,和王筠青(北京知青)老师合教。

然后的第三届就是刘红、王惠芬、陈惠琴这个班。

再就是陆仕明、张建军、岳建军他们班。我和这个班的学生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交往最多,所以他们和我的感情最深。这一班里有到美国的学生孔丽萍,也有现在在广东、广西、湖南、陕西等各地工作的。

回想当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各方面的因素很复杂,用现在的思想来看我当初的工作做得并不完美。主要是当时我的年龄还小,准备条件不够,作为一名教师仓促上阵,很不适应;另外当时的思想还处于文化大革命的状态,情绪低落,致使我的心情和脾气都不好。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简单,给我们的学生带来过很多情感上的误会和伤害;还有就是在方式上的不合时宜,我常常会代替他们去为今后的发展作出想象,代替他们下决心,所以给过他们一些学习上的压力和限制。面对边疆的落后面貌,常常对于他们提出过高的标准和要求,考虑周围的现实困难不够,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不够。总之,留有许多遗憾。

许多年过去了,学生们依然那样地怀念过去,给予我们知青老师极高的评价和深厚的感恩,使我倍受感动。尽管我们的影响对于他们的一生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是他们仍然把自己的成绩和成长的功劳归功于老师,这是我终生难以忘记的。

相比之下,边疆的孩子虽然知识资源比较匮乏,但是他们的吃苦耐劳能力比较强;虽然他们的条件比较艰苦,但是他们努力拼搏的劲头比较大;虽然他们的眼界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但是他们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毫不逊色。

以后我们又安排回到我们的生产队七队,和老职工和队长见面,和他们吃了团圆饭,大家见面分外亲切。

   相见时难别亦难

先是有学生离开我们要回家乡了,然后就是我们一行人在2月17日离开南溪。

相见时难别亦难,离别真是举步为艰。

然后,又是我们的依依惜别,又是我们和学生叮嘱着对方的安康和快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望着学生们远去的身影,望着南溪农场远去的橡胶林和座座高山,我禁不住地泪水又遮挡了眼前的视线,不知是为我自己为我们还是为他们;还是为那失去了的青春岁月,心中有说不出的酸甜苦辣,也有感慨无限。

对于南溪,我曾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喜爱;又曾经有过那样的厌恶,憎恨。感情是复杂的,是和当时的社会环境紧密联系的,是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映证。

记得前苏联著名教育学家马卡连柯说过:

“教育就像一首诗。”

“真正的威信应当是以了解,以帮助,以责任心获得的威信。”

从事教师这样的职业“每一个学生都必须掌握深刻而牢固的知识。”是作为一个教师的信条,教师是幸福的人,是一生从事幸福职业的人。我9年的云南生活,我曾经是有过这种幸福和快乐的人。

南溪是我的第二故乡,我还会再来的。

 

   后记

2002年春节回过南溪以后,学生岳建军、张建军、成波、侬德莲、蒋川黎、陆仕明等自己动手,编辑印制了一本小册子《南溪 我们永远的思念》,寄到我们几位老师的手里,并发给每一位同学。

他们的文章分别是“让美好时光再现”、“相聚南溪”、“桃李情深”、“三春寸草报春晖”、“故乡之行”、“难忘的春天”等等。

 

 写于2002年9月23修改于2010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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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4/12 13:46:00 [只看该作者]

 

  登载了张燕敏的文章后我连续看了两遍。我深深的为作者和南溪农场的老职工以及自己教过的学生的深厚情结和情缘所感动。

 “119”晚会开始前我经“南屏晚钟”介绍和张燕敏相识。张燕敏和我讲:“‘八千子弟’一书已经出版了,我还想写点文章行吗?”我赶紧回答:“可以!我会把你的文章贴在‘红河魂’上的”。到四月二日“赈灾义演”后我就接到了她的文章。

  文章贴出以后我心中总觉得欠缺点什么,我又借用了“难忘那个年月”前些时候发的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可能就是他们那次回访时照的)贴上,以便在看这篇文章时心中有一种更直观的感受。

  是的,我们和那片红土地及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是有着一种割舍不断的情缘和情谊的。这种情结和情缘不是一、二本书和一、二句话能说清和讲明的。这就是一种与世具存的特殊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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