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岁月 知青情结(一)
——风雨年华 岁月如歌
· 海雨天风 ?
对于那段上山下乡的知青生活,有不堪回首者,但我却每每咀嚼回味。那个特殊年代阴霾笼罩下的艰辛岁月,那段苦中有乐的日子,但凡经历过,都是一笔精神财富。
1974年秋天,我作为知青上山下乡在湖北宜城县小河公社潭湾大队林场。林场就在三县(宜城南漳襄阳)交界的一片被称为“三不管”的岗地上。
我们第一批在此住下的知青有18人。一年后,来了第二批,直到1976年底我离开时(步入军旅生活),记忆之中知青点大概有20多人。我们这20多名知青,个人户口都分散在大队(现在叫村)管辖的7个小队(现在叫村民小组)。平时,大家都集中在大队林场干活。每逢春种夏忙秋收冬藏的关口,我们都回到各自所在的小队去帮队上插秧、除草、收割、打场等等,和农民一起在汗水泥水里大干苦干,抢时间抢关口,抢晴天,大战阴雨天以不误农事。但更多的时间是知青们在一起犁田耙地、播种、施肥、挖坑种树、田管护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在共同的生产生活中相互帮助,在风雨泥泞中相挽臂膀,奋力前行。漫漫长夜,是煤油灯点燃我们求知的热情;是歌声琴声伴我们共度时艰。蹉跎岁月,我们在知青点建立的乡情友情亲情,至今依然历久弥新。(在我们知青点第一批18人中,后来有男女6人共结连理且喜添成果,这着实令人感叹。至于后来其中有所变故,亦属正常)几十年来,我们知青点的人时常聚会,笑语欢声至今夜无眠。
几十年间,我们曾相约重返知青点。一次大概是2003年的某日,由于大家商量为知青点所在的潭湾村带点什么,因无结果而踌躇不前。(据说,有的知青点的某某某身居要职,大笔一挥,几番运作,为所在村带去20万元,以示“反哺归真”,但我们知青点的这批人中,既无大款,更没有特权的) 尽管如此,那次聚会依然热烈。有知青女友在欢宴上朗诵了此前我写的“我们来了/我们来了/风雨起落的地方”《知青点》一诗,共同表达对那段知青生活的追怀。
2010年6月初某日,知青点的赵小林因故从塞尔维亚飞回襄樊,不久,我们相约驱车并买好酒菜,终于踏上了知青点所在的那片黄土岗地。
曾经熟悉的地方变得几近陌生。当年,我们在岗地上经营的大片松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岗上耕地。我们原来辛勤栽种的成片果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农民新村和农家小院。面对几十年后的农村巨变,以及越来越多的农宅所占用的大量耕地,我们既喜又忧。记得我们知青点当年的几排住房,尽管大多是土坯垒砌外包红砖又顶盖红瓦,但相比当地农户低矮的“干打垒”草房和那烟熏火燎的小黑瓦房,仍然不失为最好的房子。但是眼前的知青点,侥幸残存的当年的三间房,相比时下的农宅却显得异常陈旧不堪。尽管如此,我们一同赶来的知青战友,把这三间房里外抚看,慎踪追远,感叹当年的知青岁月,由衷祭奠我们已逝的青春。就在这三间房前,我的知青朋友朗诵了我为此行所写的《青春祭》一诗,并在知青点遗址合影留念。
后来,我将《知青点》《青春祭》略作修改后,发到《中国知青网》。2010年8月6日接到《中国知青网》编委会通知,说《知青点》《青春祭》已入选行将出版的《知青文集》第一集,该网编委会的沈连国先生要我把个人简历,附带几张当年的知青生活照传给他。说来这已是将近三年前的事了。
(正强2013年7月于汉口花园)